第 78 章
忙来忙去的日子持续了太久, 猛地一下闲下来还有些莫名地不适应。被坑了这么多年，倒也是第一次觉得平步青云。
他和五条悟“结婚”的事莫名其妙地传开，甚至都已经上升到抓马的经典小说桥段了, 听得人只想笑。
而开学的日子也很快逼近, 令他没想到的是，就连夜蛾都好奇他这个“能力强大”“没准会控制人心”“绝对隐藏了身份”的五条悟“女”朋友究竟长什么样子。
所以在他的资料出现在夜蛾桌子上的时候, 江远感觉世界都颤抖了一瞬。
好处是硝子完全不感兴趣, 而夏油杰则是刚刚入学，丝毫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网。
他们四个成为了咒术界唯四淡定的咒术师, 甚至还能在论坛七千条帖子的情况下淡定的打斗地主。
“对八。”硝子脸上贴满了纸条，此刻坚定地将牌丢到桌面上, 手里只捏着一张扑克牌了, 此刻表情都轻松不少。
看着手里只剩的两张十，江远瞬间笑出声, 将牌丢到桌面上：“对十。”
“哈？”硝子瞬间没了力气, 直接瘫在桌面上，将桌面上的烟摸起, 叼进嘴里：“整整十局，我就赢了一局。”
夏油杰则是将桌面上杂乱的扑克牌罗列起来，手里开始了洗牌的动作, 脸上满满地纸条倒是将表情衬得更加无奈：“我可是一局都没赢。”
而全场唯一没有输过一把地五条悟，笑着将手里地大王放到夏油杰手中。
他靠到五条悟旁边，脸上唯一一张纸条轻轻晃了一下，朝着他眨巴了下眼睛：“我给你贴一张吧。”
五条悟眉眼轻轻弯起，笑着看着他：“好。”
「你就宠他吧, 受不了了。」
「这场面加奈直呼内行，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说你们能玩到一起去呢（bushi）」
江远伸手拿起纸条, 憋着笑轻轻沾上水，看着五条悟的脸犹豫半晌，果断地贴到他的额头上。
硝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手机，尽量放低声音的举了起来，随着“咔嚓”一声，三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欸？”夏油杰先反应过来，在硝子的满脸笑容下只能幼稚的摸出手机开始了“互拍”模式。
他刚准备开口嘲笑，耳边就突然响起一阵“咔嚓”声，他扯起一个笑容缓缓地扭过头，就见五条悟扯着嘴角举起手机，就差把“我想挨骂”写在脸上了。
在江远嘴边的嘲讽即将脱口时，五条悟伸手轻轻揽过他，举起手机对向他们，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的合照就已经出现在五条悟的手机里了。
「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评价过，幼稚的人遇到幼稚的人只会更加幼稚，大型纪录片《四个神金》持续为你播出。」
「泥们」
「这世界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硝子已经叼着烟站起来，只剩下脸颊上粘的一张纸。此刻更是已经幸灾乐祸的笑着，站在书柜前。
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直到旁边的五条悟轻笑一声，将照片递到他面前。
看着照片里像被喂了毒蘑菇的两人，江远也没忍住笑出声来，于是场面就变成了四个人越笑越停不下来。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江远才堪堪停下，看到太宰治的名字出现在上面的时候，他瞬间失去了笑容，眼睛都不自觉眯起。
“太宰先生，找我有事吗？”他将电话举起，顺手摸起一根烟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他对上五条悟探过头询问的眼神，他将门轻轻带上，隔绝了屋里的笑声。
“上午好~”太宰治估计还在医院里，听筒里只有安静和人声，但他语气还算是轻快：“S已经醒了，但肺部损伤太大，状态一般，目前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他叼起烟，随着手心的火光亮起，嘴边吐出一口浓雾，眉尾不自觉挑了挑，笑出了声：“失忆？”
「好草率地躲避方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S才是最惨的，按照剧本算计一切，最后害得个溺水，装一下失忆怎么了？（扶额苦笑）」
“医生的建议是见熟悉的人和物，有助于恢复记忆。”太宰治装出一副认真的语气，就差夹杂着一点悲痛了。
“知道了。”他在太宰治看不见的地方扯出一个职业假笑，吐出最后一口烟后挂断了电话。
刚刚回头，就见五条悟靠在门口，含着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他突然想起四人第一次吃火锅那天，似乎也有这样的景象。
他笑了一声，上前靠在五条悟面前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见硝子还在和夏油杰胡闹。
半晌后江远才轻轻抬头对着五条悟开口：“S醒了，要不要去慰问一下？”
五条悟笑了笑，应该也是和他们想到了一起去，伸手将门拉上：“听你的。”
对于东京到横滨的这条线，他简直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虽然每一次来都是不同的坑，但至少不可能走错路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医院比想象中冷，江远都不自觉抖了抖，跟着护士走到S的病房门口，安静的单人病房前挂着工整的牌子，中林和弥四个字挂在上面。
身旁两位警员面色严肃，明显不是一般的刑警，他不免都有些头疼。
“谢谢你。”江远朝着护士客气地笑了笑，伸手按开了门。
入眼就是穿着灰色大衣的太宰治，手里拿着苹果正在认真地削，见到他们进来就抬起头来，虽然笑意盎然，但依旧难掩疲惫。
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手中拿着录音笔和本子，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S极其脆弱的靠在病床上，满脸都是我不想说话的样子，两人这一对比白鸟反而扯了扯嘴角：“下午好，太宰先生”
太宰治看着他明显过于宽大的外套下的校服，笑着开口：“我不会打扰你的校园时光了吧？”
“不会。”他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坐到床前，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
「S：救我。」
「S：还有高手？」
「太宰是多久没睡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上去要碎了。」
“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笑着靠在椅背上，对着不知是不是装出满脸懵的S，温和地开口问话。
“对。”S的声音嘶哑，此刻也是跟他对视着，表情天真无邪到年龄都显得有些变小了。
“别紧张，我只是顺路来看望你一下。”他点了点头，做出一个万分相信的表情：“毕竟我们的缘分可不浅。”
太宰治先笑出声，手心的最后一个苹果皮掉进垃圾桶里，将苹果放到一旁的果盘里。
「你用谎言去试探谎言，只会得到谎言啊白鸟，笑死了。」
「一共四个人，没一个说实话的，你们搁这搁这呢？」
「找来一个明演，四个人演给你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S看着他的表情，半晌才叹了口气，故作头疼地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抱歉，我有些记不清了。”
“有些可惜。”他轻轻摇头，看向一旁的心率检测仪，自他进来之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头顶的监控似乎也是新装的，他笑了笑，又将视线自然地落回S的脸上：“毕竟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抱歉。”S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心率一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没关系。”他笑了一声，看着这全套的设备突然觉得这人恐怕还有一段路要“走”，江远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希望有天你能恢复记忆~”
在警员面前太宰治被迫问了很多的问题，他都极其认真善良的配合S一起回答了，半个小时里他装出可惜到平淡到面无表情的退出房间。
这份正经一直维持到他走到走廊口，江远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我第一次碰到这种约谈，太惨了。”
“也是终于让他吃瘪一次。”想到这，江远脸上的笑意更发明显：“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演多久的话剧。”
“要不是有监控在，我真的想拍张照珍藏起来”
在他含着的笑声的胡言乱语中，五条悟只笑着认真听着。
半晌，温和地伸手替他将外套的拉链拉紧，在他的嘲讽中笑着牵起他的手。
他回头看了眼空荡的走廊，两位警员的神色落在他们身上，他回过头朝五条悟笑了一声，将声音放轻：“走吧，我们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