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谢沅翊的脸更加红火了, 那高涨的情谷欠,更让谢沅翊迷离中闪烁着一丝光辉灿烂, 她轻轻咳出一口血。
支离破碎的血落在马车上,让云千雪眼底光芒更深,而这血为刚才的那一幕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谢沅翊抵在车壁上,喘着粗气,满口的血气味。
“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够好受一些,神医谷秉承济世救民。”云千雪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刚才的动作只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所以过来。”
这短短的四个字, 充满着命令性,不可置疑的权威。
谢沅翊:
谢沅翊的身体率先做出动作,乖顺地躺在了她的膝头
“轰隆隆”一声旱天雷突然响起
“我你好放荡你”谢沅翊紧紧抓住了云千雪的衣服,她被突如其来的雷声给震晕,她的眼前慢慢变黑, 她最后无力地垂下双手, 整个过程就在短短的一瞬间。
“我只会对殿下如此, 一直都是如此。”云千雪随后贴着谢沅翊的耳畔, 亲昵地诉说着情人之间的小情话。
声音虽小,但架不住空间就这样大,谁不会武功。叶灵芝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看着刚才的纠缠亲吻, 这话她都有点听不下去,她的师姐一上来就如此骚话。
她很想回复一句, 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知道, 他一定会抖着手, 我神医谷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你吻了就吻了,就不要打神医谷的旗帜。
云千雪将谢沅翊放在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抚着她的脸,淡淡地说道:“我在吻她,她中了春风一度。我在缓解她,顺便缓解我的情蛊。”
“哦。”叶灵芝应了一声,她不想多想,我真不信,你俩没感情。叶灵芝越想越憋不住,她吐槽道:“师姐,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真不是一个人。”
“被你发现了。”云千雪略带玩味地说道,她话锋一转又说道:“我的情蛊早就在前日就好了。”
“那”
那你还吻她,你直接给解药就好了
“我就想吻她,发自内心地吻她,凭心而以。没有原因,可能是喜欢,也有可能就是单纯地想吻她。”云千雪带着情//欲//,她风情万种地拨弄着秀发,看向叶灵芝。那眸光透着蠢蠢欲动,妖而不媚。
叶灵芝内心吐槽,你就是耍流氓
“可以说是耍流氓,你是我师妹不会说出去的,砸你师姐的招牌吧。”
你别被太子知道就好。
叶灵芝却看见了她深不可测的谷欠望,就在叶灵芝的惊愕之下,云千雪低头吻了吻谢沅翊的唇,将一颗药送入她的口里。
缠绵悱恻
“我要趁她病,要她命。要她永远只喜欢我。”云千雪略带偏执地疯狂,捏了捏谢沅翊的鼻子,她伸手将药涂抹在谢沅翊的手臂上,又给她缠上绷带。
叶灵芝脑海里一阵五雷轰顶,感觉前半生白活了,她终于信了云千雪的话。那天,绝对是师姐勾引谢沅翊在先。
她师姐说的什么渣女语录
叶灵芝先前觉得,谢六是人渣,她要跟谢六说声抱歉。你不是人渣,我那师姐才是叶灵芝尴尬地走了,不想再里面做灯泡了,更不想听这些悖论。这简直就是虐狗,虐,虐她这只单身狗
谢沅翊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清晰,也就在不久前
她跟仙子的相遇
梦里她来到了神医谷的山峰上,她带着一块银色透明面具,直接贴合在脸上,舒服方便。而血菩提花开在子时之时,需要用鲜血浇灌催化。
那日皓月当空,星河满天,宛如在迎接她的到来。曾记得她四年前,生命垂危之时,来这里神医谷谷主倾尽全力,为她续命。稍微身体好点的时候,她有次偷偷跑到后山,离这边不远处,她发现了秋霁将军陪同雍城姑姑在后山。
她很是奇怪,雍城姑姑和秋霁为何来这里?她还发现有一个小丫头也在。
她微勾唇角,拿出古埙站在按着上面的小孔,如流水潺潺的音律,从音孔里流出。回荡在这一片空荡的山头,天籁之音萦绕,埙声似乎可以抚平所有烦恼。而就在此刻,她听到了一阵筝声,与她的埙声竟完美结合。
谁的古筝如此完美
知音难求,谢沅翊将古埙放在腰间
她顺着筝声,来到了一个山洞中,山洞中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央有一个突出的圆台。她从山顶洒下的银辉,她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弹古筝,她带着一张面纱,留给谢沅翊一个神秘的侧脸,隐隐约约。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谢沅翊就觉得此人乃是九天仙子,人间少有。仙子的葱葱玉指拨动着古筝,那声音婉转动人,她感觉处在迷幻之中,她看不清楚仙子的脸。
对,事发至结束,她至始至终,她都看不清仙子的脸。
“你是何人?”仙子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谢沅翊向她行了一个礼,“在下无名小辈,家兄缠绵病榻,需要用血菩提,还请仙子指点一下。”
“仙子?”白衣女子好奇地问道。
“仙子身姿如惊鸿,世间少有。我猜测定是仙子下凡,因而尊称仙子。”
真会说话,不过如何能说会道。我不会将血菩提让给你,原则问题。
“本仙子也需要救一人,我重要的人。”仙子说道。
“那一人一半?”谢沅翊退了一步,她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坛酒,扔了出去,“仙子,我请你喝琼浆玉酿,此酒名为北斗七星盏,好不好?”
仙子一挥手,那北斗七星盏就浮在水面上
人家不答应
谢沅翊想了想问道:“仙子,听说血菩提花开,需要用鲜血浇灌。不如,用我的鲜血浇灌。您觉得如何?”
仙子的古筝戛然而止,仙子的眸光终于落在她的身上,“需要的血很多,可不是一点半点,公子就不怕吗?”
谢沅翊一记轻功,在水面上留下一道残影,便出现在仙子面前。谢沅翊认真地回答道:“不怕,那是我兄长,为我兄长尽心是我的责任。”
“然后呢?”仙子继续问道,“我就要因为你对你兄长的心,就自我感动,就把血菩提让给你。那我需要救的人怎么办?”
这是一个好问题
不会因为你,我就放弃我要救的人
“那就各凭本事,若是仙子胜了我,我就愿赌服输。”谢沅翊自信地说道。
“我不跟你打架,你听听我的曲子。”仙子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
仙子手指微动,一首轻柔的筝曲从她指尖缓缓流出。谢沅翊只是安静地听着曲子的流动,谢沅翊忽然开口说道:“你有几处弹错了。”
仙子微微一愣,停下手里的古筝,看着谢沅翊问道:“公子有何指教?”
谢沅翊说:“第二段,与第三段。连接处的指法,不该快转,而是先慢两下”
“我按古籍记载弹奏,若是公子认为错了。莫非公子是南燕皇族后人。”仙子疑惑道,可下一秒谢沅翊就端坐在她面前,她将仙子刚才的筝曲给重复了一遍,“这是你弹的,现在就是我弹的。”
谢沅翊指法流转,那首筝曲缓缓流出,按照正确的方法,果然宛若天籁之音。仙子微微痴迷,知音难求
谢沅翊一曲完毕,仙子拍了拍手,“公子的筝,果然是名不虚传。你是如何知道的古籍错处?”
“家师曾经对我说过。”谢沅翊说道。
“哦。原是如此。”仙子带着面纱下的凤眸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轻轻拨动筝弦,弦音袅袅,充斥着整个山谷。
一声清脆的破碎落音
“有蛇!”谢沅翊急切地说道,那条花斑银蛇就在仙子身旁,谢沅翊双指掷出一枚暗器,暗器一分为二,一枚暗器将毒蛇的毒牙以及眼睛瞬间带走,另一枚暗器直接将毒蛇一分为二
好熟悉的手法
是她!就是四年前救了我。
那个装腔作势的狗东西,好啊!真是你,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杀蛇手法,简单干脆。就跟你那张嘴一样,无情无义。
【一条蛇就怕成这副样子,哈哈哈,笑死我了。我送你一支凤簪!就当做自保的武器。】
这个狗东西,当初也是在这附近帮我杀了花斑银蛇,还嘲笑我。直接把凤簪扔给自己后,装腔作势地走了。
狗东西知不知道这是定情信物。仙子恼羞成怒,恨不得扇她一个巴掌,她看着手里的凤簪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你把定情之物那么随便的送人,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履行过那婚约之说。在你心里就没想过与你有婚约的我,真是人渣!
好啊!
我压根就不稀罕你。我很快就要嫁给太子,太子不香吗?
看在你我有婚约,以及那日你救我的份上,我便大惩小戒,仙子再次拨动音符
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条花斑银蛇,在仙子的脚踝处狠狠地咬了一口,仙子一挥手将花斑银蛇杀死。她忽然感觉一股血气上涌,“唔!”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感到体内什么东西被突破禁制。
她看着那轮满月当空,糟了!体内的情蛊,在月圆之夜是最容易狂躁的,被这花斑银蛇的毒液正好可以激发此毒。
她看周围爬满了数十条花斑银蛇。花斑银蛇不该此刻出现,这是谁干的?
有人要暗算她?
会不会是这个狗东西!
谢沅翊此刻出手,点了仙子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她恶狠狠地说道:“兵不厌诈。”
仙子:……
狗东西,我不会让你跑的!你敢算计我!
谢沅翊来到那朵即将含苞欲放的血菩提边,她划开自己的胳膊,血流汩汩从她的臂弯流了出来。血菩提需要用至亲之血浇灌而成,血菩提吸收着谢沅翊的鲜血,整株植物似乎有了新生的感觉。
一朵火红色的植物,在月光婆娑影下,瞬间绽放。谢沅翊笑了笑,不虚此行。她将血菩提放在一个千年寒冰制作而成的容器里。
谢沅翊忽然发现周围爬满了花斑银蛇,她微微一惊,花斑银蛇不是这个时节出来,它们喜阴,潮湿,这个地方很干燥。
难道有人故意为之
谢沅翊觉得扔下面前的仙子有些不道德,她看着这些花斑银蛇似乎对她的血很感兴趣,她直接脱了仙子的衣服。
仙子:……
你这狗东西,你敢来,我杀了你
仙子暗中积聚内力,破了谢沅翊的穴道。而谢沅翊臂弯上的血,全部擦在那件白衣上,她将白衣扔在不远处,连同那坛北斗七星盏扔在白衣上,花斑银蛇疯狂地冲向白衣,白衣飘出血腥味,以及那令人心醉神迷的酒香。
谢沅翊扔出一个火把,将数十条花斑银蛇全部葬身火海,仍旧想要逃窜的,却被谢沅翊的暗器全部带走。
噼里啪啦的火烧肉的香气,突然升起一种特质的白烟,而谢沅翊并未注意。
此刻,她的危险还在后面。而后谢沅翊听到了一声筝音,她陷入一种恍惚之中。她听到一声低低的呻//吟//,犹如鸟啼莺啭。
她在恍惚之中,听到一声
便宜你了!
谢沅翊醒来以后,发现身处在一处白雾之中,白雾渐渐散去。她身处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宫墙墙廊之中。
这里是哪里?
我不是在神医谷吗?
谢沅翊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阴云密布,这是要下雨的前奏。她心里一阵狐疑,她一边走,脸上露出一抹害怕的表情,与刚才杀蛇的果决模样完全不同,她试探地唤道:“来人,皇兄,皇兄谢照,谢熙护驾,护驾……”
无人回应
一滴接着一滴的雨水落了下来
这是梦吗?
我的梦发生在下雨天
谢沅翊看到自己的臂弯上,什么伤口都没有,这就是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让我好好在里面玩一玩。
在雨中跑起来,她很快来到一个岔路口,这个时候雨停了,天空亮了起来。
一扇是朱红落锁,有两盏灯笼,将朱漆大门周围照得很亮,门上贴着一张封条,封条上面写着:长乐宫封宫,非死不得出,元和元年。
我回到长乐宫
谢沅翊抬头看到一抹红衣,大腹便便,赤足走在墙檐上,她笑靥如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如此潇洒,如此自在,除了她母妃,还能是谁?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见传来一声幽幽地声音,“谢翊,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
谢翊?
谢沅翊一转头,母妃不在上面,而她却能透过大门看到里面的情景,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一身红衣长裙,桀骜不驯。另一人明黄色龙袍,尊贵无双。
母妃和父皇
“父皇临终前交代朕,朕和你的孩子叫谢沅翊。你以后便在长乐宫,好好思过。”帝王的阴冷,无情的声音透过大门传了出来。
这让谢沅翊不由得担心帝王,会不会对母妃动手。
而里面的母妃没有因为失宠,却默念着自己的名字,“谢沅翊,谢沅翊……名字真好听。”
“你……”谢帝有些气急败坏,他被母妃无视。
“谢沅翊,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翊儿,你听到没有你皇爷爷还是心疼你。你其他皇兄可没你这种荣幸。”母妃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宠溺的模样。
“你能不能对朕好一点。”帝王软了软口气,“朕知道你怀孕了,是高兴了好几天。等翊儿出生了,朕一定日日陪着她,不像对待其他孩子一样,不闻不问。朕以后不乱搞,以后不喝酒,不选妃子,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只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是我算计了你,你的寝殿,我也就进过一次,若是没怀上,我就会进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怀上的那天,我让你碰我,我是用药我怕我恶心。”
“你,你……朕没想到你如此疯狂。简直丧心病狂,你借种借到朕这里。”
母妃抬眸冷若冰霜地说道,“陛下,难道父皇没教过你喜怒不形于色。”
“放肆!”
“你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
“你,你真的是疯了!”谢帝差点要被眼前的女人给气疯了。
“陛下,你我之间可不是夫妻的情分,还有其他情分在。恕不远送,日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日,若是有缘相逢,便是永诀。”
她忽然听到某种□□声,越来越大,她转身打开另一扇朱漆大门,一个白衣女子双手抱膝,将头埋在里面。谢沅翊觉得白衣女子很眼熟,像极了刚才的仙子。
但又想想,这不可能
谢沅翊发现进了这里,而门外雷声阵阵,似是要将天际打穿,突入而来的雨声,暴躁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了无数的水珠。
谢沅翊问道:“你是谁?”
“我是仙子啊。”白衣女子抬眸,一双凤眸熠熠生辉,而谢沅翊始终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单凭声音,她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美人。
仙子问道:“你是谁?”
“我是殿下。”
“轰隆隆。”一声雷声响动,仙子怕得躲在她的怀里,谢沅翊咯咯一笑,“仙子,你还怕雷,这不是神仙的风格。”
“我就怕,不行吗?”仙子委屈地说道,谢沅翊笑了笑,她把仙子的双耳给捂住,她说道:“这样是不是好了一点?”
“嗯。”仙子抱了抱谢沅翊的腰。
而门外的雷声小了,雨声也小了。
“看,天气都变好了。”谢沅翊那软软的话像是一道光进入了仙子的心里,仙子回答道:“我给你跳一支舞,作为答谢。”
仙子一挥手,这里变成了一片仙境。无数的花瓣从空中落下,一片又一片落在了谢沅翊的身上,谢沅翊伸出手,花瓣落在谢沅翊的掌心之中,她嗅到了一丝甜味。
而她看着仙子,一身白衣起舞,舞姿曼妙迷人,一颦一笑温暖了谢沅翊的心。
谢沅翊拿出腰间的古埙,她一边吹起古埙,一边为仙子伴奏。埙声如流水似天籁,舞姿如行云灵动飘逸。
时间似流水潺潺,不经意间谢沅翊都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
她跟仙子一起练琴吹埙,仙子跳舞她舞剑,两人坐看云起时,又看夕阳晚霞景,她们畅谈心事。
谢沅翊向仙子辞行,她觉得她在梦里太久了。她该回到现实,她还有要事要做,出口就是打开大门。
仙子将她带到后山,以一曲舞蹈赠离别,她要回到天上去,仙子舞姿翩翩,让谢沅翊如痴如醉,忽然仙子在半空竟然坠落。
谢沅翊明知是假,怕她有闪失,将她给抱住。仙子很是狡猾地一笑,勾住谢沅翊的脖子,对她说道:“殿下喜不喜欢我?”
谢沅翊红着脸,嘴角微微勾起,她无奈地点点头,小声且傲娇地说道:“喜欢,非常喜欢。”
她说她喜欢我
狗东西竟然扔了定亲信物,活该!狗东西!
“那我请殿下帮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就是”仙子有些扭捏,她伸手将谢沅翊的面具给脱了下来。
由于她体内的情蛊正在发作,她的五感只剩下触感,听觉还在,其他三感全部丧失。等情蛊毒性完全发作,她的五感会暂时封锁,只存在微弱的感觉。
她虽然骂谢沅翊是一个狗东西,但是念在两人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有婚约。情蛊发作,需要两人合欢。
她所以一直在压制体内的毒,还设置了一个幻境,她花了点时间在测试狗东西的人品,内涵,就算是要勾//引,要献//身//,也要找个心里过得去的。
她的触觉已经消失了,听觉也快了,她体内积蓄的快要承受不住了,如同洪水冲击着闸门。
谢沅翊看着仙子慢慢低头,在她身上到处放火,她软绵绵地说道:“殿下帮我。”
谢沅翊摸到了她脚踝处的伤口,原来这个仙子,便是她做梦那个仙子。
她低头将唇放在她的脚踝处,将里面的毒液给吸出来,可此时早就为时已晚。而仙子就在她面前,对她的柳下惠行为,略带不满,她凭着感觉去脱谢沅翊的衣服。
仙子身体越发燥热不堪,她忍着心里的浴//火,她握住谢沅翊的衣领,两人四目交汇,一阵电光火花,“殿下喜欢什么,我都会捧到殿下面前。而我喜欢的,殿下也要给我。”
谢沅翊:
仙子趁着谢沅翊愣神之际,点了她的穴道,火与冰相碰,烈火将寒冰融化,火山爆发的热量,再遇到冷酷的冰山,终于得到了缓解,她靠在谢沅翊那冷冷的身体上,谢沅翊由于断脉,她的体温比常人都要低几度的。
火热的身子落在怀里,她觉得很软,她的理智还在。而仙子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殿下,我好难受~~”
谢沅翊感受着怀里一座小火山,仙子继续蛊惑道:“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意志惊人。在殿下眼里,我就是蒲柳之姿,我……”
谁能堵住她的声音,我快忍不住了
仙子整个人窝在谢沅翊怀里,在谢沅翊耳边诉说着最美妙的语言,谢沅翊实在受不了,她沙哑地说道:“解开……我的穴道,快点。”
“不要,解开了殿下就要离开我了。我舍不得殿下,我要殿下日日陪我在这里。”仙子拒绝着,熔岩将冰雪融化,十指相扣,谢沅翊从最初的惊讶。
谢沅翊被仙子引导,激发了她的激情,她将穴道破开,她反客为主。
外面雷声阵阵,里面细雨绵长,雨露恩泽,听着仙子婉转的筝曲,这一夜,她们相互沉论,缠绵
室内雨过天晴之后,谢沅翊将仙子搂在怀里,嗅着她的发丝问道:“仙子,你愿等我吗?”
