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
休息了两天，阿赛亚在吃饭睡觉看动画片中消磨了大半时光，到了周一早上，他起床推了把椅子来到厨房。
人矮腿短但是办法多，他踩着椅子靠到纪乔身旁，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在别人肩头蹭来蹭去。
“不再睡会儿？”
“我又不是小猪，早就睡饱啦！”
“你倒是把眼睛睁开说话。”
阿赛亚打了个哈欠，看向灶台吃惊地问：“你在做什么呀？好多蛋哦……”
纪乔爽快道：“好吃的，等会儿给你尝尝。”
周一意味着社畜们还没有从假期中缓和过来，大抵浑浑噩噩地踩点上班，恐怕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谁料他刚到摊位，已经有不少人聚集等候，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满是委屈地看过来，好像在说——
“死鬼～你怎么才来～”
阿赛亚凑在纪乔耳边夹着嗓子小声地来上一句，把他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纪乔问：“动画片里有这种台词？”
“没有。”阿赛亚摇头，然后又说，“但是中间三十秒广告有。”
他摇头晃脑，按记忆里的内容大声道，“重生回到新婚之夜，他以为她会哭、会闹，谁料娇小的人儿掀起头纱含羞道，死鬼你……唔唔！”
“可以了可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纪乔捂着他嘴，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就给你开会员跳过广告！”
阿赛亚露出小虎牙欢呼：“好耶！”
“老板你来了，快快快，给我来一份，我打卡时间要到了！”
“别挤别挤，我先来的！”
“麻蛋，人力为什么不能把打卡距离范围设置远一点。”
见到纪乔过来，大家自觉地开始排队，队伍后还有人不忘高声回应——“抱歉，我上班就去修改打卡范围！”
摊位前又热闹起来，纪乔把阿赛亚抱到最旁边的台面，挽起袖子开始做饼。
阿赛亚眼巴巴地看着，突然凑近说：“乔乔，我做什么呀？”
“怎么？无聊了？”
“嗯呐，光坐着不好玩。”
“吉祥物都是坐着不由干活的。”
“不对不对！”阿赛亚举起手臂前后摆动，“你说的是招财猫，我不是小猫呀，我是小老虎，要更能干才对！”
客人们都笑起来，纪乔干脆端出盛满蛋液的大盆，故作严肃：“阿赛亚同志！”
“我在！”
“请你用勺子帮忙再搅拌一下吧。”
“收到！”
阿赛亚接过那柄勺子，像是被赋予了什么神圣使命般，抱着大盆嘿咻嘿咻搅拌。
蛋液还有些腥味，不少离得近的客人都闻出那是白松鸟蛋，好奇地问纪乔：“是要煎蛋吗？”
纪乔说：“是做蛋饼呢，你们可以来点新品换换口味。”
“哦……”客人拖着长长的调子应声，但都没有要尝试的打算。
纪乔也没再推荐，照旧把酱香饼放入电饼档，趁着等候的功夫拿出新空盆，抓了把面粉进去后把盆端到阿赛亚面前，轻轻撞了下他怀里装满蛋液的盆。
阿赛亚反应过来，绷直了尾巴舀了一勺过去，不确定地问：“够了吗？”
“够了。”
纪乔一边搅面糊一边看着电饼档，等到绿色指示灯闪烁，他挑出热腾腾的酱香饼，把面糊摊成薄薄的一层，然后立马转身给客人切饼。
他的时间点把控得极好，所有动作有条不絮，即便是只有一个电饼档也不见得有丝毫慌乱。
轮到下一位客人时，新做的蛋饼刚好出锅。
纪乔照旧用木棒挑起铺在案板，腾起几浪香喷喷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与大家想象的厚重油腻不同，说是饼其实更像饼皮，色泽金黄，又薄又软，被叠成扇形放在盘子里晾凉。
忽然，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小手，抓起叠好的蛋饼嗷呜一口送进嘴里。
客人们：“啊……”
“啊什么？你们不是不吃吗？”阿赛亚嘴巴鼓鼓，边嚼边说，“这是乔乔给我做的！”
排在最前面的客人反应过来，舌头立马拐了个弯：“我要一份酱……啊不，要一份鸟蛋饼！”
“好的。”
鸟蛋饼制作时间更短，纪乔很快做好，按酱香饼的价格卖了出去。
蛋饼虽薄，折叠多层后口感绵软细腻，像是在吃一块千层蛋糕，若是再叠几下，口感甚至略微弹牙。
而且火候和蛋油比例把控得刚刚好，调料味虽不如酱香饼浓郁，却没有白松鸟蛋原本的腥气，而且经过热油的煎制变得香味浓郁。
