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学校
被一个男生在耳边吹气是什么样的体验？
哪怕是反应速度敏捷于常人的咒术师夏油杰也没能反应过来,呆滞地看着身旁的人。
他甚至都忘记思考为什么一个普通人可以这样悄无声息接近他身边，只是难以置信地发问：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吹气啊？？！！
黑发少年淡然地看着他：“为何跟踪在下？”
“……”很少失去冷静的夏油杰捂着发红的耳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这个人为什么接近到他耳边了他都没有发觉啊？他作为一名特级咒术师,有人在身后跟踪都一清二楚。
但是黑发少年都贴到耳边了,夏油杰才发现，而且他居然还发现了自己在跟踪他。
自知理亏的夏油杰深吸一口气问：“你知道咒术师吗？”
黑发少年回答他：“在下不太清楚。”
夏油杰认真地解释了一下这个专业名词，顺便把咒灵什么的都进行了说明后，不报希望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种话应该不可能有人会信吧？夏油杰小学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咒灵趴在同学肩膀上,想要提醒对方，结果却被他用奇怪的眼光看待,那位同学还感叹：
“没想到夏油同学也会开玩笑呢。”
没有人会轻易相信他的话,看不见咒灵的他们只会觉得他在开玩笑罢了。
但是面前的黑发少年表情依旧毫无变化,只是继续问：“原来如此,刚才在下遇到的是咒灵小姐。”
“……”夏油杰很想吐槽这个称呼，不要把咒灵当成人看啊！他提醒对方，“咒灵会伤害人类……等等，你就这么信了？”
夏油杰有些意外,正常人至少得质疑一下他吧？怎么什么都不问就相信了啊？！
“你没有骗在下的理由,”少年认真看着他,眼里有着夏油杰看不懂的自信，“咒灵小姐并没有伤害在下。”
夏油杰沉默一会儿：“所以我才会跟着你……抱歉。”
原本想用其他咒灵试试的，但这边根本就没有咒灵。
坂本对此不太介意,但认真地提醒他：“请不要吓到在下的朋友。”也只有这个时候，夏油杰才发现少年神情有了一丝丝的改变，平淡的表情多了几分严肃。
“我知道了，”夏油杰向他保证,“我感兴趣的只有你。”
说出这话后他想起来对方朝他耳朵吹气的记忆，默默补充：“这个兴趣是指你的能力，没有别的意思。”
坂本点了点头没再追究他跟踪的事情。
*
为了更深入观察坂本的情况，夏油杰来到了他所在的学校。
进入学校的时候，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是阳光，不是什么咒灵，这让他有点意外。
往常踏进学校时，扑面而来的就是咒灵的怨气，裹挟着很多人的负面情绪，让他有些反胃。
但现在站在操场上，夏油杰看着不远处正在运动的男生女生，他们甚至没有一点负面情绪产生，像是步入了一个世外桃源，只有学生们欢声笑语的校园，这才是他想象中的正常校园生活。
“吁！”有哨声响起，夏油杰抬眼看过去，穿着运动服的少年看了一眼手中的秒表后高兴地宣布：
“3秒！虎杖同学50米破世界纪录了！”
夏油杰：……等等，好像哪里不太正常。
*
50米3秒是什么概念呢？夏油杰认真思考了一下，除非是体能很好，像他这样在咒力加持下的咒术师才能达到这个成绩。
但是一位国中少年，在没有咒力的情况下非常轻易就做到了。
夏油杰看了他几眼，想起来这是黑发少年的其中一位朋友。
……不仅仅是他不对劲，他的朋友都很奇怪啊，这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吧？
被大家包围着的粉发少年露出开心的笑容，夏油杰以为他们在为他欢呼，结果走近的时候就听见：
“悠仁，今天打什么球？”
“你很久没翻排球的牌子了！来打排球吧？”
“网球排球篮球都腻了吧，来点新鲜的，踢足球吧？”
“踢足球太危险了，来跳远吧～”
夏油杰：“……”
好像什么大型推销现场。
少年们勾肩搭臂，吵吵闹闹，夏日的阳光落在身上却不觉得炎热，夏油杰脚边滚来一颗球，他听见身后有人喊：
“那位同学，麻烦你帮忙把球扔回来——”
夏油杰捡起地上的篮球，随手一扔，篮球落到了篮球筐里，后面的人“哇”了一声后开口：
“同学，你扔得还挺准的！”
对体能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的咒术师来说，运动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那位同学继续说：“有三分坂本的感觉呢！”
……坂本。
没记错的话，那位黑发少年似乎是叫坂本？
夏油杰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他很快就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好意思，请问你说的坂本的全名是？”
那位同学动作停顿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皱眉：“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夏油杰：“……？”
怎么发现的？
*
目前还在被咒术界通缉的夏油杰为了不引起注意，专门穿上了明洸中学的校服，连原本的半丸子头都扎成了饱满的丸子头，看起来还是学生的样子。
虽然没有伪装得很完美，但不至于那么快就暴露了吧？
夏油杰张了张嘴，忍不住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那位同学手抵着下巴，做出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校服很新，整个人很憔悴，身上还透露着社畜的感觉！”
他一边说一边点头：“真相只有一个，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现在的学生观察力这么厉害吗？夏油杰还在这么想着，结果后面走过来另一个学生，毫不留情揭穿他：
“装什么侦探呢，同学，你别被他糊弄了，其实是你问的问题让你暴露了。”
“……问题？”夏油杰眼里全是不解，“我问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仅仅是询问了一下坂本的名字罢了。
“如果是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啦，”那位同学回答他，“但是你问的是坂本。”
夏油杰有点不明白：“坂本怎么了？”
前面两位同学同时开口解释：“本校学生不会问坂本的名字的。”
“？”夏油杰愣了一下，“为什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则吗？他听见他们认真的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坂本的名字。”
夏油杰：原来如此。
夏油杰：？？？
*
夏油杰看得出来眼前两个人没有在开玩笑，甚至语气很是认真。
但他还是有一点怀疑人生：“你们在说什么？”
“嘛，”对面的人早已习惯这样的对话，“这是学园怪谈，知道坂本名字的人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夏油杰：“……”
不，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怪谈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连名字都不被知晓吧？
夏油杰继续询问：“实际上我在做一项调查，可以问一下你们对坂本的印象吗？”
“印象啊……”那位同学非常认真地回想，“我小学和坂本是同班同学，对他的印象很难用简单的语言概括呢。”
另一位同学点头：“我还记得去年考试的时候钢笔没有墨水了，坂本当场给我研墨了。”
……好像哪里不太对吧？为什么钢笔没有墨水不是直接借一支，而是研墨啊？？
夏油杰无法理解，前面两个同学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而是满脸佩服地讨论着。
“那请问学校还有什么其他的传说吗？”夏油杰换了一个方向问，或许在之前学校出现过咒灵呢？
“学校还有伟大的三明治之神。”他听见了另一个奇怪的回答。
夏油杰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总感觉这样调查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
“如果你想找坂本的话，”那位同学好心告诉他，“可以去学生会找他。”
夏油杰向他道谢后往学生会的方向走过去。
*
[学生会长：坂本]
夏油杰在学生会门口看到了这个牌子后忍不住想：
居然真的没有名字。
他站在窗外，看见身板挺直，坐在办公桌前到黑发少年，他的前面有一大叠、看起来有半个人高的文件。
根据刚刚与学生们的聊天，夏油杰大概知道了坂本在学校里的地位。
很少有人能被同龄人这么信服吧？哪怕是他曾经最强的挚友，也没有那么多人追捧。
是怎么做到的呢？
夏油杰透过窗户看向坂本。
他左右手拿着笔，随着一声声“哗啦哗啦”翻文件的声音响起，少年的手速度快到连他都无法捕捉，只能看见残影，大概过了一分钟。
“咔哒。”
笔帽盖上。
所有文件被整整齐齐地放进柜子里。
*
他真的是人类吗？
夏油杰对坂本产生了怀疑。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身后传来声音，他转头，金发黑皮的少年疑惑地看着他。
夏油杰摇头：“……没什么。”
金发少越过他进入学生会长办公室，与里面的人聊了起来。
连一丝负面情绪都没发现，夏油杰垂着眼思考着。
但很快思绪就被声音打断：“夏油大人！找到你了！”
会这么称呼他的人只有那两个女孩子了，夏油杰略感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夏油大人在学校调查，我们就过来了！”菜菜子回答他。
然后又有些新奇地探头看来看去：“原来学校长这个样子啊！”
一直以来都被关在牢笼里的她们从来没有上过学，不知道学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夏油大人要调查的人就在里面吗？”美美子看向学生会长办公室，“我去帮你把他绑过来吧！”
“等——”夏油杰来不及阻止他，美美子一边掏出麻绳一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坂本和降谷零同时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穿着水手服的黑发少女拿着麻绳看向了坂本。
“你是？”降谷零观察着眼前的女生。
少女没有回答他，迅速就冲向了坂本，她拿着麻绳，看样子想把坂本捆住。
降谷零原本是想帮忙的。
但是拿着麻绳的少女试图圈住坂本的时候，坂本像一个陀螺一样，往反方向旋转起来，根本就圈不住。
而且，等他停下不再转圈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变得焕然一新，降谷零定睛一看，坂本手中拿着拖把，把办公室拖了一遍。
…永远不会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呢，坂本。
地板被拖得锃亮，黑发少女一时间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降谷零以为坂本应该会公主抱把女孩子接住的时候，他迅速把办公室的懒人沙发滑过去，让对方安全落下。
降谷零：……又一次出乎意料了。
在门口看着的夏油杰：……
*
“抱歉，美美子她比较乱来。”夏油杰揉着太阳穴，向坂本道歉。
降谷零在坂本身边呢喃：“这也太乱来了吧？坂本，这是你仇家？”
坂本缓缓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夏油杰身旁两位女孩子。
“说起来，这位同学很陌生啊，”降谷零打量着夏油杰，“出来没在学校里见过你呢。”
“不许对夏油大人失礼！”其中一位女孩子瞪了他一眼。
“夏油大人？”降谷零挑了挑眉，看着两位女孩子，“你们都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两个女孩子没再说话，坂本看着夏油杰问：“请问她们是？”
夏油杰想了想还是回答他：“是我收留的孩子。”
降谷零听见他的回答后眼睛立马就眯了起来：“你的年纪也不大吧，收养两个女孩子？”
很可疑啊，最近还经常看到关于拐卖女孩子的新闻呢，虽然这个扎着丸子头的男人看起来不像人贩子，但是人不可貌相，他或许就用这张脸骗女孩子呢？
降谷零看他的眼神里越发充满怀疑，放轻声音问两位女孩子：“你们真的是他收养的？”
两个女生点点头：“当然了！夏油大人才不是坏人！”
降谷零继续问：“收养证明呢？”
菜菜子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降谷零表情一变，“你们在上学吗？”
两个女生都没有回答，降谷零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丸子头，语气全是指责：“不办手续怎么能叫收养呢？这可是违法的！而且她们都没上学！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指责的夏油杰：“……”
他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收留了两个女孩子后就没再管过她们，夏油杰也没想过她们要上学这件事。
毕竟他潜意识就觉得咒术师没必要上普通人上的学校。
菜菜子和美美子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夏油杰，立马站出来：“夏油大人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不许说他！”
降谷零稍微放轻了语气，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会字说：“是不是坏人等会就知道了。”
夏油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第 32 章 挚友
五条悟没想到,再一次得知自己挚友的消息是通过警察叔叔知道的。
彼时他正在教室里打游戏，因为没有人和他组队一起玩，他有些郁闷,连夜蛾校长扔粉笔都懒得接了。
