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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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卿脚步相绊,好险没摔个头破血流, 人落
萧怀璟抱着她忍了一会儿, 片刻,低下头“卿卿,现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像是认真与她商量。
林卿卿细细地喘着气, 含着点泪抬起头“给我什么”
萧怀璟默不作声扣住她后腰, 往自己身上一压。
夏衫轻薄, 他那处又是异于常人的伟岸, 有衣袍遮着还好,两人这样紧紧相贴, 那存
林卿卿真是万万没想到“”
萧怀璟逗得人面红耳赤,忍不住抱紧了她, 满足地
林卿卿垂着眼睛想,本来也没打算放手。
想是这么想,她只是轻轻低下头,乖巧地伸手抱住他“卿卿不后悔。”
“没来得及告诉哥哥,上次碰了头之后,卿卿又想到一些事”
感觉到男人微微绷紧了脊背, 她忙说,“是同哥哥一起之后的事。”
她低声说了几句,软绵绵地“哥哥是真心喜欢我的,我知道。”
萧怀璟很想问,那么,卿卿又是如何看待哥哥
紧接着他又觉得,不必问了。
他的小姑娘方才看到危险后下意识地转过身跑向他,便是回答。
从当日挨了淋后,娇怯怯地说“哥哥帮帮我”,再到片刻之前。纵然自己因旺盛的私欲囚禁了她,对她多有伤害,她对自己,却始终是那样全无来由又一片赤诚的依赖与信任。
不远处,隐隐传来争执声。林卿卿下意识想去看,却被萧怀璟按住了,
“不过是些将死之人,没什么好看的。”
林卿卿抿了唇,若有所思。
总觉得自己跑回来之后,萧怀璟好像丢弃了最后一点避忌,完全不欲伪装自己了
萧怀璟心情极好,侧首
林卿卿站
总觉得自己一离开萧怀璟的视线,他整个人就变了。
方才抱着她的那个男子仿佛是一座虽高虽远,却郁郁葱葱的青山,此刻离了她,那青山霎时间草木凋零,北风萧瑟,悬崖峭壁皆被冰雪覆盖,一望不可逼视。
萧怀璟身量极高,肩宽腿长,一身龙胆紫袍服,方才将衣袖束紧了,越
她这样从身后望着他高大身形 ,阳光落
林卿卿只是站
杜氏快吓疯了,拼命又掐又拧黑衣人的手臂,逼他赶紧带自己离开这里,那黑衣人蒙着面巾,倒看不出面色如何,只是用力抽出了手,离那个疯女人远一些。
萧东弦站
从林卿卿看到他,转身便跑的那一瞬他就是如此,站
那双曾经倾倒京城贵女的桃花眼丧失了全部生机,死气沉沉地盯着帝王身侧、露出半片裙角的娇柔少女。
“卿卿。”他忍不住开口叫她,声音颤栗,接着,又是一句“卿卿”
“你疯了 ”杜氏忙不迭地去扯他,却被他一把挥开。
疯
他儿时被林卿卿从山石上推下,恨她已极,碍着碧贵妃势大,许多年都绕道走。
直到有一日宫宴,他躲去御花园,转过一丛醉芙蓉,便看到坐
她骄纵地抬起下颌“我偏不许 过来替我推秋千”
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
萧东弦本来不想,手脚却不听使唤,已经走了过去,站
玉卿公主咯咯笑起来,颐指气使地,要他再用力一些。
年少的萧东弦下腹
疯了 吗
也许是。
从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疯了个彻底。
萧怀璟冷眼看着萧东弦一步步迫近,半晌,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二皇弟。”
“你若是想拜见新后,此时来,倒是有些早了。”
萧东弦面容一瞬扭曲“皇兄,你别得意太早。”
萧怀璟淡淡看着他,微微侧身,将林卿卿完全挡
萧东弦咬牙,忽然抬高声音“卿卿听说你都想起来了,那么,你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谁么”
萧怀璟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像是有人不安地动了动。
他满意地看到萧怀璟沉了脸,正欲再接再厉,说出萧怀璟千刀万剐了她生父的事实。
而萧怀璟瞳眸紧缩,手指不动声色地抬起,就要对高处的御林军下达格杀令
帝王身后却传来软绵绵一句“不想。”