“你我露水姻缘,殿下不必介怀。这是我赐给殿下的一场梦,日后我要回天上去的。”
听听渣仙语录
睡我之前,要殿下日日陪伴
睡完以后,殿下不必介怀,一场梦而已
“那你想要什么?你才肯留下,天上冷清,哪有凡间热闹?”
“那殿下给我自由吧。”
“仙子,你休想离开我。”谢沅翊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丝伤害,她伸手握住仙子的皓腕。
“你想怎么样?”仙子勾唇,一丝邪魅狂狷的笑容,似乎触怒了谢沅翊。
谢沅翊有些怒气地将仙子压倒,“仙子盛情难却,不如本殿再让你体会一番,谷欠///仙///谷欠///死。”
“好啊,奉陪到底。”仙子疲惫着身子,心里想着情蛊效果过去了大半,还存在一小半。
“你不怕?”
仙子气势十足,决不让步。她伸出玉指在谢沅翊的锁骨中画了画圆圈,暧昧温柔,让谢沅翊浑身穿过电流,她坏坏地说道:“殿下都不怕,本仙子怕什么?那你就陪本仙子共同沉沦,坠入地狱。”
坠入地狱
“好啊!仙子陪我去地狱,也是本殿荣幸,有你陪我,黄泉碧落,我也甘之如饴。”谢沅翊在她脖子上留下了难以消退的痕迹,“就算是一场梦,我不会放手的。”
那红梅白雪是她们孽缘的开始
而那北斗七星盏,飘出的最后一缕袅袅白烟,终于在空气中稀释完了
第32章
夜里
青城公主, 太子谢翎站在雍城公主府邸。他们身后都站着不少宫女,太监。能让尊贵的太子, 青城公主久等的。那就是雍城公主谢璇臻回来了。
直到那熟悉的马蹄声,整齐划一,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两人面前。一架华贵的马车终于停在雍城公主府门前。
“恭迎雍城殿下回府。”
雍城公主一身紫金色长袍,雍容华贵,绚烂如朝阳,令人心生敬畏。她从马车走了下来,对着面前的俩人说道:“有劳太子,皇妹久等了。”
“雍城姑姑,这是孤写的圣旨, 还请姑姑过目。”太子说道,面对权势滔天的雍城公主,太子也得避其锋芒,将圣旨交给她。
雍城公主握住圣旨,又将圣旨还给他。她说道:“太子你做事, 一向极有分寸。本殿很放心, 本殿从未疑心, 你会害了翊儿。”
“多谢姑姑体恤。”
“今日辛苦了。天色已晚, 本殿就不留你了。”
“孤就告辞了。”
一个时辰后
雍城公主府
雍城公主和面前的另一名女子下棋,她拈起一枚棋子封死对方的后路,“昭仪大人, 到您了。”
沈昭仪看了看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棋局, 她温柔一笑道:“殿下神机妙算,是婉儿输了, 心服口服。”
雍城公主用手扶着太阳穴, 淡淡地说道:“倒不是本殿厉害, 不过是上京城的风雨过大,扰了婉儿的思虑。”
沈昭仪耐心地收起棋子,她听出了雍城公主的意思,她说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被丹阳郡主撺掇,又因着有些流言蜚语,这才让翊儿受了些许委屈。千雪胡闹,念在她年纪尚小,还请殿下恕罪。”
沈昭仪,名唤沈婉。她是沈太傅之女,也是云千雪,云天泽的嫡亲姨母。从小天资聪颖,文采斐然,被先帝选中,做了雍城公主的伴读。最后得谢帝看重,进宫做了谢帝的昭仪,说是女官更合适一点。谢帝和她,不像夫妻,更像是君臣。
“小事而已,本殿不会计较。真要计较的人,早已被本殿杀了。”雍城公主平静地说道,沈昭仪听出了弦外之音,没有跟本人计较,而是拿捏了他们府中的杰出子弟。
青城公主把玩着手里的孔雀扇,听到雍城公主那么说,又见着气氛略带冷意。青城公主好心地坐到了沈昭仪身边,体贴细致地给沈昭仪扇了扇风,佯装嗔怒道:“皇姐,你这动辄杀戮,真是要吓坏沈姐姐了。”
青城公主知道有些话,是要给沈昭仪解释清楚,“我和皇姐知道云天润是被冤枉的。放了他真是难办。看看这个。”
沈昭仪接过那情报
六殿下在神医谷外过敏,乃是云天泽用榛子粉所致。过敏病症延续了七八天。
沈昭仪微垂眼眸,她明白了。
云天润说的疯话,云天泽多半得到了证实。天泽可以置身事外,却要搅进这天下乱局之中,一步错,那便是死。
青城公主见着沈昭仪不语,多半在想云天泽的命运,正要说话。而沈昭仪忽然看到过敏二字,沈昭仪担忧地问道:“翊儿,在神医谷出事了吗?”
“沈姐姐舐犊情深,对翊儿如此上心。而翊儿简直是被宠坏了,当年离京之时,未曾向你告别。便是如今回京,不曾进宫向你请安。这八年间也未曾书信往来,改天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给沈姐姐出气。”
沈昭仪脸色微微一变
谢沅翊不是她所生,是她所养。很久之前,她唤她一声昭仪母妃,在这寂寞难耐的宫廷生涯里,她的学问是她手把手教的,她就如一盏明灯照耀着她的日子。
她知她,天资聪慧,锋芒外露,胸藏丘壑。她知她所学只盼她的父皇垂怜,盼她母妃有朝一日可以出了长乐宫。她年幼怎知过往恩怨,她只得宽慰她,勉励她。
自她母妃死后,她一朝顿悟,藏锋守拙,驽钝愚昧,越发惫懒,天真不知世间邪恶。思及此处,她脱口而出道:“若是凝姐姐还在,翊儿的性子”
“昭仪大人,前尘旧事不必再提。人总归有一死,除了早死与晚死的区别。有些人跑了,可就是野心太大,硬是要往本殿的剑上钻。有些流言蜚语,我们更该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所谓的流言蜚语,便是谢沅翊和未来太子妃关系密切,有瓜田李下之嫌。
沈昭仪听出了一些寒意,雍城公主话锋一转说道:“最近,朝堂上关于翊儿封王建府,选妃的声音有了不少。”
朔城侯即将进京
沈昭仪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想到了某件往事,往事发生在雪夜,内宫喋血。她说道:“真想让这些逆臣贼子,通通该死。”
“婉儿,在上京城的慕容王族,不止一个慕容凉。本殿将那人从漠北带回,又让她去江城长见识,否则怎会换得,她二人在望江楼小聚。”
雍城公主说的便是,漠北郡主慕容觅。她让慕容觅亲眼见证,谢氏皇族夺嫡风险,也让她见证谢氏皇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绝了她想要嫁给皇子的念头。让她懂得利益联结远比联姻更稳定
云府
谢沅翊从那场荒唐梦里醒来,她揉着额头,她全身乏力。她感觉手里有东西,她打开一看是云千雪的帕子,宫廷专用的丝绸,上面带着丝丝雪松的香气。而这里是云千雪的闺房。
她怎么到了她的闺房?
谢沅翊检查过外衣没被脱过,她微眯眸子,她刚要下床,一阵头晕,春风一度的后遗症就像是宿醉未醒。她一个踉跄一双温柔的手,柔软,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对方扶住了谢沅翊。
她抬眸一看,原来是云千雪。
谢沅翊甩开云千雪的手,将手帕嫌弃地扔给她。她趁机擦了擦自己的唇,一想起自己被她暴力对待过。心里有种发憷的感觉,并与云千雪拉开距离,像是遇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可看着云千雪,一副端庄优雅,温柔娴静的模样,完全与马车的样子不同。让她有些错觉,究竟哪个是她?
“殿下,你还头疼吗?”对方先开口问道。
“有点。”谢沅翊说完,又矢口否认,凶巴巴地说道:“没有。”
云千雪将谢沅翊拉到软塌旁,让她坐在软塌上。她伸出玉指,落在她的下眼皮处,仔细扒了扒她的眼皮,血丝充满着她的眸子,略带水肿,充满着委屈,少了桀骜不驯。真是戳中了云千雪的软处,“殿下,不如再睡一会儿。我守着殿下。”
“不需要。”谢沅翊冷冷地拒绝,她要求道:“我要回东宫,不要在这里。”
“可以,但是殿下容颜有些憔悴,若是被外人看到,有损殿下的形象。”云千雪哄着谢沅翊,谢沅翊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你要怎么办?”
“我给殿下按摩。”云千雪轻柔地说道。
“嗯。”谢沅翊又盯着她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面前按摩,换个方式。本殿不喜欢别人喜欢的方式。”
“臣女是第一次。”云千雪好听的声线,略带委屈。谢沅翊邪恶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要求道:“不如你跪着给我按摩,谁让你欺辱本殿的!”
看来,她还挺记仇的
云千雪跪坐在软塌上,她低着头,轻轻按着谢沅翊额间的几处穴道,让谢沅翊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指腹的触摸,带起的酥麻之感。
“你力道不够。”
“那该怎么办?”云千雪一脸疑惑,轻轻扳过谢沅翊的脸,善解人意地问道:“我能在殿下面前按摩?定让殿下满意。”
轻轻的热风,吹在谢沅翊的脸上。
谢沅翊抬头看着跪坐在身侧的云千雪,明明是俯视自己,那眼神却温柔如水,毫无攻击力,激起谢沅翊的凌虐谷欠望,她真想一把扼住云千雪的脖子,让她尝一尝自己在马车里任人宰割的滋味。她还想吻云千雪的樱唇,她恢复体力了,她要以牙还牙,教教她欺负自己,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她又想想自己是皇子,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她为什么要做太子妃?
谢沅翊的沉默,代表她同意了。
云千雪双腿跪在谢沅翊面前,几乎是要坐在她的腿上。谢沅翊开口说道:“不许坐在我的腿上,否则,本殿就要罚你。”
谢沅翊舔了舔干燥的唇,看着她不适的样子,她笑了笑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云千雪近距离看着谢沅翊的容貌,她瞳孔中倒映着谢沅翊的脸,带着一丝痴迷,眼神格外妩媚。她抬起双手,轻抚上谢沅翊的脸,轻轻按揉。
忽然看到了她戴着那一支凤簪,谢沅翊将眸光落在凤簪上,看了许久。她伸手说道:“你将凤簪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
这是定亲之物,本就属于她,谢沅翊这个狗东西要送给谁
“此物乃我母妃遗物,你与我皇兄成婚在即,被人看到难免说三道四。你应该戴我皇兄给你的定情之物。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谢沅翊不耐烦地解释道,她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喜欢仙子,等上京城事情结束,她就离开这里。
凤簪是我母妃的遗物,我之前随手送人,最后发现在仙子手里。
这就是命中注定。
“那殿下该知道,长嫂如母,等你找到心爱之人。我就把凤簪还给你。”云千雪语气也有些不善,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她才不会还回去。
她就不信,谢六还真敢。
敢的话,她会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花心,不负责的下场。
“我的东西,凭什么要你做主。”谢沅翊生气地说道,她直接拔出云千雪的凤簪,云千雪重心不稳,落在她的怀里。结果,谢沅翊又一次被云千雪扑倒。一束乌黑秀发宛如银河散乱下来,轻轻扫过她的脸,酥酥麻麻,令她心跳加速。淡淡的香味,柔软的发丝都冲击着谢沅翊的五感。
秀发散乱的云千雪,更有别种风韵,妩媚妖娆。她左手撑着软塌,贴在谢沅翊的耳畔,谢沅翊的耳朵瞬间像是滴了血,扑面而来的热气,云千雪捏住凤簪的另一头。
“小姐,六殿下。”梅芍突然进来,看见这场面。云千雪撇了她一眼,继续保持原状。她说道:“梅芍,什么事情?”
“漠北王府的觅郡主邀请六殿下去望江楼一叙。”梅芍连忙说道,脸已经通红了,脑中脑补了好几处,小姐强吻六殿下的场景。
“知道了下去。”云千雪说道。
“你下去。”谢沅翊说道。
“殿下,去见觅郡主很高兴。莫非殿下心仪觅郡主,我真是为那位仙子感到不值。”云千雪忽然阴阳地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不要乱诬觅郡主的清誉。”谢沅翊反驳道。
“你还珍藏人家手帕。”云千雪从谢沅翊的袖子里发现一张绣着觅字的手帕,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殿下好的不学,偏要学登徒子,学丹阳郡主,左拥右抱。真是丢脸,也不知道你这断脉之躯承受得了吗?”
竟然说我断脉,说我不行
“我跟她清清白白。你敢质问本殿,那你拿着太子给的手帕”谢沅翊差点就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推了推云千雪,怒斥道:“起开。”
“殿下,你不知错吗?”云千雪质问道。
“本殿何错之有”谢沅翊怒目圆睁,结果牵动后脑勺,刚才的冲击力,让她的后脑勺被撞,谢沅翊呜咽一声,“本殿后脑疼,赶紧起开。本殿就是打算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殿就是打算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千雪脸色稍稍缓和,她看到谢沅翊确实后脑勺压着某个东西,连忙将谢沅翊扶起来,心疼地用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她解释道:“手帕不是太子送的。”
“滚。”
“是宫里的婉姨母送我的。殿下就别吃醋了。臣女错了,臣女给你赔罪。真的是婉姨母送给我的。”
“婉?沈婉?我昭仪母妃送的?”谢沅翊想起来了,听到她说自己吃醋,谢沅翊冷哼一声说道:“我就是不喜欢用旧的。”
“那我重新给本殿绣一块。凤簪,殿下重新送给我。”云千雪试探地说道,温柔的声线继续蛊惑道:“我知道殿下不喜欢用旧的,跟殿下在一起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臣女的第一次。好殿下,心情好点了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谢沅翊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我后脑勺好疼,你给我揉揉。”
“好。”
“这春风一度是不是你神医谷的药?”谢沅翊忽然问道,云千雪抬眸看她,点点头,“确实是我师叔千面圣手制作而成。”
“那你师叔是不是曾经盗取漠北王廷的千诛散,帮助雍城姑姑第一次漠北大捷,致使漠北大军中毒数万余人。”
“算是吧。因此,我师父才将师叔赶出神医谷。”云千雪并未隐瞒此事,她又缓缓地说道:“春风一度出现在丹阳郡主府,也许我师叔这些年躲在郡主府里。”
既然,千面圣手很大程度躲在郡主府里。为何他放着如此好的机会,不将你我二人一并铲除了,而是放任我俩。
这说不通,我中了春风一度。
而云千雪当时也属于不正常状况,直接出手嫁祸给丹阳郡主。
等我见完慕容觅,再去一趟丹阳郡主府。
第33章
望江楼
二楼雅间
谢沅翊到的时候, 慕容觅早已久久等候多时。慕容觅亲自给谢沅翊倒了一杯酒,她捧起酒杯递到谢沅翊的手里, “六殿下,这是我漠北的美酒。是我漠北慕容一族招待尊贵的客人。”
谢沅翊看着那透明的水,泛着淡淡的酒香,酒香清香怡人。旁边的香炉,飘着一缕缕令人安心的香,“改日本殿请你喝北斗七星盏。”
谢沅翊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推开,一阵春风吹来,真是舒爽。看着繁华街道, 她问道:“觅郡主,觉得我上京城的风光如何?”
“盛世上京。”慕容觅见着谢沅翊兴致不高,“你觉得很闷?”
“有点。”谢沅翊一边说,一边用香炉盖将香炉盖住,也许是前几日在丹阳郡主府受到的刺激, 产生的阴影。
“我们漠北草原, 才不像你谢朝贵族那么矫情。”
“觅郡主找我何事?”谢沅翊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将酒杯里的一饮而尽。酒杯里的漠北美酒略带辛辣, 谢沅翊不习惯,轻咳了几声。
慕容觅旧事重提道:“六殿下,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提到了千诛散的事情。你应该得知当年盗取此物的是神医谷。”
“云小姐已经跟我说了。另外, 本殿还知道雍城姑姑并未让千面圣手用千诛散,毒害漠北大军, 完全是千面圣手自作主张。”谢沅翊一边说, 一边又想起了云府找的信。
【此战若胜, 本殿便准了千面圣手所求。】
千面圣手所求何事何物?
“我还知道雍城姑姑许诺过千面圣手某样东西,只要能赢漠北,双手奉上。”谢沅翊随口说道,她观察着慕容觅,或许她会知道一点。
慕容觅眸光掠过谢沅翊,忽然被一道暗紫色的微光吸引。谢沅翊今日内搭一件浅色的内衫,她的视线落在那块紫色的令牌上几秒。
她想着到底该怎么说?
反正跟谢沅翊是一条船上的人,挑个合适的机会,需要极为自然。谢沅翊内心敏感,自尊心极强,偶尔就有些刚愎自用之嫌。
慕容觅决定先不开口,反而转移话题道:“六殿下认为千面圣手与谁勾结?”
谢沅翊抓住了慕容觅的视线,正好与她此行目的之一有关。这块紫色的令牌,估计藏着不少秘密吧。谢沅翊心里想着,态度淡淡,她说道:“丹阳郡主府里,本殿发现了春风一度。此物乃是千面圣手所制。我上次进宫丹阳郡主对我和云小姐了如指掌,而那个内奸有千诛散。很显然,这两人定有关系。”
“六殿下,打算如何做?”慕容觅问道。
谢沅翊笑了笑,她的眼底冷冽无情的光泽,她心底有种莫名的猜想,丹阳郡主只是幌子,也许她跟自己一样是一个好戏子,藏着不少秘密。她被自己灌下春风一度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惊恐,害怕,一目了然。
若真是风流成性怎会怕?
