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洗澡
◎我要洗澡，很急，急急急。◎
迷迷糊糊间, 励晨醒了。
他先从后视镜看到了司机，不认识。又把目光右移，副驾也不认识。
励晨努力坐直身体要喊下车，忽然发现身旁坐的是秦勉, 瞬间又放松下来。
他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在这里, 又是要去哪里, 但有秦勉在的话, 就可以放心了。
就是……好像鼻炎犯了，搞得他呼吸不太通畅。而且不知怎么回事, 肚子也涨涨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乱搅, 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
头也晕乎乎的往下沉。
好难受。
他不由自主靠到秦勉身上。这时车子刚好颠簸了下, 他没忍住哼了一声。
“怎么了, 难受？”秦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励晨有气无力“嗯”了声：“好闷, 头晕。”
“快到了，坚持一下。”秦勉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又慢慢往上，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
励晨半张脸都埋在他肩膀上, 他身上的香水味道环绕在鼻尖, 像蓝色海边清爽的风。被他这样摸着头, 感觉舒服了不少。
励晨靠着他重新闭上眼睛，努力地尝试入睡, 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难受了。
可惜生理反应不是他能控制的, 头晕是得到缓解了，肚子里却依旧在翻江倒海。又撑了一会儿,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手摸着肚子, 缓慢地张口：“好恶心，想吐。”
秦勉抬手覆上了他额头：“还好，没发烧。”
然后又跟前面的人说：“直接就在门口停吧，我带他走进去。”
“行。”司机说。
又过了大概一两分钟，车子在秦勉的小区门口停下，秦勉带着励晨下来。
励晨一下车就感觉好了些，不同于车上又暗又闷的味道，外面的空气湿热但清新，至少呼吸间不会那么恶心了。
“要吐吗？”秦勉问他。
励晨转着语调“嗯”了声，是拒绝的意思。
“那我们慢慢走进去。可以走吗？”
励晨看着他，又“嗯”了一声。秦勉便捏着他胳膊，用半搂着的姿势带他走进去。
他们走得很慢，被小风吹着，励晨的头慢慢不晕了，肚子也安静下来。
头不难受了就有脑子去想点别的。
励晨看了看身旁秦勉的手，总觉得这样还不够，想跟他贴贴。
他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秦勉随之停下。两人对视了一阵，秦勉试探地问：“走不动了？”
倒也还走得动。励晨正要摇头，就听秦勉又问：“那我背你？”
励晨立马闭上嘴。
他心动了，很想答应。可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不太好，他不应该跟秦勉走太近。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跟自己男朋友走太近是不好的事，但脑海里就是莫名绷着根弦，时刻提醒他要保持距离。
他纠结片刻，很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机会：“不要，我自己走。”
秦勉有些意外，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好。”
没走两步励晨又停下了，这次没等秦勉反应过来他就站到了秦勉身后。
他双手越过秦勉肩膀又在身前交叠，整个上半身都贴近在秦勉后背上，像是从后面把人锁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了？”秦勉愣了下。
“不知道。”励晨说。
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持距离，但既然不能让秦勉背，那自己主动蹭上去总可以吧。
励晨不好意思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好在秦勉也没有要追究，就让他这样搭着。
励晨喜欢跟秦勉贴贴，跟他离近，心情都在变好。等到地方时，身上都没那么难受了。
励晨跟着秦勉一起进了门，随着一盏盏灯亮起，宽敞明亮的房子呈现在眼前。
秦勉带他进来后，他好奇地到处乱瞄。
屋子的面积很大，客厅的观景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天幕上悬挂的月亮。
秦勉把他安置到沙发上后就一个人去了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励晨能看到他走动的身影。知道他没有消失，励晨便没有乱动，安静地坐着等他过来。
秦勉冲了蜂蜜水端过来，就见励晨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中间，看上去很乖。
他忍住伸手过去揉一把头发的冲动，走进了把杯子递给他。
“喝慢点，如果恶心就不喝了。”
“噢。”励晨接过来，一口一口喝完了又把杯子还给他。
去厨房洗杯子的时候，秦勉又想到刚才的画面。
房子太大容易显得空，平时他自己更喜欢呆在卧室。可励晨坐在那里时，客厅忽然就变得大小刚好了。
洗好杯子他带励晨去睡觉，励晨一路跟他进了卧室，到床边却不干了。
“我要洗澡。”励晨说。
他明显还是醉的状态，去洗澡可能会摔倒。
“明天再洗。”秦勉催他上床，脏点就脏点吧，总比摔坏了要好。
“我不。”励晨很固执，不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坐在床边，仰着头看秦勉。
“我要洗澡，我出汗了，好黏。”
秦勉想了想，打湿了条毛巾又进来，帮他把脸和胳膊擦了擦。
“好了，睡吧。”
励晨还是没动，睁大眼睛看着秦勉，表情像是在说“你糊弄谁呢我很好骗吗”。
秦勉却不管，直接抬手盖住他撒娇的眼睛就把人往床上推。
励晨喝醉了没什么劲，一碰就倒。他躺上床还在说个不停：“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秦勉装听不见。
励晨就拖长了音喊他名字：“秦、勉——”
他人没力气，讲起话来也是一样，现在有心耍赖，听起来更是软绵绵的。
秦勉受不了他这种语调，他再说几句自己真要妥协了。
不想再跟他拉扯，秦勉决定杀死比赛：“要么不洗，要么我帮你洗。”
凭他的了解，励晨但凡还有一丝清醒，就会因为害羞拒绝他。
结果励晨半点都没犹豫的，张口就来：“你帮我洗！我要洗澡，很急，急急急。”。
职业选手还是厉害，杀死比赛的能力比他强多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有点短，短短短，明天继续！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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