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脸热了热,心想她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也实
四爷不是食不厌脍不厌细的风格,幼时住
如今来了个胆大包天的年侧福晋,年娇自然而然接过碗,朝他甜蜜蜜一笑,很快
没胃口。
向往的大鱼大肉都快化作弹幕,叫心中小人口水直下三千尺,回过神,是分外惨淡的现实。
四爷扫过面前的素菜“不喜欢”
年娇立马道“喜欢。”
见四爷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她绞脑汁,努力给自己找理由,可怜巴巴地道“因为晌午的燕窝粥不好吃”
燕窝粥
没记错的话,那是大厨房熬煮的。
四爷望进那双盛着委屈的漂亮眼眸,不知怎么心颤了下。
他唇角一动,觉得年氏娇气,片刻又道“若实
年娇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呆了呆。
据她所知,雍亲王府只设有一个大厨房,如今她误打误撞,就给自己争取到开小灶的权利了
“爷真好”年娇感动得泪眼汪汪,哪还
呜呜,老板真是个好人
用完膳,年娇还是很高兴,寸步不离跟着四爷,几乎成了小尾巴。
四爷料到她会感动,却没料到程度竟这样深,他笑了下,心头异样的情绪上涌,却说不清是什么。
他下意识拧眉,很快恢复如常“明日我让苏培盛拨人给你”
四爷说一句,年娇就应一句,应完了,抱住他的胳膊不放“爷晚上不批公文了”
四爷正想回话,就见年娇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唇瓣,迟疑片刻,又咬了咬。
咬得如蜻蜓点水一般,半分痛意也没有,用“舔”字形容更为准确,却能叫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失了分寸。
四爷时常怀疑年娇究竟是怎么长的,竟是懂得那么多邀宠的手段,念及她的性格,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天生。
截然相反的纯真与妩媚,融于面前的美人,他抿了抿唇,目光沉了下来。
下一秒,反客为主。
年娇再一次后悔了。
她已经是一只废妖了,要不是第二天不用请安,整个王府都能瞧见她的热闹。
哆嗦着摸了摸嘴巴,年娇坐
一个鲜明的疑惑冒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
昨夜四爷把住她的膝盖,低声
年娇带着哭腔说“早就不疼了”
时不时的片段于脑海闪现,年侧福晋整个人如火烧一般,只有小厨房的消息能带给她几分慰藉。
她探出头,颤悠悠地往窗外看,只见栖桃院人来人往,一派喜气洋洋,苏培盛与秋嬷嬷站
昨日年侧福晋亲王爷脸颊的时候,苏培盛便领着众人悄声无息往外退去,故而秋嬷嬷实
一边欣慰自家格格真是出息了,一边想,老夫人常常念叨的憨人有憨福,说不定还真有道理
东侧院,钮钴禄格格聆听着西边隐约传来的动静,低声问道“年侧福晋进府几天了”
贴身婢女如梦想了想“不到半月。”
钮钴禄氏垂下眼“你再数数,王爷去栖桃院了几回”
如梦张张嘴,声音轻了下来“九九回”
九回。
钮钴禄格格淡淡道“我怀四阿哥的时候,偶尔嘴馋想要开个火,福晋也都允准,可小厨房那是万万没有。”
虽说这与她是格格不无关系,同为侧福晋的李氏不也没有
京城谁人不知雍亲王的脾性,故而钮钴禄格格觉得反常,即便年氏是世间难寻的美人,可王爷是那等目光短浅,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男子吗
王爷对年氏的宠爱太盛了。若年侧福晋生下儿子
不,不会,她也不用急。王府世子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年氏的儿子。
钮钴禄格格心定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浅浅的苦涩。
王爷从来没有宠过她,若非得幸怀上四阿哥,她永远只是个不起眼的格格。事实上这份幸运,却是九死一生的侍疾换来的,她没有足够的底牌,任何时候都需小心翼翼地筹谋。