大不了颠鸾倒凤,她身边那么多面首,还不够她解毒。至于,她的名声,风流郡主还怕名声扫地。当然,她早已派了七杀去监视丹阳郡主府。
一有动静,她就可以提前下手。
说不定,可以抓到不少大鱼,就比如千面圣手就在府上
谢沅翊说道:“这块令牌,你觉得如何?”
她将那块紫色令牌,递给慕容觅。既然,慕容觅对它有兴趣,那就顺水推舟。她让慕容觅检查一下,叶灵芝说了来历,此物出自慕容王族。谢沅翊显然是不信的。
紫色令牌上,雕刻着并蒂蔷薇花,相生相惜,缠绕一起。如同命运般交织在一起,又是以紫色,显得诡异妖娆。
慕容觅诚实地说道:“此物的主人,名唤慕容凉,他是漠北王族旁系。这是我的王族令牌。上面的花纹是蔷薇花,一枝独秀。红色蔷薇花是我漠北圣花。”
慕容觅将自己的王族令牌,交给谢沅翊,让谢沅翊两者作比较。
慕容觅的令牌,以红色为主,单株蔷薇花,一枝独秀。
慕容凉的令牌,以紫色为主,并蒂蔷薇花。
“还真不一样。”
慕容觅又科普道:“我嫡系王族令牌,用的赤金玄矿。旁系王族,则用赤铜矿。请看这一行小字。”
太康二十年,正是二十年前
“慕容凉的这一块出自雍城铁矿,紫金铜矿,雍城军用铁匠雕刻。”
“慕容凉,怎么可能是雍城姑姑的手下?”谢沅翊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万万没想到,慕容凉是姑姑的人。
慕容觅和云千雪当日说的一样
云千雪说此物并非慕容王族令牌,让她不要着急。
“慕容凉痴迷武学,他二十多年前便来谢朝。后来,谢朝与漠北第一次开战。慕容凉和副帅赫连,败在雍城公主手里,之后便是容妃进宫。先帝太康帝,封副帅赫连为朔城侯,慕容凉则投在雍城公主麾下。就在八年前,他再次背叛,从此销声匿迹。”
千面圣手与慕容凉曾经都是雍城姑姑的手下,可接二连三的背叛,这到底是为什么?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若是千面圣手因千诛散一事,被雍城姑姑小惩大诫,并且雍城姑姑没有履行所求。之后被逐出神医谷,要恨要怨,也是雍城姑姑,神医谷谷主。
跟我是八竿子打不着
至于,慕容凉八年前
“想知道原因吗?”一声陌生且熟悉的男人,一身黑色长袍,满脸胡渣,有种沧桑与渣帅,迎面而来。
“慕容凉。”谢沅翊脱口而出道。
“六殿下有礼了。”慕容凉行了一个漠北礼仪,他将右手放在胸口上。他看着一旁的慕容觅,略带轻蔑地口气说道:“微臣参见公主。”
“慕容凉,我早不是漠北公主,我只是谢朝的慕容郡主。”慕容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的一声公主,真是这我寿。恨不得将漠北慕容王族最后的血脉,斩草除根
长生天开开眼
降下一个雷,劈死慕容凉
“殿下,那日是我莽撞了。请殿下恕罪。”慕容凉对谢沅翊还算恭敬,他只当谢沅翊是被太子宠坏的孩子。孩子一般都是给颗甜枣就没事了,“殿下,请喝下这杯茶。”
可这不冷不淡地道声歉意,谢沅翊双指指腹摩挲,像是收起了她的利爪,伸手接过茶杯,她笑了笑茶水映着她转瞬即逝的凉意。
她故作沉思,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疑惑道:“本殿记得你,你,你是四年前在江城的东宫别院,说要为我报仇,所以你到底是谁?”
慕容凉似乎卸下了一半的防备,他自恃武功高强,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给屏蔽了。他说道:“论起关系,您称我一声舅舅不为过。”
舅舅?呵!
谢沅翊轻轻一笑,勾起薄唇。像是在讽刺,像是在细品这句话,他的真假。瞧瞧慕容觅那嫌弃的眼神
“六殿下,随我出城吧。”
“那请舅舅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随舅舅走。”谢沅翊一改常态,像极了一个乖乖的孩子。大人说什么,她便同意什么。
“果真是我的好外甥。”慕容凉拍了拍谢沅翊的肩膀,丝毫没发现谢沅翊眼底那抹幽深不可测的寒气。
“舅舅,有人要杀我。你一定可以救我。”谢沅翊一边说,一边给慕容凉倒了一杯茶,“舅舅请喝茶。”
“翊儿放心。”慕容凉接过茶杯,他满心欢喜地承诺道,“舅舅,一定会替你杀了千面那个无耻败类。”
无耻败类?
你俩有区别吗,慕容凉你身为漠北王族之后,投降雍城姑姑,安守本分,臣服我谢朝。你却暗藏私心,再度变节,你还有廉耻之心?你贸然与本殿相认,可曾想过本殿之后的处境,还想带本殿出城,简直痴人说梦。
本殿福薄,担不起你这种好舅舅
“为什么千面圣手要用千诛散杀我?”谢沅翊问道。
“那是因为”慕容凉思索了一会儿,他认真地回答该问题:“泄私愤。”
云府
云千雪的房间
云千雪正在绣手帕,刚将谢沅翊的翊字绣好,她在想上面绣一双鸳鸯。有点太明显了,落人口舌。
到底绣什么可以
既表明心意,又不是特别明显,既低调,又有内涵
“嘶嘶嘶。”
银针刺破了她的指尖,一缕鲜血从指尖溢出。云千雪将指尖含在嘴里,她怎么觉得心慌慌的,梅芍突然走过来,她说道:“小姐,叶小姐来了。”
“知道了,请她进来。”
叶灵芝风风火火地进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云千雪屏退左右,她问道:“怎么了?”
“师姐,我,我把紫衣令丢了。”叶灵芝慌张地说道。
“你”云千雪被这师妹的粗心气死。
“当年,千面为了和师父争夺紫衣使的位置,才会立功心切,不顾雍城公主之令,用千诛散毒害数万漠北大军。之后,漠北求和,要求诛杀千面,祭奠死去的英魂。江湖之中,谁不想成为雍城公主的紫衣使”
“师妹,你冷静点。”云千雪温柔的声音抚平了叶灵芝焦躁的心,“拿了紫衣令又如何?你别急,你去过什么地方?”
“我就在医馆里,除了前几日去过丹阳郡主府。”叶灵芝想了想,似乎没有其他地方,云千雪问道:“我都忘了问你,丹阳郡主找你何事?”
“丹阳郡主身体不适,她不是号称面首无数,上京城第一风流郡主。可她仍旧是处女之身,还有一件事情,你肯定猜不到?”叶灵芝略带神秘地说道。
“你发现了千面的踪迹?但是,他不在丹阳郡主府。”云千雪很快猜到了叶灵芝的想法,这是基于她没见着七杀陪着谢沅翊出去,她猜测七杀可能就在丹阳郡主府附近。
“圣旨到!”
这三个字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云千雪抬头看到了太子贴身护卫谢熙,谢熙看到云千雪,行礼道:“见过云小姐,叶小姐。”
谢熙的目光穿过云千雪,似乎在寻找某人。云千雪说道:“六殿下去了望江楼,谢熙护卫你要不然在府上等等。”
“云小姐是否有空,跟随属下一起去找六殿下。”
“好。”
“那属下先去外面备车了。”
“嗯。”
“师姐”叶灵芝一脸着急模样,云千雪安抚地说道:“师妹,千面要用千诛散毒杀六殿下。那是因为容妃娘娘要求,要让千面为死去的漠北大军偿命。”
所以,千面才会如此恨谢沅翊
若是紫衣令真落在千面手里,在谢沅翊身边一定有机会碰到千面
第34章
望江楼
“泄私愤?”谢沅翊问道, 若是私怨,这倒是说得通, 我跟千面有何仇恨?
“翊儿,当年千面圣手毒害漠北。可怜你母妃被迫和亲,你母妃为安抚漠北儿郎英魂,提出让千面圣手血祭,谢璇臻为了保护千面圣手,私放千面圣手。他怀恨在心,一心要报复你们母子。”慕容凉真情实感地说道。
谢沅翊垂眸抚摸着指尖带的玛瑙宝石,鲜艳妖娆。
慕容凉的话,顶多就听一听。雍城姑姑保护千面圣手, 你当我三岁小孩
“舅舅,那你可知我母妃是何人吗?”谢沅翊一副求知欲的眼神看着慕容凉,你和朔城侯争着当我舅舅,那我母妃会是一个歌姬吗?
慕容凉看着谢沅翊,他说道:“等出了城, 舅舅慢慢告诉你。”他撇了一眼慕容觅说道:“不如, 郡主与我们一道吧。你与殿下相熟, 路上还烦劳郡主照顾。”
慕容凉话说完, 就想带走这两人。
谢沅翊和慕容觅相视一眼,援军还没到。不要与慕容凉发生正面冲突,可慕容觅刚站起身来, 慕容凉的长剑抵在慕容觅面前。
他冷漠且警惕地说道:“郡主, 若是出去,我的剑就不客气了。”
慕容觅退回了一步, 就坐在谢沅翊身边。谢沅翊向她摇摇头, 两人的武功绝对不是慕容凉的对手, 硬刚绝对没啥好处。
等!
慕容凉看着谢沅翊,谢沅翊的脸不像容妃倾国倾城,艳丽无双,她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色彩鲜明的红裙。
明媚阳光,灿烂辉煌
轰轰烈烈,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谢沅翊疑惑地问道:“舅舅,我为什么要出城?上京城挺好的,有太子皇兄护着我,青城姑姑更会保护我。”
“雍城公主,她已经回来了。”慕容凉双手搭在谢沅翊的肩上,他很认真地说道:“舅舅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舅舅。”
慕容觅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溅湿了谢沅翊的袍子。
谢沅翊转头给她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不要打扰人家的普信,普通而自信。我已经过了吃饼的年纪,这种饼看看就好。
随后,谢沅翊她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空旷的雅间里格外醒目,这是来援军了?
很快声音便在门口停止,近到就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敲门声缓缓响起,房内的三个人均是一愣。慕容凉的长剑,隐隐想要出鞘。
“你是谁?”谢沅翊开口询问道,她走到了门口,遮住了慕容凉的视线。
慕容凉是不会伤她的。
话音未落,门被打开,落在三人眼里的是一个白衣女子,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白色丝绸,清理绝伦,空谷幽兰的气质,她怀里抱着一把古筝,清冷动人的音色响起,她解释道:“我是弹古筝的,不知是哪位贵人约了我前来弹古筝助兴。”
“不需要。”慕容凉冷漠无情地拒绝道,他冷冽的眸光泛着淡淡的阴郁,而后带着白衣姑娘的店小二,他心底害怕,一个踉跄。
白衣姑娘被反作用力推了出来,谢沅翊一伸手将白衣姑娘抱在怀里,熟悉的怀抱,她知道她是谁,有些责备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啊”白衣女子莞尔一笑,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坏笑着在她手心里写着:“不告诉你。”
云千雪
谢沅翊就想甩开她,捣什么乱。云千雪攥紧谢沅翊的衣袖,娇滴滴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盘绕在谢沅翊的胸口之上,那丝丝香气透过轻薄的内衫,渗入她的体内,钻进她的心脏。她的心脏不由得加速,绯红再次爬上了她的脸。
谢沅翊将古筝还给她,她瞟了瞟慕容凉没发现,将云千雪的手从她衣袖上拽掉。慕容觅嘴角一撇,这谢沅翊招蜂引蝶,前脚跟未来太子妃风言风语,后脚又跟盲眼姑娘卿卿我我。
这两人还在这里打情骂俏,真是把她和慕容凉当瞎子。
当然,瞎子只能是慕容凉。而那个瞎子,现在正在捡起落在地上的白色丝绸帕子,他看到上面绣着一个翊字。
慕容凉看着谢沅翊,又瞧了瞧慕容觅。房内有些寂静,云千雪似乎感受到了一份尴尬,她抱着古筝,很是体贴地说道:“若是各位有事,那奴家先告辞了。刚才,我的帕子不见了,哪位看到了能不能帮我捡一下?”
谢沅翊抬眸隐约看见云千雪的笑,那唇角勾起温和柔软的弧度,天真烂漫,像是完全不知现在的情况。
诚然,云千雪的笑,她是欢喜的。可是现在,谢沅翊眉心微皱,她有些恼火,她来凑什么热闹!知不知道慕容凉的武功高强。
她真是胡闹!
这里多一个人,就给慕容凉多一个人质。慕容凉不会动我和慕容觅,他万一动手伤了你,该怎么办?
谁把她给放进来,别被我抓到。
谢沅翊下逐客令道:“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赶紧走吧。”
“等等,既然来了,那就弹一弹你擅长的曲子。”慕容凉开口留下白衣女子。那张白绸丝帕,用料精致,慕容凉当作是谢沅翊的爱慕者。
从哪里听说谢沅翊在这里,打着来弹古筝的幌子来见她。他不妨成全这两人,敢来见谢沅翊的,身份绝对不低。
多一个人质,多一重保障。
云千雪被带到她们的对面,袅袅筝音,弥漫在整间雅间里。此曲婉转流畅,如泣如诉,谢沅翊恍然间有些熟悉。她不知道云千雪过来,但是她的筝声覆盖住了某些人的脚步声,就是不清楚慕容凉有没有听出来。
一曲完毕
“你心悦我家翊儿吗?”慕容凉的声音响起,他看着手里的帕子。云千雪只是唇角微扬,将目光落在谢沅翊身上,给慕容凉一个自己想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与谢沅翊的绵绵情意。
慕容凉走过去,抬手正要摘下云千雪脸上的白绸。谢沅翊看到窗户纸上印着一抹身影,援军已到,很快就要摔杯为号。
而谢沅翊怕慕容凉认出云千雪的样子,她伸手挡住慕容凉的手,开口说道:“舅舅,我不喜欢她。更不想知道她是谁?以免自寻烦恼。”
“翊儿,舅舅只是为你把关把关。你是皇子,妻妾成群很正常。万一,有人想要伤害你怎么办?”慕容凉成心要看云千雪的样子。
白绸从云千雪脸上飘落,一双秋水般熠熠闪烁的凤眸。出现在慕容凉眼前,慕容凉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发愣。他呆呆地看着云千雪,转瞬他回过神来,他左手发出一道剑气,云千雪掀起古筝,古筝正面出现几条细痕,里面发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慕容凉拔出长剑,谢沅翊闪到一边。慕容凉一剑劈碎云千雪的古筝。云千雪的长剑露了出来,落在她的手里。两人交战了三个回合,最后云千雪落在谢沅翊身边。
而白绸落在一旁,慕容凉看到云千雪的姿色,早已料到对方身份,他说道:“原来是你救了太子。”
慕容觅听到此处,那么她便是那位太子妃,云千雪。云千雪甘愿冒险来救谢沅翊,她二人的关系看来不简单。能做太子妃的,果然不惧流言蜚语。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另一个念头,这云千雪不会想嫁给谢沅翊。
还未等云千雪说话,慕容凉的长剑直接刺向云千雪,两人打斗几个回合,慕容凉一招雁回,竟然夺走了云千雪的武器。
云千雪轻咳一声,慕容凉冷漠地将长剑抵在云千雪的脖子处,他感慨地说道:“原来,你便是太子妃。可惜,你这个太子妃是做不长的。”
“舅舅,你别多生事端。”谢沅翊劝道,“否则,太子不会饶了你。”
“翊儿,太子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谢沅翊故意问道。
“是我打伤了太子,他命硬撑了四年。顶多再撑个两三年,大罗神仙都救不了。”慕容凉很自然地说道,谋害太子,在他嘴里就跟平常小事一样。
谢沅翊/云千雪/慕容觅:
慕容凉看着手里的长剑,他像是无敌的存在。他自信地收剑,他对谢沅翊招招手说道,“翊儿,来舅舅这里。你很快便是新的太子,舅舅愿意为你的江山付出一切。”
谢沅翊听得瞠目结舌,就这种事你还真讲出来。是该说你无畏,还是无知。但凡外面的人以讹传讹,我这小命不留在这里。
“你伤我太子皇兄,还敢自称本殿的舅舅。逆臣贼子!”谢沅翊怒斥道,慕容凉一脸惊讶,他说道:“翊儿,我和朔城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慕容凉,你口口声声为了六殿下。你们做什么,六殿下是太子殿下唯一亲弟。日后,飞黄腾达,一人之上万人之上。这种尊贵不要,你们非要撺掇她与你等为伍。”云千雪冷冷地说道,“不要为你们的目的,扯上六殿下。”
“你这小辈懂什么?本就是翊儿的东西,为何要拱手让人?”慕容凉义正言辞地说道,“翊儿,你母妃”
一股剑气冲破窗户纸,打断了慕容凉的话。云天泽破窗而入,他的脸有些扭曲,破口大骂道:“慕容凉,你的死期到了。”
援军到了
外面差不多人都齐了
云天泽出现在谢沅翊身边,他说道:“六殿下,切莫听他挑拨离间。他跟朔城侯贼心不死,妄图天下大乱。”
“你胡说什么?”慕容凉怒瞪云天泽。
“我胡说。“云天泽气势嚣张,他似乎掌握了慕容凉的死穴,他道:“你和朔城侯当初想要偷出六殿下,结果导致凤城公主身死,是为不仁。你还连累容妃身死,是为不义。你背叛雍城公主,背叛紫衣使,连夜逃离上京城,是为不忠。你导致师门一夕之间被灭,是为不孝。”
“你又是谁?”慕容凉心惊,这个毛头小子竟然知道这些事情。
云天泽将长剑护在谢沅翊身前,他怒斥道:“我叫云天泽,你慕容凉,容妃娘娘,我师父雪山宗宗主是师兄妹。论起辈分,六殿下给你三分薄面,喊你一声舅舅。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情,乱臣贼子。”
听着云天泽的叙述,谢氏皇族与慕容凉的前尘旧事。谢沅翊大致有些眉目,对于云天泽的话,她还是可以信几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母妃与朔城侯,又是什么关系?