客人连咬好几口，惊艳感叹：“好吃啊！”
“有腥气吗？”
“会不会太清淡了没味道啊？”
其余人见状纷纷提问，纪乔一拍脑袋，重新取出个干净盘子，把剩下的蛋饼切成小块让大家试吃。
不过几分钟，鸟蛋饼大受好评，许多人在买酱香饼的同时都要再搭一份鸟蛋饼，用热腾腾的吃食开启新一周的牛马生活。
今天雨不大，一些家长带着孩子步行上学，路过摊位时见到长长的队伍，惊讶道：“这是卖什么呢？那么多人在等。”
“是个饼摊，还有鸟蛋饼呢！”有人刚买了一份，把纸袋展示给他们看。
“天呐，好香啊！”
“妈妈我想吃饼饼呀……”
“我也想，给我买吧买吧！”
“这种品质的……应该很贵吧……”提问的家长有些尴尬，心里想着五十以内可以考虑，五十以上就让孩子明白人生得有遗憾。
结果对方一笑，摆摆手道：“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夸张，才35一份呐！”
“夺少！”
家长们张大了嘴，得到肯定答案后遂拉起自家小孩不约而同地加入队伍之中！
纪乔忙得热火朝天，直到早高峰结束才坐到路边的长椅休息。
阿塞亚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跑到他身边，从纸袋里捏出一小块蛋饼往他嘴巴塞，“来吃饼饼，啊……”
纪乔吃了一块就把头偏开：“你自己吃。”
阿赛亚跺脚：“那么香，你怎么不吃啦！”
纪乔老实回答：“腻了。”
阿赛亚不可置信，表现得如同饼门毒唯般大喊：“怎么可能！”
纪乔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笑出声：“你要是天天闻这个味也会腻的。”
他想起自己读小学时，教室位置与后街就隔了道围墙，各种小吃的香味顺着飘进来，馋得全班直咽口水。
纪乔也馋，可惜吃不起。
有次实在忍不住了就攒了两周的钱，用一叠毛毛钱买了份酱香饼。
那时他觉得这东西可香可好吃了，竹签戳起来一小块，像只兔子似的缩在座位，珍惜地小口小口咬，一小袋饼磨磨蹭蹭吃了整个下午。
那次之后他就再没买过，把钱花在这上面不划算，如果嘴巴又馋了，就跑到小摊边狠狠地多吸几口香味。
次数一多，也就不想了。
“我不会腻的！”
阿赛亚拱进他怀里，笑嘻嘻地说，“乔乔做的饼，天天吃，月月吃，我永远都不会腻！”
纪乔心中暖暖：“阿赛亚……”
阿赛亚为了证明可信度，爬上长椅站起来，举着纸袋又蹦又跳，用大嗓门叫喊：“乔乔——最棒！饼门——万岁！”
这阵仗，和舞龙舞狮也没什么两样了，周围摆摊的店主或是路过的行人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来。
被各种目光聚集，纪乔脑子一懵，心里那点感动霎时间烟消云散，焦急地竖起手指：“嘘！嘘！你别喊…别喊！”
阿赛亚停下动作，无辜地眨眼：“为什么？你嫌我丢人吗？”
纪乔不忍，比划出泡菜国男性破防手势，委婉道：“倒也不是，只是公共场合，稍微低调一点。”
“我不！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阿赛亚跳下长椅，举着纸袋化身跳跳虎在街上疯跑，声音洪亮地边跑边喊：“乔乔酱香饼！最棒工艺品！”
“嗬？！”
纪乔捂住心口，顿感窒息。
躲在远处的珀斯揉了揉耳朵叹气：“小少爷这嗓门绝了，他可快别喊了吧。”
雷安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扭头问他：“咋？你也顶不住了？”
“顶不住的不是我。”
珀斯朝纪乔的方向抬抬下巴，语气略带同情，“看见没，少爷屁股后面的小老板已经快碎喽。”
*
连续十来天的售卖，鸟蛋饼大受欢迎，那一大箱白松鸟蛋很快见底。
纪乔把这个消息告诉迪伦先生，迪伦先生也感到意外。
白松鸟因为腥气不怎么受欢迎，不过因为营养丰富，迪伦一家就寄了过来让纪乔补补身体，没想到被做成蛋饼后反响不错。
迪伦先生在通讯中高兴道：“喜欢就行，这种鸟蛋小镇上还多着呢，我再找人收些给你寄些过来！”
纪乔也没客气，转了两千白兰币过去，请他能收多少收多少。
现在鲸川路的小吃摊就数纪乔的最热闹，每天早上都能见到排队的客人。
热闹的气氛甚至把星际巡警们都吸引过来，装模做样地提醒几句注意秩序，然后暗戳戳地让老板做份饼待会儿带走。
“卧槽这饼！真是绝了！”
大约是怕单调，今天的蛋饼里裹了油香细腻的肉沫臊子，雷安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嚼饼，调料碎屑掉得满桌都是。