游戏里自己的人物倒下,五条悟生气地放下手机,很快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除了高专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他这个私人手机的号码，五条悟疑惑地看了一眼号码，然后瞪大眼睛：
“硝子！警察叔叔给我来电话了！”
家入硝子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有,平静地说：“等这一天很久了，作为同期,我一年勉强去看望你一次。”
不过按照家入硝子的想法,联系五条悟的应该是医院才对,不过警察局也挺好。
“不会是你报的警吧？！”五条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期,“我不就是把你新买的烟偷走了！你的酒我也就只喝了两瓶！至于吗？”
因为夏油杰的事情，五条悟难得借酒消愁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本身又不喝酒，于是就从家入硝子那里顺了两瓶。
“而且一点都不好喝！”五条悟评价道。
家入硝子原本懒洋洋的眼神变得犀利：“果然是你！那两瓶可是我珍藏的酒！”
“……”五条悟心虚地移开眼睛,回到正题,“不是,警察叔叔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没干什么啊。”
家入硝子冷哼一声：“一定是哪个好心人帮我报警了。”
她好心地帮五条悟接通了电话，顺手点开扬声器，听见电话那头警察小哥的声音：
“请问是夏油杰先生的朋友吗？这边是警视厅本部厅舍,他现在在警视厅里，麻烦您尽快过来一趟。”
五条悟反应了一秒后，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后，爆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家伙进警视厅了？！”
笑声大到电话另一边的夏油杰都听得一清二楚,随后他听见五条悟说：“警察叔叔，你直接把他关起来吧～让他好好反省一段时间吧！”
家入硝子也开口：“作为朋友，我们生气又惋惜，麻烦您好好教育他吧。”
警察小哥：……？他好像还没说他干了什么吧？
夏油杰：好想揍人。
*
降谷零显然是说干就干的人。
他看着两个无法沟通的女孩子，二话不说就给警察叔叔发了信息，举报有疑似人贩子出现在他们学校。
为了防止他逃走，他假装什么也没干，只是用手指打摩斯密码告诉了坂本。
夏油杰虽然学习成绩很好，在高专也没落下学习，但他并没有学过什么摩斯密码，也看不出来两个人在打暗号。
等警察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离开了。
“这就是受教育的好处啊，”降谷零有感而发，“不然有人在你眼前对暗号你都不知道。”
警察小哥忍不住提醒：“据我所知，国中并不会学习什么摩斯密码。”
“但是我们两个都会学，”降谷零指了指自己和坂本，“所以上学还是非常重要的。”
对这一点警察小哥倒是没有否认，他看着两个想要对警察动手但被监护人制止的女生，有点头疼：
“就算他是好人，收养也得按流程走。”
菜菜子非常生气地骂：“为什么不抓那些把我们关起来的人，要抓救了我们的人呢？！”
捕捉到关键信息的降谷零想要进一步询问，但他实在没有什么和女孩子沟通的经验，只能呼唤诸伏景光过来。
那边的丸子头监护人还在回答警察的问题，诸伏景光把带来的三明治递给两个女孩子：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你们的情况，稍微吃点东西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一脸警惕，但面前的男生温柔地看着她们，整个人散发着亲和力，加上她们赶来学校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吃，于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过了三明治。
咬了一口三明治后，降谷零可以清楚感受到两个女孩子对诸伏景光不断增加的好感。
为了不伤害到两个女孩子，诸伏景光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坏人总是坏得没有理由的，杀害我父母的凶手至今都没有被抓到，我也很难过，那段时间一直在想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两个女生纷纷看着他，很久以前就失去父母的她们对此有些共鸣。
美美子开口：“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他们把我们当成怪物关起来，生不如死。”
在两个女孩子的互相补充中，几个人大概明白了她们的经历。
“真不是人啊！”降谷零捏紧拳头。
诸伏景光眉头紧皱，这两个女生的遭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
“后来夏油大人经过村子时救了我们，”菜菜子语气充满感激，“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早就饿死在那里了。”
原本听着的坂本突然开口：“如果你说的是三宅村，在下略有所闻。”
降谷零看过去，坂本继续开口：“著名侦探小说家工藤优作先生在他的小说里提到过这个村子，他当时寻找灵感的时候经过了这个村子，只是等他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整个村子都空无一人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原来有其他人试图救我们吗？”
降谷零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工藤先生还发布了寻人启事，一直在找你们。”
只是很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菜菜子和美美子低头没再说话，诸伏景光安慰她们：“你们的监护人不会有事的。”
既然不是什么人贩子，对方还救了她们，虽然看起来没怎么负责两个女生的教育，但至少她们健康地活着。
菜菜子和美美子松了一口气。
*
警视厅内。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一脸沉重地看着对面扎着丸子头的青年。
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氛围让警察小哥有些疑惑：
不是联系朋友过来填表吗，这两个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朋友啊。
夏油杰脸上失去了笑意，与挚友在警视厅重逢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而且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
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的他早就和五条悟背道而驰了，见面不打起来就很好了，他们两个如今应该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白毛就爆发出来响彻警视厅的笑声。
夏油杰：……
警察小哥：看来确实是朋友。
*
“哈哈哈哈你居然会被警察带走！”五条悟笑得墨镜都掉了下来，“杰，你好逊啊！”
夏油杰头上冒起青筋，忍住同对方动手的冲动：“悟，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变。”
“嗯嗯，”五条悟点点头，“不像你，都变成人贩子了。”
听到警察小哥讲了来龙去脉后，五条悟能猜到那两个女生的来历，他撑着手臂，眼神紧紧盯着对方：“杰，那个村子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我可以跟那群烂橘子‘好好商量’一下。”
五条悟并没有非常高的道德感，他的原则不过是建立在他是最强的基础上，对于挚友屠村一事，在知道村庄里的人曾经害死两位咒术师并把他们的女儿关在笼子里后就稍微理解夏油杰的做法了。
换位思考，如果当时是他在执行这个任务，他能做出比夏油杰更理智的选择吗？
五条悟无法肯定。
“我在调查一个很重要的人，”夏油杰没有立刻拒绝，“等有结果了再说。”
五条悟看着他，语气有几分意外：“很重要的人？谁？”
夏油杰当初可是非常坚定地说要走他自己的路，创造一个没有普通人的世界。
但现在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某种意义上来说，”夏油杰想了想，认真回答，“比你还要强的人。”
五条悟：？哈？
*
虽然夏油杰不否认五条悟很强，但他的强并不能让咒灵消失，他也只能靠咒力祓除咒灵。
坂本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他印象里弱小的普通人，被他打上“猴子”标签的普通人，结果却屡次打破他的印象，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杰，这么久没见，”五条悟并没有相信他的话，“难道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打击我的自信心吗？！”
“……”夏油杰面露无语，“你的自信心还能打击？”
五条悟继续叨叨：“说不定是什么阴谋呢，毕竟我可是咒术界最强，怎么可能存在比我还要强的人呢？”
夏油杰终于忍不住提醒他：“悟，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周围一只咒灵也没有吗？”
五条悟愣了一秒后猛地反应过来。
*
因为赶着去嘲笑被警察带走的挚友，五条悟忽略了一些问题。
比如说从某个范围开始，他好像就没再感受到咒灵的气息。
要知道，平常随随便便都能看见四级咒灵趴在人身上，但这周围不仅没有咒灵，连负面情绪都没有感知到。
“我今天去了附近的学校，”夏油杰认真地说，“学校里也没有咒灵的存在。”
如果说附近没有咒灵还能用负面情绪较少来解释，可诺大的一个学校，基本上不可能一只咒灵都没有。
学生是最容易产生负面情绪的，夏油杰曾经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就去过好几次学校，有因为成绩落后而产生咒灵的、有被校园霸凌产生咒灵的、有暗恋的人交往了产生咒灵的，甚至有因为听不懂数学课产生咒灵的，人的负面无法被控制，因此咒灵产生的理由千千万万。
五条悟收起笑意，苍蓝色的眼里满是好奇：“是谁？”
在他的认知里，咒灵除非被咒术师祓除，否则是不可能消失的，至于让咒灵无法产生的办法，五条悟也不是没有寻找过，但那几乎是不可能存在，何况以咒术界的德行，也不会让这种可能性存在。
因为咒灵消失了，他们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夏油杰越过他看向外面：“他叫坂本。”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确定有没有名字。”
五条悟：？
*
“所以调查了这么久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五条悟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不会吧不会吧，杰你不行啊～”
夏油杰冷哼一声，看白毛欠揍的样子：“有本事你去查。”
“这还不简单，”五条悟重新戴起了墨镜，语气充满了自信，“我这就去问。”
他来到外面，看向正在和两位女孩子聊天的黑发少年，抬脚走过去：“你就是坂本？”
坐在沙发的少年抬头，眼神毫无波澜：“正是在下。”
“啧，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五条悟小声吐槽，想起来自己的主要目的，直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坂本平静答道：“坂本。”
“……我当然知道是坂本，”五条悟重复了问题的重点，“我是说名字！”
“我说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降谷零忍不住出声，“问别人名字前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这个白发青年来势汹汹，看情况是那位丸子头的朋友，降谷零在注意到他的白发时还有些诧异。
感觉最近遇到的人发色都丰富多彩，难道东京开始流行染发了？
“我叫五条悟，”五条悟很快就介绍起来，“你呢？”
降谷零在旁边跟诸伏景光说：“我赌一个三明治，他不会知道坂本的名字的。”
诸伏景光笑了笑：“我也觉得。”
五条悟还没有意识到坂本的不对劲，他静静等待对方的回答，结果黑发少年刚张嘴，警视厅就响起了响亮的电话铃声，哪怕是听力超好的五条悟都没听到坂本后面的话。
“……你再说一遍！”坚信这是意外事件的五条悟不愿意轻易放弃。
坂本非常耐心地开口，就在五条悟认真倾听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咻——啪”的声音。
“有烟花欸！美美子快看！”菜菜子兴奋地指着窗外。
窗外有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距离很近，声音有点大。
没记错的话，五条悟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想，现在是大白天啊！究竟是谁在大白天放烟花啊？！！
面对这种不合理的情况，他心里逐渐有些没底，但还是不甘心地再问一遍。
坂本依旧平静地回答，这一次五条悟警惕着周围的声音，聚精会神听黑发少年的话：
“在下是坂本——”
“坂本！”身后有人打断了少年的话，“真的是你们啊！”
身穿警服的大叔走过来，兴奋地开口：“上一次还要感谢你们几个出手相助……”
五条悟已经逐渐不耐烦了，他试图靠到坂本身边，被降谷零阻止：“请保持距离。”
“……”五条悟只好把警察叔叔拉开，“大叔，我们在聊天呢！”
伊达警官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五条悟感觉自己受到了挑战，“你叫什么？”
他提高了音量，整个警视厅都安静下来，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噪音来干扰了，他肯定可以听清楚坂本说的话！
结果，五条悟身后柜子摆着的花盆突然间被碰倒，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其他人还在原地看着，只有坂本很快反应过来，他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蹲下来，伸出一只脚来接住花盆。