“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慕容凉否定道,“我怎么会害她,她是”
“慕容凉,若非当初你和朔城侯所为。漠北王族怎会被雍城公主灭第二次。”慕容觅终于开口说话,且充满着无数怨念地说道:“你跟千面圣手有何区别,千面圣手害死数万漠北铁骑,而你的错却让数百漠北王族无辜丧命,厚颜无耻之徒。”
“你们都在撒谎,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慕容凉觉得事情不可控,这一切不是如此。他癫狂地走向谢沅翊,他疯狂地说道:“舅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们都在骗你,骗你,你知不知道?”
“那什么是真的?你没害死她们吗?让我成为一个孤儿。”谢沅翊质问道,慕容凉后退一步,他握着的手正在颤抖,似乎谢沅翊说出来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他脆弱的心上,鲜血淋漓
是他害死容妃的吗?
“千面害人,与我雍城姑姑无关。”谢沅翊继续逼问道:“你既然是紫衣使,就该了解我姑姑的性子。你不做偷窃我的事情,会有如此后果,师门被灭,漠北王族替你偿命吗?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翊儿!”
“不许喊我的名字,你这个逆臣!”谢沅翊打断慕容凉的话,“你有什么资格,你觉得我谢氏皇族好欺负吗?”
慕容凉对谢沅翊的话,不可辩驳,他回头怒瞪云天泽,慕容觅,“云天泽,慕容觅,你俩好得很。翊儿你母妃她是”
“我漠北圣女,所以长乐宫就有一簇红色的蔷薇花。她为了保全漠北,因此才去谢朝和亲,此大义之举。漠北王族没齿难忘,你和朔城侯做什么,盗窃皇子,害死谢氏皇族,害死容妃。”
“我云天泽可以向天发誓,我所言绝非虚假。否则,云家一族全族皆死。慕容凉,你敢发誓吗?你敢说这一切与你无关吗?”
慕容凉一掌劈向云天泽,云天泽双掌相碰,雅间的门被打开,涌入不少禁军侍卫。慕容凉破开窗户纸,云天泽正要追出去。
“云天泽回来。”谢沅翊说道,她又对剩下的禁军说道:“本殿无事,你们赶紧去追慕容凉,务必抓到他。”
“是。”
禁军退出门外
“觅郡主,云天泽,你们既然知道我和你们的渊源,那就写下我母妃的名字吧。”谢沅翊微笑着看着其余几人。
两张宣纸,放在她们面前。
“天泽师兄,我母妃算是你师叔。”谢沅翊对云天泽笑着说道,“你我是师兄弟,区区护卫之职,本殿不会吝啬的。”
慕容觅心想着,容妃告诉谢沅翊的是哪一个名字?
她决定写那个名字。
一刻钟后,谢沅翊收到了两张纸。随后,慕容觅和云天泽都走了,房间里就剩下谢沅翊和云千雪两个人。
谢沅翊忽然递给她一张宣纸,很悠闲地说道:“我母妃的名字,你应该知道吧。你也写一个。”
云千雪落笔写下两个字,写完以后,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谢沅翊看都没看,只是将它们放在一块,并不着急打开。她问道:“云千雪,你怎么来了?”
“谢熙要给你来传圣旨。我跟他一起来了。”云千雪实话实说道。
谢沅翊将手落在那三张纸上,她惬意地说道:“你要不然想好以后,再写一遍我母妃的名字。”
难道其他人的答案会跟我不一样?
不会真不一样吧。
云千雪镇定地说道:“不需要更改,这便是我的答案。”
谢沅翊轻笑一声道:“真希望你能给我第三种惊喜呢。”
云千雪面色不变,心底想着她的答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会认为我会写第三种答案。
谢沅翊打开第一张,她清雅地念着:“我母妃江湖上的名字,名唤月凝。”
糟了!我被谢六摆了一道
三哥和慕容觅的答案,是死谢六出题问他俩。所以,谢六给慕容觅的题目一定是漠北圣女的名字是什么?
谢沅翊玩味地将云千雪的紧张,落在眸中,激起她的征服欲。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将第一张答案放在一旁,她说道:“你确定不改吗?要不然,我给你一个机会你重新写一遍。”
“不改。”
谢沅翊打开云千雪的答案,上面写着:凝
谢沅翊嘴角的深意更浓了,她双指夹着那张纸条,在云千雪面前晃了晃,这简直就是在挑衅云千雪,“我真要打开了,要不然你先看。”
云千雪伸手去拿谢沅翊右手夹着的纸条。谢沅翊的右手突然捧住云千雪的脸,她将头碰在云千雪的额头上,温热的鼻息打在云千雪的脸上,她直接吻了上去,双唇一碰,短暂地像是触电一样。
“殿下!”云千雪羞恼地喊了一声,她转身不理谢沅翊,她打开那张纸条。她看完以后直接砸在谢沅翊的脸上,“殿下,觉得耍弄臣女很好玩吗?”
谢沅翊捡起那张纸,上面的问题,你认为云千雪会写我母妃哪个名字?凝
第35章
望江楼
“我母妃在漠北的名字, 凝。你怎么知道的?”谢沅翊抬眸望着云千雪,唇角从微扬到抿成一条线, 眼底是深深的怀疑。
谢沅翊变脸速度着实快,刚才还是情意绵绵,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云千雪想了想,她有些无奈地问道:“殿下是信任觅郡主,却不信我。”
“本殿问你,你问其他做什么?”谢沅翊理直气壮地问道。
按照谢朝规定,漠北,南燕送来和亲的女子。需要改换名字。所以,容妃一共有三个名字。江湖上的名字即月凝, 漠北圣女的名字即凝,以及在宫里的名字。
“你过分了!”云千雪知道谢氏皇族的作风,蛮横不讲理,但是免不了被气到了,她瞪着谢沅翊这个清醒时占她便宜的皇子, “我要被你气死了。”
“什么?”谢沅翊没想到面上温婉稳重, 内在略带疯批的云千雪会说出这种话, 像极了吵架吵输的人, 她心情舒畅不少,“气死前,也要回答本殿的问题。”
云千雪的眸子微微挑起, 看着谢沅翊, 她认真地回答道:“这些年容妃的忌辰佛经,是我和太子殿下亲手抄的, 所以容妃的名字, 我知道。”
忌辰佛经, 都是她和皇兄一起抄的
所以母妃的名字,她知道
谢沅翊微微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她身为母妃的亲女,从未做过这些事情。她实在是不孝顺,她有什么资格去指摘云千雪。
谢沅翊的气焰灭了一半,她固执地说道:“慕容觅不会骗我的,她也不敢骗我。”
这个事情,谢沅翊去打听打听,便会知道慕容觅说的真假。
所以,慕容觅没必要。
云千雪抿了抿唇,她和慕容觅都没说谎,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她试探地问道:“殿下从来都不知道容妃娘娘的名字,所以,误以为凝这个名字是容妃娘娘做圣女的名字。”
谢沅翊脸色一沉,对,她从未知道母妃的名字。
母妃从未告诉过她,她曾经的一切,漠北圣女,月凝仙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
谢沅翊的沉默,像是验证了云千雪的想法。
云千雪思考着,谢帝的后宫中,唯有容妃最神秘,生下皇子,却被打入冷宫长乐宫。长乐宫种植漠北圣花红色蔷薇花,这绝对是荣宠在身。
而自己的亲姨母沈昭仪,乃后宫女官,曾经承担照顾谢沅翊的起居,算是半个母亲。连嫡出的青城公主在众多子侄中,尤为偏爱谢沅翊。
“殿下,你就没怀疑漠北圣女的名字,与容妃进宫后的名字一模一样吗?”
“云千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沅翊嘴上说着狠话,母妃进宫之时,正是先帝皇爷爷在位,雍城姑姑上朝理政之时。
可谓谢朝最强盛之时,怎会不遵循旧例。所以,母妃当年来谢朝,到底是被迫和亲,还是出自真心?
“圣旨到。”
谢熙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谢沅翊打开门。太子贴身护卫之一谢熙拿着一卷圣旨进来,他恭敬地说道:“六殿下,我奉太子殿下之命来传旨。”
谢沅翊和云千雪刚要跪拜,谢熙连忙说道:“六殿下,太子殿下说了您不需要跪拜。直接交给您就好了。”
谢沅翊不矫情,接过圣旨。她忽然问道:“谢照呢?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谢照出去办事了。”谢熙说道,他抬眸看向云千雪,“太子想见云小姐,还请云小姐移步东宫。”
“我与殿下还有话说,请谢熙护卫稍等片刻。”
谢熙出去后
“你想说什么?”谢沅翊很好奇地问道。
“殿下,无论太子殿下给您什么,都是您应得的。也请殿下记住一点,太子永远都是您的兄长,他占着嫡出正统的大义。太子不给的东西,不要抢。否则,被人利用便是逆臣贼子。还有”
“包括你吗?”谢沅翊打断云千雪的话,她走进一步,她从身后将云千雪搂在怀里。她心里的怀疑芥蒂迎风而散,云千雪并未挣扎,她只是轻轻地说道:“天下美人很多,殿下别惦记我。殿下应该惦记仙子。”
“可本殿觉得你便是那仙子。本殿记得你脖子处有吻痕”
“殿下,你眼花了吧。要不要臣女替你把把脉。”云千雪微微羞恼,她没想到谢沅翊会旧事重提。她绝对没认出自己,她在装腔作势。
谢沅翊试探不成,反而要被把脉。她只是唇边扬起一抹笑容,指尖蹭过她的脖子说道:“你之前问本殿,本殿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殿许你如何?难道你之前对本殿的无礼,都是耍本殿的吗?”
云千雪沉默了一会儿,她握住谢沅翊的手,那双好看的凤眸丝毫没有日前的沉醉与迷离,透着清冷的眸光,她说道:“之前的种种,是臣女服用了春风一度,才令殿下发生了错觉。还好没有发生大错,以后不会了。”
谢沅翊并未在意云千雪说的话,她低头嗅着云千雪发丝上的清香,她静静地抱住云千雪,“你刚才说的还有是不是让我别问皇兄的命还有多久?你确定你能吗?”
“臣女赌上一切都会保住太子殿下的命。”云千雪在谢沅翊耳畔承诺道,她挣脱谢沅翊的怀抱,她吟吟一笑道:“换我自由身。天下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若殿下真想许我一生一世,那便舍了天下。”
云千雪说完便走了
云千雪的衣袖穿过谢沅翊的掌心,谢沅翊低笑一声,“天下与自由,本殿有的选择吗?若是太子皇兄予我六部之职,天命在我。若是六部以外,那便是天命在他。”
谢沅翊打开圣旨,一切朝着意料之中的发展。
丹阳郡主府
谢恪被人送到丹阳郡主府,管事看到谢恪,他连忙说道:“世子,怎么来府里了?我向郡主去禀告一下。”
谢恪蹙了蹙眉,他在仁和医馆待了几个月,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酒香,还有那种男女欢好产生的气味。他不悦地说道:“姑姑又跟谁在一起?”
“世子,这”管事满头大汗,谢恪眸底幽深,他怒道:“又是那群面首侍卫,成何体统!府里怎么会有春风一度?”
管事连忙跪下说道:“世子,这是神棍给郡主的。”
“神棍人呢?”谢恪问道。
“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
谢恪一言不发,他来到了丹阳郡主房门前,他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就有好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正要走向丹阳郡主的床,谢恪算是彻底怒了,他走上去,直接踹了他们,他下令道:“都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是,是,是。”
“来人全部抓起来。”
这两个面首出了房门,谢恪便让管事将其全部抓了。谢恪给丹阳郡主盖好被子,打了一盆水给丹阳郡主洗脸。
他忽然觉得空气里有些腻味,让他越发烦躁,他来到香炉前,闻了闻这是仁和医馆的安神香,这不是医馆的安神香,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更刺激他的是鼻尖萦绕的女子血腥味。他就几天不管郡主府里的事情,就是这种情况。谢恪走到外面,看着那群面首问道:“你们不懂节制吗?”
“世子,我们冤枉?之前,谢沅翊和云”面首回答道。
“啪!”谢恪甩一个巴掌过去,“直呼皇子姓名,真是不知死活。再说一遍。”
“世子,是,是六殿下和云小姐刚才来过。导致郡主中了春风一度。我们从未侵占过郡主玉体,只是陪郡主寻欢作乐而已。请世子饶我等性命。”面首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别骗我,中了春风一度的人。如何解毒?”谢恪心里冷笑,春风一度难以忍受,除了合欢以外,并无它法。
“我知道郡主有一个秘密情人?”面首甲说道。
“谁?”
“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每次过来都是悄悄过来的。”面首甲说道。
“全部关起来,都给本世子遣散出府。”谢恪下令道,“以后,丹阳郡主府但凡出现一个面首,全部给本世子打死。”
“这郡主会生气的。”
“生气?不怕我生气吗?”
谢恪来到神棍的房间里,他在一个盆栽里找到了一点灰烬。他将灰烬放在水里溶解,随后他闻到了一丝龙井的气味
千诛散!
千面圣手在丹阳郡主府?那之前要谋杀六哥的是丹阳姑姑?
丹阳郡主寝殿
“恪儿,你怎么来了?”丹阳郡主疲倦地睁开眼睛,谢恪将丹阳郡主脸上的秀发挪开,看着丹阳郡主苍白的脸,以及额上薄薄的冷汗,他眼底都是心疼,他收起尖锐的爪子,他温柔地说道:“姑姑,恪儿想你了。”
“那就在姑姑这里多待一些时间。”丹阳郡主露出一丝笑容,“小时候,你可喜欢来姑姑这里了。”
“姑姑,恪儿想问一句真话。”
丹阳郡主看着脸色沉重的谢恪,看出事情不简单,她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旁边,她说道:“问吧。”
“六哥在东宫差点被千诛散毒死的事情,姑姑是否与你有关?”
丹阳郡主心里微怔,她摇摇头说道:“此事与我无关。”
“那么”千面圣手是不是就是那神棍?神秘面首是谁?
谢恪敏锐地感觉到有些异样,他姑姑的神情不对。谢恪转移话题,他又问道:“姑姑最近您身体欠佳,不如去万佛寺小住几日。”
“我不去万佛寺,”丹阳郡主发现了谢恪的异样,让她离府。恪儿准备带自己一起逃离上京城,上京城局势变了,“你怎么问起这个。”
“雍城姑姑让我管户部。”
“咳咳咳。”丹阳郡主轻咳一声,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块丹阳郡主府印,她交给谢恪,“恪儿,好好管着户部。别让户部的钱流出去,这块府印你拿着,总有需要的时候。你要记着,天下姓谢,我们才是皇族。你可以赚钱,我可以荒唐。”
“恪儿谨记姑姑教诲。”
六哥很快就会查到千面圣手与丹阳姑姑的郡主府有关。依照他对姑姑的了解,姑姑不会真要杀六哥,她不会跟雍城,青城那两位姑姑真起冲突。
等到谢恪将门合上后
丹阳郡主咳出一口血,她掀开被子,她的腿上被她狠狠地扎了一刀。她中了春风一度,所以她重伤了自己。
一个多月前
【郡主,您若要出气。我大可以潜入东宫在六殿下的龙井里下春风一度。到时候,六殿下和未来太子妃传出流言蜚语,六殿下的名声算是臭了。】神秘面首说的话。
前几日
【郡主,我卖给您的安神香被人掉包了。现在的安神香,一直在侵害您的玉体。】这是叶灵芝的话。
你与谢沅翊的恩怨。
本郡主管不着,但是,你让我谢氏皇族不宁。你便是本郡主的敌人。
第36章
大理寺
谢沅翊隔天便去了大理寺报到, 太子给的圣旨,说了两件事情。第一, 封为翊王。第二,晋升为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主管上京城的刑事案件,谢沅翊琢磨着让她管好上京城的治安秩序。她被安排,谢恪也被安排去了户部。
她管治安,谢恪管钱
“见过翊王殿下。”大理寺卿赵大人对着谢沅翊很恭敬地说道。这赵大人是一个中年发福的胖子,看看体型绝对是一个不亚于一百八十斤,在他面前谢沅翊显得瘦弱不堪,吹口气都可以把自己刮倒。
当然,她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这赵胖子, 不是一个贪财好色之辈。办案能力也就一般般,很会做人。可惜,太子皇兄和雍城姑姑没看上他。
而赵胖子心里想着太子殿下,不把翊王殿下安排在他自己的吏部,刑部。那去雍城殿下的礼部, 兵部总可以。偏要安排在自己这里。他还要供着这尊大佛。
这翊王殿下可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他这也不是废物回收所。要说废物的话, 那也是翰林院。谢沅翊对着赵胖子, 她说道:“我奉太子皇兄之命过来,还请大人多多提携。我若有错,还请指摘。”
“翊王殿下抬举下官了。”
“我们各喊各的, 你称呼我少卿大人, 我称呼你赵大人。”
“下官听翊王殿下的,不, 少卿大人。”赵胖子连忙改口, 谢沅翊点点头, 中气十足地说道:“赵大人好。”
“那少卿大人你就到处看看,我去办公了。”
“去吧。”
谢沅翊来到属于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云天泽就在她身边。谢沅翊翻着一本谢朝律例,她随口问道:“慕容凉找到了吗?”