珀斯察觉到店员快要刀豹的眼神，抬手往他后脑来上一巴掌：“你就不能吃完再说话。”
“唉、你动什么手嘛！”
雷安刚开始还能自我催眠小吃摊的东西好吃不到哪儿去，今天实在没忍住，从路人手里高价买了一份过来，结果吃了两口，直接成为饼门忠实信徒。
他端详着手里的饼嘀咕，“怎么就这么好吃呢……如果小少爷留久一点，咱们是不是可以多吃一阵？”
珀斯点头：“确实。”
这次出差除了要和一个笨蛋待在一起外，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只不过……
他想起雇主的脾气，缓缓叹气，咬着饼对雷安说：“把今天的照片发给伯爵吧。”
“欧克！”
……
【抱歉，匹配超时，正在重新匹配……】
【抱歉，匹配超时，正在重新匹配……】
“啧。”
梅菲尔德冷冷地盯着屏幕，没耐心地关掉提醒界面。
看起来被太多人拉黑导致黑号了。
他眯起眼思量片刻，直接注销账号，然后熟练地重新注册，两分钟后，数独游戏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新的倒霉蛋菜鸟已经出现，梅菲尔德悠哉悠哉地开局，视线旁边弹出了新的光屏。
“先生！”
“什么事？”
梅菲尔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心情不错地问，“那小子惹什么麻烦了吧。”
雷安乐颠颠地说：“那倒没有，一切都挺好的，最近纪乔的小摊生意不错，珀斯说他今天差不多能赚两三千白兰币呢！”
“白痴，谁让你汇报这个！”通讯里立马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
“？”
梅菲尔德手指一顿，探究地看向通讯光屏。
他记得自己派去的是两个保镖，而不是吃吃逛逛的精神股东才对。
心底升起几分兴趣，他提前结束游戏，点开了雷安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阿赛亚背着橘红色小背包，背包底部印着“好邻居超市”几个小字，也不知装了些什么玩意儿，被塞得鼓鼓的。
周围挤满了人，他正撅着油滋滋的小嘴，举起柄大勺子张牙舞爪地瞎挥，嘴里还嘀咕，“乔乔要做饼，你一块饼，我一块饼，他一块饼，我再一块饼……”
然后下一秒，毛乎乎的耳朵就被人屈指弹了一下。
“认真点，蛋液都洒出来了。”
“好嘛……”
阿赛亚露出小尖牙，抓住那只手，笑嘻嘻地用脸蛋蹭蹭手背，摇头晃脑地继续干活。
昔日的小魔王变成甜心宝贝，梅菲尔德看得起鸡皮疙瘩，拉了下视频的进度条，结果整个视频全是阿赛亚嘚瑟的小脸。
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兴致缺缺地开始新一局游戏，顺便在通讯里对雷安吩咐：
“重拍。”
“啊？那先生……我是重拍视频还是照片呐？”
“可以。”
“？？？”
因为雇主任性的命令，雷安和珀斯被迫加班，举起了拍摄器。
阿赛亚浑然不觉，挺起小肚皮对纪乔拍拍：“你看！都是饼饼！”
纪乔捏了两下，嘲笑他：“像个小皮球。”
阿赛亚低头看了看，说道：“那我晚上不喝营养液了。”
“这可不行，不顶饿的。”纪乔可是对兽人的消化能力很有数，拎着他往车座一放，准备收摊回家。
小三轮一启动，阿赛亚美滋滋地挺起小胸脯，快乐得扭来扭去，抬头问纪乔：“回去后我可以看动画片吗？”
雨天视野不好，纪乔目视前方：“开车时先别找我说话……”
阿赛亚继续扭：“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纪乔叹气，按住他乱扭的脑袋，“但是你应该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吧？”
“是呀！”
“不用看点网课吗？”
“离家出走的小孩都是不用学习哒！”
“歪理，我等会儿就找点……唔！”
话没说完，嘴里突然塞进来团毛乎乎的东西，纪乔无语地低头看他。
阿赛亚把尾巴往他嘴里再挤了挤，严肃提醒：“乔乔，开车就不要说话了哦。”
纪乔：“……”
小三轮速度不快，离公寓还有一段距离，纪乔呸干净嘴里的毛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你自己在家玩会儿好不好？”
阿赛亚扭头问：“你不回去吗？”
纪乔说到：“最近生意不错，今天不喝营养液了，我打算去买点新鲜材料咱们做饭吃。”
阿赛亚飞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前些天瞧见有门面在装修，我还再去垃圾点转转看能不能顺道捡点废钢板。”
