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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正文完

        景春三年十月,深秋之际的京城渐渐转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更语已不知在京城中回响多少遍。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又将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季节时,一块起于大理寺的巨石骤然砸进看似平静的京城湖面。

        景春三年十月十二日,全权代理朝政的叶子和召开朝会,大理寺卿秦礼达正式于朝会中公开当年皇子亲王与先帝接连暴毙的内情,主谋矛头直指后宫之主——元贵太后。

        秦礼达在朝堂中找来了一系列人证物证予以公示,其中便包括了一直跟随在元贵太后身边的大宫女。

        元贵身旁的大宫女跟随她最久,早已成为嬷嬷辈的人,只是一直被元贵留在身边做大宫女。

        大宫女在谢安双出生之前便已经服侍元贵,被带到朝会上之后,便从当年元贵与谢安双生母之间的纠纷开始详细说明,无可避免地牵扯到了谢安双的真正身世。

        当年谢安双出生正赶上北朝在于番东国的战役中接连战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战事之上,几乎没有人关注到有两名皇子先后在后宫中诞生。

        更没有人注意到,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元贵皇后所生的孩子夭折,谢安双的生母同样不知所踪。

        于是等战役终于好转后,所有人只知道元贵皇后诞下五皇子谢安双,因种种原因被带去护国寺暂住,到十岁那年才重新被接回宫中。

        而直至今日,大宫女才在众人面前吐露实情,说出当年后宫中的恩怨纠纷,说出当年谢安双根本就没有被送去护国寺,而是被元贵囚禁在自己宫中,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生活。

        他从三岁时起就要挨打受冻,每日吃穿用度甚至不及最低等的下人,还时不时就要被喂下毒.药。

        而元贵做这一切,目的就是在将来送他上皇位,让他成为傀儡皇帝,她自己就可以一步步掌握政权。

        于是便又有了后来皇子亲王们接连暴毙,先皇的身体也一落千丈的事情。

        大宫女讲述到此时,叶子和也彻底摘下自己的奸臣面具,说明在这件事情上的全程,谢安双本人其实都是不知情的。

        当他无意中发现元贵的谋划时已经太晚了,于是他在火烧四皇子府的当晚,偷偷放走了四皇妃与四皇子的嫡长子。

        此话一出,当即引起了满朝文武的讨论,叶子芹与叶如也在这时,于邢旭易派的士兵护卫下正式出现在大众视野当中。

        朝堂中的不少高官贵族都见过四皇子妃叶子芹,也明显看出叶如在容貌上与四皇子的相似之处,原本回荡起的质疑之声散去不少。

        至此,这场闹剧似的朝会落下帷幕,元贵太后被邢旭易率领的亲兵压入天牢,而叶子芹与叶如暂时到宫中居住,等候谢安双回京。

        考虑到元贵的眼线势力遍及各处,邢旭易还在宫中与京城四处布置了亲兵,随时确保宫中所有人的安全,也确保谢安双与邢温书能够顺利回京。

        原本平静的京城骤然被拉入深秋的肃杀氛围当中,绕是京城中最愚钝的人都明显能感知到——

        北朝,又要变天了。

        —

        景春三年十月十四日,“微服私访”的谢安双时隔半年终于重返京城,于当日早晨召开早朝,下令处决原太后,同时将所有元贵势力官员关押候审。

        至此,一场“景春大清洗”正式拉开帷幕。

        谢安双正式宣布即日起恢复正常早朝,而叶子和也在这时递交辞呈,将丞相之位重新让予邢温书。

        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日他都会处置一批官员。

        几乎所有官员都没想到,他们以为的昏庸皇帝能够如此果决,接着原太后一案朝堂大动荡的时期,雷厉风行地清洗整个局势。

        整个朝堂都因此笼罩在一片肃杀的阴云当中,绝大部分都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掉脑袋的人就是自己。

        但是在处决过几批以后,朝堂官员们也逐渐发现所有被谢安双处置掉的官员,都是有明确罪证的官员,而且绝大部分的罪证来源于谢安双与叶子和在这三年来特意留存的。

        也就是说,此前三年谢安双与叶子和根本就是在韬光养晦,借昏庸与奢靡为由,摸清了朝堂所有腐烂的角落。

        于是很快,官员们还发现谢安双在处置了大批官员后,马上又安排了更合适的人上任空缺职位。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下来,整个朝堂可以说是人员大换血,但丝毫没有动乱与失序的征兆,所有人各司其职,有序平稳地维持京城乃至北朝的运转。