“没找到。”云天泽拿出一份情报递给谢沅翊,他说道:“朔城侯已经离开西南,不知行踪。他的五万漠北大军没有回漠北边境,他们同样消失。”
“那漠北由谁镇守?”谢沅翊停了手里的动作,云天泽回答道:“我爹爹已经一月前赶到漠北边境,殿下放心,不会出事。”
“五万漠北大军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朔城侯让他的精兵以平民打扮混入城内。”
“我让我的师弟们去西南至上京城的城,严加看守。”云天泽回答道。
“好。”谢沅翊点点头,她忽然说道:“那么,你过来。”
云天泽靠近谢沅翊,谢沅翊的一把匕首对准了云天泽的脖子处,“你对本殿下了榛子粉,就在回上京城的路上。”
冰冷的刀锋,映着谢沅翊冷峻的脸,夹杂着她对此事的笃定。云天泽咽了一口口水,他没想到谢沅翊会那么快知道此事,“你怎么知道的?据本殿所知,除了我的母妃,雍城姑姑,青城姑姑,神医谷谷主知道。”
云天泽脸色一僵,他跪在地上,“殿下,绝非你想得如此。属下,属下没有害殿下的心思。此心天地可鉴,待到来日,属下定然会交代前因后果。”
说了跟没说一样
“那你是知道本殿在神医谷遇到的事情。”
“是。我只看到殿下脖子处有吻痕。应该是殿下与其他女子欢好留下的证据。”云天泽回道,他带着一丝偏执说道:“我希望在神医谷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影响到殿下的前程。”
“若是殿下还生气,您是大理寺少卿,可以罚属下,按照律例是五十板子,属下毫无怨言。”
谢沅翊将谢朝律法,敲在云天泽的头上。她深知上位者,不可为了小事与臣下争执,给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她说道:“此事本殿不追究了。以后护好本殿,我保你云家三公子一生富贵。”
“多谢殿□□恤。”
“你一直再说的紫衣使,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雍城公主能权倾天下,紫衣使是雍城公主手里最无敌的谍报探子,其中神医谷叶谷主和千面圣手一直在争夺紫衣使的位置。就在二十年前,容妃进宫那一年。千面圣手窃取千诛散,害死漠北大军。漠北求和,便有了容妃和亲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
“那您知道,雍城公主为何想着窃取千诛散吗?”云天泽抛出另一个问题,谢沅翊手里的谢朝律例微微变形,“我记得你父亲说过,刚开始朔城侯身后有高人相助,雍城姑姑失利好几场,只好由攻便防。”
“是的。家父说过,当时就是慕容凉带着漠北骑兵奇袭雍城骑多次,我们损失惨重。后来千面圣手窃取千诛散,不顾雍城公主的命令,将千诛散下在了漠北大军的饮用水里,这才换来了第一次胜利。雍城公主一怒之下,让神医谷叶谷主成为了那时的紫衣使。”
“最后,漠北上表称臣,容妃和亲入宫,朔城侯,慕容凉因容妃的关系。朔城侯便被先帝派到漠北边境。慕容凉加入紫衣使。容妃要求将千面圣手诛杀。”
谢沅翊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声音冷冷地说道:“千面圣手,恨我母妃,也恨我。他才想着用千诛散杀我。”
为了这一点怨气
这千面圣手不惜花十八年的仇恨来追杀我
我在江城八年,我身边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这千面圣手愣是没找到机会杀我,反而是我回到上京城,我在东宫,戒备森严的地方,真是恨不得立马弄死我
云天泽在思考着他该如何说,斟酌着言辞,后面要说的事情:“是。然而”
“然而什么?”
云天泽环顾四周,声音低了点,说得很是隐晦道:“就在八年前,朔城侯回京述职留在宫里,慕容凉也在。一整夜,皇宫全体警备,他们二人偷出了殿下,巧遇凤城公主,当夜凤城公主便死了。”
而谢沅翊对那晚的事情很模糊,她不大记得多少细节。说起凤城公主,她倒是知道凤城姑姑跟雍城姑姑关系极好。
“殿下,凤城公主死了,容妃娘娘死了。五皇子的生母皇贵妃便被白绫赐死,五皇子贬为庶民,不久因病去世。凡是被牵扯在内的官员,江湖人,没有落个好下场。”
谢沅翊没生出太多怜悯之情,她五哥着实有点冤。二三四五四位皇兄,她还真没太多印象,她倒是好奇牵扯在内的官员。谢沅翊点点头,她让云天泽继续说下去。
“凤城公主死后一日,禁军统领黎弑天守卫不力,被贬为庶民。朔城侯无诏不得回京。凤城公主死后三日,陛下亲手将皇贵妃父族宁城林家,满门抄斩。凤城公主头七,皇后父族镇国侯府秦家被流放。”
雍城姑姑为何要放过朔城侯?
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几个月后,殿下被太子殿下送到了封地江城。雍城公主,青城公主各自就藩。之后的事情,殿下应该清楚了。”
“少卿大人,这是最近的卷宗您过目一下。”大理寺寺丞说道,“赵大人在审理此案,少卿大人若是有兴趣,可移步前往。”
谢沅翊翻了翻,这是状告仁和医馆的事情,在贩卖假药的事情。大意就是仁和医馆的安神香,导致死亡。
谢沅翊来到衙门前,就听见叶灵芝义正言辞地说道:“赵大人,我仁和医馆的安神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嘭!”
赵大人一声惊堂木,“大胆叶灵芝,公堂之上何时轮到你大言不惭。”
谢沅翊走进衙门,叶灵芝见到谢沅翊像是见到了救星。她连忙说道:“翊王殿下救我,我是冤枉的。”
赵大人听到叶灵芝,竟然和谢沅翊相熟。他连忙来到谢沅翊面前,“少卿大人,您与叶姑娘相熟吗?”
谢沅翊点点头,“此事还是交由赵大人审问。本殿在旁边听听。”
赵大人心里想着这个事情,就要认真处理了。不能有失偏颇,而这苦主便是兵部侍郎的夫人。
兵部侍郎的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翊王殿下,赵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夫君做主啊。”
“那你说说看。”
“翊王殿下,赵大人,我家夫君最近思虑良多,我就寻思着去外面买点安神香。据说,仁和医馆的安神香就很不错。我就去买了一些,刚开始那效果就是不错,之后,我家夫君就出现了嗜睡犯困,还时常喊累。今日晨起,我喊我夫君起床,我就看到我夫君七窍流血身亡了。”
“翊王殿下,赵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夫君做主啊!”兵部侍郎的夫人痛哭流涕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怒瞪身旁的叶灵芝。她伸出手,想要跟叶灵芝扭打在一起。
看来事情不简单
谢沅翊不懂声色地继续抿了一口茶
“住手,公堂之上成何体统。”赵大人出言制止这两人动手,叶灵芝趁机就朝着谢沅翊身后躲,云天泽只得出手拦住兵部侍郎夫人。
赵大人看了看谢沅翊,他说道:“叶姑娘,这是苦主呈上来的安神香,还有在你仁和医馆买的票据。我已经让仵作验过了,确实上面有让人昏睡,四肢乏力的成分在。”
“赵大人,不可能,这些安神香我都按照比例进行调配。怎会出现这种情况。”叶灵芝矢口否认道。
一旁的兵部侍郎夫人颐指气使地骂道:“你这姑娘,良心忒坏了吧!我家夫君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非要弄死我家夫君。”
“肃静!”赵大人皱眉说道,看着兵部侍郎夫人说道:“大堂之上岂容喧哗,本官会秉公断案。”
好几份安神香被呈了上来,叶灵芝闻了闻,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怕是想到了什么。谢沅翊自然没放过叶灵芝的神色,看来叶灵芝有了想法。
那就好办了
“不如请仵作验尸。”谢沅翊说道。
停尸房外
谢沅翊问兵部侍郎夫人道:“你家夫君,昨日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没有。”
“有出去会友做客吗?”
“昨日休沐,夫君去见了一个朋友。”兵部侍郎夫人回忆道,“我夫君脸上有红斑,最近都不能见风。”
“你知道是哪位朋友吗?”
“好像是户部某位大人,夫君不让妾身管他官场上的事情。”兵部侍郎夫人回答道,她跪在谢沅翊面前说道:“翊王殿下,您一定要为我夫君报仇。”
第37章
停尸房内
谢沅翊, 云天泽,叶灵芝和赵胖子一同进到了停尸房。停尸房内阴气阵阵, 云天泽走在最前端,拿起一支火把。而叶灵芝则跟在谢沅翊身后,她胆大心细,但还是一个女孩子,她颤颤地躲在谢沅翊身后,紧紧拽着谢沅翊的衣袖。
“别拽我。”谢沅翊拒绝道,“你怕鬼,像什么样子。”
湿气与寒气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丝尸臭。他们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面容枯槁。赵大人对他说道:“这是翊王殿下,现在是我大理寺的少卿大人。你喊少卿大人即可。”
“小人叩见少卿大人,赵大人。”
“兵部侍郎的尸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赵胖子神情认真,还强调此事严重性, “此事关系重大, 切不可隐瞒任何蛛丝马迹。”
仵作跪下说道:“小人发现兵部侍郎的死因, 并没有任何伤口, 也没有任何中毒现象。只是离奇地少了呼吸,之前仁和医馆的安神香,小人曾买过。虽然可以让人陷入昏迷, 但绝对是不致命。”
“那会不会是什么东西, 跟这安神香相斥,从而产生了变异的毒性。害死了兵部侍郎的性命。”谢沅翊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有可能。”仵作回答道。
谢沅翊怕这种毒性, 就跟春风一度的原理一样。她忽然对叶灵芝说道:“你去验尸, 你能够验出个好歹来。”
谢沅翊对云天泽说道:“你带我的拜帖去兵部, 问兵部重新清点兵部物件,还有包围侍郎府,不准旁人出入。”
“是。”
“拿着我太子皇兄的令牌,严令上京四门全给我关了。”谢沅翊下令道,“无论是成婚,出殡,敢闹事来本殿的翊王府。若说本殿耽搁了吉时,或者下葬的日子。翊王府愿意赔偿十倍。”
“赵胖子,你去调查侍郎大人昨日与谁会面。”谢沅翊说道,“无论是谁,都给本殿抓起来。”
赵胖子一愣,被翊王直接喊胖子。
但是,又不敢违拗谢沅翊的命令。赵胖子连忙应承,他仔细听着谢沅翊的吩咐,这位翊王殿下,还真不是传闻中那般不堪。她如此吩咐,直接把凶手锁定在城里,能杀侍郎大人,一定是侍郎的仇人或者熟人。
杀人凶手,他们会第一时间出城,城门关闭,也许会去翊王府。若换成自己,兵部侍郎莫名死了,他却不会想着第一时间封城,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这翊王殿下的城府谋略,果然深不可测。
谢沅翊眉头紧锁,她虽然关闭上京四门,但是排查凶手,还需要耗费时间。她缺少帮手,缺少像七杀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护卫。也缺少像云天泽这种对她七分忠诚,但存三分私心的护卫。
谢沅翊刚将那块太子令牌交给云天泽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云千雪的身影,冰雪聪慧,善解人意,对旁人清冷,对自己存在几分偏爱,几分暧昧。
【之前的种种,是臣女服用了春风一度,才令殿下发生了错觉。还好没有发生大错,以后不会了】
叶灵芝开始解刨尸体,她刚用刀刨开一根动脉,她恍惚觉得什么东西跳了跳,然后听到一阵活体抖动的声音,她差点手不稳。她深吸一口气,谁都有第一次,她是第一次干这种解刨,还是为了自己的清白。
她发现死者的心脏呈现鲜红色,其他地方都已经干瘪,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现象。她有些惊讶,听死者夫人说死者是上午刚咽气的,在进来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尸臭的气味。这一切都说明,这人不该是今早死的。
“翊王殿下,我觉得兵部侍郎不是今早死的。”
“本殿也是如此认为的。”谢沅翊赞叹叶灵芝的话,她觉得这种像是死者身上寄生了某种东西。
正如她想得那般
叶灵芝从一堆血肉模糊中取出一颗丸药,她用小刀挑开,里面竟然是一条细虫。这条细虫沐浴在血色之中,令人作呕。
“这是噬精蛊!”谢沅翊抢先一步说道。
“殿下如何知道?”叶灵芝对谢沅翊的转变有些惊讶,谢沅翊如何知道失传已久的蛊毒,那她身上有多少秘密?
那她会不会知道我是三位紫衣使之一
所谓噬精蛊,此物用于男子房事,男子服用可龙精虎猛。但是,此乃内耗之法。看似是痛快一时,其实提前激发阳气。等到阳气被彻底吸光,人也就废了。
“不该问的别问,拿好东西,跟我去兵部。”谢沅翊脸色一沉,叶灵芝埋怨道:“你这什么态度?不怕我跟我师姐告状,给你穿小鞋吗?”
“你的安神香会不会刺激噬精蛊提前发作。”谢沅翊又问道。
“会的。”
东宫
这几日下了几场小雨,太子病弱的表现便显现出来,开始风寒发烧,昏迷不醒。宫里的太医来了好几波,都不见好。因此,谢熙才特意请回了云千雪。
等到太子从昏睡中醒过来,他刚一用力,便觉得眼前一黑,又差点昏过去。此刻,醒来已经是中午。他便瞧见一片乌青,脸色略带憔悴的云千雪。他有些心疼地看着云千雪,而云千雪睡地很浅,她抬眸带着惊喜道:“太子殿下,您可算醒了!现在,您可有哪里难受?”
太子烧得厉害,喉咙发紧。
而云千雪伸手摸着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太子有些迷糊,只觉得很累很累,他恍惚间梦到了许久之间,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又要将眼睛闭上,耳畔却传来云千雪的声音,“太子,太子,谢翎,别睡了!”
谢翎,别睡了!
云千雪一连喊了三声,太子才缓缓地睁开双眸,他记得有人喊他,温柔备至,他感觉到冷,冷,太冷了。但还是忍不住,轻咳几声,“咳咳咳。”
云千雪扶着太子靠坐在靠枕上,她说道:“太子殿下,您是储君,您不能倒下。”
“谢翎,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你要做明君,你说过要把天下变成盛世江山,你让我看看。”
“你不是许诺翊王殿下一生逍遥,你若是撑不住了,翊王怎么办?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太子妃,你要给我的自由。”
翊王怎么办?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太子妃,你要给我的自由。
他清醒了,剑眉星目中闪动着光辉,想起他许下的戏言,他薄唇勾笑,自由他从来都没想过将自由还给云千雪。
他说过两个谎言
第一个给云千雪自由,第二个永远只对谢沅翊一个人好
太子又开始咳嗽,云千雪为他把脉,她说道:“太子殿下,切莫思虑过度,否则对身体不好。”
太子看着云千雪,笑起来很是温润。
他说道:“那我就听云神医的话,少看少思。”
“太子殿下,我可不是神医。这是我刚煎好的药。”云千雪将一碗药递给太子,太子一直看着云千雪,他对云千雪说道:“那就劳烦千雪喂我喝药。”
云千雪微皱眉,但说不上来什么,云千雪只是将药匙在半空中晾了晾,她便将药送了一口进太子唇边。太子很敏锐地将云千雪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高深莫测,眼底却流露出一抹受伤。
太子温和地问道:“你有心事?”
“没有。”云千雪一口否决,太子将药碗拿在手里,一口将其全部喝尽。酸涩苦辣的药味充斥着他的口腔,算是消减点他心里微微泛起的苦涩,他喝了一口水,强压下那股子药味,他将手遮住嘴,吐了几口气,闻了闻是否存在药味。
大概多了一刻钟
太子这才开口询问道:“千雪,你现在跟孤说,你遇到什么烦心事?孤会尽力为你摆平一切。”
云千雪:
“孤说过,卿有所求,孤必定允之。”
“那就请太子殿下保重身体。臣女愿太子殿下福寿安康。”云千雪违心地说着,太子见云千雪不愿说实话,他忽然问道:“翊儿,近日的功课如何?”
“翊王殿下聪慧,就是缺少点历练。”
太子翻阅着几本奏折,他递给云千雪说道:“你看看这些奏折。”
“臣女不敢僭越。”云千雪真是不敢接这些奏折,接了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找死。太子将云千雪拉到身旁,两人并排坐着,太子打开其中一本,正是西南流寇的事情。
太子解释道:“千雪,这一本是讲西南流寇的事情。西南流寇起源于西南边陲,穷山恶水。乱民作恶,可要知道,天下百姓谁愿意做这种砍头的事情。既然,他们敢嚣张多年,那就从源头查。要从当年赈灾开始,这个事情交给户部侍郎”
“太子殿下,这些东西臣女不懂,也不想懂。”
“既然,对水患不感兴趣。那我们就换一本,咳咳咳。”太子假装听不懂云千雪的话,他又抽出一本漠北边境的折子,他说道:“孤密令你父云将军,去接受漠北军务。朔城侯在漠北边境多年”
“太子殿下”
太子打断云千雪的话,他看着云千雪,眼底是认真,是隐忍,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地轻轻说道:“雪儿,神医谷济世救民,我谢氏皇族为百姓谋福祉。我们是一样的,你救一人,我救万民。你为何就不能救万民?”
兵部
谢沅翊带着叶灵芝来到了兵部,兵部尚书秋霆连忙走了出来。兵部尚书秋霆,他是秋霁的亲兄长。一人在朝,一人在军。
“微臣见过翊王殿下。”秋霆一听说谢沅翊来了,连忙过来迎接。谢沅翊还礼道:“见过秋尚书,本殿此来是有要事。”
“翊王殿下,有什么事情?”
“本殿之前派云天泽过来传信,秋尚书知道侍郎大人已死,本殿想要检查是否有东西遗失。”谢沅翊说道。
秋尚书神色自然,他嗅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氛,他说道:“翊王殿下,侍郎大人已经告假好几日,本尚书竟然不知他已英年早逝。我兵部权利配合。”
“叶姑娘,你帮尚书大人把把脉。”
谢沅翊进入兵部,她首先翻开了点卯记录,她发现果然这侍郎大人有三天没点卯了。她去兵部侍郎所在的办公处,她开始翻阅着兵部侍郎在看的东西。
元和十年初,西南军装备一共六万件
元和十二年初,西南军装备一共六万件
谢沅翊摸着下巴想着,她正要将这本账本丢到一边去。兵部侍郎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一定有蹊跷。
“点卯官,你过来。”
“翊王殿下,有何吩咐?”
“侍郎大人,这几天有来过吗?”谢沅翊问道,她暗暗揣测,据侍郎夫人说侍郎脸上发出红疹,不能见风。却没告诉夫人自己告假了,这不就是很奇怪吗?
“这哦,小人想起来了。”点卯官说道,“小人前日还见过侍郎大人,侍郎大人还来过这里,想要拿走什么东西。小人让他签字点卯,他听到以后,就说东西找到了。”
这就对了!
“他要找什么东西?”
“就是您手上这一本。”点卯官说道。
谢沅翊又翻了翻这本账本,她觉得有些不对,是厚度不对。有两页纸被黏在一起。她将两页纸分开,从里面落下一张银票。
与此同时
户部
谢恪翻阅着户部这些年的账,他摩挲着手里的算筹,这户部的账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很有问题,有几笔几十万两的银子,去向不明。
元和十年五月,西南水灾,派遣户部侍郎李某前往赈灾。朝廷拨款五十万两白银。八月初,朝廷再次拨款五十万两。
元和十二年初,西南流寇叛乱,朝廷拨款五十万两,装备共计六万件。
谢恪越看越火,真当上京城的人是傻子,不知柴米油盐的价格。西南道频繁战事,物价自然一天一个样子,你那边物价再高,总不能跟上京城一个价格。
他怒斥道:“这些东西谁经手的?”
