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天下英豪,试此剑锋。”
天地苍茫之间,八峰环拱之处,青铜古殿之前,迷雾散之时,字如龙飞,似凤舞,张扬不羁,跌宕如大潮,只让人血脉偾张,心绪难平!
字由剑啄,有剑意留于字中,用词极淡,着墨亦是不深,是剑客洒脱,以最随意平淡的口吻,书下此最狂最傲之言。
六把剑,皆非实物,却各具气象,灵物仿佛,以为宝器。
而
那被困黑雾大幕中的本有七人,此刻只独独少了那一位骑龟而来之人,而那一头如山岳般的巨龟不知何时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们皆是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似是见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又似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一剑飞来,取了性命。
青铜古殿之前,有人影,如虎踞,似龙盘,静静盘坐于虚空之中,他周身气机似是与青铜古殿浑而一体,给人以大道如渊,大道通天之感。
独坐万古,横剑膝前。
只是此时,无人有多余心思去注意这位神秘人物,连凌家那位无极圣兵之主都做仓皇之态,遁去八峰之外,高悬天穹之上,便是再迟钝的人也应该知道畏惧,知道退避。
这一方,三人两妖亦是如此,不敢有半分停留,锈黄溪水的头再也待不住了,各凭本事,仓皇遁走。
黄衫女子的反应最,
“别忧郁了,现
情急之下,叶枯一把将苏清清那颤巍巍的娇弱身子抄了起来,打横抱起,脚下还未有动作,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一动不动,好似是失了魂,丢了魄。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了,神识金剑也无法斩去这股杂念,叶枯只感觉脑袋中“嗡”的一下炸开了,所思所想所念所及,皆是一片混沌,像是有千百口大钟被一齐敲响,轰鸣之音将他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而
叶枯想怒吼,却又
他整个人
“叶枯。”
声如冰清,悠远缥缈,不知从何而起
便是世间极热遇见此至纯至净玄冰都只能是俯首称臣,莫敢与之争长短,论高下。
仅仅是这两个被用过无数次,又
说是空无一人,似乎也不很对,至少是有一人盘坐虚空,六具尸首横陈殿前才对。
苏清清这一声平平无的轻唤,像是有一种魔力,一如冰纨,润薄如丝,浸润心田,叶枯身形摇晃间,哪里还顾得了怀中有娇人如玉,手上劲头松了半分,若不是苏清清自己用了几分力道,定是会从叶枯怀中摔出来的?
不知为何分明是离那青铜古殿,离那横剑膝前的人影又近了些,叶枯背对着那八峰环拱的山坳,心中却再没有半点畏惧了。
他想他心里该是无比平静的,按理来说,无论是青铜古殿,亦或是那横剑膝前的身影,皆是不可测的莫大凶险,叶枯一向以聪明人自居,该是做不出这等以后背朝向危险的事情才对。
但此刻,叶枯却没有半点如芒
“清清,”便就是那一瞬,叶枯好像明白了什么,心中那股冰清之意仍未散去,有黑白
叶枯不该忘,也不会忘,苏清清曾说想要去往那青铜古殿之所
方才是苏清清见叶枯脸色惨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她便以手抚上了叶枯的脸颊,唤了他一声。
眼下,她贴
叶枯的眼神该是凝视着她的吧,但却又有一种若即若离之感,苏清清只觉得她们两个人都是飘忽不定的,好似是浮
“嗯。”
苏清清被叶枯抱
苏清清该是如其名字一般,“清清”,但此刻,那一头柔软的黑
世界都
只叶枯与苏清清与这世界背道而驰,不甚合群。
脚踏实地,两人身形落
“我们一起过去。”
苏清清的声音从叶枯怀中飘了出来,像是一阵轻烟,
叶枯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入了游物境界,身如浮光,似掠影,向着那青铜古殿之所
却说另一方,黄衫女子驭虹飞遁。
“姑祖,姑祖你慢些,”阿紫被黄衫女子裹挟着,很是狼狈,“他们三个都不见了,没有跟上来!”
“他们三个的生死,与我们何干?”黄衫女子身形不停,急掠远去,她心思缜密,刻意放慢了速度,不去做那金莲之后的第一人,又道:“那几缕剑下亡魂你也看见了,他们生前虽较之于你姑祖我而言有些不如,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撇开这几人不说,凌家家主携无极圣器亲至都要退避三舍,何况你我?”
“不是的,我是说……姑祖,我刚才看见叶枯和那位姑娘不仅没有逃出来,好像,好像还跳下去了。”阿紫不很确定,她是被黄衫女子带着走的,不需自己费力,所以才有闲心去关注别人。
“你说什么?”
黄衫女子止住了身形,此刻,她正好位于那片静湖的上方,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她心中一惊,顾不得多想,拽过阿紫一下沉如了湖中。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极远处传来,大地
黄衫女子心惊不已,只觉一阵后怕,喃喃道:“那个骑龟的老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