        景春三年腊月二十八日,年关将近。

        此前前往边境与番东国作战的袁序大军连战连捷,最后在番东国国境内大败番东国军队。

        此外袁序还在阵前将戴面具作战的,原本“自尽”的连鸢小公主真面目揭露,把置于道德高处的番东国打回原形,振奋北朝军队士气一鼓作气逼得他们不敢再轻易进犯北朝。

        大军的凯旋正赶上谢安双差不多清理完朝堂残余乱党,于是他便在腊月二十八设下庆功宴,嘉奖所有取得军功的将士。

        将士们才凯旋不久,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整场宴席氛围十分高涨。

        谢安双强撑着精神待到临近尾声之际,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杯酒下肚,整个人晕晕乎乎,最终还是在一个无人察觉的时候提前离席。

        腊月的冷风灌进衣领,勉强吹散大半的酒意。

        谢安双屏退跟随的福源,一路走到宫殿后侧,避开宫殿内的热闹喧嚣,静静站在一道宫墙前抬头仰望。

        夜幕中的月亮只余下一道弯牙,在无数闪烁的繁星中被衬托得黯淡失色。

        谢安双看着那轮弯月,思绪忽然飘散到仍在兴建的京郊园林之中。

        当初因为京郊园林之事拖得关家势力一落千丈,在关家世子这个监工被革职之后,京郊园林的修建就暂且被搁置。

        而在两个月前,他又重新找了真正合适的人选继续修建园林,并且宣布园林在建成之后归所有北朝百姓共同使用。

        园林内会有特意布置的练武场与风雅的亭台水榭,还有其余各色景观,不论是尚武的还是崇文的,亦或是其余百姓都能在园林中找到他们所能短暂沉浸的地方。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这个园林最后要开放给所有的百姓们使用。

        只不过按照他的原计划,是等园林建成以后,他再以失去兴致为由让园林荒废,不派任何人值守,让百姓们自己在尝试进去过后,逐渐默认他们可以随意进出。

        没想到轨迹变化成如今这样,这个园林的建设反而成为了他被百姓们称颂的工程。

        谢安双看着弯月,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陛下怎么一人在此观月?”

        身后忽然传来再熟悉不过的温润嗓音,谢安双回眸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邢温书拿着手中的披风走上前,轻轻搭在他身前,笑道:“陛下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我又怎么能放任我的小陛下一人在外边吹冷风?”

        谢安双顺势往他怀里靠近一些,不满似的说:“还说我呢,你自己明明身子更差些,怎么不多穿几件?着凉了怎么办?”

        邢温书噙着笑在他脑袋上揉一把:“那不如陛下抱抱我?陛下身上这么暖和,抱一抱我就不冷了。”

        “腻歪死了。”谢安双笑骂一句,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转过去,轻轻将他抱住。

        自从回到京城以来,他们两人都忙碌在政务当中,即便邢温书仍然以贴身侍卫的身份住在宫中,而且夜间也是同塌而眠,但繁忙的事务让他们根本就无心其余的情爱。

        每日都是天未亮就爬起床准备上早朝,早朝结束后去御书房批阅奏折或是接见官员,又或者是处置朝堂中的乱党。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两人其实都累得不行,基本上都是沾床就睡,丁点儿其他心思都不剩。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来,他们都比任何人清楚对方的劳累。

        邢温书回抱住他,心疼地揉了下他的脑袋:“陛下辛苦了。”

        作为皇帝,而且还是曾经名声十分不好的,如今又因清洗朝堂树敌众多皇帝,这段时间谢安双所要承受的除却体力脑力劳动之外,还有极大的精神压力。

        时时刻刻都要提防有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刺杀,还有朝堂官员们对他的质疑。

        他所承受的压力远大于所有人。

        谢安双埋在邢温书的怀里,汲取他身上清浅而熟悉的味道与温度,勉强让自己晕晕沉沉的状态好转些,感慨似的说:“还好还有你陪着我。”

        邢温书轻笑一下,将他抱得更紧,仿佛在无声地承诺着什么。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了许久,后来谢安双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邢温书,拉着他一起到旁侧的台阶上坐着,一起看今夜的星空。

        弯月仍然被繁星所围绕,柔和地散发出一分皎洁光亮,又被闪烁的繁星遮掩大半光彩。

        谢安双握着邢温书的手,忽然追忆似的说:“阿慎,你还记得我前世时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吗?”

