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窖
周平来到了地窖,小白趴在他的肩头上。
这个地窖很隐秘,上面是一个房间。
地窖的门上面是一张桌子,很难被人看出来。
而且何家的鬼宅很大,周平也没有仔细检查过每一个房间。
要不是为了感受鬼婴与自己的连结,周平还发现不了这个地窖。
周平打开地窖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鬼婴就在地窖里等着。
这个地窖很大,约莫有五丈长宽。
地窖里上上下下摆着很多的酒坛子。
周平粗略的算了一下,一共有一两百坛的样子“好香。”
周平打开一坛子酒,一股香味就冲了出来。
一个酒坛子上留着一张纸:“吾女云卿出生,特备下好酒两百坛。”
周平看着字迹,已经明白这是何老爷给何云卿准备的女儿红。
这酒是等着何云卿接亲时候用的。
“一坛好酒最起码值两百文!”
“这两百坛的酒就是四十两银子。”
“更不用说,这酒已经埋了十几年了,价值更高。”
周平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发了一笔小财。
一个宅院三十两,单单是这酒的价值就比三十两还要多。
这宅子相当于白捡啊!赚大了,赚大了!这也就是周平,换做其他人,恐怕多少年也难发现地窖里的好酒。
“你过来。”
周平招呼鬼婴。
鬼婴爬到周平的脚下,小白也跳到了鬼婴身边,爪子在它身上挠来挠去。
“既然你我已经签订契约,那以后就跟着我吧。”
“我长生,你不朽!”
周平说道。主要是他也不会解契约的方法。
总不能两人之间签订契约了,自己就还任由鬼婴自生自灭。
鬼婴跟小白玩的很好,两个人在一块也是个伴。
鬼婴灵智很低,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它能感受到周平很开心。
因为契约的原因,鬼婴对周平亲近了很多,周平高兴,鬼婴也高兴。
“好了,你们两个再去宅院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像这些酒一样的好东西。”
周平说道。
鬼婴和小白在周平说完,就离开了。它们要去查看整个院子。
周平搬了几坛酒上来。他准备给陈二蛋、刀疤和跛叔一人分一坛,剩下的留着慢慢喝。
“周平,周平。”
陈二蛋着急的来到院子里。
“二蛋,怎么了?”
“借我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恐怕很久才能还你了,我哥他惹上事了。”
陈二蛋着急的说道。
“给。”
周平二话不说给了陈二蛋十两银子。
周平、陈二蛋和刀疤三个人关系极好,寻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借钱。
陈二蛋当初灌顶的时候,就算借遍了亲戚,也没有借周平和刀疤的钱。
这个时候借钱,一定是遇到什么急事。
陈二蛋对周平十分感激。
陈二蛋的大哥陈大胆在县衙当一个差役。
就在昨晚周平三人吃火锅的时候,陈大胆跟几个差役还有县衙的账房先生也在喝酒。
只不过喝到后半夜,其他几人都走了,只剩下陈大胆和账房先生。
等到第二天,县衙的人赫然发现账房先生已经死了。
要是喝酒喝死的也就算了,可是账房先生死相恐怖。
账房先生的头盖骨被人掀开,脑子里空无一物。
现场没有其他人,只有陈大胆在。
陈大胆被抓进了大牢。
于是陈二蛋才着急借钱,他要疏通关系。
陈大胆是陈家的顶梁柱,一旦他有事,整个陈家都不好过。
周平跟着陈二蛋来到了县衙,一路上他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把人的脑袋里的东西都清空了,这实在有点邪性。
周平不认为陈大胆会这么做,毕竟这也太弱智了。杀人还会留在现场吗?
但是谁让死人的现场只有陈大胆的一个人。
陈二蛋借过钱,又去找刀疤借钱。
清河县,大牢。
“几位哥哥,弟弟一点心意。”
陈二蛋打点了牢头,得到了探监的机会。
周平和刀疤也都跟着陈二蛋。这个时候,能帮的还是要帮。
陈李氏也在其中。
四个人从阳光明媚的外面进到了阴暗潮湿的大牢。
一进大牢,周平眉头微皱。
这里面阴暗潮湿不说,还有一阵阵的恶臭,就像是粪池的味道。
在这种环境长住,不死也精神失常了。
“啊!”