花盆安全落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用脚接的，降谷零看着坂本的动作想，但是一点土都没洒下来呢。
警视厅的各位看见他接花盆的动作后，忍不住鼓起掌来，掌声再一次盖掉了坂本的声音。
依旧没得到答案五条悟：“……”
他到底叫什么啊！！！
第 33 章 成为学生
原本自信满满的白毛的出去一趟后满脸郁闷地回来了。
“不会没问到名字吧？”夏油杰扬眉,“连你都没问到啊。”
五条悟撇嘴：“他绝对哪里不太对劲！不行，我要好好调查一番！”
夏油杰没再理他，补办了收养手续后,走向美美子和菜菜子,听到几个男生在那用真诚的语气说：
“学校很好玩的,要不要转来我们学校？”
“你们会认识很多新朋友。”
“在下觉得上学还是有必要的。”
夏油杰脚步停顿了一下，他之前从来没考虑过让菜菜子和美美子上学的事情，毕竟当时带她们走的决定作得匆忙，收养她们的时候他也才16岁,根本没有什么带小孩的经验。
“夏油大人！”看见他走出来后，菜菜子和美美子迅速跑到他身旁,“你没事吧？”
“没事,”夏油杰看着两位正直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开口询问,“你们想上学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后犹豫几秒回答：“我们只要跟在夏油大人身边就好！”
学校对她们姐妹俩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然很好奇校园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菜菜子说：“而且,我们的身份……”
作为咒术师,她们并不适合在学校上学吧。
“上学听起来没什么意思,”美美子移开视线，“我们才不想写作业呢！”
她可是搜过了，上学的话不仅要写作业,还要考试，而且万一遇到了很坏的同学怎么办？
对两个女生有一定了解的夏油杰看出来她们对学校生活还是有些好奇，他想了想：“那么，我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迅速站好,认真看着他。
夏油杰以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的音量说：“作为学生，潜入明洸中学调查坂本。”
菜菜子和美美子点头，同时开口：“保证完成任务！”
*
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一直在拒绝上学的两位少女突然松口了。
“入学手续我会尽快办好，”夏油杰同几位少年说，“之后拜托你们帮我看着点。”
“放心吧。”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应下来。
五条悟手搭在夏油杰肩上：“杰，你也跟我回去上学吧～”
夏油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记错的话，我还在被通缉中吧？”
“话是这么说，”五条悟悄悄抬眼看向坂本，结果被对方立马发现，默默收回视线，“但是有我在，他们又不敢拿你怎么样。”
夏油杰还没有准备好回去面对以前的朋友，于是再一次拒绝他，五条悟也没有强求，他假装不经意间问站在右边的金发：“那什么，坂本叫什么？”
降谷零迅速回答：“不知道。”
“……”五条悟看向他，“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
他不是坂本的朋友吗？连朋友名字都不知道还算什么朋友！
“原先好奇过，”降谷零回想了一下，“后来觉得坂本就是坂本。”
无论坂本叫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是同桌、朋友的关系，那坂本叫什么就不重要了。
五条悟皱着眉：“总觉得略微让人不是很爽呢……”
他在坂本身上好像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些与他有相似的点，但五条悟又说不出是哪里相似。
“你们相似的点？”听到这个问题的夏油杰陷入了一阵沉思，看了看自己站姿歪七扭八的挚友，又看了看腰板挺直，站在那里非常优雅的坂本，“都是男的。”
五条悟：“……”
*
菜菜子和美美子作为新的转学生，在入学手续办好后来到了教室。
两个女孩子先前没有上过学，如果上学的话应该从上学开始，但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很有信心：“虽然没有上学但我们两个经常看书的！”
加上咒术师本身学习效率高，两个人学习很久，踩着及格线通过了入学测试。
“毕竟是夏油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菜菜子说，“我们肯定会做到！”
虽然夏油杰不过是借着任务的名义让她们去上学，不过在上学过程中他也能收获一些关于坂本的情报。
“菜菜子，你不紧张吗？”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美美子稍微有一些畏惧。
菜菜子当然紧张了，但在美美子面前，她假装冷静：“放心吧美美子，我们可是有两个人哦”
要是有人欺负她们的话，她们就会欺负回去。
而且现在也已经没人可以欺负她们了。
菜菜子牵着美美子的手，跟在老师身后走进了教室。
*
结果和她们想象得有些不一样。
“双胞胎姐妹吗！好可爱！”
“名字也很可爱！”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呀？”
女孩子们非常热情地围了上来，要知道，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个人很少接触与自己相近的人，尤其是同性，她们接触最多的是长得丑陋的咒灵和比咒灵要可怕的人类。
菜菜子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还不太适应目前的状况，但点点头：“好。”
*
诸伏景光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子们，放下心来：“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希望她们可以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吧，”降谷零说，“总有一天我要把全世界的坏人都抓起来！”
降谷零之前还没有明确当警察的意义，但昨天在警视厅里听见伊达警官说：
“在很多地方的村庄里都会关着一些女孩子，有的可能至今都没能逃出来。”
降谷零问：“难道警方不能救人吗？”
“有些地方太偏僻了，”伊达警官说，“而且当地的警方大多也是本地人，他们已经形成产业链了。”
“不过警方也永远不会放弃，”看他气愤的样子，伊达警官开导他，“目前已经捣毁很多地方的据点，救出来很多人了，只要一有线索，我们就会竭尽全力调查下去。”
降谷零有些触动：“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伊达警官打量了他一会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还年轻，不过未来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会的。”降谷零认真地说。
“我觉得零一定可以的，”诸伏景光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不过我有点好奇，她们为什么会被村子里的人当初怪物呢？”
昨天听完两位女生讲的后他就很好奇，但为了不揭穿别人的伤疤没有提出问题来。
早就不是无神论者的降谷零回答：“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很正常吧，而且，这个世界可能真的存在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呢。”
比方说之前消失的裂口女。
诸伏景光点点头：“是啊，无论怎样，那都不是他们监禁女孩子的理由。”
“说起来，那几个人都是奔着坂本你来的吧？”降谷零转头看向坂本，“你知道些什么吗？”
坂本并没有隐藏：“在下想，他们应该是有特殊能力的人。”
降谷零思索了一会，很快推测出来：“也就意味着，他们觉得坂本有某种特殊能力，这种能力非常重要。”
如果换成另一个人，降谷零就要问到底是什么特殊能力了，但旁边的人是坂本，降谷零只是意料之中地点头：“是坂本的话倒也不意外。”
应该说要是坂本没有特殊能力才让人觉得意外吧。
*
菜菜子和美美子在认真观察任务目标。
坐在窗边的男生头发整洁，校服钮扣扣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干干净净，挑不出任何毛病。
“坂本，你上来写一下这道题的解题过程。”
被老师点名后，黑发少年迅速站起来走向讲台，然而因为今天下雨，教室的地板湿漉漉的，菜菜子看见坂本脚一滑，眼看就要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滑倒。
然而黑发少年维持着滑行到姿势，屈膝一路滑到了讲台旁，菜菜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讲台上的老师掌声：“没错！屈膝角度就是15度！”
菜菜子：“……？”
不紧不慢写完了解答过程后，坂本没有立刻回到座位上，他拿着一块抹布放在地上，像是花样滑冰那样，踩着抹布在整个教室里滑了一圈后开口：“各位不要被滑倒了。”
“啊啊啊啊！坂本同学真细心啊！”
“不愧是坂本同学，拖地板也那么潇洒帅气！”
菜菜子看了一会后问美美子：“美美子，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么擦地板的吗？”
大家看起来见怪不怪的样子，就好像地板就应该这么擦。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而且效率很高，”美美子说，“原来在学校真的能学到东西！”
菜菜子愉快作出决定：“下次我们就这么擦地板吧！”
“好！”*
菜菜子与美美子真正与大家熟起来，是因为教室里出现了虫子。
她们周围的女孩子们尖叫起来，害怕地跑开，而菜菜子疑惑地盯着虫子，伸手把它弄走，美美子评价：“是可爱的毛毛虫！”
然后她们两个一转身就收获了一群女孩子们敬佩的目光。
“菜菜子、美美子！你们好厉害！”
女孩子们毫不掩饰的夸赞让两个人有些害羞。
以前她们两个消灭可怕的咒灵都没有人夸奖，现在不过是抓个毛毛虫，一群人就用星星眼看着她们。
稍微有些奇怪，但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们还没有报名社团吧！”班长走过来，“给，这是社团报名表，想报什么社团都可以哦。”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社团还有些陌生，女孩子们七嘴八舌给她们介绍起来。
“运动社团很不错呢！学校F4都在运动社团哦！”
“F4？”
大家继续给她们科普：“是指我们班的坂本、降谷零、诸伏景光和隔壁班的虎杖悠仁！”
听到坂本，菜菜子眼睛一亮：“坂本加了哪个社团？”
“坂本除了学生会外，现在在好几个社团兼任经理，比如网球部篮球部什么的。”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后默契开口：“那我报网球部。”
“我报篮球部。”
*
失算了。
不知道网球部和篮球部还分男子女子的两个女生叹着气。
不过既然报名了，就不能临时逃脱。
于是菜菜子和美美子放学一个练网球一个练篮球，因为咒术师的身份，她们的力量与速度都比其他人要快，很快就作为正式成员上场。
菜菜子和美美子原本以为她们对打球不会有什么兴趣，毕竟这对她们来说很容易上手，并且她们认为其他人也不是她们的对手，但在参加了一场比赛后，两个人同时跑去和夏油杰汇报：
“夏油大人！篮球居然会消失啊！！！”
“夏油大人！网球居然会分身啊！！！”
夏油杰：……？
第 34 章 应聘
夏油杰敏锐地发现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上学后发生的变化。
以前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题总是以他为中心，围绕着他转，她们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丑陋的咒灵。
但现在,她们会兴奋地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什么昨天放学去看了电影、今天和班上的女孩子去逛街了、明天要参加篮球比赛之类的日常话题。
而且,夏油杰认真看了看菜菜子和美美子：“健康了很多。”
应该是运动的原因，好像气色变得红润一点、肤色也没那么苍白。
美美子说：“我好喜欢阳光！在阳光下打球可太有意思了！”
她大概是要把童年从来没晒过的阳光都补回来。
“那样会变黑的！”菜菜子提醒她。
美美子毫不在意：“黑就黑嘛！而且大家都会帮我涂防晒霜呢！”
她本人倒不在乎被晒黑，但女孩子们担心她被晒伤，经常围在一起帮她涂防晒霜,上学后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还有许多看不见咒灵,但温柔又善良的人。
“不过夏油大人,”菜菜子回到正题,“我们真的在学校一只咒灵也没有看到！”
她们认认真真寻找了，就是没有发现咒灵，学校里一片和谐，就算有时候会有吵架事件发生,也很快就解决了。
“不过我有理由怀疑咒灵附身在了篮球和网球上！”菜菜子提出她的看法,“不然那些球怎么会那么奇怪呢！”
“对啊对啊！”美美子赞同,“前几天我看了一场篮球比赛，那个球居然消失了！”
当时坐在观众席的美美子震惊地呼出声来，先是怀疑有咒灵在捣乱,结果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咒灵，甚至那些打球的少年身上有超级正面的能量。
“篮球消失了？”夏油杰有些疑惑。
美美子继续描述：“那颗球消失了好几秒，然后突然出现在了另一位队员手中！”
夏油杰不太相信地问：“真的没有看到咒灵？”
“没有！”美美子非常肯定，“而且那个学校的队员好像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自己的预想，他暂时将篮球的事放到一边，问：“那坂本呢？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调查坂本，但查到的无非就是对方是一个永远潇洒帅气的人。
