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波罗咖啡厅杀人案3

    丸井文太和少年侦探团聊得火热,步美这几个小孩子对于冠军立海大很感兴趣,听丸井讲话也是感到津津有味。

    “不过如果说到网球名校的话,我记得青春学园以前出了一个武士南次郎。”光彦此刻发挥了自己的知识百科:“不过近年来好像已经没落了。”

    “越前南次郎的确是当初日本网球界最厉害的一名职业选手,在世界公开赛打赢了37场,只差一场就能够成为世界冠军,只可惜”安室透叹了口气,言语中有些唏嘘:“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役了。”

    否则,如今的世界网球界,必定会有日本的一席之地。

    “哎?只差一场就能成为世界冠军,那究竟是为什么退役啊?”步美感到很不解。

    那可是世界冠军哎,听上去就很厉害呢。

    冲矢昴微微沉思:“当时关于越南南次郎退役的事情众说纷纭,有说他是受伤了,还有说他是怯战了,不过没人知道哪种是真的。”

    “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他是为了回归家庭才退役的。”工藤久仁喝了口果汁,漫不经心地随口一答,脑中仍旧回荡着之前在厕所听到的对话。

    虽说是想着要当做没听到,可第一次亲身经历狗男女私通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

    现在就连他的脑子都被荼毒污染了。

    “哎?你怎么知道?”丸井感到很惊讶。

    听这口吻仿佛确有其事啊!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他身上,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好奇。

    工藤久仁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啊?我说了什么吗?”

    他刚才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为什么这些人都在看他?

    该不会他已经被污染到下意识去污染别人了吧?

    “额”

    丸井眨眨眼,跟其他人相互看了几眼。

    “久仁,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丸井文太关心地看着工藤久仁,有些担忧:“你刚才从厕所出来后就怪怪的,看上去不怎么精神,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是啊,大哥哥,要是生病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啊!”

    不仅是丸井,就连那几个小孩子都看出了工藤久仁的不对劲,对他嘘寒问暖。

    工藤久仁眨眨眼,讪笑两声:“有这么明显吗?”

    “嗯!”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工藤久仁:“……”

    “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一直在神游天外,简直像是看到了别人出轨一样。”工藤景仁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

    工藤久仁:“……”

    猜猜对了。

    虽然隔着一扇门,他也算是亲身经历别人出轨。

    这和以前在破了那些因为出轨导致的凶杀案,再通过犯罪者或者旁人口中转述听到关于出轨事件的感受不同。

    后者只能算是在听故事。

    人们在听故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为结局感到遗憾,为好人感到不值,因恶人而愤怒,更多的仅仅只是感慨。

    亲耳听到现场版的出轨,还顺带亲吻背景乐,对于他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而言,简直和亲眼看到两个人亲热没什么不同。

    这就是身在故事中和听故事的区别啊!

    “不能说吗?”见他一脸为难,丸井有些失落。他也不是一定要对别人的秘密追根究底,只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为朋友分解忧虑。

    “呃”

    工藤久仁心虚地挠了挠脸,眼神四处游移。

    这种事情,他怎么开口?

    就在这里一片乱糟糟的时候,店内骤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啊——”

    一片和谐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江户川柯南、安室透以及冲矢昴三人已经冲向了尖叫声的方向。

    工藤久仁也是在听到声音后瞬间色变,紧跟着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穿着黑色西装的微胖男人一动不动地倒在桌上,双手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嘴角流出了还没完全咽下去的咖啡。

    那个叫做浅川里奈的女人摇晃着趴倒在桌上的男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阿贵,阿贵,你怎么了?”

    小小的柯南灵活地窜到浅川井贵旁边,右手摁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上,检测他的生机。

    “救护车,对了,打电话叫救护车。”松岛正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不用了。”江户川柯南大大的眼镜片反着光,他语气严肃地说:“他已经死了,直接报警吧!”

    “什么?!”

    众人一脸惊骇。

    “你胡说什么!”浅川里奈烦躁地推开柯南,怒斥:“你这小子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站在凳子上的柯南猝不及防被人这么一推,毫无防备地跌了下去。

    冲矢昴见此立刻上前一步抱住他,将他安稳地放在了地面。

    落后一步的工藤久仁看着浅川井贵的死相,先是摸了摸对方的颈动脉,随后熟练地从上前去挥动死者口腔中的味道。

    “嘴里有苦杏仁的味道,是氰、化物中毒。”他看向现场中死者的遗孀,平静而缓慢地说道:“确实已经死了。”

    “怎么会”浅川里奈踉跄两步,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神色有些恍惚。

    两行清泪从她怔忪的双眸中流出,晕花了那满脸浓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阿贵怎么会死呢?”松岛令子皱着眉,满脸不信任,正打算去摇晃浅川井贵,却被安室透拦住了。

    “这位小姐,在警察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破坏案发现场。”

    向来带着灿烂笑容的安室透此刻是满脸严肃认真,面对怔愣的松岛令子,他似乎意识到不妥,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一般阳光令人心安的笑容,“这是您的朋友吧?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浅川里奈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

    工藤久仁想起这桌客人的座位排布。

    两个女人坐一起,两个男人坐一起。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夫妻并排坐在一块儿吗?

    关于这个问题,当他问出来的时候,浅川里奈倒是没有任何抗拒地回应了。

    “一向都是这样的,令子喜欢和我坐一起,每次聚餐都会把他们两个撵到另一边。”她说得心不在焉,明显还在惦记着自己丈夫去世的事情。

    工藤久仁挑了挑眉。

    松岛令子跟浅川里奈的丈夫搞在一起,甚至希望他们夫妻俩离婚,常理来说,松岛令子应该会很讨要浅川里奈才对,怎么按照浅川里奈的说法,她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很好?

    甚至,松岛令子有点儿黏她的意思?

    这就有点奇妙了。

    碰上疑似凶杀案这种事情,对于丸井和胡狼来说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而在步美这几个小孩子看来,却是习以为常的小事。

    当听到这几个小孩子要以少年侦探团的名义去破解案子的时候,丸井和胡狼感到难以置信。

    普通的小孩撞上死人这种不吉利的时候,不都应该闻之色变吗?这几个小鬼怎么回事?不害怕就算了,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激动模样。

    于是当这几个孩子商量着要去案发现场的时候,丸井和胡狼非常有默契地拦住了他们。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啊?”元太挥舞着肉乎乎的小胖手,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破案是警察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不要去添乱啊!”丸井揪着元太的衣领,虽然他的体力在正选中很差,不过想要控制住这么个小孩,还是游刃有余的。

    “可是柯南也去了啊!”被胡狼揪着衣领的步美指着不远处跑来跑去的江户川柯南,气呼呼地鼓着嘴巴。

    凭什么只拦他们啊!

    丸井一时哑然。

    他要是知道那边是凶案现场,这几个孩子谁都别想过去。

    不过,有久仁在的话,应该会拦着喂,工藤久仁,你在做什么?!不要学着那个小孩子一样在凶案现场乱晃悠啊!

    丸井文太一时目瞪口呆。

    只见自家小学弟正手法熟练地在凶案现场取证,随身还带着电视剧中警察戴着的那种白手套,像模像样地检查每样可疑物品,甚至详细地询问每个人当时的情况。

    不仅如此,就连那两个看上去很靠谱的大人冲矢昴和安室透,也跟着一起瞎胡闹。

    对这种事情,正常人不应该避而远之吗?

    他张了张嘴,对上步美委屈的眼神,轻咳一声。

    “不管怎么样,你们几个就跟我们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乱逛。”

    他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保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积极配合调查,没有完全的义务要去维系这里的安定,那是警察们的工作,而他只是一名学生。

    工藤景仁对这里的闹剧充耳不闻,继续安逸地喝着咖啡。

    嗯,这里的咖啡,的确不错。

    回头问问服务员,看看能不能带回去一些。

    东京警察出警很有效率,约莫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犯罪现场被拉起了警戒线。

    警察、法医和鉴识人员都各自忙碌起来。

    为了保证案件调查进度,同时不被破坏案发现场,包括工藤久仁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赶至店内另一边暂时等待。

    不过效果微乎其微,例如某个小孩仍旧在自由活动。

    所幸在来之前,案发现场便被保护地很好,没有过多遭到破坏。

    在一阵忙乱过后,年轻的巡查部长高木涉举着随身笔记本,来到身材肥胖、穿着棕色西装、带着一顶同色帽子的目暮十三面前报告情况。

    “死者浅川井贵,男,三十一岁,是一家电子玩具公司的社长,经过法医初步鉴定,死亡原因为氯化物中毒,身上无其他创伤。”

    高木涉将笔记本的纸张翻到下一页,继续说:“另外,通过鉴识人员的检查,在死者的咖啡、筷子、公文包、桌面以及桌上的糖罐中都检测出了毒物反应。”

    基础报告完毕,之后就是对案发现场时所在的其他人进行调查。

    首当其冲便是死者的妻子,浅川里奈。

    第42章 波罗咖啡厅杀人案4

    面对的啜泣不止的浅川里奈,目暮十三宽慰道:“浅川太太,我们为您丈夫的去世感到遗憾,还请您节哀。”

    坐在凳子上的浅川里奈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哭声,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的直说吧,我一定会配合你们调查,只希望,你们能够抓住下毒的凶手,将对方绳之以法。”

    她尽力伪装的平静被微微带着哭腔的声音出卖,谈到“凶手”的时候,浅川里奈用力攥紧拳头,眸中迸发的恨意令人心悸。

    “里奈。”松岛令子揽着浅川里奈的手臂,见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胳膊忍不住收紧,清秀的面容镌刻着几分担忧。

    旁观的工藤久仁:“……”

    松岛令子关心浅川里奈的模样,怎么看上去,貌似并不是作假?

    明明亲眼目睹这些大人之间的龌龊,可就本心的感觉来说,松岛令子似乎是真的关心浅川里奈。

    这未免太古怪了。

    究竟哪里不对劲?