“是,是户部侍郎李大人。”
“他人呢?”
“李大人前几日病死了,今日刚出殡。”
“来人。”谢恪冷笑一声,喊上丹阳郡主府的亲卫,“把李侍郎的府上给我围起来,去告诉四门的人,李侍郎的棺材不许出城。”
第38章
上京城西门
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女子, 直接拦住出殡的队伍,英姿飒爽, 手里拿着一把红缨枪,她说道:“没听到,西门封城,无论是出殡还是成亲,都不许外出。”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周围的吃瓜群众啧啧称奇。
“谁规定的?”哭丧的领头人跪在地上说道,“这可是我们户部李大人,我们李大人刚走一日,命苦啊, 不能出城安葬。”
“官员下葬都是停灵五日。你这才刚走一日,是不是太快了些。”红衣女子言辞激烈,“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们李大人得了病,大夫说需要尽快下葬,否则会对李大人子孙有害。”领头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道, “各位父老乡亲, 你们评评理, 评评理。”
这一番说辞, 让周围的百姓都加入了舆论之中。百姓开始指指点点这个红衣女子的过错。
“就是就是,人家何时下葬关这小姑娘何事?”
“这小姑娘未出阁,也不怕晦气缠身。”
“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那么没教养。”
红衣女子见这一群百姓是非不分, 更是着急上火。她暗自思忖,这个时候一定要拦住这具棺椁出城。
领头的人趁机走到城门前, 跟城门口的士兵递出一包银子, 他谄媚地说道:“官爷, 这是孝敬您的喝茶钱。”
一个算是士兵队长模样的人点点头,正要打开门。红衣女子一杆红缨枪一挑棺椁,挑断棺椁上的绳索,她又是在棺椁上一踢,棺椁在原地打转出去好几米。棺材板被震飞出去,一些金银财宝从里面掉了出来,如此跋扈嚣张,在这上京城算是头一遭。
“你,你”
“给我打,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领头的人下令道。
“本小姐,还会怕你们吗?”红衣女子勇敢地说道,她耍起红缨枪,矫捷身姿如风,没一会儿数十个壮汉被红衣女子打趴在地上。
就在此刻,一辆马车从远处而来。众人都为这架豪华的马车让道,在众人的眼里一袭浅蓝衣裙的云千雪出现。
“这是云小姐。”百姓中有人呼唤。
红衣女子听到云小姐,心里思忖,这便是未来的太子妃云千雪。红衣女子看清楚云千雪的眉眼,她掌心莫名泛起一层薄汗,生平第一次,她觉得云千雪很美。
真是好漂亮,好温柔
那一袭浅蓝纱裙,清冷的面容,一切都如此自然又美好。凤眸中的光辉,不多不少,如此才配得上这上京城的第一美人。
红衣女子的肆无忌惮,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暗自将云千雪和谢沅翊做了比较,无论怎么看,谢沅翊都比不上云千雪。
云千雪轻移莲步,从马车下来,她微扬凤眸,她来到红衣女子面前,她落落大方道:“是黎国公小姐,黎洛郡主吗?”
红衣女子诧异,云千雪竟然认识自己。她便是黎国公府小姐,黎洛郡主。黎洛点点头,有点兴奋,但脸上仍旧平静,她说道:“确实是本郡主。”
“云小姐,她阻止我们李大人的棺椁出城。还如此无礼踢翻棺材盖,这是要我们李大人在地底下不安啊。”领头的人一见是云千雪来了,赶紧上前哭诉道。
“请问你是谁?”云千雪不慌不忙,她知道黎洛是黎国公府嫡出小姐,黎国公可是雍城公主一脉。黎洛敢如此做,一定是发现了某些猫腻,情急之下才会掀了人家的棺材板。
“我是户部侍郎,李大人府上的管家。”领头人自报家门。
云千雪对李府管家说道:“既是如此,我曾见过李大人赈灾救民。我竟不知李大人如此英年早逝,家父与李大人有过几面之缘,能否容晚辈观一观遗容。然后,我便让你们早点出城。”
云千雪的一席话,让黎洛和李管家听得瞠目结舌。黎洛心想,这未来太子妃端的是一副好面容,谁能想到撒谎都不打草稿。
李管家是在想,他家老爷赈灾救民的时候,碰到过这位云小姐,有吗?有吗?既然,人家这话摆出来,想要见一见,他家老爷的遗容,那不如见吧。
李管家引着云千雪来到棺椁前,云千雪遥遥一望。还真是李大人本尊,对方脸色煞白,脸上也有红斑,看来是得了急症去世
等到谢沅翊得到云天泽的消息,她赶到西门口的时候,就看着云千雪,黎洛在一旁的茶肆等着谢沅翊。
两人悠闲地喝着茶,黎洛很亲热地唤道:“千雪姐姐,原来如此,是黎洛莽撞了。还请千雪姐姐勿怪。”
“不怪,不怪,洛郡主是性情中人。”云千雪拿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是荡不开的星光。黎洛说道:“千雪姐姐来这里,是因为翊王殿下吗?”
“算是吧。”
“那姐姐喜欢翊王殿下,而不是太子殿下?”黎洛试探地问道。
“洛郡主”
“你别喊我洛郡主,你喊我阿洛就好。”黎洛纠正云千雪称呼,她八卦心思起来,“你说嘛,说嘛,你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了一路的传闻。”
云千雪眼神无奈,她问道:“你认为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黎洛可不会心里笃定的事情说出来,她诉苦道:“我跑来上京城,可跑死了好几匹马,你快说呀。”
云千雪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黎洛见云千雪为难不说话,她抛出一个诱饵说道:“我告诉我了,我跟你说说翊王年少时的事情。”
这个不错!年少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云千雪温柔地笑了笑,脸上染上一层绯红,她带着一丝无奈道:“翊王殿下,她心有所属。”
黎洛:
什么心有所属?谢沅翊果然是一个狂妄自大,装腔作势的混蛋
“那你告诉我,她年少的事情?”
“千雪姐姐,你知不知道翊王殿下最喜欢酿酒?”
“似乎酒叫做北斗七星盏?”云千雪回忆着这酒的名字。
“对,这酒就叫做北斗七星盏。号称十两白银一盏酒,百两白银七盏酒。够虚张声势吧。我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是翊王,我跟她说,我先喝一口,再给钱。翊王殿下愣是不肯,她说我是骗子。结果,三天都没卖出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跟她说让她半价卖给我,结果”
云千雪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到黎洛突然住嘴,并没有深究。她继续问道:“结果什么,那翊王殿下有没有同意?”
谢沅翊听到黎洛在背后说她的陈年旧事,将她最出糗的事情给说出去,她的脸算是丢尽了。黎洛这张嘴,开口开什么好,偏要将少年时,她偷溜出江城的事情给爆出去。
“本殿告诉她,这是情怀,贱卖情怀,就是对情怀的侮辱,是不是?”谢沅翊瞪了一眼黎洛,黎洛连忙吐了吐舌头,她直接黏在云千雪身边,她说道:“千雪姐姐,你看翊王瞪我,你要为我做主。这酒又不是我让她酿的,也不是我让她卖那么贵的。”
“本殿那是尝尽人间疾苦,酸甜苦辣,才酿造而成的。”谢沅翊还嘴道。
“切!还人间疾苦,谁家的疾苦,会卖那么贵的酒。”黎洛小声嘀咕道。
“洛郡主,殿下心思纯良,卖那么贵自然有她的道理。”
这话落在黎洛耳朵里,她看着云千雪,云千雪的声音真好听。
如此绝代佳人,当然配全天下最好的人。反正谢沅翊差一点,一点都没继承她母妃的貌,父皇的好运气。
谢沅翊,她一个皇子王爷会懂女儿家的心思,让她俩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殿下,洛郡主还小,有点童言无忌。看在她曾与殿下相识一场的份上,殿下勿要责怪。”云千雪温柔的话语,抚平了有些上火的谢沅翊。
谢沅翊对黎洛嫌弃地说道:“坐边上去。”
“我还不想跟你这自大狂坐一起。”
谢沅翊原本想要坐在云千雪身边,又想起她前几日伤害过自己的话,她面无表情地问道:“西门口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户部侍郎的棺椁有问题,头重脚轻。怀疑里面藏了不少东西。”黎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我听说你下令封锁西门,我更加笃定此事有问题。”
“那你为何不拦下棺椁?”谢沅翊借故发难道。
“殿下,你早就派了我三哥去追踪棺椁了。”云千雪说破谢沅翊的心事,谢沅翊嘟囔一句,“知道的真多。”
云千雪灿然一笑,“我猜的。”
“你那么会猜,不如猜猜别人到底什么来头?省得我费时间去查。”谢沅翊理直气壮地说道。
“如果千雪姐姐一猜一个准,那还要你这个大理寺少卿有什么用?”黎洛帮云千雪补了一刀,怼着谢沅翊有些怀疑人生。
趁着谢沅翊分神之际,她就看着云千雪,黎洛两人起身,坐进了马车里。就这样无视了她,只剩下她在风中凌乱。而后她就看着那辆马车,缓缓地跑出了西门。
谢沅翊跟着走出了西门口,一阵风吹过,哪里还有马车。谢沅翊怨念地说道:“你们给本殿等着!”
“翊王殿下。”黎洛的声音再次出现,黎洛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就是马车。黎洛说道:“千雪姐姐,请翊王殿下上车,我们一起去抓户部李大人。”
谢沅翊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语气冰冷道:“你俩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你一口一个千雪姐姐。”
“怎么了?我跟谁关系好,你管得着吗?”黎洛丝毫不觉得谢沅翊的眼神变了变,“你跟千雪姐姐不过就是叔嫂关系而已,你心有所属,就不要搞出风言风语,免得太子看你不顺眼,小心点!”
“黎洛,你哪头的?”
“我反正不是你太子皇兄那头的,当然雍城公主管得了我爹,管不了我。”黎洛笑眯眯地说道,看着谢沅翊的脸色微微一沉,显然是惹怒了她,她话锋一转又说道:“如果千雪姐姐喜欢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半个时辰后
三个人来到了城外的破庙
云天泽早就抓住了李府管家,四人一看这棺椁中藏着账本,银票等等,价值百万。谢沅翊问道:“你老实交代吧。”
李府管家眼珠一转,他说道:“这些都是烧给我家大人的。”
“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谢沅翊捡起地上散落的银票,银票和她在兵部找到的是一样的,同一时期的银票,属于西南道的标志。
兵部侍郎的死,就跟户部侍郎的死有关。
云天泽直接掰了管家的胳膊,管家痛得连忙叫唤,“我交代,我交代。我们大人在这里有一个地宫。”
“那你带我们去。”谢沅翊说道,“云千雪,黎洛留在外面。”
管家走到一个破庙前的神龛前,转动神龛上的两个烛台。就听见“吱嘎”一声,地面上裂开一道门。
云天泽押着管家先行,谢沅翊紧跟其后,而云千雪跟了上来。
谢沅翊看云千雪进来,她质问道:“你怎么跟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出去!”
随后一声“吱嘎”,地面的门又被合上了。
地宫走廊的火把顷刻间亮起,谢沅翊对云千雪说道:“你跟在我身后,别离我太远,否则出了事,就别怪本殿。”
“好。”
云千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宫,难免有些忐忑,她紧紧跟在谢沅翊身后。谢沅翊知道云千雪害怕,鬼使神差来到她的身侧,与她并行。她伸手握住云千雪的手,云千雪的手心被温暖包裹,真是又惊又喜又羞。
四人在这条长长的甬道走了许久,都不见到尽头。
而谢沅翊思考着这座地宫,有那么多火把需要燃烧,那就需要很多空气。看来,这座地宫的主人,并不是户部侍郎那么简单。建造一座地宫,需要大批的人力物力,究竟是如何才可以完成的?
忽然,谢沅翊发现前方的两道身影消失在转弯口。她谨慎地停了下来,她对着前方喊了一声:“云天泽,你在哪里?”
空旷的地宫回荡着谢沅翊孤单的声音,谢沅翊大概数了数,这里有九百九十九支火把,每个火把之间间隔是五米,她们走了至少五里路。
这宽度,这高度,密封性都是不错。
能设计此地宫者,大才也
谢沅翊闪过一瞬而逝的模糊幻影
云千雪知她在思考这些事情,便自觉不去打扰。只是偷偷凝视她,侧脸勾勒出她迷人的线条,被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所迷。
“殿下,这里有一个耳室。”云天泽欣喜的声音传来,谢沅翊和云千雪刚走几步,又听见云天泽的喊声,“你要做什么?”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我要你们去死!”李府管家恶狠狠地说道。
谢沅翊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齿轮的扭动,地宫的地面开始开裂。一个巨大的口子,要将地面上的人给全部吞没。而谢沅翊和云千雪两人快速下落,谢沅翊在下落过程中,她的身法神秘叵测,在毫无支撑点的半空,揽着云千雪的腰。
云千雪贴在谢沅翊的胸口,脑海中一股异样渐渐放大。她微微抬眸,谢沅翊白皙修长的脖子尽收眼底,犹如一件白玉,让人生出占有谷欠望,她有莫名觉得少了些什么,具体什么,她说不上来。
她伸手环住谢沅翊的脖子,她的脸又一瞬间都快滴出血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很多问题,但是让她感到心安。
两人落在了地上,谢沅翊脸色微微煞白,她闪到一边忍不住干咳起来,难受地让她差点将肺给咳出来。要不是,情况紧急,她才不会强行动用内力,完成这一身法,她有点血气倒流,她轻轻将五指攥紧成拳头。
浓重的鼻音渐渐在这空旷的环境,一起一伏,像是溺水的人被人救出了水面。云千雪的气息刚稳,目光就落在谢沅翊身上,上下打量着谢沅翊是否有事。
云千雪刚走了一步,像是踩到什么
“小心。”谢沅翊便听到机扩上膛的声音,谢沅翊扔出自己的折扇。她们身后的机扩尽被谢沅翊的折扇毁去,就当云千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支暗器直接从谢沅翊扶着的墙中射出,穿透了谢沅翊的右锁骨。
被近距离的暗器所伤,谢沅翊被带出去。云千雪挥出腰间的软剑,将剩下的机扩全部毁去。
谢沅翊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一抹痛色。她咬紧唇不发一言,云千雪的心算是被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跪坐在谢沅翊面前,看着她紫色长袍上印出了深色的痕迹。
“呕!”谢沅翊吐出一口血
她右手颤抖,呼吸声令人心疼。云千雪扶住谢沅翊的右肩,她透过此间密室,她看着地上的鲜血中带着黑血,她带着七分心疼,三分镇定说道:“殿下,我为你疗伤。”
“不,需,要!”谢沅翊倔强地拒绝道,她伸出左手,左手握着折扇对准云千雪。有些底线可以试探,有些底线不可以。
就如现在你若要脱我衣服,坏我身份,毁我谢氏皇族安危
那本殿就不让你医治
谢沅翊重伤不吭声,乃心性坚定之人
“谢沅翊我会很轻很轻的”云千雪说话都有点颤抖,她说完之后,她直接点了谢沅翊的穴道。谢沅翊的眸光冷冷地落在她脸上,看着她眼底水波氤氲,凤眸中的水色在昏黄的暗光中散着幽幽光泽。
她轻轻一叹,手臂一麻,她原本捏紧了折扇。
不一会儿,折扇落地,溅起一层薄薄的灰尘。谢沅翊低低地咒骂道:“但凡我有一丝疼,我就冲破穴道,大喊非礼。”
云千雪不语,她越来越靠近谢沅翊,属于她的雪松木气息在谢沅翊的鼻尖萦绕。她的秀发扫过谢沅翊的侧脸。
云千雪从谢沅翊身上取出匕首,将受伤的衣服划开。白皙光滑的肌肤出现在云千雪眼里,而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处正如岩浆般喷涌着鲜血,她拿出一块纱布蒙在脸上。
谢沅翊的瞳孔一缩,她身体微微颤抖
云千雪右手抵住谢沅翊的肩头,左手与她右手十指相扣。她的唇落在那片岩浆上,原本闷热的身体,瞬间仿佛进入了一片冷泉,冷泉散发着幽香,宁静安神。
一点又一点,将有毒的血液从自己的伤口剥离。她的唇温软美好,谢沅翊的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左手,想要将这一片美好保留。
云千雪将毒血吸了出来,吐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
谢沅翊冷冷地说道:“可以了。”
云千雪的头微微抬起,透过纱布她看不清谢沅翊的表情。她觉得很怪,谢沅翊今天的态度,似乎对她都不友好。
她扯下纱布,缓缓地给谢沅翊包扎好伤口。两人面对面,云千雪开口问道:“殿下,今天怎么有点不高兴?”
第39章
地宫
云千雪的头微微抬起, 透过纱布她看不清谢沅翊的表情。她觉得很怪,谢沅翊今天的态度, 似乎对她都不友好。
她扯下纱布,缓缓地给谢沅翊包扎好伤口。两人面对面,云千雪开口问道:“殿下,今天怎么有点不高兴?”
谢沅翊抿了抿唇,没有一点提起的兴趣。
云千雪解了她的穴道。她抬手想要抚摸谢沅翊的脸,反正没人看到。谢沅翊偏了偏头,云千雪的手落空,谢沅翊不是一个真闹脾气的人,她猜测道:“是洛郡主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吗?”
谢沅翊:
显而易见
她看着谢沅翊和黎洛拌嘴的时候, 谢沅翊不怎么生气?那一定是黎洛刚才去请她上马车的时候,两人有过口角。
其实不应该的
黎国公是雍城公主一脉,理应无条件支持谢沅翊。
“是关于我吗?”
谢沅翊讥嘲地一撇,从她的腰间,一路向上, 落在了她唇畔还残留着自己的血, 温热且淡淡的腥味, 激发着她的冲动, 心底的占有谷欠越发强烈,而不可抑制。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也没什么。”
那就是有什么
“我不管她说什么,犯不着为了旁人的话, 让自己不痛快。”云千雪温柔的眼神, 温柔的话,任谁听着她俩才是一对。
“人家喊你一声千雪姐姐, 你就那么无情。”
“可你难过, 我不想你难过。”云千雪软蠕蠕的话, 哄着顺着谢沅翊。谢沅翊哼了一声,“想听吗?”