刀疤一声尖叫,吓坏了众人。
一只老鼠在刀疤脚下吱呀乱叫。
“不还意思,不好意思,咱们接着走。”
刀疤尴尬一笑。
四个人来到了关押着陈大胆的牢房。
牢房里,陈大胆穿着囚服,披头散发,眼睛浑浊无光。
“大胆。”
陈李氏眼里的泪花,瞬间就出来了。
“娘,你们来了。”
陈大胆浑浊的眼里有了一些光。他来到牢门口。
“你这个死娃子,叫你不喝酒,叫你不喝酒。”
“你偏偏整天喝酒,你怎么不去死!”
陈李氏拍打着陈大胆,恨铁不成钢。
陈大胆也哭了起来。他知道这个事就算不死,恐怕自己这身皮也要扒了。
县衙的规矩,陈大胆门儿清。
像这种杀人案,能找到凶手的最好,找不到凶手的,就会找替死鬼。
陈大胆在案发现场,这就是难得的替死鬼。
陈家一家,全指着陈大胆在衙门,才有面子和人情。
要是陈大胆没了,陈家的苦日子就来了。
先不说会不会被周围的邻居看轻,老三和老四在和仁堂当学徒都是看在陈大胆在县衙当差的面子上。
要是陈大胆没了官身,和仁堂还会不会给陈家这个面子不好说。
在这乱世,没了糊口的生计,那就是死路一条。
“娘,你说的对,我昨晚怎么没跟账房先生一块死了。”
“我要是死了,也落个好名声,弟弟们还能进县衙当差。”
陈大胆知道自己住牢这件事,对陈家的影响实在太大。
一个能接班的官身就这么没了!
衙门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一个位置呢。
“我苦命的孩子啊。”
陈李氏和陈大胆抱头痛哭。
“大胆哥,你还是说一下昨晚的情况,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能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不一定。”
周平在一旁劝道。
要说陈大胆杀了账房先生又把对方的脑子都吃了,这属实有些诡异。
周平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如果真要杀人?为什么杀完人不走呢?“对对对,大胆,快跟你弟弟、周平和刀疤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万一有转机呢。”
陈李氏说道。
“唉,有什么转机。有几个与我相好的差役跟我说过了,现场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证据。”
“杀人的人武力很高!没在现场留下什么东西。”
“我多半要当个替死鬼了。”陈大胆丧气的说道。衙门的差役都找不到线索,他已经绝望了。
“大胆哥,话不能这么说。”
“罪犯或许武力很高,我们也抓不住他。”
“但是最近清河县来了一位四品的儒家高手,到时候二蛋我们去求人,或许还有转机。”
周平说道。
杀人取脑,骇人听闻。
在周平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但是那位范十一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对了,是那位范公子,我也听说了,他可是儒家四品!”
陈大胆眼睛一亮,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的机会。
对于平常人来说看不到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个四品的人来说,应该能看到些不同的东西。
陈家能不能请动这个人不好说,但毕竟有了希望。
“昨晚,我跟账房先生喝酒到最后,然后就晕了过去,什么就不知道了。”
陈大胆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况,可是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大胆,再好好想想。”
陈李氏催促道。
陈大胆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是了,我恍惚中听到一句,这豆腐脑不太行啊。”
“当时我还纳闷,晚上的饭菜没有豆腐啊。”
陈大胆终于想到了一点线索,可是这线索感觉没什么用。
“哥,这线索没什么用啊?”