而年氏年轻,貌美,家世出众,可以不付吹灰之力获得王爷的恩宠。钮钴禄氏笑了笑,若她不能保持理智,心肠想必也会被嫉妒腐蚀吧。
前些天她想岔了,最有可能出手的李侧福晋居然还端得住,只口头针对了年氏一番,就没下文了。
钮钴禄氏有些可惜,随即恢复了淡然。
后院里头,想要儿子的,想要宠爱的,又何止一个呢
同一时刻,踏入雍王府的十三爷左看右看,扭头问张起麟“拱门外进进出出的,那是什么动静。”
张起麟恭敬道“奴才不知。十三爷不如问问王爷”
十三只是随口一提,闻言不再刨根问底。
他的脚步有些匆忙,见到四爷第一句话便是“弟弟昨儿见到太子了。”
“太子二哥他”十三语气艰涩起来,“越
十三爷从前都叫皇上“汗阿玛”,不知何时,称呼变成了“皇上”。
四爷沉默下来,许久没有说话。
他和十三弟心知肚明,沉迷酒色,不是太子的本心。这何尝不是给他上了一课一国储君,尚且不能为自己而活,而他雍亲王胤禛又算什么
汗阿玛与他是父子,更是君臣。君臣之别犹如天堑,他须更为谨慎,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
书房安静了许久,凝滞的空气开始缓缓流动。
兄弟俩若无其事,很快换了话题,四爷拍拍十三的肩,从博古架上取出一罐膏药,然后递了过去。
十三爷下意识道“不用了,四哥。”
他笑了笑“今年以来我涂的药,没有十罐也有八罐,效果却不如人意。四哥也不必找什么民间大夫了,找了也是白费力气,这腿,就让它烂着”
话音未落,骤然被打断了。
“我替你寻访大夫,四处问医,连带着全府上下,都为了这件事上心。你哥哥我都没放弃,你凭什么敢说如此灰心之言”四爷冷声喝道,“瞻前顾后,还是不是大丈夫所为”
十三何时被他这般骂过,当即愣
四爷盯着他“这是年侧福晋的兄长年希尧所制。我着人检测过了,成分都是上佳中的上佳,用不用,那是你的事。”
说着,把陶罐往十三手里一塞,便让张起麟送客。
张起麟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十三爷捏着陶罐,久久没有动作。
半晌,十三眼眶
“好。”他抬起头,叫了声四哥,“我愿意一试。”
就算为了承小四嫂和她兄长的情
远
他看着三十出头,五官温润,气度如水,撒开手,若有所思望着膝上的古琴。
恐怕是着凉了。
夫人齐佳氏前些天来信,言明年娇受了欺负,年希尧原本不想当官的心更浓了几分,若不是下属苦苦哀求,他想当场把官印一挂,直奔京城。
如今又着了凉不过不影响写诗,不过思绪有些迟钝而已。
他已经连夜写了三首,而今抚琴寻找灵感,年希尧算了算,他今日统共能完成七八首诗,寄回去给妹妹用。
与此同时,象征天下至尊的紫禁城乾清宫,康熙皇帝打开了年羹尧的密折。
只有贴身伺候万岁爷的人知晓,四川巡抚年羹尧每月都会送来一道快马加鞭的密折,说是密折,实则称书信更为恰当。
里头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夹杂着忠君爱国之言,然而万岁爷爱看,觉得这不是蒜皮小事,而是臣子的忠心。
密折依旧洋洋洒洒上千字,其中不起眼的几句话,却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年羹尧说他路过一个杂耍摊的时候,看到了正
兄长博学多才,兴趣广泛,是个真正的君子,至于小妹小妹从小劝诫他要谦逊,要谨慎,不可鼻孔朝天,更不可傲慢无礼,入朝为官之后,小妹的劝诫就更频繁了。
“嗯”康熙乐了,“亮工这写的是什么。满朝谁人不知他年羹尧最是谨慎谦虚,难不成都是老四的侧福晋所教”
不怪康熙印象深刻,年羹尧的妹妹嫁给四儿子做侧福晋,是他亲自指的婚。他点头“就当真的好了,年氏自小便能劝诫兄长,不错。”
大太监李德全笑眯眯
康熙摆摆手,让他说。
也赖这份密折上得巧,李德全躬身,讲了年侧福晋进宫那日,慈宁宫中
按理这只是件小事,万岁爷日理万机,哪有心思听后宫大大小小的争端,何况太后是万岁爷的嫡母,为孝道,万岁爷也不会拂了她的脸面。
现
康熙听罢,皱起了眉。
翌日,康熙前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轻描淡写提起此事“还是由皇额娘传达几句,朕总不好开口。她一个贝勒福晋,去为难亲王侧福晋,谁教的规矩老八也该管束管束。”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