        邢温书点点头:“记得,陛下当时说还叫我不要再叫你陛下了,这天下从来不属于你。”

        “嗯。”谢安双笑了一下,往他的方向凑近些,“其实我现在还是觉得,这天下从来就不该属于我。”

        邢温书感受到身旁蹭近的温度,也往他那边靠了下,没有开口说什么,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谢安双也没停顿多久,抬手伸向天空的方向:“这天下这江山,其实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千千万文人谋臣,武夫将士,还有无数的百姓们共同守护的。”

        “所以我想给他们,建造一个可以承载他们志向愿景的园林。”

        洁白的月光透过高耸的宫墙,在谢安双身上撒下大片银白,映衬着他面上清浅的笑意。

        他从来没真的想过要当皇帝,所以没有什么宏伟远大的明君梦。

        他只希望他能够尽己所能,让更多有才能的人有地方施展,让更多有抱负的人能够实现心愿,让更多的人有一个可以寄托情怀,寻求慰藉的地方。

        这也是他建造京郊园林的初心。

        或许他太过理想化,又或许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至少他为此而付出过,努力过。

        而在这时,他伸出的手又被一个微凉掌心柔和覆盖,修长的指节从他手背的指缝处轻轻插.入,牢牢地与他十指相扣。

        “那我就给陛下建一个永远护在陛下身后的避风港。”

        邢温书与他头靠着头,面上是同样的清浅笑意:“陛下庇佑世人的愿景,我庇佑我独一无二的小陛下。”

        谢安双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轻轻回握住他:“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默契的应答声落下,两人侧眸相视,在霜白的月色中粲然一笑。

        他们知道他们选择的这条路会很长,很艰险,但只要能够携手相伴,就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事情。

        不论是什么样的坎坷曲折,未来——

        有你在,就是美好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撒花花啦!!!感谢小可爱们一路下来的支持和陪伴!!!

        先来个照常的番外预告ww

        【番外一·朝堂篇】是在朝堂里的甜甜小日常ww

        【番外二·醉酒篇】关于小陛下想看邢某人醉酒的事情

        【番外三·成亲篇】小陛下与邢某人的成亲礼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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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名:说好的爱妃是病美人呢?

        一句:今天也是被欺君犯上的一天呢。

        文案:

        『同步存稿中,开』

        姜安宴是个暴君,跋扈恣睢阴晴不定,还极爱美色,尤以男色为最

        他听闻大将军家次子容貌倾城姿色过人,而且身娇体弱,整日一副病殃殃惹人怜爱的模样,于是他强行将人掳入宫中又置之不理

        然而在那之后,姜安宴总能在各个场景与次子相遇

        要么就是御花园里碰巧撞见,次子自己被冻得双手通红,也要把唯一的斗篷让给他

        要么就是后宫去往御膳房的路上偶遇,得知病重的次子强撑精神,也要去御膳房给他做点吃食

        ……

        此前的姜安宴素来习惯孤身一人,防备心不知不觉间被他一点点卸下

        于是,默默无闻的次子一跃成为后宫唯一宠妃

        谁知后来,成为宠妃的娇弱次子气场全开,一曲剑舞名动京城

        他还临危不乱救驾有功,打起刺客比姜安宴都狠

        但凡有谁想找姜安宴的茬,都得先掂量掂量是自己的命硬还是次子的剑硬

        姜安宴:“……说好的爱妃身娇体弱呢?”

        次子俞逸明眸底带笑,将姜安宴圈进自己怀中,嗓音温润:“臣是不是身娇体弱,陛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

        传闻姜安宴是个命煞孤星的暴君,近他身者全都不得好死

        被强掳进宫中的各家公子日日胆战心惊,生怕哪日他兴致一来到后宫逛逛

        唯有俞逸明遥遥望着姜安宴孤身一人的背影,轻轻握紧手中的玉质小印章

        他的王,本该于青史垂名,受万民敬仰。

        ——

        阴晴不定暴君受×伪病弱真心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