纪乔想起他上次捡瓶子的别扭模样就好笑，同他商量，“你想吃什么和我说，我会买回来的。”
阿赛亚一听见他又要去捡废品，不开心地低头玩尾巴：“为什么又要去嘛，又脏又累，卖饼饼已经赚了好多好多钱了呀！”
他张开手臂，在空气里画了个好大好大的圆。
纪乔把他快挡住视线的手按下去，好笑道：“你当做饼的材料都是凭空来的，成本也是钱呐。”
什么本？
阿赛亚疑惑地看着他，迷茫地眨眨眼。
“食材调料动力晶石，还有能耗租金税费……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是不小的开销。”纪乔顺口和他解释起来。
阿赛亚声音变小：“所以你要捡垃圾养我……”
“对，我还要捡垃圾养……”纪乔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失笑道，“不对不对，你说的什么鬼。”
“可是你都捡垃圾了……”
阿赛亚嘀咕完就不吭声了，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见小孩不做声，纪乔怕他多心，想了想说道：“我还想攒钱租个门面开店，捡垃圾只是因为习惯攒钱了，和你没关系。”
“哦……”阿赛亚也不知道信没信，拖长了调子应声。
过了半晌，快到岔路口时，他突然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纪乔不说话装没听见，阿赛亚就抱着他胳膊黏糊糊地左摇右晃，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的意思。
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劲儿！
纪乔被晃得差点扶不稳车把，只能点头答应：“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
“好耶！”
小三轮拐了弯向地图标注的垃圾点驶去，今天运气不错，垃圾点比较干净，堆满了废钢板和破零件，有几个拾荒者正在里面扒拉。
纪乔停好车，带着阿赛亚走得离他们远些，严肃地对他嘱咐：“不许乱跑。”
阿赛亚翘起尾巴回答：“收到收到！”
纪乔很满意，转过身开始在垃圾堆里挑选合适的废品。
阿赛亚在车上看了一阵，忍不住问：“这个能卖多少白兰币呀？”
纪乔抛了抛手里的零件：“5币。”
“那这个板板呢？”
“我看看……7币吧……”
“还有这个！”
“按组算，一组10币。”
“一组是多少呀？”
“6个。”
“哇哦！”
阿赛亚从车座上滋溜滑下来，好奇地来到垃圾堆前。总感觉知道了标价，突然间看这些东西就变得顺眼起来。
他看了半晌，自言自语地嘀咕：“哔哔，现在我不是阿赛亚，我是阿赛亚一号机器人……”
说着就往自己脑门中间按了按，“滴！一号捡垃圾机器人启动！”
于是纪乔就看见他同手同脚地来到垃圾堆前，弯腰捡了颗小零件丢进麻布袋——
“滴，收获一小块酱香饼！”
“滴，收获五小块酱香饼！”
“哇哦，这个大一点……嗯……滴！收获十小块酱香饼！”
纪乔愣在原地半晌，满脑子都是滴滴滴的声音，好半天才发现过来，这家伙对白兰币的购买力没有概念，直接拿酱香饼来当衡量单位。
半小时后，纪乔收拾完麻布袋，把阿赛亚抱起来放到车座，故意问他：“捡了多少？能换上一份酱香饼吗？”
“能的能的！”阿赛亚赶忙说，“有……有一份多呢，所以你明天给我做两份！”
纪乔捏他脸：“怎么还变成两份了？”
阿赛亚理直气壮：“你不知道要四舍五入的吗，笨笨。”
“哟，不得了，居然还知道四舍五入。”纪乔往他脑门轻轻一点，“放心吧，就算你不捡，我也要请阿赛亚一号捡垃圾机器人吃饼的。”
“真的吗？”
“真的。”
“好哦！”阿赛亚精神振奋，“回家后我让二号按摩机器人给你按摩！”
“这个就不用了。”
“哼哼。”
阿赛亚被拒绝后，凶巴巴地鼓起脸，像个可爱的小包子。
纪乔骑着车，腾出手捏捏他的脸，把嘴里的空气全部挤掉。
“哎呀你烦！”阿赛亚没坚持几秒就咯咯笑起来，偏头瞧见路边暗巷站着几个穿着低胸背心的人。
他好奇问道：“他们在干吗？”
纪乔看了一眼：“卖烤鸭的。”
“好吃吗？”
“不好吃。”
“哦……”
阿赛亚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排排站？”
纪乔把他脸扭过来，随口乱讲：“可能第二只半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