    关键点究竟在哪儿?他怎么就抓不住那一瞬间的灵光呢?——

    如浅川里奈本人所言,他们询问的每一个问题,她本人都没有丝毫不耐地认真回答。

    俨然一副想要尽快让警察抓到凶手的受害者家属模样。

    “我们四个是大学时候的同学,关系一直都挺好的,毕业之后,我丈夫自主创业,开了一家电子玩具公司,阿正和令子都进了公司帮忙,我偶尔也会去公司打下手,因为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我们几个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一起在外面聚餐一两次。”

    浅川里奈吐字清晰,她的情绪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虽然仍旧有些悲伤,不过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一些。

    “对,”松岛令子附和:“不过我不久前打算要孩子,已经从公司辞职了。”

    “所以今天你们是来波洛咖啡厅聚餐的?”高木涉问。

    浅川里奈轻轻点了点头:“对。”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聚餐?”江户川柯南感到疑惑。

    今天虽然是周六,可还没到饭点,一般情况下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聚餐才对。

    浅川里奈和松岛令子面面相觑。

    一旁的松岛正见此上前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周六其实也是要进行工作的,今天我们新研发的电子玩具正好上市,收益很不错,社长为了庆祝,就早早下班约着来了这里。”

    “浅川太太,冒昧问一句,您跟您丈夫的关系如何?”工藤久仁觉得从这方面下手很有必要。

    之前在厕所发生的事情如今仍深深地刻在他脑海中,那种事情对他幼小的心灵无疑是一种伤害,所以他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你什么意思?”浅川里奈还没反应,松岛令子便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你是在怀疑里奈吗?”

    工藤久仁皱了皱眉。

    又来了,这种怪异的违和感。

    为什么松岛令子会这么维护浅川里奈?

    按照期待人家夫妻离婚然后堂而皇之入主正妻位置的小三的想法,松岛令子应该对被出轨的那位很怨恨吧!

    可现在这姐妹情深的样子又是哪般?

    做戏吗?

    那也太真实了。

    就连江户川柯南这三位敏锐的侦探,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反应过于激动了。

    绝对有问题。

    工藤久仁笑了笑:“恕我直言,最有机会犯案的就是与死者同在一张桌上的三位,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们三位,都有犯案的可能。”

    “所有人都有犯案的可能,唯独里奈不会。”浅川里奈强硬辩解,她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再说了,就算我们真有怀疑,那也是警察调查,关你这个小屁孩什么事!”

    “还没问,你是哪位?”目暮十三睁着死鱼眼,略微有些汗颜地看着这个强行插话的少年。

    柯南、冲矢昴还是安室透这几个人也就算了,这个少年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您好,我叫工藤久仁,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一年级生,同时也是一名侦探。”工藤久仁礼貌地回答。

    目暮十三摸了摸下巴,问:“工藤?侦探?你跟工藤新一什么关系?”

    “工藤”这个姓氏对他来说太耳熟了,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工藤新一是我堂兄。”久仁说。

    “哦,懂了。”目暮十三恍然大悟。

    这就是家风啊!

    一个工藤优作,一个工藤新一,再来一个工藤久仁,这是要一家子往侦探这个职业发展的节奏?

    不过这个孩子有工藤父子俩的本事吗?

    毕竟才十二岁,哪怕再聪明机敏,有能耐破解这种案子吗?

    对于工藤久仁,目暮十三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质疑与轻视。

    目暮十三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教导:“咳咳,虽然你是侦探,不过没有依据随便怀疑别人,也是不可取的。”

    “谁说我没有依据的?”工藤久仁盯着浅川里奈,不紧不慢地说:“你丈夫最近应该有跟你提离婚吧!”

    浅川里奈的面色一沉。

    老好人高木涉立刻慌张地打圆场:“工藤小朋友,这个可不能乱说啊。”

    “你怎么知道的?”浅川里奈沉声问。

    她并没有否认。

    只是,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才对,在离婚这件事情没有搞定之前,阿贵也不可能让别人听到风声。

    “因为离婚产生怨恨而杀人吗”

    目暮十三捏着下巴沉思,微微呢喃。

    杀人理由的话是充分了。

    “喂,就算那个渣男要和里奈离婚,那也不能说明里奈就是凶手啊!”松岛令子猛地站起来,指着目暮十三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被一个小孩牵着鼻子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没说浅川太太是凶手啊!”工藤久仁抬眸扫向松岛夫妇二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有嫌疑的不只是她,还有你们二位啊!”

    渣男?

    松岛令子对他那位你侬我侬的情人居然称呼为渣男。

    言语间似乎还为浅川里奈嫁给了这样一位渣男抱不平。

    这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哎呀,怎么就想不到呢?!

    真是急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对于久仁的话,目暮十三感到不解。

    松岛正紧张地摆摆手,讪笑道:“是啊!我跟阿贵可是很要好的朋友的,小朋友你可不要乱说。”

    松岛令子也是底气不足地大声说:“警察你们就任由这么个小孩在这儿捣乱吗?”

    工藤久仁耸耸肩,不再如之前那般瞻前顾后,直截了当地将在厕所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之前不说是不想惹是生非,可人命当头,这点儿小事不算什么。

    不知对自家老公出轨的事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明面上来看,出轨这件事对浅川里奈的打击很大。

    当得知自己的老公和最信任的闺蜜搞在一起后,浅川里奈十分痛心且愤怒地甩开松岛令子揽着自己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松岛令子的脸都给打肿了。

    反倒是被戴绿帽的另一位主人公松岛正看上去反应没那么大。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仅仅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很坦然地接受了,仿佛是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妻子出轨一般。

    这样的态度让在场几位侦探纷纷产生怀疑。

    最让人感到奇怪的还是松岛令子。

    被人戳破出轨这种事情后,她第一时间不是找自己老公解释,而是泣不成声地拉着浅川里奈的手臂哭诉,妄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浅川里奈戴了绿帽子对了,就是这个!

    工藤久仁眼睛一亮。

    或许松岛令子就是为了浅川里奈不被渣男继续荼毒,才从浅川井贵入手要撬松两人的关系,以便光明正大地追求单身的另一位。

    这也就能解释了厕所里为什么松岛令子虽然撺掇渣男离婚却又为浅川里奈说好话。

    那根本不是什么白莲花,那是爱呀!

    等等。

    她们两个,好像都是女的?

    工藤久仁感觉自己麻了。

    浑身都有点儿不得劲。

    他觉得自己需要再好好捋一捋,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也说不定三人与死者之间的矛盾被揭开,不过由于没有进展性的证据,案件的调查一时陷入僵局。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拉动,目暮十三低头一看,就见小小的柯南睁着一双纯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目暮警官,你有没有调查他们是否携带可能装有毒药的容器?”

    既然是被毒杀,那么毒药是怎么被带进来的就是一个问题。

    如果其他人身上带的东西有毒物反应,案子一定或有进一步的突破。

    “关于这个,我也有考虑到。”

    目暮十三一边回忆一边说:“浅川里奈的包包中携带了手机、各类化妆品、随身镜、湿纸巾和干纸巾。

    松岛令子的包包中有手机、口红、香水、梳子、干纸巾和一张照片。

    松岛正随身携带公文包,公文包里面有圆珠笔、笔记本、胶水、还有一份用文件袋装好的文件。

    我们的鉴识人员并没有从这些东西上检测到毒物反应。”

    第43章 波罗咖啡厅杀人案5

    工藤久仁和江户川柯南微微沉思。

    这些东西的确不像是能用来犯下这个案子的。

    “浅川太太,可以请您详细地讲述一下从进店后到死者被毒害之前的过程吗?”工藤久仁问。

    浅川里奈对自家丈夫和闺蜜混在一起的事情还没消气,不过想到逝者已矣,她心中的怨恨倒也轻了些许。

    好歹是夫妻一场,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如实告诉警察和侦探。

    此时面对工藤久仁的询问,也只是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他们四人在进来之后就入座点餐,一开始每个人都点了咖啡。

    因为她本人和松岛正都喜欢纯咖啡,松岛令子最近血糖偏高也不宜用糖,所以最后在咖啡中加了砂糖的只有喜好甜食的浅川井贵。

    [应该是他的手上在之前不小心沾了毒物吧,阿贵喜欢用手抓糖往杯子里加,可能糖罐里面的毒物检测反应就是这么来的。]浅川里奈是这样猜测的。

    她清楚地记得被检测出来有毒物反应的物品有哪些。

    之后浅川井贵和松岛令子去厕所,等到他们回来后不久,松岛正也去了趟厕所。

    由于浅川井贵喜欢先吃东西,直到噎的不行了再喝饮品,所以等到他喝下有毒的咖啡的时候,饭菜基本已经过半。

    “你去厕所的时候貌似还带着公文包?”工藤久仁看向松岛正。

    当时他心不在焉地吃饭的时候有瞄到背着公文包去厕所的松岛正。

    一般来说如果是和妻子一起来的男人,都会将公文包放心地留在外面才对,不会特地带到厕所里面。

    “那是阿正的习惯。”和松岛正生活多年的松岛令子解释道:“他向来喜欢随着带着公文包,去厕所也是这样。”

    “说起来,我记得之前好像还看到那位松岛先生给了浅川先生一份文件吧。”安室透想起自己之前来这一桌送咖啡的时候看到的事情。

    当时他记得那个浅川井贵打开文件袋将文件拽出来一半看了看就顺手塞回去了。

    “那是公司的相关文件,我帮忙打印的。”松岛正摸了摸头,笑着解释。

    “我记得你包里还有一份文件?”冲矢昴脑袋微微压低,镜片闪过一道寒光。

    松岛正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一脸骄傲自豪地说:“对,那是我的专利申请文件,也正是这样,我比较小心,去厕所也不愿意放下公文包。”

    “哇,申请专利啊,好厉害啊!”工藤久仁夸张地赞叹,满面笑容地询问:“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知那是什么专利的申请呢?真的很好奇啊!”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松岛正笑了笑,说:“就是最近将要上市的玩具里面某个硬件的功能。”

    “是这样吗?”工藤久仁低头翻弄着手机,将一个屏幕展示给他看:“是这标题上说的那个要申请专利的玩具吗?”

    松岛正凑近看了看,点头:“对,就是这个。”

    “那还真是挺奇怪的。”工藤久仁将页面往下翻,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新闻上写的要申请专利的是浅川井贵,而不是你的名字。”

    松岛正脸上的笑容一僵。

    “目暮警官对吧?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如何作案的了。”工藤久仁收回手机,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诶?”江户川柯南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家堂弟。

    他都还没有清楚犯人是谁,虽然有一点儿头绪,可是进展不大。

    “松岛先生,凶手就是你。”工藤久仁指着松岛正,肯定地说。

    “等、等等,你这小孩儿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凶手?”松岛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仍旧维系着友善。

    “有完没完啊!你这小孩怎么满嘴胡话?”松岛令子插着腰,满脸不满。

    “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随便指认别人是凶手,那是污蔑。”就连浅川里奈都在旁帮忙说话。

    松岛正是公司的老员工,这么多年来对公司尽心尽力,明明因为优秀的业务能力被很多大公司投出橄榄枝,却因为跟自家老公是朋友便毅然决然拒绝了那些条件极好的工作,一头扎进这里帮着创业,直到现在。

    她是绝对不相信松岛正会伤害阿贵的。

    工藤久仁微微勾起唇角,慢吞吞地安抚他们:“别急啊,我一向是有了根据才会指认凶手的。”

    松岛正额头冒出涔涔冷汗,讪笑着摆手:“小朋友,你可别闹了,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工藤久仁没有理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作案理由不用我多说,作案手法我也稍等一下再详细解释,我先说证据在哪儿。”

    “什么?”柯南、冲矢昴和安室透都微微怔住。

    不应该先说作案手法吗?