“嗯。”
“过来。”谢沅翊让云千雪跪坐在自己的双膝上,她双手搭在她的腰上。云千雪静静等待谢沅翊说出不满,谢沅翊在她耳畔轻轻一咬,伴随着身体一股电流,谢沅翊攥紧了她的手,咬字清晰地说道:“她说,我心有所属,就不要跟你瞎搞。她不会支持太子,她会支持你喜欢的人,你喜欢谁?咳咳咳”
云千雪听出谢沅翊是真的生气了,她听着谢沅翊的咳嗽,着急想要去顺她的气。谢沅翊捉住她的手,好似云千雪不给个交代,此事过不去。
“没有!”云千雪马上否认,“她怎么可以乱说这些胡话,挑拨我和你的关系?”
“胡话,我倒不觉得是胡话,是人家的心里话。我和你什么关系?哦,我跟你是偷///情///关系,也对!我本来就心有所属。”谢沅翊肆意笑了笑,勾出一抹嘲讽。
云千雪揽住她的脖子,掐着娇媚的声音说道:“我错了,是我用词不当。让翊王殿下吃醋了”
吃醋?
谢沅翊的眉微微皱起
“嗯,翊王殿下才不会。”云千雪开始跟她示弱,谢沅翊还真吃这一套,她委屈地说道:“她问我,我俩是不是和上京城传开的流言蜚语,还拿你年少趣事作为交换。殿下心有所属仙子,我便说你心有所属。”
云千雪的声音,多了几分委屈,还有种欲哭无泪。谢沅翊调侃道:“她倒是喜欢你,你是男女通吃。还真不能让你这样的人开后宫,需要有一个人来降服你。”
谢沅翊很喜欢这种,凌虐感,拿捏着云千雪的感觉。之前,她中了春风一度,被云千雪凌虐自己。她觉得这种病弱中凌虐别人,更刺激,更利于病情好转。刚才,她的唇很软很软,落在我的伤口上。
谢沅翊的目光略带阴冷,谷欠念横生,她舔了舔干裂的唇。
“殿下,臣女说过这一生只许一人”云千雪的话戛然而止,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谢沅翊再次将纱布蒙在云千雪脸上。
谢沅翊趁着云千雪还未反应过来,她掐住云千雪的下颚,强迫她的脸对准自己。对上面的果实低头一吻,唇齿交战,水声在这座空旷的地宫中响起,这里是地宫,而地宫的上面是人来人往的街舍。
一种刺激,禁忌,背德感
而云千雪不得不迎合谢沅翊,脸因动情而妩媚。而谢沅翊对她进行了一场深吻,霸道炙热,一场刺激过后,云千雪有些虚弱,她靠在谢沅翊的怀里,将脸几乎埋在谢沅翊的颈窝里,旖旎缠绵。
“嘶”
谢沅翊轻哼一声,云千雪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草莓。谢沅翊掐了掐她的腰肢,得意地说道:“像只小野猫。”
就刚才云千雪吻她的伤口,还有现在的深吻。
谢沅翊大概确定,云千雪便是当日的仙子。太子皇兄有诸多可疑之处,待她的亲厚早已不似从前。
谢沅翊缓缓放开云千雪,她拿出帕子将云千雪唇上的水给擦拭干净,她问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说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想清楚了在回答。”
若是你承认,我就前事不究。
若是你不承认,那这辈子你就不要承认。
云千雪思考着谢沅翊的话,想清楚在回答,她是发现了什么?她是发现我是她的仙子了?我若承认了,她会不会冲动地去找太子,或者去找雍城公主,青城公主。
我不能让他们兄弟俩翻脸,我要尽快让太子兑现承诺
“殿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云千雪忽然问道,谢沅翊听到开小门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在刚才她俩掉落的地方。谢沅翊拿起地宫里的火把,她照亮了所在地,这个地方,出口即入口
她们应该落进了一个井里,她们俩人抬头,出口的板子早已经关闭。她们的轻功可以到达出口处,可是无法打开出口的板子。
第一,出口在正上方,周围没有着力点,用内力无法集中一点。
第二,云千雪的轻功不行,就算自己的轻功行,内力不够
第三,缔造地宫的人,应该料到这一点,打开出门的铁板,需要很深厚的内力。兼具绝世轻功和深厚内力,几乎不会来这里
谢沅翊忽然踩到了什么,她低头用火把一照,原来是一具穿着盔甲的骷髅头,从他的伤口中可以看出他是被人一剑穿胸,他的身上有一块令牌,刻着凤城卫三个字。
凤城卫
凤城卫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谢沅翊心里疑惑,她看向云千雪,云千雪同样摇头不知,谢沅翊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等你三哥来救了”
“殿下快闭气,有毒。”云千雪伸手捂住了谢沅翊的口鼻,另一只手指了指上面。出口附近被释放了一缕缕白烟,白烟慢慢下沉,速度极其慢。
云千雪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解毒丸直接喂到了谢沅翊嘴里。看着谢沅翊服下药,谢沅翊催促道:“你也赶紧服药。”
结果,瓷瓶并没有出来第二颗解毒丸
“是真的没有了吗?”
“没事的,我是神医谷弟子,普通毒烟伤不到我。”云千雪镇定地说道,来缓解谢沅翊的紧张,只要谢沅翊没事,她受点伤无碍。谢沅翊垂眸看着她,灼灼目光看着她,“你认为本殿很容易受伤吗?是需要保护的人。”
云千雪踌躇须臾后,终是说道:“殿下是君,臣女理应为殿下着想。”
“谁说臣一定要保护君,君不能保护臣呢?”谢沅翊淡淡地说道,她伸出右指暂时封住云千雪的穴道,她将云千雪给的解毒丹,直接塞进了云千雪的嘴里,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殿下,你给我吃了解毒丹。你怎么办?”云千雪质问道,她不清楚这毒烟的毒性,也不清楚云天泽何时来救,她脱口而出道:“谢沅翊,你若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该如何交代?”
那双秋水般盈盈,闪着光辉的凤眸,写满了无数的担心,不解,惶恐。
谢沅翊笑了笑,找了一个地方继续坐下。她单手枕着后脑勺,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本殿练了龟息功,闭气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
云千雪看着谢沅翊不上心的样子,更是气恼,她恶狠狠地说道:“那你赶快给我运功看看,你到底会不会?”
事实上,谢沅翊一点都不会龟息功。
她仰仗的无非就是任何毒在她体内,较之常人要慢很多。
“瞧瞧你紧张的样子,本殿要保留力气,差不多的时候再施展龟息功。”谢沅翊不屑一顾地说道:“本殿受过的伤,经历的宫廷政变,江湖争夺,可比这危险多了,本殿毫发无损。死的都是旁人。”
“你就认为你每次都可以如此侥幸吗?”云千雪盯着谢沅翊,脸色的怒气丝毫未减,她一步一步靠近谢沅翊,谢沅翊站起来,后背贴在墙上。
“不是侥幸,那是本殿受祖宗保佑。”
“殿下您的命谁给的?”云千雪问道。
“自然是父皇母妃。”谢沅翊知道云千雪后面想要说的话,她打断云千雪的话,“云千雪,你放肆!你若想管我的闲事,你来做我的翊王妃。”
“我”
“本殿从来做事无愧于心,我将解毒丹还给你,是你刚才为本殿吸出毒血。”谢沅翊做了解释,谢沅翊看着云千雪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她知道云千雪是关心她,她看着上面出口附近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毒烟雾气。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咳咳咳你看看这毒烟,起码还要一个多时辰。你三哥一定马上就会找到本殿和你。否则,他就不用混了。”
云千雪仍旧看着她,就是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谢沅翊只好耐心地哄道:“本殿说了没事,那便是没事。不如,本殿跟你说一说,本殿游历江湖的趣事,黎洛讲的不对,她胡说八道的。我只讲给你一人听。”
“除非,殿下出去以后,愿意让臣女为你把脉。”
“你还真是固执。”
第40章
三年前江城东宫别院
春风徐徐, 谢沅翊躺在一棵桃花树枝上,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听着树下的古筝声。谢沅翊微勾唇角,继续躺在树枝上,右手枕着后脑勺,左手食指勾着一壶酒,酒香肆意。
一个青衣老者随口问道:“徒儿,听说你把太子找来的先生气走了。这个月气走了几个?”
“大概两三个吧。”谢沅翊闭着眼睛回答道,“我最近参照您给的古籍残卷,打算新酿一种酒,叫做北斗七星盏。”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酿酒。”
青衣老者拨动筝弦, 别院里出现不少人。一群穿着黑红色服饰的人,领头的人说道:“我家主人诚邀六殿下小聚。”
“不去。”谢沅翊冷冷地说道。
“我家主人告知六殿下,他有一物可治六殿下断脉之伤,亦可助六殿下登上太子宝座。”领头的人继续游说道。
“无趣。”谢沅翊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她拿起那壶酒, 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 “真是好酒。”
“听到没有, 你们带不走我的徒儿。”
“带走他。”领头的人杀气腾腾地说道。
“血月宗的杀手。”青衣老者弹奏着曲子, 对准前来的十几道寒光,满天桃花飞舞,粉色为筝曲伴舞, 只是听着兵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随着筝声戛然而止,地上多了十多具尸体, 地上沾染了不少鲜血。
青衣老者一挥袍袖, 地上卷起一阵风, 风过之后,那桃花落尽的桃树,再度枯木逢春,芳香满园,“徒儿,为师用音律杀人,瞬息杀人,你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这血月宗真是烦人。”谢沅翊一点都不感兴趣,她轻轻落地,她坐在老者,端起老者面前的酒喝了一口,她喝了一口说道:“师父,真是好酒。我为何酿不出师父的那种感觉?”
“徒儿,你已经很厉害了。等你年纪稍长一些,便会明白。”
“就是缺少阅历,那师父可愿陪徒儿出了这江城。”谢沅翊透彻地分析出自己的问题所在,她眨着纯色的眼睛,看向青衣老者,那能掐出水来的脸,纯真无辜,拒绝便是天大的罪过,差点让人认不出刚才的嚣张不屑。
“为什么?”
“师父说了,江湖是少年人的。”
宁城
宁城是谢朝全境最富庶的城池,这里富商云集,文人雅士,世家公子,贩夫走卒,络绎不绝。所以,谢沅翊选择在这里卖酒。
谢沅翊开的酒肆,名为沅榭酒肆。
要卖最贵的酒,更要卖给有钱人。她来江城那日起,便遇见了她的师父,已有五年。她的酒十两白银一盏酒,百两白银七盏酒。
她已经开张了一个月,第一日,有人来问过,嫌贵不要。第二日,来了一个江湖侠客,自称是雪山宗弟子,连喝七盏酒,就是没有钱。说明天来送钱,结果鬼影子都没有。第三天,来了一个官宦子弟,连喝七盏酒,最后就给了五十两银子,还写了一张欠条。要不是看在官银的份上,谢沅翊早就翻脸了。第四日,来了一位世家小姐,鉴于前车之鉴,谢沅翊要她先付钱,再给酒。
之后,这条街除了这世家小姐,再也没有人来光顾她的店。手持红缨枪,英姿勃发的世家小姐说道:“你不如半价卖给我。”
“这叫做情怀,自有懂酒的人,让我贱卖情怀,这就是对情怀的侮辱。”谢沅翊反驳道,本殿乃是当今六皇子,卖十两白银已是贱卖,你还来讨价还价。要是放在江城,本殿早就派人去抄你家了。
一阵突兀的马蹄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富丽堂皇的马车踩在水潭上,溅起几朵水花。谢沅翊谨慎地看着,马车里的人掀帘,他压低声音问道:“小老板如何卖?”
“十两白银一盏酒,百两白银七盏酒。”
“好,那就七盏酒。”马车里的贵人说道,他下车的那一刻,谢沅翊看清楚那双鞋子,由金丝编制而成。
谢沅翊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她一伸手,“贵客请。”
贵客他低头看着谢沅翊,白净俊雅的少年,感受不到一丝内力的波动,竟然是他。好些年未见谢沅翊,竟然再此卖酒。
贵客随口问道:“小老板,年纪不大,竟然能开如此大的酒肆。是家里人帮衬?”
“你只需看我酒好不好喝?若是不好喝,便是你病了,失了味觉。”谢沅翊觉得这受到了侮辱,她难道不像是一个自力更生的人,非要借着家里的力量。
好嚣张的语气
“大胆!”随从怒道。
贵客止住了随从的话,他说道:“小老板,能有多少酒,我全包了。这是一千两的银子。”
银票落在她桌面上,谢沅翊立马喜笑颜开,她便去了后厨忙活。不一会儿,谢沅翊便将北斗七星盏给拿了出来,每个酒盏上面分别刻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甚是雅致。
“小老板,你觉得这七盏酒你最爱哪一盏?”贵客问道。
“古籍记载,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天地人和,此四盏最适合出行有目的,权贵世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最适合旅行者,文人骚客。”
贵客喝下一杯天枢盏,果然肚里的阴冷之气瞬间消散。仿佛他窥探到何为天机,此行目的之一,像是一下子开解了不少。没想到,六殿下还真是有些本事。
他本身就爱酒,他说道:“小老板,你果然是好酒,当赏。”
“你觉得这酒可以排多少名?”
“排前三。”
“那第一是谁?”
“上京城的夜光酒。”贵客说完,便见着小老板脸色的笑容消失,上京城,上京城她还能回得去吗?谢沅翊感慨地说道:“上京居大不易。”
“小老板,虽然上京居大不易,但是我相信你可以。”贵客夸赞道。
“真的吗?”
“小老板的酿酒术,不是我吹嘘。将来一定可以名扬天下。”
“是啊,小老板一定可以。”贵客身边的随从也真心说道。
“那是当然。”谢沅翊被哄得嘴角向上翘。
“在下姓黎,我乃天剑山庄庄主。诚邀小老板去我庄上,我庄上有好几坛夜光酒。”黎庄主说道。
夜光酒,出自上京城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黎庄主。”谢沅翊嘴上恭维着,她的眸光落在黎庄主的手上,那边有一块胎记,她似乎对姓黎的,有点印象。她顺水推舟地说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小老板的名讳?”
“在下谢六。”
天剑山庄
天剑山庄是江湖有名的世家,一座雄伟的山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有不少的武林人士正在朝着此处前进。谢沅翊听过不少传说,但是让她一下子见到那么多武林人士。并非是她想象中的。
她慵懒地靠在马车里,黎庄主看出谢沅翊的心情,他问道:“谢六公子,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我天剑山庄得到了一株并蒂雪莲,此物可入天下任何药,吃了便可脱胎换骨,功力倍增,武功尽废者吃了便可重生。若是入了毒药,也可制作天下第一毒。”黎庄主解释道,他发现谢六,压根不感任何兴趣。
谢沅翊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她表现出慵懒洒脱,脸上写满了我不感兴趣
“滚开,别拦路。”一个狂妄的壮汉说道。
“你是谁?如此蛮横!”一个年轻公子说道。
“老子姓顾,毒宗顾痕。”壮汉自报家门,顾痕很蔑视地看着对方。对方忽然大叫一声,他的手心变黑。他指着顾痕说道:“你竟然下毒。”
“谁看见了?”顾痕奸邪一笑,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而后一个浅蓝色衣裙,戴面纱的女子出现,她抓起年轻公子的手一看,轻轻一拂,掌心的黑色瞬间消失。顿时让这年轻公子神清气爽。
顾痕一看怒道:“神医谷!又是神医谷!”
神医谷之前有千面圣手,昔年在江湖戏称医毒双杰。稳压毒宗一头,而如今千面圣手被遭天下通缉,神医谷在毒术方面后继无人,便被毒宗顾痕夺了天下第一毒的名头。可是,他的毒却每次都可以被神医谷解了。
因此,江湖上总说毒宗不敌神医谷。
“小小技艺,顾宗主承让了!”淡蓝色衣裙女子微微一笑,她犹如身在雪山上神女,高贵大方。顾痕一个闪身冲到女子面前。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敢坏他的好事,而马车里的黎庄主只觉得面前什么东西晃过。
谢沅翊拉着淡蓝色衣裙女子,直接躲过了顾痕的攻击。顾痕扑了一个空,他同样怒视谢沅翊,“你这小白脸充什么好汉?”
谢沅翊充耳不闻,她拉着淡蓝色衣裙女子的手,直接向大门口走去。顾痕被人无视,他叫嚣道:“狗娘养的杂碎叫你呢?”
谢沅翊站在最高处的台阶,俯视顾痕说道:“哪只疯狗在乱吠?”
“狗娘养的!”顾痕边说,边使用轻功落在谢沅翊面前。手掌变成爪子就要去抓谢沅翊,谢沅翊身法诡异,且飘逸轻盈,让顾痕多次扑空。
就在此刻,一个道袍老者出现,他的手挡住顾痕。道袍老人说道:“顾痕宗主,您可别欺负晚辈。万一,神医谷再出一个跟千面圣手一样厉害毒医,您这天下第一毒宗的名头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呵!老牛鼻子,别拿千面圣手来压我。一个被人追杀的丧家犬而已。”顾痕不屑一顾地说道。
“爹,就是顾痕袭击了我。”刚才被袭击的年轻公子,他将自己的爹爹叫了过来。顾痕一看,原来是姬家的人。
谢沅翊嘴角勾出一丝讥笑,她回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好看清澈的凤眸。她放开凤眸主人的手,转身要走。而凤眸主人开口说道:“刚才多谢公子。”
谢沅翊转头撇她一眼,面纱下的容貌若隐若现,仿佛是布了淡淡云层的雪山,望一眼看不出她的美,却令人想要探寻。
谢沅翊淡淡地哦了一声,她嘀咕一声说道:“世上的人就该学我,像我这种不为美色所惑,世间少有,少有。”
这话正好落在淡蓝色衣裙女子耳畔,她抬头看着那已经离自己有几米远的谢沅翊。她心里思忖,此人有些眼熟。
“姑娘多谢救命之恩。”姬公子抱拳感谢道。
“姬公子,不必言谢。”淡蓝色衣裙女子,姬公子继续问道:“不知姑娘尊名,下次我定会神医谷拜谢。”
“神医谷历来就是济世救民。”浅蓝色衣裙女子微笑道,眼底却有些厌恶,想起刚才谢沅翊的话。
世上的人就该学我,像我这种不为美色所惑,世间少有,少有。
谢沅翊被安排在天剑山庄的客房里,黎庄主派人拿来一坛夜光酒。谢沅翊拿起夜光酒倒在酒杯里,结果从里面掉出一颗白色药丸的东西。
谢沅翊打开药丸,里面藏了一张纸。
谢沅翊展开一看:
吾儿,危险快走,速回江城。
谢沅翊将信抓在手心里,父皇知我在此处?