至于名字，根本就查不到。
“坂本同学啊……”美美子皱了一下眉，“感觉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厉害，只是每次对方的行为都会超出她的预判，拐到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
菜菜子补充：“不过有好几次我都看到同学的负面能量被他化解了，和他走得很近的几个人也从来没有产生过咒灵。”
夏油杰依旧没有思考出坂本身上的问题，他想了想，决定自己去学校观察观察。
*
明洸中学的招聘公告还没有撤下来，由于各项体育运动没有什么出彩的，相比其他学校，他们的体育老师一直处于缺人的状态。
夏油杰很快就看中了这个职位，在高专长期进行体能训练、有过丰富的实战经验的他，当个体育老师应该非常简单。
带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学校应聘，没想到他在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
“虽然您的身体条件都很不错，很符合我们的要求，”负责招聘的人语气充满惋惜，“可惜没有相应的教师资格证。”
夏油杰：“……？”
那是什么？
“这样，我们给您一个期限，”招聘人员显然不愿意放弃这个人才，放宽限制，“两个月内能拿到资格证就可以来上班了。”
虽然有些迷茫，但夏油杰还是点头：“好。”
虽然不知道资格证是什么，不过他记得五条悟是留在高专当老师了吧？既然当了老师，他或许对这方面会有一些了解。
夏油杰认真想了想，迅速打了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白毛故意装作惊讶的声音：“哟，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想问问，”夏油杰开门见山，“你考到教师资格证了吗？”
五条悟语气疑惑：“那是什么？”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来问你了。”
他没等五条悟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想也知道在高专当老师哪需要什么资格证，咒术界完全就是个草台班子！
手机很快响起消息铃声，夏油杰以为是五条悟发来的消息，点开一看：
[家入硝子：教师资格证考试内容.pdf，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比我考医师资格证简单多了。]
[夏油杰：……谢谢，比五条悟靠谱多了。]
他看着家入硝子发来的消息，叹了一小口气后开始点开资料认真学习起来。
*
高专里。
夜蛾正道最近忙得不行。
原本叛逃的学生有了消息，结果通缉令被五条悟花了大量的资金撤下，他也不知道五条悟和高层发生了什么，总之夏油杰的事情好像有了余地。
从五条悟口中了解到那个村庄里的事情后，原本还无法理解学生做出的选择的他最终只是叹着气：“是我的问题。”
作为老师，他没能注意到夏油杰那段时间的不对劲，没看出来他背负的巨大压力，说到底他有很大的责任。
但这件事似乎是无解的，夏油杰或许也清楚，才会提出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他真的没有打算做什么吗？”夜蛾正道询问五条悟，“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夜蛾正道知道夏油杰一直以来坚持着强者保护弱者的理念，甚至这个理念已经变成了他的信仰，现如今信仰破灭，带来的冲击力是无比巨大的，夏油杰屠村后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五条悟靠着椅子回答他：“他前几天还在警察局里，不会做出什么的啦～”
所以说为什么会去警察局啊？
夜蛾正道疑问颇多，他皱着眉，表情沉重：“悟，你最近还有跟他联系吗？”
五条悟点点头：“有啊，就在刚刚，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很快就挂断了。”
“然后呢？”夜蛾正道追问，“他说什么了？”
五条悟摇头：“不知道。”
什么资格证来着，反正他没听懂，被挂断之后发了一大堆表情包去骚扰他，最后得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路过的家入硝子看见夜蛾正道一副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告诉他：“不用担心，夏油杰现在应该在努力备考。”
刚刚听到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后，家入硝子犹豫一会还是把相关的资料和信息发给了夏油杰。
只要同期还没有毁灭世界，那就还是她的同期，至于对夏油杰的看法，家入硝子借用学弟的一句话：
“咒术界都是狗屎。”
大家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比个好坏了。
而且考资格证什么的，听起来就不是要去干坏事。
听到家入硝子的回答，夜蛾正道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备考？
他猛地反应过来：“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了，是在备战吧？”
夏油杰怎么可能备考呢，人都不在高专了，有什么好备考的。
“不是，”家入硝子表情认真，“就是备考。”
夜蛾正道：？？？
*
教师资格证的考试内容是夏油杰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因为从来没学过，他学起来还有些吃力，这也才意识到高专学的东西不过是皮毛。
越学下去，他觉得教师这个职业属实不太容易。
比如“当你的学生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围着教室跑一圈该怎么办？”这种问题，夏油杰当然觉得要把学生教育一顿，结果和答案背道而驰，不仅如此，他上网搜了一下，发现现实中存在着比这个例子还要离谱的事件。
一群老师们吐槽：[每天不仅要解决学生的问题，还要与家长沟通，还有一堆开不完的会议，工资还低，累死我了！]
原来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是那么轻松。
“夏油大人！”得知他在备考，两个女生会经常给他送吃的过来，夏油杰一开始也是拒绝的，他并不想麻烦别人。但是，两个女生总是会十分真挚且带着希望看着他：
“这是我们两个在料理部做的哦。”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做饭呢！真的不尝尝吗？”
面对这样的话，夏油杰根本拒绝不了。
备考的过程虽然枯燥无味，但夏油杰反而享受这样的时间，当然，有时候做题太累了，他就顺手打开教育局的网站，给对方发一份举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的五条悟教师没有资格证就去当老师的邮件。
做完这一切后他感觉又充满了动力。
而在夏油杰的不懈努力下，接到教育局电话的五条悟充满疑惑：“最近怎么有这么多陌生号码打过来啊……”
他不太在意地接通，听到那边的人语气严肃：“请问是五条先生吗？我们教育局这边接到了关于您无证上岗的举报信，麻烦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五条悟：？？？
第 35 章 体育老师
“听说学校新来了体育老师,”从办公室打听到消息的降谷零说，“终于不用虎杖代课了呢。”
没错，在体育老师这个职位空缺、体育课上没有体育老师的时候,虎杖悠仁会兼职体育老师,虽然一开始降谷零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但奈何几个班里没有一个人反对虎杖老师。
一开始还是有男生介意的，但是看见虎杖悠仁不小心一拳打碎器材后，没有人敢吱声了。
毕竟这可是个跑步速度破世界纪录、扔铅球能扔到球飞走到人，当体育老师反而还屈才了。
“那么我可以退休了？”虎杖悠仁欢呼起来,虽然他不介意代课，代课还有工资拿,但毕竟自己只是身体素质好,要是教别人的话还是有些吃力,“新来的体育老师是什么样的人？”
坂本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回答：“听说是个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师。”
“……实战经验？”诸伏景光有些疑惑,“是什么实战经验呢？”
降谷零猜测：“应该是类似跆拳道之类的吧？不可能真的是战斗吧。”
“在下听说简历里还写着曾隶属于特别机构，帮助国家处理突发任务。”坂本补充道。
虎杖悠仁充满期待：“那一定非常厉害！是不是警察什么的？有抓捕犯人的实战经验？”
降谷零也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退休特警的形象，帮助国家完成任务的话，大概是公安、军人之类的职业？到时候可以向他讨教讨教格斗技巧什么的呢。
降谷零的幻想很美好。
直到眼熟的、扎着丸子头的夏油杰出现在他们面前,旁边的班主任认真介绍：
“这位是你们新的体育老师,夏油杰。”
夏油杰弯了弯眼睛,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们好，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叫我夏油老师就好。”
降谷零：……呵。
*
“真的不用报警吗？”降谷零再三向坂本确认,“这是简历造假吧？他看起来就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啊。”
什么公安军人的，这位体育老师前几l天还被带进警视厅喝茶了，到底怎么会当上他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啊？
“而且让盯上你了吧！”降谷零提醒同桌，“肯定是借着这个身份来接近你！”
坂本想了想,安抚他：“再观察一下。”
还不清楚对方进入学校的目的，不过既然是用合理的途径进入学校，也没有理由赶对方走。
虎杖悠仁看着眼前温和的丸子头老师，与脑海中魁梧的形象相差甚远：“夏油老师！你看起来不像体育老师啊！”
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历史老师之类的呢？
今天是成为老师的第一天，夏油杰先前就查了一堆攻略，什么第一天要在学生面前立下威严之类的，他提出来：“大家想看老师展示什么？”
夏油杰想，他可以展示高专的训练成果，或者找人切磋一下，再不济打打球，展现他体育老师的实力。
反正无论什么他都可以做到。
结果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提出来：
“老师，来一个腹肌拧瓶盖！”
“我想看老师不用手做俯卧撑！”
“引体向上转圈也可以！”
夏油杰：“……？”
这都是什么啊？
*
夏油杰才发现他现在对学生的认识还是太浅了。
离开正常的校园生活很久，他已经跟不上现在学生的想法了。
不过没关系，不会有什么学生比五条悟要难应付的。
他委婉拒绝那些离谱的要求后提出来：“我和大家比赛跑圈吧。”
降谷零挑了挑眉：“好啊。”
至今还没有人能跑赢过虎杖悠仁呢。
很快一群人就站在跑道上进行热身，队伍后方的两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我们一定要让夏油大人拿到第一名！”
“放心吧菜菜子，夏油大人不会输的！”
“……可是有那个坂本在，他是个不稳定因素。”
“嗯……那我去把他的鞋带绑起来吧！这样他肯定就拿不了第一名了！”
两个人很快就为了夏油杰悄悄达成共识。
“坂本同学，”菜菜子走到坂本身边，“之前的事情没来得及向你道歉……啊，我给你绑个鞋带吧！”
她非常迅速就蹲下来，将坂本两只鞋的鞋带绑在一起。
“多谢，在下没有在意。”坂本没有注意看鞋带，认真道谢。
菜菜子有些心虚地离开了，在背后观察着坂本的一举一动。
对方好像没有发现鞋带的事情，站在跑道上做准备姿势。
“预备——”
“跑！”
旁边的裁判开口，吹响了哨声。
也就是这个时候，降谷零注意到了坂本的鞋带，他深吸一口气提醒：“坂本！鞋带！”
两只鞋的鞋带被绑在一起，还打了好几l个结。
这样是跑不了的！但如果把鞋带解开的话，就会浪费时间，落后一大截。
降谷零这么想着。
结果他那位看起来即将摔倒的同桌手撑着地，在他们担忧的眼神中，手脚并用，像一只豹子一样，使用四肢猛地往前冲。
绑着的鞋带根本就限制不了他的动作！甚至速度更快了！
降谷零：“……”
原来还有这种解决方式啊？
菜菜子和美美子震惊地看着那个远处的豹子与夏油杰同时越过了终点。
*
好像有什么东西追过来了。
夏油杰对自己的速度是充满自信的，虽然他记得粉色头发的少年跑步速度很快，但依旧比不上身为咒术师的他。
虎杖悠仁很快就被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但很快，跑在前面的他听见少年爆发一声惊讶的：“哇——”
夏油杰没有浪费时间转头看，结果感觉到旁边有风吹过，他便头，没看到人，垂下眼后发现了在地上跑的豹子。
等等——
是人？
“……？”饶是见多识广的他在看见少年用四肢跑步时都有些愣住，好在脚步没有因为诧异而停下来。
不对，为什么用这样的姿势跑啊？
直到与旁边的人——姑且称为人，一起冲过终点线时，夏油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小小的眼睛写满了大大的不解。
然后他瞥见了对方被绑在一起的鞋带，皱了皱眉，再看向那边两个心虚咬着唇的少女在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很快就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坂本同学真帅啊！”
“不愧是坂本！”
陆陆续续的夸赞声传进他耳朵，夏油杰原本以为他第一天的树立老师威严计划失败了，结果又听见他们说：
“和坂本同学不相上下的夏油老师也很厉害啊！”
“居然真的是体育老师啊，长相这么帅气，运动能力还这么好！”
夏油杰：“……”
虽然有哪里不对劲，但好像效果还不错？他应该是被大家承认了吧？
*
“坂本，这是故意的吧！”虽然同桌没有因为鞋带速度变慢，但降谷零依旧为他不平，“万一摔倒了很危险的！是谁干的？”
坂本没太在意：“在下没事。”