    怎么直接就蹦到证据上来了。

    这,这套路不对啊!

    工藤久仁朝着松岛正伸出手,说:“松岛先生,您能把您的公文包交给我检查一下吗?”

    “可以。”松岛正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工藤久仁。

    工藤久仁从公文包中掏出了那个文件袋,在松岛正缓缓睁大的眼睛中,将文件拽出来搁在桌上,然后把文件袋轻轻一扯。

    “别!”松岛正下意识抬手想要阻拦。

    “呲——”

    文件袋被撕裂,露出了裹挟其中的白色纸张。

    工藤久仁没有抽出这张纸,而是连带着破裂的文件袋一起交给了高木涉。

    “高木警官,麻烦让鉴识科的警官们检查一下,这张纸上,应该会有毒物反应。”

    露在外面的白色纸张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仿佛在嘲笑凶手的不自量力。

    松岛正顿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下,脸上的情绪渐渐消逝,变得无神又麻木。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这东西从他这里搜出去,是令他无力回天的证据。

    江户川柯南见此,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以交给对方“专利申请文件”的名义将装有沾有毒物的文件交给浅川井贵。

    文件袋上没有毒,有毒的是里面的文件。

    浅川井贵将文件抽出来的时候,手指碰到沾在上面的毒物,将文件袋放回公文包的时候,沾有毒物的手指蹭上了公文包。

    之后松岛正趁着浅川井贵和松岛令子去厕所的时候,偷偷将公文包内的文件换了过来。

    由于松岛正和浅川里奈的位置相对,在桌下完成这一系列隐秘性的动作,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接着等两人回来后自己再背着公文包去厕所将沾有毒物的那张文件纸放在文件袋,再用事先剪好的牛皮纸分别盖在文件纸和另一面,用胶水粘到文件袋内壁,这样从外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文件袋依旧是空的。

    有毒的那张文件纸却被藏在了里面。

    再将提前多打印的另一张文件纸放在余下文件的最上面,就是一份普通的装有文件的文件袋。

    再然后的事情几乎已经清楚明了。

    碰了毒物的手指抓了白糖放在咖啡里,浅川井贵喝下后便中毒而亡。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松岛正怎么会知道浅川井贵会去卫生间?

    如果他不去的话怎么调换文件?

    被找到证据拆穿凶手身份的松岛正选择了放弃抵抗,缓缓开始阐述自己的罪行。

    “我没想着杀他,可他太过分了,居然想要将我的心血当成他自己的专利去申请,我想要拒绝,可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他说:‘这整个公司都是我的,你的专利自然也是我的,如果你敢自作主张去申请专利,我就去法庭上告发你窃取公司机密。’”

    “他甚至还伪造了一份我窃取公司机密的证据,就这样拿捏着我,让我不得不低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痛心,言语中尽是对浅川井贵的愤恨。

    似乎是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友会变成这样不择手段的资本家。

    “阿正,怎么会?居然真的是你?”浅川里奈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痛心疾首地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为了这么个人渣毁了自己啊!”

    是的,人渣!

    她爱浅川井贵,但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性,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败类。

    她的爱在这么多年其实已经消磨殆尽,之所以撑到现在甚至在这个人渣提出离婚的时候没有应下,不过是为了年少时,那个只因她一句喜欢,就大晚上冒着风雨去远处为她买来蛋糕的少年罢了。

    到了如今,却恍然发现,或许当初她以为的“喜欢”,也只是自己对初恋的假象罢了。

    松岛正苦笑一声。

    他已经别无他法了,除了这条路,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什么啊,居然不是因为出轨的事情杀人吗?”高木涉低声嘀咕的一句。

    他还以为杀人理由是他发现了自己头顶绿油油的缘故,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其他事情。

    虽然被窃取专利这种事情也确实很让人讨厌,可相较来说不应该是被戴绿帽才更让人怒火中烧吗?

    第44章 波罗咖啡厅杀人案(完)

    之后松岛正开始讲述自己的犯罪手法。

    恰好说到柯南疑惑的那个问题,柯南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其实我早就猜到令子和阿贵在一块儿了,以前令子在阿贵公司做他的秘书,两人时常能见面,后来她辞职了,所以我料到不像从前那样相见频繁的二人,一定会趁着聚餐找机会单独见面的。”

    他是在赌。

    赌浅川井贵和松岛令子肯定会忍不住找时机私底下相会的。

    而且这个时机一定会在聚餐开始不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的仿佛被戴绿帽的人不是自己。

    相较于被窃取专利的事情,这点儿小事似乎激不起他的怒意。

    不,为什么被戴绿帽会是小事啊!

    在场众人都感觉很不对。

    这个人在这方面的意识是不是太低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感受到他们一个个怪异的目光,松岛正轻轻一笑,看向松岛令子:“我和令子并没有感情,就是搭伙过日子的。我沉迷于研究,令子也早在结婚之前就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只是她喜欢的人结婚了。就这样,我们两个一拍即合,结了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松岛令子。

    松岛令子被这些火热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头闪避这些视线。

    所以这位令子小姐之前喜欢的人是浅川井贵?

    我去,这瓜太大了!

    没想到现实世界中还有这样的婚姻。

    一个无意于爱情的工作狂,一个是有了爱又丢了爱的伤心人,俩人凑一起,这样的组合在外人看上去感觉还挺不错。

    怪不得松岛正这么淡定,搞半天这就是场没有感情的婚姻。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假使对方有了真爱,还能痛痛快快地离婚。

    “怎么会”浅川里奈虚掩着嘴巴,轻轻呢喃,那张妆容略显花掉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惊诧。

    自己的闺蜜和老公在一起,她有预想过或许令子仅仅只是变了心,至少曾经爱过。

    毕竟他们两个平时的表现很恩爱。

    即便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表达方式,可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最普通的东西就是最好的爱情。

    却未曾料到,两人之所以相敬如宾,就是因为这中间没有爱情的维系啊!

    松岛正垂眸轻笑一声:“说实话,在我猜到令子和浅川井贵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挺意外的,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令子一直很讨厌他,后来想想,也就能理解”

    “阿正!”

    松岛令子略显慌张地呵止住他。

    “……”松岛正眨眨眼,做出一副举手投降的姿势,无奈地叹气:“抱歉,一不小心说多了,好歹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放心,我可是很讲义气的。”

    四周竖着耳朵打算听八卦的众人感到很崩溃。

    不是,你话不要说一半,要说就说完啊!

    理解什么啊?

    已经隐约猜到松岛正后半句话的工藤久仁选择了自我欺骗。

    他知道什么吗?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松岛正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银色冰冷的手铐拷住了他的双手,高木涉用一件外套为他遮住了这代表他罪孽的象征。

    离开的时候松岛令子叫住他。

    “我会去看望你的。”她这样说。

    松岛正愣了一下,失笑:“好啊,多谢了。”

    令子人还是不错的,真要这么跟她过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浅川里奈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虽然很讨厌浅川井贵这个人渣,可不论是有多大的苦衷,杀人终归是不对的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这种人渣触犯法律搭上自己的一生,实在不值得。

    松岛正,阿正他不该就这么被毁了。

    “我会为你找一名很好的律师。”看着松岛正的背影,浅川里奈听到自己这么说。

    正要上车的松岛正顿了顿,浅川里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隐约觉得对方似乎是在笑。他没有回头,径直上了车。

    红蓝色的光芒交错亮起,黑白相间的警车渐行渐远。

    店内发生了杀人案,警察后续还需要一些时间取证,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松岛令子和浅川里奈以及冲矢昴几人也需要去警局做个笔录。

    因为现场人证众多,所以高木涉并没有强求要工藤久仁和江户川柯南这两个孩子一起去。

    最后一起跟去的除了松岛令子和浅川里奈,就只有冲矢昴和安室透。

    榎本梓将蛋糕打包给丸井,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店里面。

    步美三人因为没有参与案件而感到闷闷不乐,丸井对此很是无奈。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几个小孩的脑回路,怎么会有小孩面对杀人案还能上赶着凑?

    这几个小孩他是没法管,不过有个人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权利管一管的。

    “久仁,下次碰到这种事情你还是别冲上去了。”丸井苦口婆心劝说:“万一凶手是个恶徒,你得罪了对方,回头被人寻仇咋办?”

    “呃”

    工藤久仁讪讪挠头。

    就算前辈您这么说,他早得罪了一大批人了,多得罪一个少得罪一个的,貌似也看不出来?

    面对前辈期盼担忧的目光,工藤久仁眨了眨眼,郑重点头:“我尽量。”不冲那么快。

    丸井这才松了口气。

    工藤景仁摇了摇头。

    推理算是久仁为数不多有一些兴趣的项目之一。

    让他放弃,可能性不大。

    老哥这样子一看就是在插科打诨糊弄人呢。

    工藤兄弟俩由于还要回家一趟,就没有和丸井胡狼一起离开。

    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少年也各自回家。

    柯南本就住在米花町,倒也没有着急离开。

    目送着自家前辈远去的背影,工藤兄弟俩收回视线,两人看了看低头沉思的柯南,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一左一右拽住了小柯南的肩膀。

    “你你们干什么?”正在思考事情的江户川柯南突然被人“亲切”地扣着肩膀,整个人被从上而下压迫性的阴影笼罩住,就像是面对两匹饿狼的小白兔似的,瑟缩且无助。

    “别害怕,我们就是问你一个问题啊!”工藤久仁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看着瑟瑟发抖的柯南,像极了拐卖小孩的猥琐大叔。

    “什么问题?”江户川柯南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新一哥吧。”相较于久仁的委婉,景仁就要直白多了。

    几乎是在听到久仁对江户川柯南的介绍后,他就基本肯定了柯南的身份。

    也不知道久仁之前是不是眼睛和脑子出故障了,这小子长得这么像新一哥,偏偏来路不正,他出现的时候新一哥就消失踪迹。

    要么就是他本人,要么就是这小子是新一哥的私生子,新一哥扔下私生子之后跑路了。

    不过考虑到新一哥的人品,第二个可能性直接被pass掉。

    啊,也不是特别绝对啊!说到底新一哥以前都没生过孩子,有了孩子之后的行为谁都猜不到。

    这单刀直入的肯定句让江户川柯南实在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哈哈,景仁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是新一哥哥啊?”江户川柯南干笑两声,状似淡定地摸着后脑勺用小孩子的口吻否认,实际内心慌得一笔。

    他就知道,早晚得让这兄弟俩发现。

    之前一直避着久仁,没有和他过多接触就是为了避免被发现真实身份。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直面景仁。

    这小子脑子超好用,虽说他不会推理,就算知道凶手也找不到证据,但根据已知条件用排除法排查错误答案找到那唯一正确的,向来是他最擅长的。

    筛查身份偏偏就在他擅长领域之内啊!