萧东弦脸色一僵,下意识问“那是你的生父啊。是你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从来没有管过我不是吗”萧怀璟身旁探出一个小脑袋,手指捏紧男人衣角,小小声道,“我刚得知消息吓得要命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母妃自的时候他没有出现,明明两人犯罪,恶果却要母妃一人来尝。他对孕育他的子嗣的女子和他的女儿全无半分情意,可见是个心如蛇蝎的奸佞小人”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卿卿不要这样的父亲。卿卿只要哥哥就够了。”
萧怀璟眯起眼,很享受被她拽着衣角的感觉“哥哥知道。那人哥哥已为卿卿
林卿卿开心起来,弯唇一笑,整张小脸都焕
仿佛她完全不理解,皇帝说的“
“二皇弟,”萧怀璟轻笑,带着点遗憾看着他“你都听见了。还有什么祝福要告诉朕和皇后么”
他唇角带着点恶意的弧度 ,“如果没有,朕倒有些话要说。”
萧东弦没
他的目光只落
莹白五指攥着龙胆紫的衣角,又补一句,“卿卿不要同你说话 ”
上次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她本来很喜欢荡秋千的
萧东弦刚一张嘴就被堵回去,一时间只觉天地萧瑟,漫长夏日结束,进入漫长的寒冬。
是了。那个仗着父皇母妃的宠爱,非不许他躲避、骄纵蛮横的玉卿公主再也不可能存
萧怀璟倒是一滞,又惊又喜。
“皇兄。”萧东弦看着帝王脸上罕见的柔和神色,惨然一笑,“成王败寇而已,你能强占卿卿,不过仗着你是皇帝。”
林卿卿抿着唇,萧怀璟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萧东弦看着两人,眼底几乎要渗出血来。
“不过,皇兄,”他诡异地一笑。
林卿卿看着那双桃花眼里迸
然而下一秒,萧怀璟已经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接下来萧东弦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到。
萧东弦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遗憾,遗憾林卿卿不能听到。
他盯着皇帝幽深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方才你说,你已经
“如果我告诉你,我舅舅并非卿卿生父呢”
萧怀璟挑眉,饶有兴味地“嗯”
林卿卿被他捂着耳朵,只剩两只大眼睛,用力眨呀眨,好奇地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
萧东弦也看着她,露出狰狞的笑意。
“我的皇兄啊,”他冷笑着说,“你就从来没想到,你和卿卿,也许真的是嫡嫡亲的兄妹吗 ”
终于说出来了。
他心跳的很快,不错眼珠地看着年轻的帝王。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张总是喜怒不显的面具破碎,看到那总是胜券
他等了很久,紧咬的牙根都
萧东弦跟着他的目光,抬头向上看去
山石上凉亭内,无数森冷的箭尖正对准了他,带着勃
杜氏崩溃地尖叫一声,萧东弦却只是冷冷一笑“皇兄这是做什么。臣弟今日能站
萧怀璟看了他两眼,像是从没
“当然不。”半晌,他淡然开口,“简单的死没什么可怕的,是不是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萧怀璟转身看向杜氏,“你兄长虽好渔色,身子倒还不错。朕听说,他足足撑了三千多刀直到最后朕命人将他的血敖干了,他才彻底咽气。”
杜氏这次连叫都叫不出来,两眼一翻,软倒
萧怀璟随意看了两眼,这才看向萧东弦惨白的脸“怕死的不是你,而是这些蓄势待
萧东弦僵着脸开口“你什么意思”
他这语气称得上大逆不道,萧怀璟此时却不会同他计较。
“没听懂么如果卿卿真是朕的妹妹,无论先前如何,从今往后,此事只能有朕一人知道。”
他懒懒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如土色的萧东弦“你以为朕没想过么朕比你还希望卿卿真是朕的妹妹呢。”
那样的话 ,他们之间,就有永远割不断的血缘作为纽带了。
既然不是,那他当然要再造一条这样的纽带。
萧怀璟想到什么 ,清冷目光落
萧东弦脸色变了几变,正要张口又被萧怀璟打断“你不会要说那些什么纲常人伦之类的话这样的话,你的好兄弟言楚早已劝过朕八百遍了。”
