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正文完结
鹈鹕飞进战场后,便将目光锁定在那些看起来美味可口的小动物身上，然后把它们统统吞进了那张大的嘴巴和囊袋里。
迪迪四肢灵活地躲避着从天上坠落的小石头，又撞飞了路上的野狼,忽然，它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于是一脚踹飞了想要啃咬它的鹈鹕，接着舔了舔自己黑黑的鼻头，“哼唧”了一声。
拜耳在屋檐上跳跃着，猛地扑向了身上正燃烧着火焰的黑熊,瞬间变成了一块很大,但是扁扁的地毯,层层将黑熊包裹成了圆形,使其动弹不得。
随着黑熊的挣扎，它们竟然弹跳着，在街道上滚动了起来。
帕特里克看到夏兰的变异动物加入战场后，局面竟然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竟然差距如此之大么。
与此同时,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又有几颗黑球从高楼的方向飞射过来，投入了正在激烈厮杀的动物堆中。
这些黑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其中一颗被克林特一箭打偏掉，没有按照原有的轨迹掉落。
克林特非常谨慎,因为一旦用力过猛，就会让黑球提前在空中引爆，所以他只是让他偏离轨迹。
夏兰也看到，下令让动物们撤离。
那些气体落地很快就爆炸开来，在动物群中迅速扩散,原先本就双眼赤红的狼群，身形竟然鼓胀起来,不停地抽搐着，口中吐出一堆白沫。
而来不及躲避的双驼峰，也接触到黑球爆开的气体。
只见，双驼峰原本正常的黑眸，此刻被鲜血浸染，布满了的血丝，它口中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不再顾及同伴或者对手。
夏兰反应迅速，立刻开启了【小怪物】的称号，这个称号具有能让动物狂暴，但不会攻击他指定的人效果，希望可以顶掉那些让他狂化的作用。
他命令所有的动物后退，不要靠近双驼峰的攻击范围，因为双驼峰的唾液能够让被击中的生物呕吐不止，虽然没有杀伤力，却可以让人丧失行动力。
而且有点恶心。
原本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复仇者身上的双驼峰，眨眼间，竟调转了方向，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之前的目标，冲着那些被狂化的动物猛吐了过去。
这毫无预兆的转向，使得整个战场的局势发生了改变。
夏兰见此情形，稍稍放下心来，知道这是称号起了作用，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危险竟在此时悄然逼近。
没有丝毫地征兆，他所处的那块地方，不知从何处喷薄而出那些奇怪的雾气，像是一张巨网，竟将他紧紧包围。
“夏兰！”托尼的呼喊声传来。
夏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气体在喷撒到他皮肤的时候。
他的眼底，很快就漫上了一层红雾，一股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正在不断地撕扯着他，像是要将他硬生生地分为两半！
夏兰感觉到理智正一点点地消退，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
不可以……
他如果失去理智，异能也会跟着失控，到时候的一切，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夏兰不知道的是，他那原本淡蓝色的双眸已被染成了腥红色，就连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钢铁侠从天而降，急切地想要靠近夏兰，却被娜塔莎拦下。
托尼的声音有些颤抖。“夏兰……”
“不要，过来，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青年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丝丝鲜血缓缓渗出，以此保持着那最后的一丝清醒。
“夏兰夏兰”忽然，帕特里克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抬起头，夏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帕特里克的声音如鬼魅般挥之不去，在他的耳朵里不断回响。
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夏兰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都突起，豆大的汗珠不断在脸颊滚落，身体的每一处都在与那愤怒的情绪抗争着。
“睁开眼，瞧瞧原先繁华的纽约，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你的力量明明能够让这一切变得截然不同。”
帕特里克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大声吼道。“看看那些变异不完全的动物，它们可都是你的杰作！”
他觉得远远不够，还是不够！“巴恩斯难道没告诉你么？”
“这些动物，都在你被囚禁的地方，它们一直被你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你瞧瞧它们，它们还能够变得更加完美，更加出色。”
青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急切地看向了史蒂夫和托尼，试图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判断出，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他们的神色却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是因为自己，是他的能力造成了这一切！
夏兰只觉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再也无法抑制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那殷红的鲜血如散落的花瓣，触目惊心地洒落满地。
托尼的眼睛发红，全然不顾娜塔莎的阻拦，拼命地想要来到他的身边。
但却被一层绿色的屏障拦住，他用力地捶在屏障上，发闷的声音不断传来。“夏兰，让我进去！”
帕特里克在天台上翩翩起舞，高声呼喊。“夏兰，只需要你抛开一切的束缚！”
“用你的力量，去改变他们……”
夏兰试图将他的话语从脑海中驱赶出去，他精神的崩溃，导致能量开始不受控制，银色的头发开始不断变长，身体周围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不！
帕特里克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别再挣扎了，让他们在你的脑海中彻底释放吧！”
“看看你眼前的复仇者，你的伙伴，难道你就不想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让他们变得无所不能！”
“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夏兰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看向了史蒂夫他们，大家满脸的疲惫，皆是为了对抗自己制造出来的怪物。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托尼身上，他卸下了面甲，可胸口那些狰狞的伤口，却显得格外醒目。