    “别装了,之前我都被你骗过去了!”久仁一手压着柯南的脑袋,脸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只要稍微用点心,很容易就能发现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同一个人。

    问题是他之前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虽然觉得工藤新一的消失有些古怪,却没有留意过“江户川柯南”这个人的存在是否合理,一直将这两个人当做个体,加之和江户川柯南交往不深,自然而然就被蒙蔽了过去。

    如果不是共同经历了刚刚的案子,让他发现了这个小孩在面对凶杀案时过于冷静沉着,甚至几乎跟他同步在现场取证,他可能依旧不会发现这个小孩的不对,最多就是觉得这孩子比同龄人聪明一些罢了。

    还有他思考时候的表情,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工藤新一。

    顶多就是戴了个伪装眼镜,就变得连他女朋友都不认识了。

    江户川柯南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寻找突破口,却发现这两个哪个都不是善茬,最终只能选择放弃抵抗。

    他肩膀一丧,小脸一耷拉,叹气:“我也不想瞒着你们,这不是身不由己吗?”

    第45章 回家

    这话已经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工藤久仁和工藤景仁兄弟俩对视一眼,看来没猜错。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缩水成这样了?”工藤久仁用手对着柯南比划了一下他的身形,越看越觉得好笑,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他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见到新一哥萌萌哒的小孩模样。

    唔,还挺可爱。

    “应该是碰上什么地下组织了吧。”工藤景仁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小小的柯南,猜测道。

    如果是阿笠博士的功劳,他不至于瞒着身边人,甚至还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苦兮兮地上小学,装小学生。

    会让他这么谨慎警惕的原因,只可能是他变小的原因跟碰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有关。

    工藤久仁想了想,点头赞同自家弟弟的说法:“嗯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能让工藤新一这个推理狂翻车的事情,只可能是他发现了不对劲的人和不对劲的事,然后一时大意栽了。

    江户川柯南:“……”

    居然这么好猜的吗?

    工藤久仁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戏谑地说:“我想想流程,你该不会是撞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在暗中搞地下活动或者之类的,对方为了灭你的口,又担心用枪会引来警察,所以干脆用什么新研发的药物之类的准备毒死你,谁知道这药不靠谱,没弄死你,反倒让你重返卡哇伊了。”

    思来想去,就这套变小流程比较靠谱。

    以工藤新一的求知欲,就算变小了仍然不会放弃对那个组织的调查,却又担心波及身边的人,所以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为了让自己的马甲稳一点,应该也会有少数一部分人知道情况。

    江户川柯南:“差不多。”

    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是亲眼看到了我变小的过程吗?

    柯南将当初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告诉这两个不好哄骗的堂弟,同时沉重地叮嘱他们:“你们千万不要私自去查访黑衣组织,组织的人都很棘手,我现在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暗中调查就够了。”

    告诉两兄弟实情不代表希望他们和自己一样参与到调查之中。

    他们两个都还小,现在安安分分的上学才是正理。

    就怕他们一时兴起,想去搜集关于黑衣组织的信息,届时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危及到他们的生命安全。

    “你想多了,我没你那么高的求知欲。”工藤景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随口说道。

    他又不是侦探,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手无缚鸡之力的职业棋手而已。

    追查组织?

    那是警察的饭碗,与他无关。

    江户川柯南:“我指的是久仁。”

    都忘了景仁最烦和掺和进麻烦的事情了。

    像这种明显是和麻烦挂钩的事情,他绝对是避之不及的。

    工藤久仁噗嗤一笑,一手拍上了柯南瘦弱的肩膀,露出森森白牙。

    “放心,我可不会像你那样碰上可疑的人在没摸清楚对方底细前就自己一个人傻乎乎追上去,虽说我也有作为侦探的求知欲,但那只限于查案子,像这种组织一类的,我向来不沾手,太容易招一身腥了。”

    他之前入手的案子有几桩连环杀人案,虽然比较残暴,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根基,一些被他发现有牵连组织苗头的案子,他都会果断撤手。

    单独作案和组织作案不一样。

    抓了单独作案的恶徒,罪犯的家人很多没有那么不明事理,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都不会面对对方家人的报复,可要是追捕组织的人,那可就纯粹捅了马蜂窝啊!

    到时候面对的是源源不断的暗杀,这可不是好的选择。

    江户川柯南:“……”

    这是变相地在说他无脑吗?

    工藤久仁一把揽住江户川柯南的脖子,嬉皮笑脸地说:“不管怎么样,新一哥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咱就去国外躲一躲呗,没必要非得跟他硬扛。”

    按照新一哥的说法,之前大伯有提出过带他去国外,不过被这个好奇心旺盛的侦探给拒绝了。

    算了,真要是不行的话,去国外也算是一个退路吧!

    柯南被他手臂强大的拉力带的身体一阵踉跄,看着少年眸中若隐若现的担忧,面庞不自觉变得柔软几分。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你们不用担心。”

    工藤久仁:“……”

    工藤景仁:“……”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没啥可信度。

    你还知道分寸俩字怎么写吗?

    三人在这大街上没有聊太多,告别之后久仁景仁两兄弟就回了东京的家。

    他们老爸老妈已经开始给他们夺命连环call了,再不回去,只怕他俩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这么着急。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六点左右的时间。

    兄弟俩背着网球包,无精打采地推开家门,一进门就见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脸严肃的工藤优家和工藤花子。

    “爸,妈,我们回来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开口。

    工藤花子眼睛一瞪,语气不善:“你们还知道回来?嗯?”

    早就给他们打了电话,知道他们今天有比赛,她也没有强求他们立刻回家。

    他们倒好,两点左右的时候比赛结束给他们挂了个电话,一直到现在才到家。

    不到一小时的路程,愣是让这俩混小子拖到现在。

    工藤久仁被吓得心肝一紧,赶紧上前给自家老母捶肩捶背,底气不足地赔笑。

    “我们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网球社的前辈邀请我们去吃饭,正好那个店在东京,我们不好意思拒绝,就一起去了,谁知道后来撞上了凶杀案,这才拖到现在才回家。”

    “凶杀案?”工藤花子回过身子握住久仁给自己捶肩的一只手,原本因为他们晚归的气愤已经消散,只剩下满腔的忧虑:“你是不是又掺和进案子里了?该不会又是那些凶残的连环杀手吧?”

    儿子从小就比较偏爱推理,不算特别喜爱,相较于其他的项目却还是有着比较大的兴趣。

    他的推理天赋也确实不错,这两年破过的案子虽然不多,但都是一些足以让他出名大案子。

    这些案子当中最多的就是连环杀手的案子。

    迄今为止,他从没在那些凶手手上栽过跟头,翻车的从来都是对方,可她实在担心,万一有一天,他判断错误,不慎遭到对方的反扑怎么办?

    或许是她想得太多,可身为一名母亲,她不得不想这么多。

    当这个孩子因为第一桩大案出名的时候,她就整日提心吊胆,甚至有过彻底断了孩子推理这方面的念头。

    可孩子有主见,她又不想折了久仁的翅膀,加上孩子他爸一直劝说,她这才忍了下来。

    只是忍了下来不代表不会继续担惊受怕。

    每次听到他又破了案子,在外面出了多大的风头,她就忧心忡忡,夜晚的时候也是辗转反侧,睡不好觉。

    工藤久仁赶忙摆手,笑道:“不是不是,这次的凶杀案很普通,犯人也已经被抓走了,不会有问题的。”

    他知道母亲的担忧,但他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只要不触碰某些组织的利益,就算经手这些零散的案子,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当然,不排除那些犯人从监狱里出来后会报复,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他只想不悔当下。

    工藤花子看向工藤景仁,似乎在征询情况的真实性。

    对上自家母亲审视的眼神,景仁轻轻颔首,说:“凶手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因为被窃取专利杀害的老板,不是凶残的暴徒。”

    工藤花子微微蹙眉,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工藤久仁见此赶紧打断。

    “对了,爸妈,你们有什么事急着叫我们回来?”

    工藤花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转移话题太生硬拙劣了。”

    工藤久仁:“……”

    “好了花子,孩子既然说没事,咱们也就别打问那么多了。”旁边之前一直没开口搭腔的工藤优家劝道:“他自己有分寸的。”

    工藤花子瞪了他一眼,有些气闷:“还不是你惯得。”

    “……”工藤优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所幸之后工藤花子也没有紧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她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花茶,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收养了一个孩子。”

    兄弟俩一愣,相互对视一眼。

    工藤久仁小心翼翼地问:“您是担心我们有意见,所以来跟我们商量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以母上大人的□□手段,居然还会因为考虑到他们兄弟的心情来专门和他们商讨问题吗?

    “商量?”工藤花子一挑眉,语气微微上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一声:“别误会,我是来通知你们结果的。”

    工藤久仁:“……”

    谢谢,我就不该问。

    工藤花子放下茶杯,茶杯和茶托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孩子现在就在楼上,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对未来的弟弟要和善一些呦。”工藤花子面容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警告的意思。

    “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和善喽。”

    “……”

    工藤两兄弟沉默了。

    这是威胁吧?

    究竟是什么给了妈妈您我们可能会虐待或者冷落未来弟弟的错觉?

    又是什么让妈妈您觉得自己很和善的?

    您不一直都是冷冽的□□者吗?

    “好了,别那么紧张,刚才唬你们的。”工藤花子掩嘴轻笑,那双黑色的眸中尽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工藤两兄弟同时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们。”工藤花子朝着他们笑了笑。

    自己的孩子如何,她还是了解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眉眼低垂,脸上没有了刚才恶劣的兴致,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淡:“楼上那孩子就比你们小一岁,如今双亲俱丧,这些年一直在亲戚中辗转生活,日子过得并不好,既然我收养了他,你们两个当哥哥的就对他好点儿。”

    工藤久仁拍了拍胸脯,笑道:“这都是小事,我怎么对景仁,就怎么对他。”

    工藤景仁:“那他可真是倒霉了。”

    “你什么意思?”工藤久仁看着自己的弟弟,语气有些不悦。

    什么情况,居然拆他的台吗?