降谷零盯着他依旧平静的脸，有些生气：“你再怎么善良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
他的同桌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无论谁欺负他，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就不会反击。
“刚刚我看到了，”前桌藤原奈奈一直在观察坂本，“给坂本绑鞋带的是菜菜子同学哦。”
降谷零皱眉，很快就推测出来：“是为了她们的监护人吧。”
虽然降谷零很同情两个女生的遭遇，但也无法看着同桌被人欺负，于是强硬地拉着坂本去找菜菜子和美美子。
发现坂本走过来的菜菜子有些害怕地躲到美美子身后，再一次认识到了坂本的可怕之处。
“菜菜子同学，”降谷零表情严肃，看起来打算兴师问罪，“你刚刚——”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坂本打断：“我相信菜菜子同学只是不太会绑鞋带。”
菜菜子愣了一下，擅长察言观色的她能听出来坂本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嘲讽，反而是真的在相信她。
降谷零还想说些什么，他卫衣帽的带子被坂本拿起来，同时认真地跟两个女生说：“那么，由在下示范一遍。”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睛眨呀眨，还没反应过来，黑发少年距离他非常近，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降谷零看见少年微微低头，抬起纤细的手，认真又细心地在他胸前绑了一个蝴蝶结。
降谷零已经停止思考了，他只是盯着坂本卷翘的睫毛，刚跑完步却完全没闻到什么汗水味，反而是淡淡的清香。
“好了，”坂本收回手，“学会了吗？”
菜菜子点点头：“学、学会了。”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原先来势汹汹的金发少年变得一言不发，并且脸有些可疑地微红，被坂本拉着离开了。
居然真的没有来找她，而是认真地教她绑鞋带，菜菜子和美美子表情变得愧疚起来。
夏油杰站在附近，在看见坂本完全没有在意菜菜子的问题后，稍微有些感叹：
这样的人，怪不得不会产生咒灵啊。
*
“……为什么给我绑蝴蝶结啊？！”降谷零缓了很久，脑子才逐渐开机。
身边的坂本认真看着他：“不喜欢么？”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降谷零提高了音量，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与坂本对视一眼后，“……算了。”
坂本看着有些炸毛的金毛，眼神里略微有几l分不解：
降谷同学为什么生气呢？
第 36 章 帝光VS明洸
虽然降谷零没再追究鞋带的事,但还是非常防备夏油杰。
于是——
夏油杰喊坂本去搬体育器材的时候，降谷零积极举手：“老师，我和虎杖去吧。”
夏油杰想和坂本搭话的时候,降谷零非常自然就拉着同桌走：“坂本,我在那边看到了小猫！”
夏油杰每次想找机会试探坂本,都有个金发的、肤色黝黑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阻止他的动作。
夏油杰：“……”
我果然讨厌“猴子”。
*
在夏油杰多次找坂本未遂后，降谷零召开了三个人的小会议。
“你们想想，”降谷零认真分析,“拥有比虎杖还要优秀的体能居然来我们学校当体育老师？非常可疑吧！”
虎杖悠仁对这位速度比他要快的体育老师颇有好感：“或许他就是想当老师呢？”
诸伏景光微微皱眉：“不，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是为了坂本来的,不过也可能是担心菜菜子和美美子吧。”
作为监护人,不太放心两个女生所以过来应聘体育老师,想想也很合理。
“零，不用太担心了，”诸伏景光安慰降谷零，“再怎么说,坂本也有能力解决的,是吧？”
降谷零脸色沉重：“但他一整节体育课盯了坂本7次、对坂本笑了5次、打听了坂本3次……”
诸伏景光：“……”
总觉得不对劲的不只是夏油老师呢。
*
尽管体育老师疑点重重,但没有证据的降谷零也没办法举报。
“坂本，为什么那家伙会出现在篮球部？”在篮球部看见丸子头的身影后，降谷零终于忍不住询问坂本。
“听荻原君说,他现在是篮球部的教练。”坂本回答他。
降谷零脸色有点黑：“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什么阴魂不散？”夏油杰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好巧啊，坂本同学。”
他对着坂本打了招呼,被忽略的降谷零稍微瞪大眼睛，随后故意拉长语气：“真、的、太、巧、了。”
“降谷同学也在呢，”夏油杰终于看向他，“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
“……”降谷零捏了捏拳头，“没想到夏油老师也会打篮球啊。”
“很久以前也打篮球，”夏油杰回答，“现在手有点生了。”
降谷零忍不住打听：“很久以前？为什么没打了呢？”
夏油杰没有回答他，转移了话题：“听说过几天是全国中学篮球联赛，我过来帮忙指导一下。”
当然还是因为菜菜子她们说什么奇怪的篮球，所以他想着来篮球部看看。
降谷零看见他转移话题，好奇心越来越强，之前坂本说投学校的简历没有做假，对方也确实有国家盖的章，但不是警察之类的职业，那会是什么呢？
他私下也偷偷调查过，但发现对方的经历到了高中就是一片空白，国中毕业后像是消失了一样。
“降谷、坂本同学！”荻原成浩看见他们两个后非常欢迎，“全国中学联赛你们会参加的吧？”
降谷零翻看了一下日期：“可以是可以，不过那天我们几个有学校的乐队演出，推不掉，上半场应该是赶不上了。”
“没关系，”荻原成浩已经非常满足，“上半场就交给我们了！”
只要确认他们几个会上场，他就安心了。
“乐队？”夏油杰捕捉到重要信息，“坂本同学也玩乐队吗？”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话题是他提出来的吧！为什么这家伙总能扯到坂本身上？
“在下担任键盘手。”坂本回答他。
“完全看不出来呢，”夏油杰依旧笑眯眯，“真好奇坂本同学的乐器。”
降谷零冷笑一声，拉着坂本就走：“我们去练球，不打扰夏油老师了。”
夏油杰还有些遗憾，本来想着掌握坂本更多情报的，可惜坂本的同桌特别防备他呢。
“老师老师，联赛我们要对上帝光中学，我不想输，拜托你了！”荻原成浩双手合十，眼睛里亮着炽热的光芒。
夏油杰稍微愣了一下。
好像很久没看到这样非常热情的情绪了呢。
*
“同桌，我还是觉得他不对劲！”把坂本拉走后，降谷零再一次说明。
坂本点头：“在下会小心的。”
“你相信我？”降谷零看向他，小声呢喃，“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别人之类的话。”
“零的话，在下当然相信。”坂本非常平静地回答。
……他到底为什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撩人的话啊！
降谷零呼出一口气：“我也会保护你的……我、我们去打球吧！”
“好。”
*
帝光中学篮球场。
挂断了好友的宣战电话后，黑子哲也有些郁闷。
按理来说，要和好久不见的朋友们在篮球场上相遇，他应该是开心的、兴奋的、期待的，但比起这些情绪，黑子哲也更多的是担忧。
帝光中学篮球部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以前会陪着他训练到天黑后一起回家的青峰大辉已经连续旷了三次训练，黑子哲也去找，对方也是懒洋洋地回答：“反正赤司都说可以不用训练，我补个觉再去。”
连桃井五月去劝说也无果。
就连他们的部长，赤司征十郎也没有再管，他把“胜利”当成了最重要的结果。
黄濑凉太对篮球也是兴趣缺缺，以前会推掉模特工作来打篮球，现在模特的工作时间超出篮球很多，紫原敦也是，基本上不再出现在篮球部，只有他和绿间真太郎会准时来训练。
这和黑子哲也想象中的不一样。
篮球不应该是一项开心的、热血的运动吗？
为什么大家打篮球都不再露出微笑了？
黑子哲也很想让篮球部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有些无能为力，大家的实力太强了。
强到他们对这项运动失去了兴趣，唯一的办法是打败他们。
“哲君，”桃井五月表情和他一样郁闷，“已经没有办法了……”
“不，还有机会的。”黑子哲也想起来好友的学校，想起篮球很强的几位。
桃井五月问：“什么机会？”
黑子哲也认真回答：“明洸中学。”
*
“可是，根据我收集的情报，”桃井五月说，“明洸中学近几年都没有进全国大赛。”
这样一个学校，真的有办法改变帝光篮球部的现状吗？
“我相信他们。”黑子哲也说。
他跑去天台找到了青峰大辉：“青峰君，后天就是和我朋友学校的比赛了！我们去训练吧！”
“啊……你之前说很强的朋友？”青峰大辉有些印象，“真的很强？”
黑子哲也肯定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练练吧，”青峰大辉难得来了一点兴趣，“希望哲也的朋友别让我失去期待啊。”
“一定不会的！”黑子哲也非常有自信。
青峰大辉终于站起来，向篮球部走过去，途中碰到刚挣脱女生包围的黄濑凉太。
“哦？小黑子朋友的学校？很强？！”黄濑凉太一听就来了兴趣，“那我也去练练！”
于是三个人朝着篮球部前进。
就好像当初一样。
*
赤司征十郎来到篮球部看见难得全齐的部员时有些意外。
“今天大家都在啊。”
黄濑凉太解释：“是因为小黑子说后天的对手是他的朋友，实力很强啦。”
然后他就利用零食把紫原敦引诱过来了。
“这样么，”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黑子哲也，“无论如何，帝光不会输。”
他语气里充满了必胜。
青峰大辉接话：“那是当然的。”
不过对手很强的话，会让他觉得有趣很多。
他非常期待这场比赛。
*
站在球场中的青峰大辉有些失望。
比分已经到了50:5，对手的实力明明就很弱啊。
暂停期间，他看见黑子哲也正在和明洸中学的一个男生聊天，青峰大辉走过去：“哲也，这就是你的朋友啊，到底哪里强了？”
他非常认真地发问。
哪怕被当面怎么说的荻原成浩也没有生气：“我们现在确实不是很强，但不要小瞧我们啊！”
他们的主力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哈？”青峰大辉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获胜吗？”
他走回帝光中学的队伍里，听见黄濑凉太吐槽：“没想到小黑子的朋友很普通嘛，算了，我们来比谁拿的分多怎么样？”
本来还有些兴趣的，结果对手很弱，比之前的学校还要弱。
“……小黄。”桃井五月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显然黄濑凉太不会听她的。
“好啊。”青峰大辉应下来。
于是再一次上场，几个人打得更猛了。
青峰大辉一个灌篮，听见身后明洸中学的学生说：“真厉害啊……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场啊？”
“喂，”青峰大辉略微有些不爽，抓着他的领子，“你这么轻易就退缩了？给我认真打啊！”
这算什么啊？！这些人一点斗志都没有！
“抱歉抱歉，”明洸中学的队员被吓到了，“可是我就是个替补选手，临时被拉过来的……”
部长说坚持到坂本他们过来就可以退下了。
“哈？”青峰大辉眉头皱起，“你们正式选手呢？”
这个学校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位队员想了想：“在表演呢……应该很快就到了！”
他的视线捕捉到熟悉的人，看过去：“来了！他们来了！”
青峰大辉看向入口处。
有着和他相似肤色的金发少年背着吉他包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右边的粉发少年像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另一位拿着贝斯，略带歉意地和队员说着什么，中间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年淡然扫过他，最后朝他们队员开口：“抱歉，没来迟吧？”
几位少年出现的瞬间，帝光中学的各位敏锐察觉到明洸中学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
王牌登场了。
第 37 章 明洸中学篮球部
作为篮球部教练的夏油杰全程观看了这场篮球比赛。
他的心路历程大概就是：
看起来就是正常的篮球比赛——这个速度有点不对劲——等等,球真的消失了——这是篮球比赛？
最后他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这场比赛，推翻了对普通人的认知。
原本以为，在如此巨大的比分差距与天赋差距下,明洸中学篮球部的成员会产生负面情绪。
事实上,他们原本就被打得气压低沉,但是只要荻原成浩一开口：
“坂本他们就在路上啦！大家坚持住啊！”
原本低沉的气氛一扫而空，负面情绪居然立刻就消散了。
夏油杰：……坂本到底有什么魔力？
*
“他们是谁啊？”黄濑凉太盯着那几位被明洸中学队员包围着的少年，“上半场都结束了才赶过来。”
黑子哲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是我说的很强的朋友。”
黄濑凉太本来还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原本体育馆里为他应援的声音被响亮的“坂本”盖掉,他立刻就跳起来：“居然比我要受欢迎吗？！”
赤司征十郎看着士气大振的对手学校，略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冷静：“我们不会输。”
不管对手有多强,他们绝对不会输。
青峰大辉看着金发少年：“你们来了也没用。”
“很有自信嘛,”降谷零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肤色比他还要深的少年,难得有一点好感，“但我们学校会赢。”
“那就拭目以待了。”青峰大辉朝他挑了挑眉。
下半场，几位少年全都换上球衣上了场，与他们交接的队员一脸惊喜地碰拳：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着吃比赛胜利后的自助餐了！”