夏兰伸出手掌覆盖在屏障上托尼胸口的位置，眼底闪过一抹心痛。
是啊，托尼只是个普通人，他会受伤，他也会死去。
托尼那蜜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语气柔软道。“嘿…亲爱的，看看我。”
“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一定要坚持住，好么……”
帕特里克怒声吼道。“为什么要压抑自己，你内心那个拥有改变一切能力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释放它吧，让它冲破一切束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不…我不可以。”
愤怒再一次冲击夏兰的脑海，他牙齿狠狠咬住下唇，试图让疼痛占据上风。
帕特里克语调一转。“你可真是顽强，让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不过，你的沦陷，也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改良后的气体，就算是你们绞尽脑汁想尽再多办法，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没办法对抗……”夏兰贪恋着眼前托尼的轮廓，缓缓伸出手，渴望能够触碰他。
“但是，我说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算我死。”
“不，不，夏兰。”托尼眼底的痛苦就要溢出，他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那道无形的屏障，想要冲破一切阻碍。
夏兰嘴角缓缓地上扬。
能认识你们，我真的感到好开心。
托尼就看到他心爱的青年，他缓缓地垂下了头，银色长发轻轻滑落，遮住了他的脸庞，身上的银色光芒却越来越亮了起来。
男人双眸猩红，喃喃道。“不，不可以……”
而旺达和史蒂夫试着打破屏障，想要救出夏兰。
忽然，就在夏兰的脑海里，系统忽然出声阻止道：“管理者，只要开启最终称号，这些气体便无法控制你了。”
夏兰睁开眼，双眼失去了聚焦，意识也变得开始模糊。
哪怕这只是最后一丝的希望，他也想要试一试。
系统问道：“是否确定兑换碎片？”
“确定兑换。”夏兰嘴角鲜血不断吐出，他缓缓回答道。
系统回应：“兑换完毕，自动佩戴称号。”
就在这时，托尼就见屏障里的青年的身体迅速瘫软下去，就连那阻挡他的屏障也消失了。
他立刻冲上前去，把夏兰紧紧地抱进怀里，当感受到怀里的人仍有气息时，托尼激动地在怀里的人，额头上印下一吻。
帕特里克满脸不可置信，踉跄着后退，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不可能！”
而在他的身后，克林特也漂浮在他身后，终于找到了他。“可让我找到你了。”
＊
然而，此时的夏兰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没有任何的不适。
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抬头望去，是澄澈蔚蓝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是由蓝色组成的，但是，在远处似乎有一抹绿。
夏兰喃喃道：“这里是哪里？”他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为了寻找到答案，他只能向着远方继续走去，离近了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棵参天大树，它的树根粗壮，数十个人合抱恐怕都远远不够，树皮上有着独特的花纹，树冠郁郁葱葱，犹如一片绿色的云海。
但与这棵大树的壮观不符的是，它的树枝上散布着一个个娇小的粉色花朵，还有一条藤蔓上挂着一颗果实，那果实的外表像是紫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仿佛是看到了他的到来，那些粉色的小花朵和果实，忽然欢快地摇摆了起来，就像是在热情地欢迎他一样。
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你来了，我的孩子。”
“我，认识您么？”夏兰感觉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很亲切，就像是……
那声音继续传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承载着我的力量。”
夏兰：“您是谁，我的能力都来源于您？”他有些不明白。
“我是这个世界的意志，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而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化身。”
“我预感到这个世界的崩坏，所以我让你化为人形，让你承载着我的能力，去拯救帮助这个世界。”
“你的介入，会让世界得以维持稳定。”
空灵轻柔的声音，继续说道。“但是，我听到了你的心声，你的恐惧，你的无措，我的孩子……”
“你可以选择放弃你的职责，一切都会重置，直到下一个孩子出生，他会让世界维持在原有的轨迹上……”
夏兰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真相吗。
夏兰垂下头，说道。“如果…我放弃，所有人都会忘记我？”
那道声音又响起。“是的，我的孩子，你也会失去记忆，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青年缓缓地坐下，后背贴在了树干上。
忽然，一条藤蔓垂下，轻轻擦过他的脸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夏兰竟然默默地流下了泪水。
他抬头望着上面的那些小花和果实，心想，那些应该就是他的兄弟姐妹吧。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变得安静。
＊
而在外面，自从那次大战已经整整过去了半年，一切都逐渐平息了下来，帕特里克也被成功捉住。
夏兰却再也没有醒过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一直维持着生命的体征。
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发生任何奇迹。
在托尼的房间里，男人坐在床边，轻轻地捏了捏青年的脸颊。“嘿，小坏蛋，你是不是还在故意躲着我。”
然而，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托尼压下心底的失望，缓缓闭上眼，额头轻轻贴在青年的额头上，压低声音道：“快点醒来吧……”
当夏兰再度睁开双眼，已经回到了现实中，入目的便是男人放大的脸庞。
好近！
青年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的睫毛竟然这么长……
托尼刚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正睁着淡蓝色的双眸，静静地望着自己。
夏兰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而后伸出手轻轻攀上他的脖颈，一个轻柔的吻缓缓落在了男人的嘴角。
就是小胡子有点扎扎的。
青年的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