    工藤景仁两手一摊,平淡的脸上居然隐约可见几分无奈,“因为这些年一直是我照顾你啊。”

    工藤久仁:“……”

    妈,赶紧把这倒霉弟弟给收回肚子里去吧!

    工藤景仁忽视了自家不靠谱老哥落在自己身上怨念的眼神,转而询问自己的父母:“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夏目贵志。”

    “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你们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第46章 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在下午两点左右随工藤夫妇来到了他们家。

    进门之后并没有着急去收拾东西,反而是工藤花子先和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交谈。

    约莫一小时的交流,一些并不特殊的问题,让工藤花子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倍增。

    这是一个很温柔、很懂得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

    她相信这样的孩子去哪儿都会被温柔以待。

    可不知为何,这孩子却在亲戚手里被嫌弃离手数次。

    也是机缘巧合,她知道了夏目贵志的事情,想着也算是与人为善,便收养了这个孩子。

    当然,□□之前,她还是提前跟这孩子聊过几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刁蛮任性,起码在她看来很懂事。

    后来的闲谈,更巩固了她心中的想法。

    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之后她带着这孩子去了他的房间。

    给夏目贵志的房间已经提前布置好了,他带来的东西不算多,自己一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

    工藤花子不想给他太大压力,让他将房间整理好之后就自己随便些,出去玩也好,在房间打游戏也好,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拘束。

    不过,明显作用不大。

    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不省心的儿子了。

    希望他们少年人能用相同的话题来拉近距离。

    工藤花子深深地看了自家工具人儿子一眼,在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谈话之后,就上二楼夏目贵志的房间前敲了敲房门。

    “贵志,出来吃饭了。”

    饭菜做好有一会儿了,就为了等久仁景仁这俩小子才迟迟没有开饭。

    所幸也没有等多长时间。

    房门打开,是一个发色偏金黄的茶色头发少年,少年一双猫眼怯怯地看着工藤花子,深黄色的瞳孔倒影着花子温和的面庞,神色不禁放松了些。

    “好。”

    下了楼,夏目贵志才发现客厅多了两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

    那两个孩子相貌相同,很明显是双胞胎。

    长头发的孩子神色有些冷淡,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相处的,而另一边那个短发少年在迎上他的视线后,冲着他露出了温和友善的笑容。

    “贵志,这是我之前提过的,我的两个孩子。”工藤花子微微蹲下身子,语气柔和地附在他耳边说道。

    “你们好,我是夏目贵志。”

    十一岁的小少年无措地绞着手指,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之前和花子阿姨谈话的时候有听她说过还有两个儿子。

    根据阿姨的描述,长发的叫景仁,是弟弟,短发的叫久仁,是哥哥,为了避免见面的时候因为称呼出现笑话,被人不喜,他很用心地去记了。

    “你就是贵志?我是工藤久仁,家里的老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工藤久仁笑着摸了摸少年浅茶色的头发,真挚的目光落在夏目眸中,让他感觉很窝心。

    “初次见面,我是工藤景仁,欢迎你加入这个家庭。”工藤景仁朝着少年伸出了手,向来冷淡的面容上此刻带上了浅浅的笑容。

    夏目微微睁大眼睛,这几年在那些亲戚中辗转,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早就懂得了察言观色。

    所以他能感觉到,这两个人都是真心实意地欢迎他的到来。

    他放下了疏离,心中一阵熨帖。

    可是……

    夏目瞳孔微微黯淡。

    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不入,也会认为他很奇怪,最终排挤冷落他吧。

    工藤两兄弟自我介绍后,几人没有多说几句就转移到了餐桌上。

    在餐桌上,一家人聊得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对夏目嘘寒问暖,期间有提到过夏目贵志转学的问题。

    “要不让贵志来神奈川读小学吧。”工藤久仁提议说:“爸妈你们平时忙,基本不在家,就算有保姆,贵志一个人在东京也是很孤单的。去了神奈川,我们兄弟几个平时住一起,相互也能照顾。”

    “贵志,你的意思呢?”工藤花子看向夏目,还是要听听这个孩子的意见。

    “我都可以的。”夏目贵志对于这些没有太大要求,反正去哪儿读书都是读书,没什么区别。

    工藤花子微微思量,片刻后,缓缓点头:“也行。”

    本来是想让贵志去冰帝读书的,不过久仁说得也没错。

    他们夫妻俩都有自己的工作,家里确实顾不上,到时候贵志基本上就是一个人,让他们兄弟三个一起的话,相互之间热闹些,还能增进感情,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用过饭后,久仁和景仁没有在家多待,坐上了晚班的电车回了神奈川。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兄弟两个感觉很疲惫,今天明明没有太多事情,可偏偏身心俱疲,比平时训练还要累。

    两人一起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儿,接着就分别洗漱一下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训的时候就听到丸井前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天在波洛咖啡厅的案发经过。

    “说实话,我是真没料到,久仁推理能力这么强,从案件发生到破解居然只用了那么点时间。”提起当时后辈洞察秋毫堪破真相,以及雷厉风行的破案手段,丸井难免有些唏嘘。

    “久仁是国外的知名侦探,这样的案件对于他来说应该不值一提。”柳莲二对工藤久仁的资料了如指掌,他在国外破获的那些案件,他也都看了看,都是一些高智商杀人狂作案。

    与这些案子相比,昨天那案子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是这样吗?”丸井有些惊讶,“我都不知道,我还劝他以后碰上这种事了不要冲上去。”

    怪不得当时见久仁对破案的流程游刃有余,搞半天是唯手熟尔。

    而且听军师的意思,久仁以前在国外破解的案件,难度要比昨天那个高得多。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平静说:“久仁君从前面对的罪犯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比你说得昨天那个凶手要凶残得多,像昨天那种程度的案子,对他而言,恐怕也就是顺手破解的游戏罢了。”

    相较于柳莲二针对个人的清楚明晰,热爱推理的柳生对工藤久仁经手过的案件却有着相当程度上的了解。

    他甚至有专门将这些案件做过详细地归类剖析。

    所以他很清楚,相较于工藤久仁曾经破解过得手法精妙的案件而言,昨天那种案子的水平,的确不够他看得上眼。

    “……这么厉害的吗?”丸井文太张大嘴巴,脸上写满震惊。

    “久仁的确很厉害呢。”幸村眼角瞥到了一旁刚刚过来的久仁,笑眯眯地询问:“久仁以前也这样吗?碰上案子了就去破解?”

    “额……”

    被偶像夸奖即将失去理智的工藤久仁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生生拉住了自己即将不顾一切万马奔腾的心,心底一时拿捏不住部长是什么意思。

    总感觉要是回答错误的话会倒霉啊。

    “不论如何,我比较赞同丸井的意见。”一旁的真田黑着脸厉声道:“安全起见,以后碰上这种事情尽量还是不要莽撞冲上去了,万一歹徒狗急跳墙怎么办?”

    在真田看来,什么阶段就该做什么事。

    好好的学生非得冒进去破案做什么?那都是警察的工作!

    学生现阶段就该好好学习,斗智斗勇还轮不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去做。

    就像之前在东京一时风光的工藤新一,连续一个月破了那么多案子,之后却销声匿迹、生死未卜,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

    听爷爷说,很可能就是得罪了太多人,保不齐就是因为他曾经破的某桩案子被人给害死了。

    他是绝不希望工藤久仁也因此出事的。

    “我尽量。”工藤久仁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嘴里含糊打着马虎眼。

    这模样一看就是没将真田的话放在心上。

    真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幸村拦了下来。

    幸村冲着他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久仁身上,叹道:“推理是你的爱好,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够安安全全的。”

    对于工藤久仁,他们自然是忧心的,但却没有理由强制勒令久仁不能插手案子。

    在不影响训练的前提下,其余的时间都是可由他自己自由分配的,任何人都没有干涉和拨弄的权利。

    他们这些做前辈的也只能给予意见和建议,表达自己的关心,最终是否要听取他们的劝导,那也是久仁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的,谢谢部长关心。”工藤久仁点了点头,说道。

    这些人都是发自真心待他好的,所以才会担心他的安全,就像总是念叨着让他远离案子的母亲一样。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大惊小怪的,明明这么多年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实在弄不清楚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人究竟在担心什么。

    一旁的工藤景仁见他这不以为意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自己这个老哥啊,还是有些太莽了,这么刚愎自用,早晚得吃大亏。

    算了,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呀。

    工藤.真十二岁.景仁感慨。

    第47章 家庭群聊

    夏目贵志转学的问题在工藤夫妇全力操持下没过两天便得到了解决。

    正常情况下来说,领养手续包括转学手续都很复杂,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办好,不过工藤优家的公司世界知名,家里有钱,再加上夫妻两人对夏目上心,上下打点一番很快就将夏目的户籍、学籍搞定了。

    为了让夏目贵志上下学方便,学校自然选择的神奈川附属小学。

    将所有东西都置办妥帖之后,工藤夫妇又专门将夏目贵志送到神奈川,帮着他搞定入学的一系列手续,这才放心离开。

    而与此同时,全国青少年网球大赛县大会也提上日程。

    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和准正选针对县大会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县大会中并没有什么强力有威胁的对手,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去年连县大会都没闯入的城成湘南。

    据说城成湘南的网球部自去年失利后学校就来了一位从国外回来的女教练,这位女教练将网球运动员当做自己的作品,训练方面倒是挺有一手,不过比起立海大还是差太远了。

    根本不足为惧。

    县大会的第一轮比赛对上的是相原第一中学,前三场十五分钟内直接6-0轻松赢下比赛,当天结束比赛回家后的工藤兄弟二人就见到了加入新学校第一天放学后在家等待的夏目贵志。

    当听到防盗门的锁孔响起转动声,夏目贵志立刻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他知道一定是两位哥哥回来了。

    “贵志?”

    工藤久仁看到夏目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在今天转到神奈川的新学校了,只是没有人提前告知他们兄弟二人这个消息。

    “久仁哥,景仁哥。”

    夏目贵志手指绞着今天刚穿在身上的新校服,有些局促地唤了两人一声。

    “贵志你来之前也不跟我们说一下,太不讲义气了吧。”看出了夏目贵志的拘谨,工藤久仁鼓着嘴半真半假地抱怨。

    “哎?花子阿姨没有跟你们说吗?”夏目贵志愣了愣,他以为花子阿姨或者家作叔叔已经和他们说了,况且,他也没有这两位哥哥的联系方式。

    “我们两个一直处于被放养状态,唔,估计早就忘了还有我们这两个儿子吧。”久仁摸了摸下巴,对自己父母的不靠谱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能指望他们有事能记起他们这两个儿子。

    “……”夏目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对方的口吻很随意,就像是吐槽某个人如何如何似的,仿佛根本不在意父母的行径,可他依旧觉得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对——因为自己这几天一直霸占对方的父母,他担心不论说出怎样宽慰的话,都会被对方当成是不怀好意或是肆意炫耀。

    “贵志,不要紧张。”刚刚将书包放下的景仁用平淡的声音轻声抚慰:“久仁没什么心眼,和我爸妈一样不靠谱,他说的话随便听听就好。”

    对人的细微表情观察到位的景仁在夏目沉默的一瞬间基本上就猜到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加上之前从父母那听到的关于夏目的故事。

    这个长期被亲戚你推我搡的孩子心中敏感脆弱却又为人着想,只担心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旁人的不悦与厌恶,所以他只用缄口不言的方式躲避和别人的对话。

    夏目贵志愣了愣。

    他景仁哥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所以在安慰他吗?

