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北恭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自己面前的面庞。
睡着的安凛并没有之前看着那么冷淡，眉目舒展，神色平静，像是还在恬静的梦乡之中。
北恭的眸光闪烁，他不自觉弯起嘴角，却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嗯？自己怎么和安凛睡在一起的？
在有意识地回忆下，北恭缓缓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沐浴露、死缠烂打的自己和拿自己没办法，最后对自己温柔说“晚安”的安凛。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北恭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宿醉的头疼开始刺激自己的神经。
真是喝酒误事，自己怎么把那件事说出来了？还好没把人惹毛。
北恭看似在庆幸，然而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安凛对着自己那略有些无奈的神情。
这是很少见的表情，也是很有趣的表情。
有趣到北恭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了，不过下次可以试试装醉，说不准能再次看到这画面。
这心刚放下来，北恭的心思就飘往了别处，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了。
再说，这坏心思一旦冒出头，就无法再掐灭了。装醉的计划显然是不合时宜，但北恭还可以选择装睡。
于是，这坏心眼的家伙他伸手环住了还在睡梦中的人，闭上眼睛，装出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模样。
很快，另一个人醒了。
安凛自然感受到正环在自己身上的臂膀，愣了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睁大了眼眸，眼底露出几分呆滞。
不过，这一份呆滞很快就消失了，安凛似乎是恢复了平静，轻轻拿开了北恭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手指触碰到肌肉的感觉很微妙，他没忍住多捏了几次。
等等，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做？
安凛很快又反应过来，松开了自己的手，暗自唾弃着自己。
昨天借着醉意和北恭睡在一张床上也就算了，怎么现在清醒了还要去占人便宜？实在是过分了。
刚醒来的脑子可能不太清醒，安凛完全忘记自己昨天没喝一点酒，脑海中残留的酒气都是从北恭身上带来的。
如今他想着都是如何处理如今的情况，该如何解释自己昨天的那些行为。
安凛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感情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只会愣愣地盯着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发呆。
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北恭睡着的时候挺安静的。
北恭知道这个事情会怎么想自己？他的眼睫毛好长啊。
等等，他的眼睫毛怎么还在动？
安凛终于发现了不对，他拧起眉，主动凑近。
许是感受到自己的露馅，北恭也有些忍不住了，那眼睫毛颤抖得更厉害，嘴角甚至都扬起些许弧度。
“别装了。”安凛的嘴角垮了下来，实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北恭的脸，“你什么时候醒的。”
北恭一睁着眼就是说瞎话：“你一直盯着我的时候。”
“感觉有人在看我，我就醒了……”他说着这些，语气里带上几分茫然，“等等，我和你怎么睡到一起去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一问就问到安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上，他的手指僵了僵，停留在北恭的面颊上，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北恭见他愣愣的样子有趣，故意道：“我没睁眼的时候都要被吓死了，还以为我们家进了什么怪人。”
原来这么害怕吗？安凛的思路顺着北恭走了几秒，却又很快意识到不对——这人装睡的时候分明在笑！
见安凛的脸色有了变化，北恭自然是明白自己拙劣的谎言一句被人轻而易举地拆穿，脸色的笑意反而更明显了。
“你还有脸笑！”安凛被这家伙气得无语，“你觉得骗我很有意思吗？”
“生气了？”北恭歪了歪头，笑容很是无辜，“要不你惩罚我一下，算是补偿？”
惩罚？有什么好惩罚的？
安凛的目光有些疑惑，这纯天然无污染的眼神让北恭心颤了一下，久违地升起了几分愧疚。
“咳咳，比如说惩罚我给你做早饭，你想要吃什么？”北恭坐起身，决定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暂时扔掉。
“我随便，比起现在的我，可能还是你更了解我的口味吧。”安凛摇头道。
“那是当然，让我给你露一手，我会做你最喜欢的菜。”北恭跳下了床，正要走到门口，却是被叫住了。
“等等……”安凛脸上的神情又变了，在北恭看来，尴尬与犹豫太过明显，几乎全写在脸上，实在是太好懂了。
“你真的不介意吗？”
叫住北恭后，他问出这么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换做其他人听了只会挠了挠头，问他想要表达什么。
可北恭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无奈的神色浮上脸颊，轻轻叹了口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失忆的人是你。”北恭忽然上前，拉近了和安凛的距离，那双桃花眼里已然没有昨日的醉意，但比昨晚还要灼热，盯得人心口发烫。
“在我的认知里，我们还是情侣关系，我不介意任何与你的亲密行为，牵手拥抱也好，睡在一张床上也罢，这都是我们以往发生了千千万万遍的事情。”
“在你的眼里，我是有多矫情才会因为你失忆去抗拒这些？”
北恭一口气说了很多，多得像是猛然下起来的倾盆大雨，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机会。
安凛也没有说话，他愣愣地看着对方，像是在消化这些话。
但坏心眼的人并不会留下缓冲的时间，他只会乘胜追击。
“嗯，如果你能够接受的话，我其实是很想和你接吻的。”
“小桉，告诉我，你排斥这种亲密行为吗？或者说，你现在愿意和我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