明明刚刚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现在却充满了自信。
虎杖悠仁碰了碰拳：“交给我们吧！对了,景光哥，要是灌篮的时候不小心把篮筐弄坏的话违规吗？”
“嗯……”诸伏景光想了想，“应该没关系。”
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青峰大辉听着他们的交流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面前的粉发少年小了他整整一个头，他嗤笑一声：“你这个身高要怎么灌篮啊？”
虎杖悠仁比了比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哇”了一声：“你得有190cm吧？”
青峰大辉强调：“是192cm，我是不可能让你有投篮的机会的。”
“你看,”青峰大辉指了指紫原敦，“你待会要面对的可是有两米高的人哦？”
虎杖悠仁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好高！”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超过两米的人！看起来像一面墙一样。
降谷零也注意到了对手的身高，忍不住跟坂本说：“现在的国中生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难道打篮球真的能长高？”
坂本默默看向了走过来的黑子哲也。
降谷零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话：“看来身高还是由基因决定的，好久不见，黑子！”
“降谷君、坂本君，好久不见，”黑子哲也和他们打招呼，“可惜我没有上场，加油。”
他已经被换下来了，不过黑子哲也也清楚，对上坂本和虎杖悠仁，自己也发挥不了作用。
坂本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在下会尽力的。”
哨声吹响，下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
帝光中学各位依旧没有把新上场的几位放在眼里。
如果对方实力强劲，他们不会不知道几位少年的存在，并且他们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
直到青峰大辉的球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粉发少年截走。
青峰大辉愣在原地，原本防着虎杖悠仁的黄濑凉太瞳孔猛地一缩：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他为什么没有发现？
虎杖悠仁来到了高墙紫原敦面前，对方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不可能越过我的。”
好矮，应该很容易就能拦下来吧？嗯……收点力吧？万一打骨折就不好了。
看着虎杖悠仁起跳的紫原敦想。
他同时跳起来，伸出手想要盖掉这颗球，但是，紫原敦视线从一开始的往下看，慢慢与那双粉色的眸子平视，最后，轮到他仰视对方。
……怎么可能？！
诧异片刻后便意识到这个高度还不是上限。好高。
紫原敦表情早就不是原来懒洋洋的样子，他震惊地看着越来越高的少年，甚至与篮筐的高度齐平，他都没有停下，直到到达一个他无法匹及的高度后，轻轻松松将篮球投了进去。
落地的时候，紫原敦听见少年说：“好险，差点又跳过头了。”
整个篮球场安静了一瞬后，爆发出剧烈的掌声和呐喊声，与往常不同的是，“帝光”变成了“明洸”，他们呐喊的是对手学校。
“……”非常奇妙的感觉，紫原敦沉着脸。
“哈，”青峰大辉跑过来，看着虎杖悠仁，“有趣，太有趣了！”
他第一次见到跳得比他要高很多的人，而且如此轻松就化解了紫原敦的防守。
“再来！”青峰大辉难得地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
“这个高度，”桃井五月正在认真记录，“已经破纪录了。”
哪怕是职业选手也没有看见过这么高的。
球场中的赤司征十郎表情有点凝重：“重点守他。”
这还是帝光中学第一次两位选手防一位选手，尽管如此，虎杖悠仁并没有什么压力。
毕竟，他们学校可不只有他一个人啊，他的身后可是有很多可靠的同伴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金发少年将球传给了猫眼少年，两个人有着无法形容的默契，甚至看都没看，就把球传了过去。
就好像他非常确信，自己的队友会来到那个位置。
这几位少年实力确实很强悍，但未免有些高傲了。
降谷零看出来他们的配合似乎一般，比起配合，有几位铆足了劲抢球，这个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和诸伏景光，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对方的动作。
球传到了诸伏景光手中。
防着他的是绿间真太郎，他今天带了作为幸运物的兔子玩偶，不过刚刚玩偶被黄濑凉太不小心丢到地上了，绿间真太郎有隐隐约约的不详的预感。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猫眼少年将球传给了距离篮筐很远的黑发少年。
没猜错的话，这位黑发少年是他们队伍的主心骨，能被大家所信任的人，一定会有强大的地方。
绿间真太郎偏头看了一眼，眼镜差点掉下来。
他看见叫坂本的少年单手持球，在距离篮筐很远的位置，抬起手来，以非常随意的姿势投球。
然后看都没看，转身和金发少年击掌。
“啪。”
球落入篮筐，帝光中学的各位仿佛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球场内再次爆发出欢呼声，桃井五月再一次记录：“这个投篮距离比绿间君还要远！哲君你的朋友们也太厉害了吧！”
如果是往常，遇到自己学校被打得这么惨，桃井五月会着急、会担心，但现在不同，她反倒希望有那么一个比帝光要强的学校出现，打醒这些少年。
不过作为经理当然还是要向着自己学校的。
帝光中学紧急暂停，桃井五月看着有些沉默的各位，鼓励他们：“比分持平而已，我们还没输呢！”
然而比分持平对于帝光中学来说就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了。
只有青峰大辉非常欢乐：“那当然！这个明洸学校还真有意思，哲也，你的朋友居然真的很厉害啊。”
他搭着黑子哲也的肩膀，被对方无情推开：“青峰君刚刚还说他们弱吧。”
暗暗记仇的黑子哲也默默和他拉开距离，青峰大辉凑上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嘛！哲也，那位粉发的是什么来路？”
见大家看过来，黑子哲也解释：“虎杖君的运动天赋甚至比黄濑君好很多，他其实学篮球的时间比黄濑君要短。”
黄濑凉太国二加入篮球部后就一直在训练了，但听说虎杖悠仁打篮球的时间还没有打网球的时间多。
“还真有这样的人啊？”黄濑凉太感受到了挑战，“我待会就让他看看我的能力！”
他的模仿能力可是很强的！
“那位坂本呢？”绿间真太郎忍不住打听。
黑子哲也表情有点犹豫：“他的篮球水平我也不太清楚。”
绿间真太郎继续问：“他是什么星座？”
“……不知道。”黑子哲也回答，“大概没有星座吧。”
连名字都无人清楚的话，星座肯定也没人知道。
绿间真太郎：“？”“总之，”赤司征十郎发话，“我们必须胜利。”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
率先抢到球的是黄濑凉太。
他模仿着虎杖悠仁灵活的球风，让诸伏景光有些诧异：“感觉好像看到了悠仁在打篮球……”
“是模仿的能力吧，”降谷零很快就明白了，“可惜了，模仿谁不好偏偏模仿虎杖。”
虎杖悠仁的动作可以模仿，可他的速度是无法模仿的，黄濑凉太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准备跳起来灌篮，在他面前的是摆脱了防守的虎杖悠仁，黄濑凉太嘴角扬起微笑：“我的模仿可不是单纯的模仿。”
他会吸收优点，把对方的能力发挥得更大。
“？”虎杖悠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同时跳起来，结果发现上当了。
是假动作！
黄濑凉太露出自信的笑容，中招了。
作为学篮球时间最短的他，自然清楚知道他们这种选手很容易就被假动作欺骗。
只是他没有想到，粉发少年落地后再次跃起，居然勉强赶上了。
少年的指尖碰到了篮球。
黄濑凉太想，只是指尖碰到，这一球他应该能进。
结果，球被碰了下来。
黄濑凉太：？？？
*
“等等，只有指尖碰到，为什么球会飞走啊？”黄濑凉太张大嘴巴问虎杖悠仁，“难道你会魔法？！”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指尖的力量就很大了啊。”
“……”黄濑凉太盯着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少年不仅速度快、跳跃能力强、他的力气还大得不可思议！
凭什么啊？！
经常被人夸“运动天才”的黄濑凉太终于理解了普通人的嫉妒心，也发现原来真的有比天才更天才的存在。
这是怪物吧？黄濑凉太想。
*
明洸中学已经反超帝光中学两分。
绿间真太郎看向他们的部长，对方一手捂着眼睛，一边冷静地开口命令：“将球传给我。”
要用那招了啊。
绿间真太郎想不出来面对那招，明洸中学有什么应对方法。
他将球传给赤发少年，对方接过球，眼里闪着红色的光。
站在他对面的，是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年。
“我不可能输。”他的语气里有绝对的自信，站在他面前的坂本推了推眼镜。
“是[天帝之眼]，”桃井五月开口，“能够将一切都无效化的能力。”
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赤司君的眼睛。
但是，赤司征十郎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双异瞳猛地一缩，在他的眼中，他发现：
对手的下一步动作，是没有任何动作。
第 38 章 获胜
赤司征十郎的天帝之眼只看见了站在那里的黑发少年。
没有捕捉到任何动作。
但他的眼睛不可能失效,对方站在他天帝之眼范围内，一举一动都会被察觉到。
唯一能解释的是：
他真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是放弃挣扎、不打算反抗了吗？
赤司征十郎无法确定，但思考的时间不多,他想着迅速突破防守。
但是他运着球,一个转身的时候,球消失了。
赤司征十郎愣住，等他反应过来，篮球出现在了黑发少年手中，他听见对方的声音：
“秘技·球之吸引力。”
他的球被截掉了？他的能力,对这个人无效……？
赤司征十郎有点恍惚。
全场的人看着突然出现在坂本手中的篮球，再一次喊：“明洸中学也有消失的篮球！”
“什么啊,”黄濑凉太盯着黑发少年,“那个球到底怎么回事？”
他好像看见球自己往对方的方向过去？而且,那样刁钻的投篮角度,到底是怎么投进去的啊？
黄濑凉太想不明白，只觉得对方学校有好多怪物，相比起来自己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前段时间他一直翘掉训练，黄濑凉太有点后悔。
明洸中学已经超了9分。
黄濑凉太盯着那个比分,认真地思考着,肩膀被拍了一下,他转头，青峰大辉看着他：
“我说黄濑，你不会认输了吧？这才哪到哪呢？”
遇上这样强劲的对手,实在是太有趣了！
黄濑凉太看见青峰大辉眼里燃烧着的兴奋与喜悦，终于笑起来：“怎么可能呢？小青峰，篮球果然很有趣吧。”
青峰大辉挑眉：“那肯定。”
黄濑凉太重新振作起来，跑向他们队长：“队长,我们还没输！”
赤司征十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继续。”
*
帝光中学重新振作起来，在黄濑凉太和青峰大辉的配合下追回5分。
“但是大家体力明显下降了，”桃井五月认真观察着场上的形式，“可是明洸中学的虎杖君和坂本君看起来完全不累……”
黑子哲也说：“大家多打了上半场，而且他们两位的体力似乎是没有尽头的。”
这样下去，帝光中学真的要输了。
场内，虎杖悠仁迅速闪身绕过青峰大辉再一次灌篮。
他速度快到青峰大辉无法捕捉，只能看见粉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以及观众的欢呼声。
好快。
青峰大辉紧紧盯着前面的粉色背影，直到那人转过头来：“怎么了？”
“你很厉害，”青峰大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眼里仿佛有火花跳动，“但我不会输。”
滋啦。
虎杖悠仁好像看到了闪电。
“……！”发现不是幻觉后他瞪大眼睛，发出惊呼，“真的是闪电！！！”
*
“他进入了zone！！！”夏油杰听见身旁的队员发出惊讶又羡慕的声音，“那可是极少数天才才能触发的能力！”
夏油杰从来没听过什么zone，事实上，在他的眼里，他看见那位青发的、身上只有微弱咒力的少年，当场展开了领域。
一位普通人，展开了领域。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领域，但也无法否认它是一个领域的事实。
夏油杰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已经想不明白篮球赛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了，只是看着场内的少年们，揉了揉太阳穴。
“教练，你是在担心他们吗？”旁边有人看见他的动作问道。
夏油杰摇头：“没事，就是发现我对篮球了解得太少了。”
一想到他曾经口中的猴子用领域来打篮球，夏油杰就觉得头有点疼。
*
降谷零听到虎杖悠仁的呼喊后就发现了青峰大辉的变化。
对方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而且，速度与力量大幅度提升。
他的速度已经赶上虎杖悠仁了。
球场其他人都已经被忽略，站在那里看着青峰大辉与虎杖悠仁。
这样的较量，是他们无法插入进去的。
“不过比起小青峰，”黄濑凉太盯着两个人，“没有进入zone却和小青峰不相上下的虎杖更令人震惊啊……”
要是对方也进入了zone，难以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青峰大辉进入zone后，虎杖悠仁感觉有些吃力。
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和他不相上下，但他的篮球经验要比他丰富许多。