    和景仁视线对上的久仁感觉气氛不对,他脑子不笨,稍微一转弯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是在担心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就是随便吐槽一句,认真你就输了啊!

    看着犹疑不决的夏目贵志,工藤久仁将书包和网球袋随手往沙发上一甩,一把将夏目的身体拨正面对自己,用双手盖在他的双肩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夏目贵志有些猝不及防,对上久仁认真严肃的视线,夏目不禁屏住呼吸,身板也禁不住微微挺直,以同样郑重的表情回望他。

    黑溜溜的眸子和深黄色的瞳孔交错,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有半分钟,工藤久仁终于浅浅张开嘴,似是要说些什么。

    夏目贵志微微攥紧拳头,是要说什么呢?

    是终于忍受不了他了吗?

    他的脑中在一瞬间想了很多。

    工藤久仁缓缓开口:“你有手机没?”

    夏目贵志:“???”

    夏目贵志下意识回答:“有的。花子阿姨之前带我买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又提到花子阿姨了。

    在来神奈川之前,工藤花子专门带他去手机店买了一部最新款手机,顺便办了张卡。他当时觉得太贵重本来不想收,可是花子阿姨直接就把脸一耷拉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长辈的好心他也不好意思推辞,犹豫一下便收下了。

    工藤久仁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凑到夏目面前:“来来来,咱们互相加个联系方式,景也过来啊。”

    他冲着工藤景仁叫了一声。

    “啊?”夏目贵志一时没反应过来。

    “都一家人了,不要扭扭捏捏了。”工藤久仁上手薅了一把夏目贵志的头发,催促着他将手机拿出来。

    夏目贵志缓缓睁大眼睛,深黄色的瞳孔映着久仁爽朗的笑脸,突然感觉鼻头一酸,眼眶顿时盈了一层水雾。

    不等对方发现,他立刻憋了回去,将这两天小心翼翼保存珍视的手机拿了出来,和工藤兄弟俩分别加了联系方式。

    久仁顺便创建了一个群,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将自己父母、景仁和夏目全都拉了进去。

    手机出现提示音,景仁和夏目立刻点开上面的悬浮窗,通过久仁的群聊邀请。

    工藤夫妇也先后通过邀请。

    聊天群中立刻弹出来几条灰色字体的消息。

    【我只是个普通棋手,已加入群聊】

    【你相信妖怪存在吗,已加入群聊】

    【黑白色的围棋,已加入群聊】

    【老婆最大,已加入群聊】

    工藤久仁看了看手机。

    那个【老婆最大】一眼就能明了是哪位,从屏幕字体中散发出的求生欲卑微的简直不能再卑微。

    【黑白色的围棋】是他那个大权独揽的母上大人。

    别看他妈在家里霸道□□,其实是一位九段的职业棋手,景仁会走上职业棋手这条路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全赖母亲的教导。

    不过相较于塔矢行洋这些知名的职业九段,他妈的名气就有点儿不够看了。

    景仁的昵称他也知道是什么,而除他之外剩下的那个就是夏目的了。

    为什么会起【你相信妖怪存在吗】这样的名字呢?

    是因为还保有童心,相信灵异事件吗?

    不过昵称这种东西有的人就是随便起的,没有太多深意,想太多就没意思了。

    【黑白色的围棋:无与伦比的天才,群聊名称怎么这么土,久仁,一定是你想的吧!赶紧给我改了。】

    【老婆最大:老婆说得对,臭小子赶紧改了。】

    【无与伦比的天才:我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咱们不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久仁感觉很奇怪,以前他在中国的时候见好多家庭群都是类似的名字。

    【我只是个普通棋手:寓意不错,也就寓意不错了。】

    【无与伦比的天才:我怀疑你在内涵我。而且你现在就在我旁边,用得着还在群里聊天吗?】

    工藤久仁瞪了景仁一眼:“景,我起的名字哪里不好了?怎么就土了。”

    工藤景仁有些无语:“除了寓意,哪里好了?”

    工藤久仁委屈地鼓了鼓嘴巴,像只小狗似的耷拉着耳朵和尾巴,扭头看向夏目贵志,寻求安慰:“贵志,他们都嫌弃我。”

    夏目贵志迟疑地看了久仁一眼,然后反手回敬着往他脑袋上撸了一把。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他犹疑了一会儿,说道。

    他是真心觉得不错。

    相亲相爱一家人,他也是这一家人中的一份子,只要看到这个名字就感到心中特别熨帖。

    得到认同的工藤久仁头也不疼了、腰也不弯了、身上也有劲了,真个人看上去元气满满,一点儿都没了刚才萎靡的模样。

    他挺直腰板信心十足地在群里发了一句话。

    【无与伦比的天才:黑白色的围棋,贵志都说好,是你们的审美有问题。】

    【黑白色的围棋:你相信妖怪存在吗,贵志,久仁说得是真的吗?】

    【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吗:我确实觉得挺好的。】

    鼓起勇气的夏目贵志在群聊中发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我只是个普通棋手: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不过我作证,久仁这次没有拿着菜刀威胁贵志。】

    工藤久仁:“……”

    什么叫做他这次没有拿着菜刀威胁贵志?

    他像是那样的人吗?

    夏目贵志:“……”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

    这个名字真的那么糟吗?

    【黑白色的围棋:既然贵志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可以勉强忍受这个名字的。】

    【老婆最大:1】

    【我只是个普通棋手:1】

    工藤久仁:(?w?)

    嘤嘤嘤,我不是你们最爱的大可爱了。

    第48章 看到了什么?

    群聊中由于新建群热闹了一阵就进入了冷寂,每个人都各忙各的去了。

    兄弟三人都还没吃晚饭,工藤久仁为了欢迎夏目的到来撸着袖子便要再次进厨房大展身手,单纯的夏目还傻傻地说要给他捧场,好在被唯一理智的景仁给拦住了。

    “还是我来做吧!”工藤景仁以身躯为阻碍挡在厨房门前,将四面封锁,坚决不给久仁进厨房施展拳脚的机会。

    工藤久仁挠了挠脸,“可是”他都想好要说什么了。

    “每次你都和我抢厨房,你也不知道让一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工藤景仁微微提高嗓音,似乎是生气了,向来波澜不惊的眸中此刻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一个人受伤害也就算了,坚决不能让贵志遭受荼毒。

    让一让我这个当弟弟的我这个当弟弟的当弟弟的工藤久仁缓缓睁大眼睛,脑中一直回荡着景仁后半句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感动乃至喜极而泣的表情。

    每次走在外面的时候,明明长相相同、年龄相同、身高也相差无几,可总是被别人当成他是最小的那个。

    嘤嘤嘤,这么多年,这个写作弟弟读作哥哥的景仁总算主动承认他是他弟弟了。

    “好,那你来吧。”久仁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珠,自认威严地拍了拍景仁的肩膀,然后去一边打游戏去了。

    景仁紧绷的肌肉稍微松泛了一些,却又不敢完全放松。

    他怕对方杀个回马枪。

    幸好他知道久仁的心思,示弱装弟弟果然好用。

    不对,好像他本来就是弟弟,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却要做着哥哥的活?

    工藤景仁微微陷入沉思。

    夏目贵志旁观完这出莫名其妙的大戏,有些不明所以。

    他拽了拽景仁的袖子,悄悄问道:“景仁哥,为什么不让久仁哥做饭?而且久仁哥他”情绪变幻地有些奇怪啊。

    夏目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工藤景仁心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找时间得避着久仁提醒一下贵志,绝对绝对不能吃久仁做的饭,如果是不好意思拒绝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在吃饭之前,一定要吃一服肠胃药。

    对,顺便得把哪种肠胃药最有效给他说明一下。

    夏目贵志捉摸不透缘由,直觉却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工藤景仁学东西向来很快,这么多年来厨艺也是不错的。

    多次食用过景仁做的饭菜的久仁也很赞同,不过感觉上还是比他自己要差一些,当场说下次一定要让夏目尝尝他做的饭。

    不知人间险恶的夏目乖巧地点了点头,工藤景仁却冒出了一身冷汗。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景仁真的很怕夏目傻乎乎地一口答应了要尝试久仁厨艺的请求,虽然这一遭可能根本逃不过,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不过,能避一时还是避一时吧。

    晚饭过后夏目就回房间整理行李去了。

    今天他来神奈川之后直接放下行李就去了学校,还没来得及收拾。

    久仁和景仁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被夏目婉拒了。

    “卧室很干净,我就收拾一下行李,自己就可以了。”

    久仁和景仁点点头,也没多说。

    这房子每周都有保姆来打扫卫生,即便夏目这个房间之前没有人住也会被清理地一尘不染。

    他只需要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收拾一下,顺便把床上的防尘床单揭了,方便得很。

    第二天起床后,兄弟三个吃过早饭拾掇好后就一起结伴去学校。

    夏目的上学路段和久仁兄弟俩基本同路,三人走在路上,互相闲聊,越靠近学校,可以见到路上穿着立海大国中、国小校服的学生越多。

    “我怎么感觉他们都在看我们?”夏目奇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

    四下许多目光频频落在他们三个的这边,男孩往这边窥来的眼神似乎带着敬佩,女孩子的就好懂多了,每次都含羞带怯地往这边瞥一眼,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工藤两兄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眸中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谁知道呢。”

    兄弟两个不约而同耸耸肩,打了马虎眼。

    夏目感觉不对劲,他总觉得两个哥哥肯定是知道什么。

    他又细心地观察了一下那些往这边投过的视线,以及那些人身上穿着的校服。

    “他们是在看你们两个。”夏目恍然大悟。

    那些人穿的校服都是国中生的,目光几乎是落在工藤兄弟俩身上的。

    久仁猛撸了一把夏目的头发,笑道:“对啦,贵志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他在学校本来就是风云人物,后来和景仁一起加入网球部后十分受到部长重视,一直被当做重点培养,他们两个这样,在学校怎么可能不显眼。

    夏目叹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目光触及到前面一处空地的时候,却骤然顿住了。

    “嗯?贵志,怎么了?”久仁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几个过路的学生什么都没有。

    是在看学生吗?