黎,天剑山庄庄主姓黎?难道是他!
隔天
谢沅翊就在天剑山庄演武场,看着演武场上众人的表演。忽然,一杆红缨枪从她耳后飞来,谢沅翊闪过红缨枪,红缨枪的主人,一招一式就冲着谢沅翊过来。
谢沅翊每次都轻松躲过,在屋檐上留下淡淡虚影。红缨枪的主人,紧追不舍,势必要抓住谢沅翊。谢沅翊的身法飘逸而鬼魅,红缨枪的主人怒道:“黑心老板,你别躲躲藏藏的,敢不敢跟我正面交锋。”
“我不会武功。”谢沅翊慵懒地回答道。
“瞎说,你不会武功,这是什么身法?”红缨枪的主人说道,红缨枪直接刺向谢沅翊的脖颈处,谢沅翊扔出一枚暗器,暗器在半空中爆炸,强大的爆炸粉尘,让红缨枪的主人重心不稳,从屋檐上落了下来。
“休走!”
谢沅翊继续扔出暗器,直接将红缨枪主人的衣裙炸出了几个破洞。红缨枪的主人脸色铁青,恨不得吃了谢沅翊。
“烦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怎么样?”红缨枪的主人瞪着她,谢沅翊毒舌道:“一个世家小姐,成天追着我一个公子像话吗?”
“黑心老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黎洛不可对贵客无礼,贵客确实不会武。”黎庄主的声音传来,红缨枪的主人,名唤黎洛。黎洛收了红缨枪从屋檐上飞下来,“大伯,那她这是什么身法?”
“此乃纵云,还不与谢六公子道歉。”黎庄主说道。
“对不起。”黎洛抱拳道歉一声,“谢六,本小姐一定会抓住你。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哼!”
谢沅翊刚走出没几米,黎洛又跑出来,红缨枪朝着谢沅翊的眉心刺来。谢沅翊一个翻身躲过,她接着扔出一枚霹雳子。霹雳子在谢沅翊面前爆炸,而谢沅翊趁此机会,直接跑路了。她看着黎洛透过那淡淡的烟雾,即将追来。
她连忙进入一旁的院子,她又遇见了那个浅蓝色衣裙的女子。她说道:“神医谷弟子,我找个地方躲躲,拜托打个掩护。就当做是之前的报答。”
浅蓝色衣裙女子抬眸看她,并未多言。黎洛很快追了过来,她见到浅蓝色衣裙的女子,她问道:“敢问姐姐是谁?”
“我是神医谷弟子,云千雪。”
“那请问云小姐,有没有看到一个紫衣少年?”
“我看到她往那里跑了。”云千雪指了指一个错误的方向,黎洛便走了。
房间
“徒儿,你可知方这黎庄主是谁?”青衣老者问道,谢沅翊想了想,她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他是老黎国公长子,黎弑天。黎弑天多年前救驾有功,那次使他的手背上被留了一个疤,父皇便提拔他做了禁军统领。”
“那个叫黎洛的,是黎国公世子的女儿。那位黎国公世子支持雍城姑姑,或许,本殿误入父皇与姑姑的斗争场。”谢沅翊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是如此,我们早点走吧。”青衣老者说道。谢沅翊却说道:“师父,我心里一直有个谜团,当年我母妃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父皇,两位姑姑,太子皇兄是不会告诉我的,唯有黎弑天可能知道内情。”
“徒儿,你的心看来一直在上京城。”
“或许,这便是我酿造不出最好酒的原因。”
“扣扣扣。”忽然一阵敲门声
谢沅翊打开门,一个小厮说道:“谢六公子,我家老主人请您过去一趟。”
谢沅翊跟随着小厮前往老主人的房间,她要见一见告老还乡的老黎国公。谢沅翊进入老黎国公的房间,映入眼里的是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黎国公说道:“不知六殿下屈尊来我天剑山庄,老臣未能迎接汗颜。”
我都来好几天,被你孙女追杀好几日,还有脸说不知。
“老国公是我谢朝重臣,已告老还乡多年,不认识本殿。本殿并不怪罪。”
“不知六殿下来天剑山庄所为何事?”老黎国公问道,谢沅翊来的第一日,就听说黎弑天请来了一个贩酒的客人,但是他将御赐的夜光酒全部赠送给这个客人。他感觉奇怪,一查才知道这位大有来头。
他在思考,这位传闻中的六殿下为何而来?
她的目的是什么?这六殿下听说被人断脉,她是为了并蒂雪莲吗?
“本殿只是恰巧在宁城贩酒,恰巧被黎庄主遇见,所以我就来了。”谢沅翊双手抱肩,倚靠在座位上。
“六殿下,你知道陛下病重的事情吗?”
“老国公,你可知我母妃病重的事情吗?”
“哈哈哈,六殿下真是幽默。”老黎国公笑着说道,满脸的皱纹像是一朵菊花,他问道:“六殿下,认为谁才可以获得并蒂雪莲?”
“唯有本殿。”谢沅翊豪气盖云地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冲着您这份豪气,老臣认为远比太子,陛下,雍城公主更有先帝之风。”
“您就不怕本殿身上的预言成真?”谢沅翊半真半假地说道,她淡淡眸色落在老黎国公身上,老黎国公摇摇头,“谣言止于智者,我认为六殿下远比太子殿下更适合。”
“放肆!”
“老臣已半截入土,六殿下您没内力,却可练成纵云这种天下罕见轻功,这份心志远超太子。您有情有义,投桃报李神医谷弟子。听说那神医谷弟子,是一等一的美人。您对她视若无睹,就这份气度,远超雍城公主。先帝在天有灵,定然欣慰。”
这老头子给我的高帽,我可比不过太子和雍城姑姑。
“多谢抬爱,本殿告辞。”
“六殿下接着,就当做送给您的见面礼。”老黎国公将一个木匣子扔给谢沅翊,谢沅翊接过木匣子,她打开一看正是并蒂雪莲,发着幽蓝色光芒。
忽然,门外一阵火光亮起,然后是脚步声乱作一团。一群黑红衣服的人跑了进来,他们手持利刃在到处乱杀人。
毒宗顾痕认出他们道:“血月宗?”
血月宗宗主走了出来,他拍拍手说道:“今日,天下群豪聚集此处。那本宗主就不客气了。”
“你要做什么?”姬家家主问道。
“天剑山庄交出并蒂雪莲,否则我将这里化作人间地狱。”血月宗宗主说道。
“休想!”黎弑天说道,血月宗宗主一用内力将黎弑天抓了过来,将一枚丹药扔进他的嘴里,“尝一尝噬精蛊的滋味。”
黎弑天捂住脖子,一副痛苦模样,他的脸上爬满了血红色斑纹,他倒在地上,他说道:“爹救我,救我。”
“黎老国公,您在不出来。本宗主就杀光这里所有人。”血月宗宗主威胁道,老黎国公的门仍然不开门。
过了许久
老黎国公终于将门打开,出来的便是谢沅翊。血月宗宗主看到谢沅翊,微微诧异,他说道:“小公子,我上次请你来血月宗。你却杀了我血月宗弟子,真是不给面子。”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谢沅翊装傻充愣说道。
“那我请小公子,来我血月宗做客如何?”血月宗宗主对谢沅翊发出邀请,“我给小公子的条件不变。”
“那你放了这里所有人。”
“不可能。”
“哦。”谢沅翊哦了一声。
血月宗宗主等了一刻钟,谢沅翊都没有说话,他说道:“小公子不跟我讲讲价格?”
“我也就随口说说,我不是你爹,这里没有许愿池的王八。”
血月宗宗主显然被激怒了,他一个健步正要去抓谢沅翊。谢沅翊的轻功躲开了血月宗宗主的攻击,她就在屋檐上,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添了一丝神秘色彩,她打开手里的木匣子,“看清楚这便是并蒂雪莲。”
“给我。”血月宗宗主说道。
“那你放了这里所有人,我便给你。”
“好。”血月宗宗主应承道,他下令将天剑山庄的人质全部放了。谢沅翊却看到那神医谷弟子云千雪还在,她微微皱眉,她落在云千雪身边,她问道:“不知云姑娘为何不离去?”
“小公子有济世救民之心,我定当与小公子一起。”
“我也是。”姬公子的声音出现,“我会保护云姑娘的。”
“我也在。”雪山宗的弟子说道,“在下云天泽,幸会幸会。”
“我也在。”黎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我也在,我是段家少主。”
青衣老者隐在暗处,他拿着酒壶,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便是少年人的江湖,徒儿莫忘了今日。”
“本公子说话算数,给你!”谢沅翊在众人的惊愕中将木匣子扔了出去,而血月宗宗主眼神炽热,正要夺过去,而谢沅翊的轻功着实了得。她直接一脚将木匣子揣进火堆里,“你休想拿到。”
“我擦嘞,我能打退堂鼓吗?”姬公子没想到谢沅翊将并蒂雪莲扔进了火堆里,云天泽长剑拦住姬公子,“不可以。”
“我要杀了你们。”
剩下的四人合围血月宗宗主,四个人哪里是血月宗宗主的对手,他怒道:“小小竖子去死吧,血月神功。”
而此刻,天空下起了桃花雨,片片桃花落在地上,血月神功被打断片刻。血月宗宗主穿过那桃花一拳穿透了谢沅翊的心脏
“谢沅翊,谢沅翊!”云千雪跑过去抱住谢沅翊,而云千雪身上的穴道早就被解开了。云千雪抚上谢沅翊的脸,她将手指放在谢沅翊的鼻息之下。
她发觉谢沅翊没了气息,她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她双手捧住谢沅翊的脸,她的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她说道:“谢六,谢六你醒醒,醒醒知道吗?”
谢沅翊:
云千雪感到一股浓浓的悲伤,她忽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她把着谢沅翊的脉,脉象显示谢沅翊死了。
谢沅翊死了,她可以死,她怎么就死了
她死死地抱住谢沅翊,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她顷刻全部爆发出来,她哭诉道:“沅翊,沅翊,我是你的仙子啊!我来找你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沅翊,沅翊,我喜欢你啊!你听到没有,你的仙子同样喜欢你。”
“是我错了,我早该跟你说清楚。我担心我的喜欢说出口,你会跟太子结仇。他是你的兄长,我怕他伤害你。”
“我跟太子并无男女之情。”
“云千雪,你快醒醒。”谢沅翊的声音出现,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云千雪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云千雪,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
那熟悉温柔的声音如寒冰中最炽热的火焰,融化了她冰冷空虚的内心。她缓缓睁开双眼,那抹紫色的俊逸少年,正满脸关心地望着她。云千雪睡眼惺忪,脑中混沌。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谢沅翊苍白憔悴的面容,以及渐渐冰冷僵硬的身躯。云千雪心中有种撕裂心脏的痛楚,她感觉体内的情蛊正在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痛得无法呼吸。
这便是失去心爱之人,精神和身体上就要承受的打击。在痛彻心扉的漫长过程,细细品味着自己挚爱已经不在。
她慌乱地抱住眼前的紫衣少年,双手穿过她的下掖,将对方紧紧锁在她的怀里,将脸贴在她脖颈处,恐惧、绝望涌上心头。
哪怕是幻觉,她都不愿意放手。
她的沅翊,她的殿下
云千雪呢喃着,哀求着:“沅翊,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这声音充满了哀求,充满了凄苦。一时让谢沅翊愣神,她忽然感受到脖颈处的炽烈,有水珠滑落。
她哭了,她刚才做梦了吗?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难过?她刚才还说喜欢自己,自己没听错吧,原来不是我单纯喜欢。
她轻轻抚着云千雪的后脊背,她不停地安慰着:“我在这,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云千雪你快放手,本殿,本殿都不能呼吸了,咳咳咳。”
谢沅翊被紧紧抱住,她试图唤醒那个还陷入梦魇之中的云千雪。
“啊!!!咳咳咳松嘴。”
云千雪一口咬在谢沅翊的下颚上,痛得谢沅翊哇哇大叫。
云千雪感觉怀里的躯体扭曲挣扎得厉害,有温度,有触感,熟悉的声音。还有那伴随着的咳嗽声,是谢沅翊无疑,太好了。
云千雪又惊又喜,泪水犹如珍珠从凤眸中滚落,洒落在谢沅翊的手臂上,她道:“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什么死不死的,你不仅咬我,你还诅咒本殿死,你活腻味了。”谢沅翊虽然口中警告云千雪,但是心里还是莫名流露出一丝甜蜜。
原来,自己在她心里还是蛮重要的。
特别是她嘴里唤着她“沅翊”还慌乱的一遍又一遍叫她不要离开他,自己心下更为感动。
仙子,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一声咳嗽声惊醒了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两人沉浸在短暂的甜蜜中,两人连忙分开,有些尴尬地看着悄然无息出现的云天泽,云天泽说道:“千雪,你终于醒了。殿下,属下不辱使命。这李府管家,其实是户部侍郎李大人。”
“你后来怎么样了?那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云千雪抱着谢沅翊的脖子,她一声接着一声质问道。她也不管自己的哥哥在旁边看着
宁城
沅榭酒肆
“师父,你的幻术出神入化。”谢沅翊吹捧道,青衣老者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让其他人陷入为师的幻术之中,亲眼看着你死。你真是狠心。”
“师父,血月宗心狠手辣。徒儿怕呀,万一血月宗要找他们麻烦,我岂不是害死他们了。您常说少年人都是热血上涌,不管对错,只讲义气。反正,我们可以平安回到江城了。我会安安心心留在江城。”谢沅翊说出了想法,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问道:“师父,并蒂雪莲呢?”
“为师不知。”青衣老者一脸诧异,“你不是丢进火堆里了。”
“不会真的被烧没了。”谢沅翊一脸痛苦的样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捶胸顿地地说道:“脸是疼的,不是梦,不是幻术。那可是并蒂雪莲啊,师父,你怎么就没看出徒儿的下一步。”
“为师以后给你寻更好的。”青衣老者摸了摸谢沅翊的头,“好徒儿,别哭,别哭。咱们不哭,乖~~”
“原本,我想送回上京城。咳咳咳,半株送给父皇,另一半我要送给太子皇兄。现在,看来实现不了了。”谢沅翊有些难过地说道,“我把并蒂雪莲给烧了,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徒儿,你这份纯心感天动地。你真的与谢氏皇族不一样。”青衣老者夸赞谢沅翊,谢沅翊的毛被捋顺了,她嘟了嘟嘴,“哼。”
“你自己用不好吗?”
“师父,我实在懒惯了。你说我不盼着父皇,皇兄长寿。难不成,我去接我家的江山。你看看我家的江山,内有雍城姑姑,青城姑姑这种掌有兵权,一跺脚整个朝廷震一震。外有朔城侯那种不良居心的存在,江湖上血月宗横行霸道。徒儿,我真心不想干,真心不当傀儡皇子,傀儡皇帝。我还不如酿酒,权势富贵,我反正都有。”谢沅翊无奈地说道,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呀,我的酒糟,我的北斗七星盏啊啊啊啊!!!”
而此刻,云千雪拿着一支菊花走了过来,她问青衣老者道:“请问小老板是不是不在这里了?”
“是的,她不在了。”
“多好的人,唉!”云千雪放下菊花,又看了一眼沅榭酒肆,她问道:“听说小老板的北斗七星盏很好喝。”
“是的。”青衣老者点点头。
云千雪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这里,拿走桌上的两壶酒,上面贴着玉衡,开阳,她抬头喝了一口,她缓缓地说道:“真是好酒。”
谢沅翊走出来,她看到桌上的菊花,她对青衣老者说道:“师父,你变出来的。多变一点出来,这样很逼真。”
青衣老者笑了笑,他转移话题说道:“那你愿意学为师的幻术吗?”
“就这,我不愿意。”
“小老板,我欠你的银子,算上利息是五百两。”云天泽出现,谢沅翊看着他,想起来什么说道:“就是你欠我的银子。”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谢六公子,这当做是我们的秘密。”云天泽说完以后,看了一眼青衣老者。
“你要不要再喝一次我的北斗七星盏。”谢沅翊吆喝道,“刚酿造的。”
“好。”云天泽将北斗七星盏放进七个小小的酒壶,他纵马走出了宁城,他回头在看到那沅榭酒肆在风中飘扬,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下次再见,六殿下。”
上京城外
慕容凉看着面前的人,那人脸上带着一张青年獠牙的面具,他双手将慕容凉的双手打断,慕容凉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对方掐住他的下颚,“慕容凉,你的死期到了。我让你尝一尝被废经脉的滋味。”
“是你,你千面圣手。”慕容凉恍然大悟地说道。千面圣手脱下面具,还真是一张熟悉的脸,“千面圣手,是你,是你乔装扮成云天润,亲手断了六殿下的经脉。”
“哈哈哈。”
“不对,不对,你不是千面圣手。”慕容凉突然抓住对方的手,那青色纹路印在他的手臂上,他惊惧地说道:“千面圣手的皮肤,不可能那么年轻,你不是千面,绝对不是,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慕容凉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我的确不是我我的师父,千面圣手。”
“什么?”
“我那没用的师父,千面圣手早就死了。我是血月宗左护法,也是我四年前乔装云天润,亲手废了谢沅翊的经脉。”血月宗左护法揭开了这个秘密,他甩了一把巴掌给慕容凉,“我本来不想那么快杀你,可这事情要怪谢沅翊。”
“咳咳咳”慕容凉忍着双手经脉被断的痛楚,“为什么?”
“她把上京四门关了,我回不去了,我很生气。那就拿你出气,你瞪大眼睛在天上看好了,血月宗会把紫衣使全部杀死,也会送雍城公主,青城公主,连同谢沅翊一起下地狱。”血月宗左护法残忍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