横跨在两人间的经验值导致虎杖悠仁没能拦下青峰大辉，再次被他追回4分。
比分持平。
虎杖悠仁难得有些喘气，明洸中学暂停期间，他挪到坂本身旁：“师父，那个闪电是什么？我也想学。”
坂本沉默了一瞬，降谷零替他解围：“那个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要对篮球有超高的热爱才有可能触发。”
“那我应该不行，”虎杖悠仁明白了，“我对所有运动都一视同仁。”
他端得一手好水，没有特别热爱哪项运动。
降谷零看了一眼比分，询问坂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想到对手的篮球水平可以厉害成这个样子……不对，他们打的真的是篮球吗？
降谷零有些怀疑。
“接下来把球传给在下。”坂本回答。
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几个人非常信任地应下来：“好。”
*
最后的比赛开始了。
青峰大辉重新站在赛场上，对面学校的人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甚至看表情还有些轻松。
为什么？
青峰大辉想不明白，但他很满意。
好不容易有能当他对手的人出现，如果轻易就放弃，那可太没意思了。
他看着面前的虎杖悠仁：“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虎杖悠仁耸肩：“我没打算灌篮，坂本！”
他把球传给了坂本。
青峰大辉稍微皱了皱眉，说不清什么原因，他不太想对上这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家伙。
不过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他不过是投球精准，速度和力气方面并没有多厉害，而且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青峰大辉有自信拦下这球。
坂本再一次投篮，青峰大辉迅速起跳，以他现在的跳跃高度，拦下这颗球不是什么问题。
帝光的众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球突然拐弯了的话。
*
原本按照抛物线路径走的篮球，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偏离原本的轨迹，在空中划出巨大的S形避开青峰大辉落入篮筐。
这种感觉就像其他学校第一次碰见黑子哲也消失的运球一样，帝光中学的各位全都愣在原地。
篮球……为什么会在半空中拐弯啊？！
青峰大辉也是一脸茫然，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篮球，再看了看面前的少年：“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坂本冷静回答：“在下只是利用了马格努斯效应。”
青峰大辉：？什么东西？
帝光中学的经理桃井五月一脸严肃地分析着：“他投篮的时候球一直在手上旋转，所以利用了旋转的惯性么？但想要让篮球拐弯，力度和角度都必须付出精准……哲君，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啊？”
黑子哲也眨眨眼：“因为他是坂本。”
坂本的话，很正常啊。
桃井五月：……哲君难得对一个人有这么强大的滤镜。
*
比赛还剩两分钟。
目前明洸中学领先两分。
很快坂本就被两个人防住，他们在全力阻止坂本拿到球。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比起这些篮球天才，虽然反应速度没有相差多少，但经验值还是不一样。
帝光中学打了很多场比赛，而今天是他们几个第一场比赛。
时间越久，弱点就越明显。
诸伏景光没能阻止绿间真太郎拿到球，对方成功投进三分球，绿间真太郎拍拍手：“运气不错。”
帝光中学领先一分了。
最后一分钟。
比到现在，无论结果如何，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球场上所有人都不敢懈怠，紧张对峙着。
虎杖悠仁看着防着他的大个子，对方脸色不太好：“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过去。”
“虽然你像墙一样，”虎杖悠仁强大的学习能力在此时此刻发挥出来，“但我可是砸过很多墙哦！”
……是青峰大辉的美式街头篮球！
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吗？黄濑凉太被打击得有些自卑了。
他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青峰大辉的特殊打法学下来。
虎杖悠仁再一次冲出高墙，他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准备跳起来。
青峰大辉很快就赶上来阻止。
还有20秒。
“休想进球！！！”青峰大辉大声开口，拼命赶上要将球拦下来。
虎杖悠仁收回了动作：“光哥！”
是青峰大辉的假动作，他不仅完美领悟，甚至没有丝毫破绽，让青峰大辉猝不及防。
诸伏景光接过球的一瞬间毫不犹豫传给了降谷零，他们早就用眼神交流好，最后无论如何都要把球传到坂本手上。
就像乐队演出一样，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负责的乐器，大家默契地传递着，奏响篮球的乐章。
由架子鼓开场，贝斯声微弱却在默默配合着，吉他声响起。
“想要拦住我可没那么容易，”降谷零嘴角带笑，“毕竟——”
他的脚开始跳动：“我可是坂本的同桌啊！”
[秘技·反复横跳]
在经过坂本的认真教导下，降谷零已经完美掌握了这个技能，打篮球不是他的强项，但学习是。
很快黄濑凉太就看见面前有好几个金发的身影，晃得他有点头晕。
就是这个瞬间，降谷零成功突破防守，将球传到了坂本手中：“交给你了！坂本！”
键盘手接手，明洸中学的所有人已经放心了。
不用质疑，坂本一定会把球投进篮筐里——
“砰。”
哨声同时响起来。
“比赛结束，100：101，明洸中学获胜。”
巨大的掌声响起，观众席的大家在为两个学校欢呼。
帝光中学的选手有一瞬间的耳鸣，赤司征十郎看着那个比分发愣。
他们输了。
“篮球太好玩了！”他听见青峰大辉的声音，“我下次一定会打赢你们的！”
“赤司君，”坂本朝他伸出手来，“请享受篮球吧。”
原本思绪乱糟糟，脑子里充满了败北的难以置信的赤司征十郎回过神来，与少年对视的一瞬间，身上压着的沉重突然间消失，握住坂本手的一刹那，他左边的瞳孔变回了赤色。
“赤仔，”紫原敦喊他，“明天我就去训练，下次打爆他们！！”
赤司征十郎露出温和的笑意：“好。”
他旁边的黄濑凉太握着虎杖悠仁的手：“你的模仿能力好强！篮球果然是最有趣的！”
虎杖悠仁回他：“但是网球和排球也很有趣。”
黄濑凉太：“？！篮球才是最有趣的！”
然后虎杖悠仁的安利官成功多了一位。
*
比起比赛胜利，让夏油杰更加震撼的是坂本身上的能力。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在的地方没有咒灵了。
那位被咒灵影响的赤发少年，在握住坂本手的那一刹那，负面情绪消失了，少年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能量波动。
不同与往常所看见的负面情绪，也不是咒力，这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能量正源源不断汇入坂本身上。
夏油杰可以感知到这些喜悦的、兴奋的、热情的情绪。
成为咒术师的时候，夏油杰就提出一个问题：
咒力来自于负面情绪，强大的负面情绪会凝聚成咒灵，那么正面情绪会产生什么呢？
当时没有人回答他，连五条悟都不清楚，夏油杰也一度以为正面情绪不会产生什么。
直到现在，这个问题才有了答案。
——站在篮球场中央的坂本，就是正面情绪的化身。
第 39 章 知名度
降谷零有点不爽。
比赛结束后他看见不远处的黑子哲也和那位青发黑皮少年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同时笑起来，然后十分默契地碰了拳头。
降谷零心头一动，想和坂本也碰个拳。
结果一转头,坂本被夏油杰拉到一边去,两个人在认真聊着什么。
降谷零刚要走过去,夏油杰注意到他后停止了话题，然后对着大家宣布：“我请大家吃饭庆祝比赛获胜吧！”
其他人欢呼起来。
降谷零走到坂本旁边问：“坂本,他和你说了什么？”
坂本似乎陷入了思考,他还没回答,夏油杰就开口：“我和坂本同学说的事情是秘密呢。”
降谷零微微皱眉，听见他继续说下去：“这是我和坂本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
关于咒术界的事情,还是不要透露给他们了。
坂本略带歉意地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咬牙切齿：“既然是秘密,我就不多打听了,不过老师的秘密可真多啊。”
夏油杰笑眯眯的：“毕竟是老师嘛。”
他说完后看向坂本：“我之后询问相关人士再来找你。”
坂本点头：“好。”
降谷零看着他们打哑谜的样子,更加不爽了。
坂本突然朝他伸出手来,降谷零愣了几l秒，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也伸出了拳头，轻轻和对方碰了碰。
心里的不爽慢慢消散，降谷零露出笑容：
“今天夏油老师请客，我们去把他吃破产！”
*
降谷零说到做到。
原本只是他们学校的聚餐,结果发现黄濑凉太一直在缠着虎杖悠仁的时候,降谷零提出来：“帝光中学的各位要一起聚餐吗？”
黄濑凉太想都没想就点头：“要要要！”
他今天一定要把虎杖悠仁说服，篮球才是最有趣的！
黑子哲也原本就打算和朋友们聚一聚,他看向自己的队长。
不知道什么原因，黑子哲也发现自己队长好像又变回了他熟悉的样子，赤发少年语气温和：“既然都是黑子的朋友,那就一起聚餐吧。”
“好耶！”黄濑凉太揽着虎杖悠仁，“小虎杖，我跟你说……”
……小虎杖？
降谷零站在后面听到了黄濑凉太对虎杖悠仁的称呼，有些好奇：“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诸伏景光回答他：“黄濑君也是非常自来熟的类型呢。”
“因为虎杖君很厉害的原因吧，”黑子哲也解释，“只有他认可的人才会用这么亲近的称呼。”
荻原成浩听到好友的说法后立刻就问走在前面的黄濑凉太：“那黄濑君，我们学校其他人你都怎么称呼？”
黄濑凉太偏头环视一圈后像点名一样回答：“你是小黑子的好朋友，然后是小降谷、小景光、小坂……”
降谷零迅速打断他：“最后一个就不必了。”
小坂本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奇怪。
黑子哲也点头：“很冒犯坂本君啊。”
黄濑凉太反思了一下：“小坂本是有点奇怪……坂本同学的名字叫什么？”
果然又等到了这个问题啊……
几l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然后移开视线沉默不语。
黑子哲也认真地告诉他：“黄濑君，你还是继续和虎杖君玩吧。”
黄濑凉太：“……？”
这种‘你一个小孩子玩去吧’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他刚刚难道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吗？
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黄濑同学，我之前认识的朋友一直在给我发网球的视频……”
黄濑凉太非常轻松就被转移了话题，没再纠结坂本名字的问题。
被称为小黑子的好朋友的荻原成浩：……有没有人替我说句话？
*
除了坂本，夏油杰对存在感低到连他都差点没察觉到的天蓝发少年黑子哲也也有些兴趣。
突然发现黑子哲也出现在旁边的时候，夏油杰微妙地体验到了普通人看不见咒灵的感觉。
不过这么低的存在感，真的不是咒灵吗？
夏油杰悄悄观察了一会，确认对方是个情绪稳定的普通人后，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
真的有如此透明的人的存在啊。
他感叹了一下后，在队伍末尾看着前面头发五颜六色的少年们，久违地感受到了青春的生命力。
没有咒灵、没有鲜血、没有死亡。
这才是他理想的世界。
*
一群年轻人的聚餐自然是非常闹腾的。
何况这群人刚消耗了大量体力，看见食物就两眼发光，以紫原敦为首，几l位少年立刻把自助餐的东西一扫而空。
紫原敦的掠夺目标是甜品，青峰大辉和虎杖悠仁朝着肉出手，黄濑凉太由于过几l天有模特工作，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控制饮食时，被诸伏景光开导后加入了战局，荻原成浩拉着黑子哲也不甘示弱。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桌子上另一边非常平和的几l人。
那边青峰大辉直接上手啃肉，这边坂本优雅地用刀叉一小块一小块吃着。
黄濑凉太忍不住向虎杖悠仁打听：“坂本是哪家的少爷吗？”
虎杖悠仁摇头：“没听说过诶，应该不是吧。”
黄濑凉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总觉得坂本有一点点眼熟，但一直没有想起来。
盯——
直到捕捉到坂本眼下的痣时，黄濑凉太终于想起来了：“坂本是那位电车模特啊！”
“什么电车模特？”虎杖悠仁问。
降谷零被黄濑凉太的话吸引，也抬眼看过来。
黄濑凉太解释：“之前在模特圈很火的[那个坐电车像在拍写真照]的男人。”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经纪人姐姐拿着照片问他能不能摆出相同的姿势，但是黄濑凉太发现那个姿势正常人根本摆不出来。
降谷零想起来了。
是之前在电车坂本通过摆pose来躲避网球拍的事情，当时应该被周围的人拍了照片。
黄濑凉太忍不住想要询问对方怎么摆出那样潇洒的姿势的，但黑子哲也提醒他：“黄濑君，还是不要学坂本君好。”
一般来说，普通人是学不来的，善良的黑子哲也没有明说，只是鼓励他：“保持你的风格才是黄濑君。”
黄濑凉太想了想点点头：“小黑子你说得对！果然小黑子也觉得我很帅气吧～”
黑子哲也：。可惜这个帅气是用智商换的。
*
明洸中学VS帝光中学获胜后，各所篮球豪强学校开始注意到这所先前默默无名的学校。
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些选手的存在，他们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各所学校用各种途径打听学校篮球部的主力选手，也有记者来到明洸中学想要采访篮球部的几l位优秀选手。