陈二蛋说道。
陈大胆皱眉,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
“这句话也不是说没什么用。”
“第一,为什么账房先生死了,大胆哥没死。”
“第二,如果大胆哥的这句话没错,那么凶手可能还会作案。”
“豆腐脑应该指的是脑子。”
周平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既然凶手对账房先生的脑子不满意,为什么不再开个瓢呢?旁边有一个人啊。”
“如果凶手再杀人,那么就能证明大胆哥不是凶手。”
牢房外。
四个人过了探监的时间就出来了。
陈二蛋准备在县衙里再活动活动,不让县衙这么早下决断,这样还有转机。经过周平的一通分析,陈大胆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周平,谢谢你了,大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娘,别太担心,应该没事的。”
周平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不过是胡诌几句安慰人而已。
几个人从大牢出来,各自分开。
陈二蛋和刀疤准备去找范十一求情。
周平准备把从何家找到的酒给跛叔送去一坛,然后问问他对杀人取脑这件事的看法。
跛叔毕竟见多识广,或许能帮上陈二蛋。
燕家镖局里。
长剑的破风声此起彼伏。
燕家镖局的少镖主燕仪把长剑舞的虎虎生风。
跛叔在一旁宠溺的看着燕仪。
“好了,好了,练了一上午了,来吃点东西吧。”
跛叔在一旁劝道。
“跛叔,我才刚吃了东西,这还没一炷香呢,哪有一上午呢?”
燕仪一边舞剑,一边说道。
周平默默的来到跛叔身边,把一坛酒放下。
“跛叔,给您带了一坛好酒。”
周平压低声音说道。
跛叔的眼光一直都在燕仪身上,但是还是抽出一点精力。
“怎么了。”
跛叔问道。
周平把陈二蛋哥哥的遭遇说了一遍,也不知道跛叔听到没有。
跛叔听没听到,但是燕仪似乎听到了。
“杀人取脑,这像是魔门所为啊。”
燕仪收剑,看了看两人。
跛叔趁机拿着一串糖葫芦递给燕仪。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跛叔,我都要吃胖了。”
燕仪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吃了起来。
“这是周平。”
跛叔介绍道。
“你就是周平?”
“这酒不会是从何家来的吧?”
燕仪问道。
周平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燕仪怎么知道这酒是从何家的宅院里弄来的。
“昨天小云那个死丫头还在说亏大了,院子里还有很多酒呢。”
“她还说这酒窖藏的很隐蔽,你肯定找不到。她还准备用地窖的消息跟你换一半的酒呢。”
燕仪看着周平和地上的酒笑道。
“跛叔,少镖主,刚才我问的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周平问道。他的目的还是来请教杀人取脑这件事。
“刚才小燕子说的对,这可能是魔教的作风。”
跛叔也认同燕仪的话。
魔,并不是人族的修炼途径,他们只是修炼了邪门歪道。
从本质上来说,邪门歪道也是道家的一种。
魔教的人不尊礼法,喜欢杀戮。
这种杀人取脑的事像是魔教之人的风格。
周平把陈大胆的事说给了跛叔和燕仪。
“不错,周平,你的判断是对的。”
“凶手放着陈大胆不杀,而且还嫌弃县衙的账房先生,说明他是有选择的,而且会有下一个目标。”
“就是不知道凶手选择的标准是什么?老人?还是其他什么选择的条件。”
跛叔对周平的分析很赞同。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也没什么其他的新的线索,周平就离开了。
只不过周平离开的时候,刚好一个小叫花子来给跛叔送信,说是故人来信。
周平还替小乞丐送了信。
镖局里。
“跛叔,你对这个周平很不一样啊。”
“嗯,这个孩子是个会说话的,虽然谨慎过头了,但是很沉稳,是个可塑之才。”
“比我还可塑之才吗?”
燕仪有点不开心。跛叔从来不会对燕仪以外的人有这种关心。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同龄人。
跛叔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拆信。他看出了燕仪有些吃醋了。
“你这个小燕子,虽然我给你养大,但是你喜欢的是天空。”
“以后我老了,谁给我养老呢?”
“我无儿无女,总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吧?”
跛叔逗燕仪说道。
燕仪更不高兴了。
“跛叔,你的后路就是我!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我其实你的女儿呀!”
燕仪撇着嘴抱着跛叔的胳膊。
燕仪的爹比较忙,一直在走镖。
跛叔把燕仪带大,她早就把跛叔当成了爹。
跛叔却似乎没有听到燕仪的话,他紧紧的握着信,眼里有一丝冷色。
信上:你想知道当年走镖时中了埋伏的秘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