他语气还是散漫的,目光却冷下来“朕时常反思自己,究竟是何时给了你们错觉,认为朕会为此等微不足道之事束手束脚。”
纲常人伦者,父父君君,子子臣臣。往大了讲,连皇权也是纲常中的一环维系国朝几百年正统的东西,
“如果是卿卿知道了呢”萧东弦咬着牙,忽地嗤笑一声,“你捂着她耳朵做什么呵,若是她听到了,你总不能连她也杀了罢”
“自然不会。”萧怀璟颔首,淡淡地瞥他一眼“朕只是不想让她听到你的声音而已。”
萧东弦“”
萧怀璟却懒得同他多说什么了。林卿卿被他捂着耳朵,只觉潮热难捱,已经
皇帝看也未看一眼身后人,径直拥着林卿卿 ,朝山石上走,一边走一边漫声道,“若真如你所言,御林军只怕已经动手了罢他们若必死,死之前肯定要将害他们之人碎尸万段。”
“不过既然并不是,”萧怀璟站
萧东弦僵硬地立
是弓弦拉开的声音。
“二弟,你我毕竟兄弟一场,”萧怀璟已放开林卿卿的耳朵,双手持弓,居高临下看着他“我这箭筒里有十支箭,你说一句祝福朕与卿卿的吉祥话儿,朕就少射你一箭,你看如何”
帝王漫不经心的话语从高处落下,一刹那间,似乎连空气都凝结成冰。
萧东弦怔了怔,旋即露出一个狞笑“做梦啊”
下一瞬,刻着“璟”字的弓箭洞穿他左膝,萧东弦立刻痛叫一声,跪下地去。
“一。”萧怀璟抽箭弯弓,慢条斯理地说,“皇兄知道你无心向学,也不为难你,便说几句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之类”
萧东弦手撑着地上一滩鲜血,勉力抬起头,“你休想”
又是一箭。
这一箭射
到底母子连心,他这边一痛叫出声,杜氏也醒了,醒来就看到满地鲜血,差点再吓晕过去“皇儿东弦你怎么了这是”
她顺着萧东弦的目光抬起头,看到不动声色张开了弓的帝王,吓得两股战战 ,涕泪流了满脸。
“皇上 ,皇上,东弦是您的亲弟弟”
“朕知道啊,”萧怀璟淡声,“所以,朕要他对他皇嫂与朕说几句吉利话,不是很合宜么”
萧东弦又吐出一口血。
杜氏一下明白过来,哭着去扯萧东弦的衣袖,求他开口说话。
萧东弦只是咬着牙,用充血的双眼盯着高高
杜氏急的要
“既然如此”箭尾翎羽
“三。”
第三支箭,
山石下,花园中,血流了一地,宛如修罗地狱。
萧怀璟留林卿卿
这一看,他微微一怔。
林卿卿脸上并没有惶恐害怕,当然也并非漠然。
她伏
萧怀璟出言叫她,叫了好几声,少女才茫茫然转过头来。
早知道就不叫她目睹了,萧怀璟一向反感林卿卿对除他之外的任何东西倾注过多注意力。
他忍着气,压低声音“卿卿不怕么看的那样出神。”
林卿卿摇了摇头,看着他蹙起眉,“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很眼熟。
“我、我好像很久之前,曾经见过这样的鲜血,惨叫与厮杀血流了一地,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殷红”
她说话时认真皱眉的神情,若有所思的语气,意外地逗笑了萧怀璟。
杀心正重的帝王放下弓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流血千里这样的景象 ,只有战场上才有。卿卿这话说的仿佛上过战场一般,不知道的,以为卿卿不是女子,而是儿郎呢。”
林卿卿还
身后一干御林军互视一眼,从未听过还有这样胡搅蛮缠的。
萧怀璟却很受用,再度拿起弓时低低地说,“哥哥自然要娶你。”
“不但娶你,还要永生永世都同卿卿一起。”
萧东弦意外地,骨头很硬。
直到受了痛楚流血而死,他也咬着牙没说一句话,只用渐渐模糊的眼,死死盯着山上。
他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的指望
萧怀璟见他死不肯张口,也皱了眉,
“十。”
最后一箭,从后背而入,洞穿心口。
萧东弦早已倒
无须皇帝开口 ,御林军很有自觉地列队跑下山石敛尸体,顺带着带走了杜氏。御花园,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行刑场所。
训练有素的青年男子们效率很高,不多时又有宫人来泼洗,很快方才那一场猎杀留下的痕迹就被消弭大半。
等到花园中重新安静下来,林卿卿才后知后觉地
林卿卿“”
她以为那真是萧东弦结交的会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没想到,原来也是萧怀璟的棋子么
萧怀璟看到她的目光,气定神闲道“他以为他
他将萧东弦的打算说给她听,林卿卿听到联络内侍,要将两人从恭车运出时,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随即皱起了脸。