    可都走过好几个学生了,怎么还呆呆地看着那边,好像那边有什么东西似的。

    夏目贵志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多次不喜嫌弃的原因,他并不想再被送走了。

    久仁挑了挑眉。

    这话,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面看到灵异事物的台词?

    不过说这台词之前你不应该先揉揉眼,让那个灵异事物赶紧走吗?

    你这一脸淡定的收回目光,我就更怀疑你是看到了什么却不想说了。

    工藤景仁也是看着夏目微微沉思。

    工藤兄弟俩的目光太过灼热,夏目贵志想忽视都有些困难,他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久仁和景仁两兄弟倒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有什么麻烦你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要是解决不了还有爸妈呢!”久仁不想让夏目为难,却也希望夏目不要什么事都瞒着他们,自己憋着,有什么困难大可以找他们帮忙。

    夏目贵志抿了抿唇,略微沉默。

    “久仁,景仁~”一道特别欠扁的声音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寂。

    浑身缠着崭新绷带的太宰治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冲着他们招手,身边则跟着一脸烦躁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拽着旁边这个人揍的中原中也。

    “唉?这是谁呀?”走近之后似乎才发现和久仁兄弟俩同行的夏目,太宰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久仁攥着拳头,伸着大拇指,朝着夏目指了指,“夏目贵志,我弟弟。”

    太宰挑了挑眉,“弟弟?”

    夏目贵志礼貌地鞠了一躬,语调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学长好,我是夏目贵志,是优家叔叔和花子阿姨的养子。”

    “你就是昨天久仁和我说的夏目啊!”中原中也恍然大悟,说:“你好,我是中原中也,是他们两个的朋友兼同学。”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个通话,久仁有和他简单提起到夏目贵志,而且听他的口吻,似乎很喜欢夏目贵志这个孩子。

    说不上赞不绝口,从他的描述中却也能听得出是个好孩子。

    不过中也将夏目从头看到脚,又看了看他这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头。

    这年龄是不是对不上啊?

    久仁之前没有说夏目的具体年龄,他根据描述还以为是个七八岁的小孩,怎么感觉和他们差不多大?

    不过穿得确实是小学生的校服。

    “久仁你和中也说了居然没有和我说,太让人伤心了。”太宰治捂着脸嘤嘤假哭,连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工藤久仁翻了个白眼,指着太宰对夏目说:“这是太宰治,说话没谱,别理他。”

    夏目笑了笑,他看了看太宰和中也身上背着的网球袋,好奇问道:“你们都是网球社的吗?”

    昨天晚饭闲聊的时候就了解到久仁和景仁目前都在学校网球社,现在看来,面前这两位学长也都是网球社的社员。

    “对啊。”中也点点头,随口一问:“夏目你会打网球吗?”

    夏目略显惭愧地摇了摇头,苦笑:“抱歉,我没有太多运动特长。”

    他这么多年辗转在别人家,像是网球这种起码中产阶级才能玩得起的运动,他哪里能开口奢求这些?

    在场几人脑子都好用,稍微一想就能清楚缘由。

    一个寄生在别人家的孩子,某种程度上已经感觉自己是别人的累赘了,又怎么能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这样吧,回头我教你打网球,你看你这瘦弱的小身板,就当是强身健体了。”久仁拍了拍夏目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不许推辞啊!”

    夏目心中一暖,轻轻点头:“好。”

    “久仁,你的网球技术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平,这样误人子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太宰治以一种颇为痛心的口吻批判道。

    工藤久仁:“有生之年,望你不要再出现我的视线范围内。”

    太宰治没理他,凑到夏目身边眨了眨眼:“夏目,我不介意你来找我呦~”

    夏目被吓了一跳,讪讪点了点头。

    久仁:“……”

    都是菜鸟,谁能比谁牛掰?

    第49章 县大会决赛城成湘南1

    县大会半决赛立海大的对手丝车学院不堪一击,一轮完美的比分之后,很快迎来了最后的决赛——对战城成湘南。

    要说这个城成湘南也是有点意思,按照了解到的资料,那位新教练在培养网球强化人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论,根据选手特点最大程度开发潜力。

    只是,在这位教练看来,那些选手和作品一样,都是有一个不可超越的极限的。

    凭借着这种不可名状的理论城成湘南却如破竹之势入围县大会决赛,成为本年县大会立海大的最后对手。

    总体来说,能够击败那么多学校进入县大会决赛,这位教练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但这些能耐也顶多就能应付那些弱旅罢了,妄图媲美立海大,简直是天方夜谭。

    在金曜日的正选会议上,针对城成湘南各个选手的能力特点,柳莲二也作了详细的分析。

    当提到这所学校有一个以模仿出名的若人弘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

    要论起模仿,他们立海大也有一位在易容幻影技术上堪称出神入化的选手。

    这位选手闲暇时间最爱伪装成其他人进行恶作剧,在网球场上不仅能幻化成对手的模样,甚至能将对手的技巧完美复刻。

    仁王:“uri~不要将这种拙劣的模仿跟我相提并论。”

    这个骚包的天际的若人弘,带个帽子喊个变身搞得像是魔法少女一样,真以为自己的能力可以跟那些有名的网球选手媲美了?

    模仿别人的球技只有形态却无神韵,表面上是将那些著名网球选手的球技复刻过来了,可其实呢?

    没有优渥的身体素质支持,连照猫画虎都不如。

    幸村笑了笑,雅治的幻影确实不是这种劣质的赝品足以匹配的。

    未免自己的部员轻视对手,他还是再次重申:“确实是这样,这个学校的队员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大家还是要认真以待,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须知,骄兵必败,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明白。”

    “那么接下来,我来宣布本次的出赛顺序名单。”

    “双打二,柳莲二、切原赤也;双打一,丸井文太、胡狼桑原;单打三,工藤久仁;单打二,仁王雅治,单打一,我,幸村精市;替补,毛利寿三郎。”

    哪怕是县大会决赛,于立海大来说也不过就是场需要认真以待的普通练习赛,所以这次对阵名单的类型和前几次差不多,都是非正选和正选混搭出场。

    幸村将名单宣布完毕,看向仁王,笑道:“莲二判断对方的单打二可能会是那位若人弘,仁王,我可是专门安排给你了。”

    仁王搅弄了一下自己的白毛,似笑非笑:“正有此意,uri~”

    “不过可能我们两个出不了场哦。”幸村手指点了点桌子,笑眯眯扫视一圈出赛人员:“大家说对吗?”

    所有人浑身一震,挺直腰板,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对!”

    幸村精市满意地点了点头。

    部员们都这么有干劲,真的很让人欣慰啊!

    为了不占用学生们的上课时间,县大会的决赛同样是在周末进行。

    久仁两兄弟带着已经开始进行网球学习的夏目一起前往比赛场地。

    从来没有专门学过什么特长的夏目在接触网球之后很快便爱上了这个运动,所以对于观看中学生网球比赛这件事不仅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儿跃跃欲试的兴奋,最关键的是,他还可以顺便给两个哥哥加油打气。

    比赛场地位于神奈川县的三笠公园,公园占地广大,里面有专门的网球场,网球场边甚至还布置有观众席,比之前那些比赛时的场地条件要优渥地多。

    久仁和景仁到了公园后,将夏目安置到观众席上,这才去和自己的队友们会和。

    许是立海大的运动服过于显眼,一路上四面八方的视线纷纷落在两人身上,有些三两成群的人交头接耳,约莫是在感慨,不过对两人却没有对幸村真田等人的敬畏。

    立海大的正选服装和普通运动服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正选服装衣服内侧分别带有各自的名字。

    他们才不会像其他学校整那么花里胡哨没用的,非得在服装外表上区分开正选和非正选有什么意义么?

    受人瞩目的人就算穿着便装其他人也知道你是谁。

    以至于其他学校网球社的学生在见到两人时也以为他们就是这支王者之师中最籍籍无名的两个普通一年级非正选。

    久仁和景仁也不在意,现在被人小瞧轻视没什么,总有让你们大跌眼镜,想干掉我们又干不掉的一天。

    等到和大部队会合后,却发现已经订好的名单中,双打二两个人都没在场。

    切原可能会迟到他们习以为常,可柳前辈这样的乖乖仔绝不会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询问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公园太大,切原顺利来到了公园却在内部迷路了,柳前辈如今根据切原对目前所在地的描述去接他了。

    一群人正说着话,就见柳莲二带着姗姗来迟的切原赤也朝这边来。

    切原鼓着一张脸,看上去气呼呼的,嘴里还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应该不是好话。

    等到他走进来一群人才看清楚,切原的右脸上有一片鲜艳的红痕,在周遭白嫩的皮肤映衬下显得十分扎眼。

    工藤久仁和切原的关系向来很好,已经有向着死党发展的趋势。

    未来的死党疑似受到不知名创伤,久仁见此赶紧凑上去,蹙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红痕他有些熟悉,要是没猜错应该是网球打的,却又不敢确定,毕竟还没开始比赛,切原这是被谁照着脸上砸出了这样的痕迹。

    虽然没受多大的伤,但若是不好好处理,肯定会留下淤青的。

    这时网球部的其他人也都凑过来打问情况,尤其是那些前辈的,虽然有些前辈不正经,对切原的关心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柳在一旁解释道:“是爱知的六里丘学院网球部成员,应该是来观摩比赛的,见赤也一个人落单,趁机挑衅,又蓄意将网球打在了切原的脸上。”

    幸村微微蹙眉,声音冷了几度:“一群人欺负赤也一个?”

    “嗯。”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地方偏僻,当时我去的时候,他们似乎还准备动手打赤也,看到我来了,就全部落荒而逃了。”

    这话基本上就是挑起了网球部全员的怒火。

    是觉得切原一年级的好欺负是吧?

    他们嫉妒立海大,却又知道实力差距太大,不敢堂堂正正站出来和他们在赛场上比拼,反而在私底下对他们立海大的一年级社员以多欺少。

    真田整张脸都黑了,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不堂堂正正行事,反而行阴诡小人的手段,真是太松懈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平时对切原进行铁拳制裁时候的力度可能并不比砸在切原脸上的球的力量要小,可自家人说明情况后打人和被别人耍手段挨打那能一样吗?