但当他们踏入明洸中学篮球部的时候——
“找坂本他们？这个时间不是篮球部的时间。”
记者小哥追问：“那请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可能是网球部、可能是排球部、也可能是足球部、还可能在音乐室。”
这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
在记者小哥的一番努力下，终于打听到了虎杖悠仁正在网球部练习。
他想着这位选手或许是在篮球上没有对手所以才跑到网球部，待会可以就这个问题提问时，看见虎杖悠仁挥拍，网球在地上砸出一个洞来。
……好像有点不对劲？
“请问是虎杖选手吗？”记者小哥带着很多疑问走到他身旁，虎杖悠仁疑惑地看着他。
听到他说明来意后，虎杖悠仁挠着头：“可我不是主攻篮球，我什么运动都会一点，也可以采访吗？”
记者小哥：……采！这必须给我采访！
*
于是各所学校得到了明洸中学那几l位突然冒出来的选手的信息。
帝光中学里，桃井五月手里拿着新一期篮球杂志，指着封面的粉发少年说：“阿大，虎杖君可是搞乐队的！你不好好练习，输给一位鼓手了吧。”
效果很好，青峰大辉听完后给自己加训了。
与此同时，在神奈川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听说了这场比赛。
“我记得，”萩原研二有点疑惑，“他们之前不是还在打网球吗？”
松田阵平认真看完比赛全程后对坂本的信仰上升了：“毕竟是坂本啊！研二我们也去打打篮球吧，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之前下课喊好友打篮球但每次都被对方以“打篮球没有拆东西有趣”为由拒绝的萩原研二：……
*青春学园里。
“越前，”乾贞治扶着眼镜，“你看最近的全国中学篮球联赛了吗？”
越前龙马疑惑地看着前辈：“没有，我对篮球不太感兴趣。”
乾贞治补充：“是吗，不过那位虎杖君上场了，你要看看吗？”
越前龙马瞪大眼睛：“！！！”
他立马接过乾贞治递过来的手机，看见视频里灌篮的粉发身影后，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虎杖悠仁明明说他最近对网球的兴趣是最高的！
看见他一脸郁闷，桃城武还以为他失恋了，凑过去一看，视频里面是之前他们交流赛的对手：“哦！这不是那个明洸中学吗！这次对手是谁？”
青学其他人听到“明洸中学”的名字时纷纷看过来，毕竟这个学校留给他们的印象实在是非常深刻。
“帝光中学。”越前龙马看了一眼视频标题回答他。
“怎么又是没听过的学校？”菊丸英二疑惑，“难道也是什么很厉害的学校吗？”
最近怎么有这么多没听过的学校冒出来呢？
手冢国光也很关心，明洸中学的实力让他们不敢松懈，如果再冒出一个东京地区的强校，青学要加入全国大赛就更加困难了。
“不是，”越前龙马面无表情回答，“他们在比篮球。”
青学的所有选手：？？！！
第 40 章 学弟
青学的各位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交流赛队友去打篮球还打赢了的事情中。
虎杖悠仁还收到了越前龙马的质问。
面对质问,单纯的虎杖悠仁回复他：[我是不是很帅气！]
越前龙马：[……是还不错，但是还是网球更好吧！]
虎杖悠仁回复：[都很好啦～]
[……]
越前龙马叹气。
不过最近前辈们是不是有些过于积极了？
他看向认真练习的菊丸英二，对方回答：“打篮球的都能打赢我,我当然要认真练习了！”
青学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这段时间手冢国光一踏进网球场看见吵吵闹闹几l个人,刚要开口，他们就凑过来：“部长,我们要加训！”
手冢国光：“……”
＊
在篮球杂志看到教练夏油杰的名字时,五条悟还有些意外。
“硝子,他还真的跑去当体育老师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分享，“看来杰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你还是重新学习一下成语比较好,”家入硝子真诚建议,“所以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从得知夏油杰要考教师资格证后,家入硝子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同期的脑回路了。
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叛逃后去当了教师,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喏,一直在当体育老师,”五条悟提起这事依旧非常生气，“他自己要当考证为什么还要拉我下水？？！！”
虽然按理来说在咒术高专当老师不需要什么证书，但收到举报不能坐视不管，按照规定，五条悟还是得去考个证书。
对此家入硝子觉得夏油杰干得漂亮：“我当医师也要考证,你凭什么不用考？”
“……”五条悟干脆摆烂,“大不了我就不当老师了！”
“哦，”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等新生来我就说你是留级生。”
五条悟：“……”
可恶。
*
为了面子，五条悟挑灯夜读，终于考下了教师资格证。
“我今天要带着这本证书去接新生,”五条悟扬言，“学弟一定会觉得我很专业！”
家入硝子很想阻止他：“学弟只会觉得你不正常吧。”
随身携带资格证的老师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怎么会！”五条悟充满信心，“他一定会很崇拜我的！”
家入硝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为自己本就稀缺的学弟捏了一把汗。
希望不要吓跑他吧。
*
五条悟信心满满出门，孤孤单单回来了。
家入硝子看见他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有些迟疑：“……真的被你吓跑了？”
“不是！”五条悟拿着手机质问夜蛾正道，“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
他还是第一次等那么久呢，按照夜蛾正道发来的照片找了很久都没看到人。
“可是悟，”夜蛾正道回了电话，“狗卷同学一个小时前就在那里等着了。”
“不可能！”五条悟信誓旦旦，“我完全没看到人影！”
家入硝子盯着他手中的喜久福盒子：“你什么时候买的喜久福？”
五条悟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是去接学弟的路上顺便买的。”
……这一点都不顺便吧！
家入硝子很想吐槽，最后推测：“学弟应该是等得久了离开了吧。”
“也就迟了五分钟！”五条悟为自己辩解，“没办法，这可是每日限量的喜久福。”
“……”电话那头的夜蛾正道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我问一下狗卷同学。”
五条悟等了五分钟后。
夜蛾正道身影迷茫地告诉他：“狗卷同学说，半个多小时前他已经被五条老师接到了……”
五条悟：……？
*
狗卷棘踏入学校的时候还想着高专的环境不错，学生看起来也很多。
旁边扎着丸子头的五条老师也很亲切，认认真真给他介绍着学校的设施，他目前对这个学校非常满意。
直到夜蛾正道联系他说五条老师没接到人的时候，狗卷棘疑惑地看向旁边的丸子头教师：“沙拉酱？”
可是一个小时前，这位丸子头老师说他是高专的老师，而且对方也确确实实是咒术师。
“嗯？我们学校还有最吸引人的一点哦，”夏油杰笑眯眯地开口，“这里没有咒灵。”
狗卷棘愣了一秒，听见面前的人继续说：
“别去高专了，明洸中学是个更好的选择。”
狗卷棘：？！
*
夏油杰是无意中发现狗卷棘的。
对方站在便利店门口，似乎在等人，他看出来他咒术师的身份，靠近时瞄到了对方手机上夜蛾正道的头像。
是高专的新生。
夏油杰很快就做出推测，然后便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是五条悟，是学弟吧？”
单纯的狗卷棘点头，夏油杰便毫不心虚地把人拐到了自己的学校。
看着狗卷棘脸上震惊的表情，夏油杰解释：“我之前也是高专的学生，那所学校没什么上的必要，还是来正常学校体验一下校园生活吧。”
狗卷棘：“……”是在挖人？
“而且，高专现在的教师很不靠谱呢，”夏油杰继续说着，“他迟到应该是在排队买喜久福。”
他还能不了解五条悟吗，那家伙就不可能准时到达，而且这么单纯乖巧的小学弟，夏油杰回想起曾经那位会热情喊他“夏油学长”的学弟，叹了一小口气后说：“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狗卷棘还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又听见几l个声音：
“夏油老师，这是你朋友吗？”
“也有可能是收养的孩子？夏油老师这次有认真办手续了吧？”
狗卷棘看着几l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眨着眼睛：“木鱼花。”
降谷零：？好奇怪的语言。
他带着疑惑看向夏油杰身旁的少年，对方的衣领拉得很高，看起来有一些奇怪。
然后他就听见坂本翻译：
“他说他不认识夏油老师。”
降谷零：？！怎么听出来的？等等，这次真的是拐人？
夏油杰：？不是，这么短的一句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息？
狗卷棘：？！他居然能听懂！！
*
夏油杰看着坂本的眼神十分复杂，而他拐来的小学弟表情全是震惊：
“海带丝！淹鱼子！”
虽然听不懂，但能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开心。
诸伏景光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情况，悄悄和降谷零说：“看样子他好像只能说一些特定的词语，有点像我之前的情况。”
降谷零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想吐槽：“所以坂本是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诸伏景光摇头，坂本还是不要用正常逻辑去思考了。
总之在一堆饭团语中，几l个人得知了陌生少年的信息，也知道了他认错人、走错学校的事情。
“夏油老师不问清楚就把人带过来不太好吧？”降谷零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笑笑：“因为听到狗卷同学报到的学校是没听说过名字的高专，我担心他被骗了，所以先带回我们学校了。”
高专？
降谷零迅速让坂本打听一下狗卷棘要去的学校。
然后几l个人拧着眉评价：
“确实很像骗子，狗卷同学还好没入学。”
“狗卷同学，这个学校离我们有几l百公里，应该在非常偏僻的地方了，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狗卷同学，来我们学校上学吧！”
狗卷棘看了看大家，尤其是可以听懂他的饭团语的坂本，内心有些动摇。
他的家族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进入高专，相反，他的父母一直都不希望他成为咒术师。
*
“而且，”夏油杰见学弟动摇了，悄悄对他说，“你是咒言师对吧，对坂本说话试试看。”
狗卷棘有些犹豫。
咒言师的身份让他一直不与普通人交流，要是说话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危险的。
“坂本是不一样的。”
那位丸子头老师说。
对方能听懂他的饭团语这一点确实让狗卷棘很意外，但他还不敢冒这个险，于是摇摇头。
“夏油老师，”误以为狗卷棘经历过不好的事情无法开口的诸伏景光说，“这种事情不要勉强，慢慢来吧。”
夏油杰也没再劝说，看向坂本：“坂本同学真厉害啊。”
坂本想了想说：“狗卷君也可以用唇语，零和景光都能读唇语。”
狗卷棘瞪大眼睛，无声地问：[真的吗？]
“真的哦，”诸伏景光回答，“我之前说不了话，学会了唇语和手语，零是我教给他的。”
降谷零也点点头，然后三个人就没有阻碍地交流起来。
被隔绝在外的夏油杰：……为什么国中生都会唇语？
*
高专的学生不超过两位数、天天出任务、毕业的学长一位去公司上班、一位在普通学校当体育老师。
而明洸中学有三位可以与他交流的同学，据夏油老师说这里没有咒灵，可以作为普通人享受青春。
在这样的对比下，很明显没有任何理由选择高专。
“咒术师的知识我也可以教给你，比起在学校里接那些等级随机的任务，还不如自由地祓除咒灵呢。”夏油杰说。
虽然刚开始是抱着拐走五条悟的学生让他吃瘪的想法做出来的行动，但他在狗卷棘身上看到了灰原学弟的身影，他垂着眼：
“我曾经有位学弟……”
狗卷棘认真听着夏油杰讲述着，然后对方话锋一转：“后来他死了。”
狗卷棘：！
“我知道咒术师牺牲是很正常的，”夏油杰看向窗外，“可是那次任务上面说的是二级咒灵，两位学弟去到现场后发现是一级咒灵，最后告诉我们检测出错了，也就是说，这个牺牲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狗卷棘皱了皱眉。
“你看，在那些高层眼里，咒术师的生命根本不重要，简简单单的一句出错就可以打发我们。”
每当回忆起那些家伙告知他们灰原雄的死因时轻飘飘的话，夏油杰就觉得非常气愤。
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根本无法确保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再次发生，他也不知道怎么为灰原雄报仇。
“要是现在能遇到灰原，”夏油杰半开玩笑，“我一定会阻止他去当咒术师的。”
可惜那位阳光开朗的学弟，明明说着“绝对不要让妹妹来上高专”，自己却摊上了这趟浑水。
狗卷棘听完这个故事后，更加动摇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与夜蛾正道的聊天界面，认真打字：
[夜蛾校长，不好意思，去高专上学的事情请容我再考虑一下。]
看到消息的夜蛾正道：“……悟，你得为这件事负责。”
新生被可疑的人拐走了，五条悟也很气愤，拿过手机质问：[带走你的那位五条悟到底是谁？！！是谁冒充老子！！！]
大概过了几l秒后，狗卷棘回复：
[悟，你的学生不错，我的了^^]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