萧怀璟会错了意“卿卿是觉得这样放过他们太便宜”
毕竟,贤太妃可是令碧贵妃惨死的祸首之一。萧怀璟便道,“杜氏尚存,朕可将她塞入恭桶,给卿卿出气。”
林卿卿连忙摆手,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他们说是同内侍勾连,那内侍呢”
萧怀璟静了一会儿“卿卿似乎对此人很是挂心”
“”
林卿卿忍不住鼓起脸睨他一眼“卿卿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相貌如何,为什么要挂心我怕他跑出去,还不是”
她睫毛浓长,这样自下而上看着他,一点气都被滤为清澄波光。
萧怀璟这才展颜笑开,英挺的面容如冰雪消融,一戳她气鼓鼓的雪腮“卿卿是着紧哥哥,哥哥都知道”
“那人啊,现
宫外,烟柳坊。
“郎君,便是这里么”绿盈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不由地胆怯起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逃婢的身份敏感,也许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容留,但这里
眼前灯火暧昧,耳边淫曲香艳,来往的女子皆轻纱薄衫衣着不整,来往的男人则大多看着浪荡浮华,眼下青黑,一看便知道是纵欲过度。
烟柳坊,正是京城最大的花柳之地。
虽然她很想去赶紧洗掉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但她能
她是识时务的宫女,首先是宫女。身家清白的女子,才有可能入宫侍奉。
绿盈还
绿盈羞愧地低下头。
韩公公是因病还乡,正儿八经出来的,她却是韩公公拖了关系,
身上沾染的污秽,不知得几桶水才能洗掉。
绿盈深吸一口气,差点被自己恶心吐,再不犹豫,推开门进去。
门中一片黑暗,接着,倏然亮起一盏灯,让绿盈看清了这房间的全貌
木架、石台、炭盆
宛然一个刑场。
“这就是新来的”炭盆旁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烙铁拨弄一下炭火,咧开嘴笑,“听说是个硬骨头,得好好才能见客”
绿盈尖叫起来 “郎君郎君郎君唔”
韩公公早
据说这不知死活的小宫女得罪过未来的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嫌自己命长
紧闭的门扉里,绿盈的哭声渐渐低弱下去。
后来漫长而痛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里,她有时候想到这一天,都会忍不住恍惚那时候她以为逃出皇宫的自己能重获新生,谁曾想到,人生数度沉浮,终究是狠狠地,跌落谷底。
新帝登基之初手段酷戾,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但当萧怀璟辣手荡平反对势力后,他所展现出的不多见的帝王气魄,迅速让三台八座心悦诚服尤其是对西南动兵一事。
入夏之后,数战皆胜。大捷的消息不断从边关传来,整个帝都都沉浸
除了边关有消息传入京城,京城也渐渐地,传出一些消息。
比起千里加急的军情 ,这些消息传得要更慢,但同样是喜讯。
即将
正当壮年的将军高高举起酒杯“皇后有孕,这是大喜事,来,咱们一同干杯,遥祝陛下万岁 ,娘娘千岁 ”
国朝有后,朝局都能稳定不少,是大喜事。众人皆哈哈大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举起酒杯。
哐啷一声响,酒杯落地。
将军奇怪地看过去“言督军,酒宴才刚开始,你怎么已经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哥哥快结尾了,我要努力更变态一点。
这章有一点点大世界的背景嗷。
我本来以为今天能完结这个世界 ,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包子都没蒸出来
大家今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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