    “你就没揍上去?”久仁很不理解,这要是自己碰上这样的事,早一拳打响战斗的号角了。

    不是只敢在背地里耍小手段吗?可以啊,打得你们爹妈都不认识,下次再见你们要不绕路走才是见鬼了。

    切原垂着脑袋,向来张扬的那头海带丝此刻都显得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气。

    “打架会被禁赛的”

    他嚅嗫了一句。

    久仁恍然大悟。

    他差点儿都忘了,切原平时看上去像是个点亮了嚣张技能的中二病,其实也就是个纯纯的可爱少年呢。

    要说立海大网球部里面最遵守这个规矩的除了真田可能就是切原了。

    “只可惜爱知在关西,也不知道全国大赛能不能碰上。”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可惜。

    要是碰上了的话,他非得让他们用生命去领悟一个道理——别小瞧一年级社员,他们会把在网球方面将你们碾压地无比崩溃。

    “我觉得很难。”太宰治啧啧两声。

    他也很希望能碰上六里丘顺便教教他们人生哲理,只不过,全国大赛参赛队伍有二十多个,他们立海大作为种子学校第一轮不用上场,像六里丘这种只会私底下刷刷威风的家伙们,说不定第一场就下去了,根本就撑不到第二轮啊!

    其他人也是觉得有些可惜。

    对于六里丘的讨论暂时搁置,所有此次比赛要上的成员全部来到工作人员面前确保人员到齐。

    将名单递交之后,所有比赛名单上的成员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立海大的休息区等待。

    其他本次比赛要做冷板凳的同伴则是回到观众席。

    等到双方参赛选手全部入场后,双方互相行礼,接着就由裁判宣布双打二的比赛开始。

    城成湘南双打二的选手是一对双胞胎,红色短发的叫做田中洋平,蓝色马尾辫的叫做田中浩平,除了鲜艳不同的发色,其余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

    久仁见此还有些可惜。

    这场应该让他和景一起上的,双胞胎对双胞胎,他们绝对会让对面怀疑人生的。

    只可惜名单已定,概不更改。

    第50章 对战城成湘南2

    场边是城成湘南的啦啦队,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心烦。

    立海大也是有啦啦队的,不过这种小场面的比赛,就算啦啦队来了,也是口号没念几遍就该离开了。

    是在没必要劳烦大家专门跑一趟。

    而且他们也不在意这种外在的助力。

    他们胜利向来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

    比赛开始,由切原发球。

    快节奏的比赛对切原来说是比较擅长的,他没有什么战术的观念,发球就和往常一样,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

    单打方面切原确实是好手,只可惜,他进行的比赛是双打。

    在日常的双打训练中,足以可见切原的双打天赋有多么差劲,配合方面简直是一塌糊涂。

    好在,他的队友是百搭选手柳莲二,足以弥补一些缺陷。

    对面兄弟俩在击回切原发球后同时站在发球线,展开了平行阵型。

    这种站位的漏洞很明显,后场无暇顾及。

    不过这么明显的漏洞,对方不可能不清楚。

    依旧选择这样的阵型,他们一定是有着足够的自信,认为对方不论是选择何种方式将球打入后场,自己都能接下这一球。

    这一点,柳莲二能想明白,只可惜,切原这个单细胞根本没有进行思考,甚至还不屑地嘲讽了一句。

    “居然选择这样的站位,是不是太蠢了!”

    切原挥动球拍,将球照着对方后场的底线击去。

    等到球被击打出去,却蓦然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移向了后场。

    “这一球我们拿下了。”

    田中洋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手腕一动,却蓦然发现这一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

    “好重。”

    他双手握拍,猛地发力,黄色的小球瞬间击打到了切原的后场。

    “15-0”

    如他们所愿,这一球被他们拿下了。

    可是田中洋平的表情并没有过分轻松,面对切原的击球,他的控球力明显下降,刚刚那一球就险些出线。

    “可恶!”

    切原心中恼火,却还是继续发球。

    对方在击回发球后再次使用之前的平行阵型。

    两个人打球同时顺便还聊了聊天,互相询问成绩。

    周围观看的观众们大多都被这俩人云淡风轻的态度折服了,而工藤久仁却只感到了满满的尴尬。

    ——洋平,你上次数学考试考了多少分?

    ——90分。浩平,你呢?

    ——100分。

    很明显的尬聊啊,怎么就看出这俩人是随口聊天的?要不要再刻意一点儿?

    切原却被对方这副态度给激怒了。

    他使用了其他方式的回球,却还是被两人给打回来了。

    只可惜,他们忽视了,一直守在后场的,是三巨头之一——柳莲二。

    柳莲二回击的球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便砸在了这对双胞胎身后正中央的底线上。

    “怎么会?”两人看着身后弹跳的小球,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他们甚至不知道球什么时候落在了他们身后。

    柳莲二并没有回答他们。

    之前搜集资料,就知道这两个人可以根据击球的声音判断位置,瞬间移动将球打回去。

    可那又怎么样?

    能判断位置,不代表能够回击球。

    连球都碰不到,还怎么打?

    其实他能看出来,切原的球对于这两人来说就已经很吃力了。

    没看到他们即便双手握拍都微微颤抖了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局,比分3-0,柳、切原组领先。

    对面的双胞胎在面对切原愈发狂暴的击球数次失利,甚至还有过出线的情况,之后他们用出了一个双人击球的方法——两个球拍交叠在一起回击网球。

    这样的回球在速度力量上确实有着一定的提升,但是对于切原而言,这种球和之前他们单独击球没什么区别。

    不得不说,城成湘南这对双胞胎的默契确实比一般双打要好很多,柳和切原到底是临时凑起来的组合,再加上有切原这么个双打黑洞,终归还是让对面抓住了漏洞,趁机拿下一局。

    不过也仅此为止了。

    他们能趁着柳和切原配合疏漏从两人手中夺下一分,确实要归功于多年的默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场比赛,柳将大部分主导权交给了前场的切原,只有偶尔打到他身边的球,才会被他回击过去。

    从本质上来讲,这其实是一场1vs2的比赛。

    被拿下一局的切原怒了。

    他的眼睛渐渐变红,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中的球也全是朝着对方的身体上招呼。

    “又变成这样了。”工藤久仁微微蹙眉,他看向旁边的真田,有些担忧:“副部长,我觉得之后还是想办法控制一下赤也这种状态吧,这样对他的身体有弊无利。”

    自打切原挑战三巨头出现了这种模式后,这是久仁第二次见到。

    高血压这种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严重的危及生命是肯定的。

    “最好是能进行一次体检,有问题的尽早解决。”工藤景仁从一边走来,附和道。

    他之前去和夏目呆了会儿,现在他也想近距离看看比赛情况。

    不等真田回话,坐在前面教练席的幸村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笑道:“先看比赛吧,回头我问问莲二,条件允许的话,大家去医院进行一次体检。”

    毕竟财政大权在柳的掌控之下啊!

    那对双胞胎在切原的攻势下,身体分别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

    切原这副样子太狰狞了,围观的群众许多都被吓到了,尤其是城成湘南的那位女教练,当她看到自己的社员被伤到,而对面似乎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权。

    虽说这位华村葵教练将网球运动员称为“作品”让人感到浑身不舒服,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关心“作品”的好教练。

    比赛结束,切原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幸村看着下场的两人,目光落在柳的身上,似笑非笑:“莲二,我知道你是想培养赤也,不过有你的比赛还丢了一局,你也是有责任的哦。”

    培养后辈能理解,但是丢了比分就不可原谅了!

    他们立海大,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完美、赢得漂亮。

    清一色的6-0多好看?非得要添其他数字他就不舒服了。

    柳莲二眼皮一跳,艰难地点头:“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训练翻倍。”

    所以,看在他这么自觉的份上,不要再用那种令人浑身发毛的目光盯着他了。

    幸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切原,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

    “我知道赤也你尽力了,可是,网球部有网球部的规矩,既然输了”

    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

    切原看看幸村,又看了看柳,原本迷茫的神色变得坚定。

    “部长,我也有责任,我也会训练翻倍的!”

    柳前辈都自觉要求训练翻倍了,他又怎么能落下?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让幸村部长为难啊!

    幸村立刻露出感动的表情。

    “呵!”工藤景仁无语地撇撇嘴,这么明显的欲擒故纵都看不住来,这孩子,果然是个笨蛋了吧。

    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了。“部长果然好善良,还会给赤也着想!”工藤久仁双手捧心,一双星星眼紧紧盯着面容温和的幸村,周身冒着粉色的小花。

    工藤景仁:“……”

    他收回前言,这样的笨蛋,还是能找出第二个的。

    而且比第一个更笨。

    “行了,赶紧去热身,我陪你一起。”自己哥哥这副蠢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想办法让幸村精市暂时离开他的视线。

    这么蠢兮兮的哥哥,他就算想装不认识都很难。

    因为他的这张脸,就算跟别人说他们两个没关系都办不到啊!

    工藤久仁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幸村,景仁只能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走了。

    不远处的夏目见他们离开座位,也抬脚跟上了两人。

    三人并肩走在路上,夏目谈起了刚才双打二的比赛。

    “为什么那个叫做切原的前辈眼睛会变红啊?”夏目感到很困惑,继续说道:“而且我感觉他的眼睛变红后,他的速度好像有提升啊。”

    刚才看比赛的时候,场外的观众能够很清楚地看出来赤目状态的切原赤也移动和击球的速度都有提升。

    “据说是高血压导致的。这种状态下,赤也的速度力量都有一定的提升,相反,他的技巧和体力却会下降。”久仁将之前从柳前辈那听到的照搬过来。

    “高血压会改变身体状态我能理解,可,还能提升速度力量?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夏目微微蹙眉,有些苦恼,他觉得自己认知可能出现了偏差。

    “这件事,最大的槽点,就是将高血压引发的状态当成比赛手段之一。”久仁吐槽道:“还很不科学。”

    你瞧瞧哪家正常的高血压患者一发病这么亢奋的?

    工藤景仁微微沉思,说:“切原君应该是神经兴奋高血压,情绪在过度兴奋时会激内的交感神经,导致血压增高、心率加快、心肌耗氧量增加、心肌收缩力增强,这种状态下,速度力量进一步提高,技巧体力下降,应该还是可以勉强用科学解释的。”

    工藤久仁:“重点是这个吗?”

    工藤景仁撑着下巴,继续解释:“不过,切原君可能平时血压就偏高,高血压患者应该避免剧烈运动才对,用作比赛手段,对他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他在这些方面涉猎不多,也只能浅显看出表面,不过应该也差不太多。

    起码高血压患者不适合剧烈运动这条绝对没错。

    夏目:“……”

    玩网球的人,都这么拼吗?

    都不顾身体了!

    闲聊间,几人来到一处空地。

    景仁和久仁简单对打帮助对方热身。

    这对打方式看上去如此正常,夏目贵志顿感欣慰。

    看来不是网球这项运动奇怪,而是那位切原前辈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