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琰的分数没有少一分, 面对这个结果, 陈月洲似懂非懂。
对于端琰自身而言, 神已经
换一个角度再看, 如果系统把端琰如今所承受的一切归为因与果、而不算
可之前的无数个任务对象所经受的惩罚,难道不可以算
为什么到端琰这里,刷分就会变得如此苛刻呢
还是说因为是深渊任务对象,所以刷分计算方式都变得严苛了起来
看着眼前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男人,陈月洲的双手缓缓握紧, 心情复杂, 看着端琰的眼神悲哀而无奈。
强行拖着端琰送他上床躺下, 陈月洲坐
接下来的生活,该如何继续呢
接下来的分数, 又该怎么刷呢
陈月洲低头看着手心, 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打击之前的任务对象的时候,他从未觉得报复值的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于他而言,那不过都是一堆分数,生也好死也好, 就像是打游戏里面的nc,他没什么害了别人的实际感。
可是,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产生一种名为“于心不忍”的情绪。
陈月洲再一次仰头看着夜空。
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故事间谍和特工潜伏
世界上真正没有缘由的纯恶人很少,大多数人的恶不过是无数恶的因所结出的恶的果。
对于善恶观念原本就浑沌的那些特工来说,太过于深入的了解、凑巧较为相似的处境和感同身受的习性,都会激
如果这个特工对这个任务对象还抱有别的心情,比如爱情,这份同情心些许就会注入爱情之中,再也无法抽身离开,让这份爱情变得愈
这有点像喝酒,只喝白酒、啤酒或者洋酒中的一种酒,身体能够迅速分辨成分并代谢,人们往往不会立刻醉倒;但是如果把多种酒参杂
这又有点像吸毒,生化课的老师谈过,如今的毒品之所以变得比早期鸦片泛滥的时候更难以戒除,除了它们的成分自身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性之外,还因为其成分
自己对端琰的感情或许谈不上多么强大,可是,感情的来源或许太复杂了。
复杂到如今回想起之前端琰对自己做的一切威胁恐吓,都仿佛通通可以理解,变得没有那么可恨了。
困意袭来,陈月洲
隔天一早醒来,陈月洲
匆忙掀了被子爬起身,家里已经空无一人。
因为担心端琰想不开会出事,陈月洲匆匆掏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却
语气就仿佛这些天什么都没
这个人向来如此,再痛苦难受也要绷着,绷不住了就突然破罐子破摔,一觉起来又仿佛什么都没
陈月洲起手机,等回了家,他将吕博要转交给端琰的卡和信封放
他匆匆去银行刷了卡,
原本以为上面应该至少是个六位数呢,看来人家还是把大头给了人家自己的孩子也是了,媳妇终究是陌生人,亲生父母大难临头都未必保护孩子呢,谁傻到把钱给陌生人啊
给自己这些钱无非是表达下“我把你当小琰媳妇,所以你以后好好和小琰过日子”,如果这场事故后自己知恩图报仍然守
陈月洲转手将这些钱导入自己卡中后,肚子有些饿,就走到附近的麦当劳里点了份套餐吃了起来,顺便翻看着微信。
最近快开学了,他翻看着北综医的校园群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消息。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新生群中有不少人都
她不会被停职吧
这种事不是家常便饭吗
呵呵呵,我觉得肯定要停职的,你信不信,她学生还没入学就得换导师,真可怜
看着几个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陈月洲慌忙加入其中
打人呗,还能什么。一个人回答。
打人陈月洲纳闷,这年头导师管理有这么严格吗
仍记得自己本科时候的几个同学研后,导师什么都不教还把他们当佣人,也没几个敢开口告状的,因为学校根本就不管。
她打了她爸,她爸是个残疾人,快死了都。另一个回答,好像是她后妈的老太太来到学校找她,她连后妈都打了,很多人看到了,事情挺严重的,她后妈还找了记者,说是硕士生导师殴打父母,学校最怕出这种事了,没说她是临时工把她开除都是好的。
你家硕导还有临时工,学校倒是想说她是临时工啊。其余几个人一见顿时嘻嘻哈哈地打趣道。
陈月洲顿时就头大了。
如果朱媛被停职,那自己就得换导师。
而研究生期间换导师,不论是对于导师还是学生,都是个非常恶心的事。
就像是吕布因为三次易主被贬称为“三姓家奴”遭不少主君信不过一样,相比一开始选择了别的导师却因为意外最终被塞给自己的学生,导师们还是比较喜欢那些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的学生,除非对面新来的学生能力特别强能给导师带来巨大利好。
而自己,能吗
一个连本科都没过的破身份,成绩还不赢人,
朱媛当初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尤雪悠实践加成,没想那么多就了自己,经过之后的一些磕磕绊绊,也算是和自己有了点小感情。
可其他有过代课经验的导师就未必像她那么疯了。
学生那么多,到时候怕是看自己就会像看一堆狗屎。
换导师之后不被重视其实是小事,就怕摊上一个把不感兴趣的学生当狗使的主,万一天天打
陈月洲想了想,给朱媛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二人
陈月洲下了一组虾滑进自己的锅里“事情还没定数呢,你急什么话说到底
朱媛长叹一声“唉”
二十分钟后,陈月洲理清了
朱媛的父亲是个常年卧病
最近,这个老头觉得渣老头身体越来越差了,担心老头死了自己没地方去,于是想了个馊主意,让渣老头问朱媛要一笔钱给自己。
渣老头心疼自己的爱人老无所依,立刻张口问朱媛要钱,还一副“你是我女儿,你必须养我,不然你等着我去上法庭告你,法院是不会向着你的”总之就是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
朱媛不给,渣老头就骂人。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善不是对所有人。
渣老头明明就差了一口气
这么一来二去,朱媛上头了,抓起地上的小板凳砸
而老头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一板凳下去,直接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还送进了急诊,这些天一直挂着点滴,至今没出院。
老头许是觉得机会来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来到学校,又是哭朱媛如何如何不孝顺不顾家,又是哭自己对朱媛多好多照顾这个家
而学校里的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
自己生活过得幸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管这件事,也不参与进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自己生活过得磕磕绊绊的人,见别人倒霉就兴奋,八卦来八卦去,根本就不管事实如何,你传我我传你,最后搞得整个西医院人皆知。
朱媛要脸,
朱媛今年近三十五,身强体壮个子又高,一个耳光直接将老头拍倒
记者也是人,也分三六九等,有本事能当大记者的早就去国际前沿报道高大上的东西了,没本事的就喜欢这些博人眼球的恶俗流量内容赚稿费。
一来二去,这件事
说完自己身上
听着朱媛的话,陈月洲沉默地吃着自己小火锅里面的食材,也没说话。
见陈月洲一直沉默,朱媛问“平时见你话挺多的,这会儿倒是一句话都不说。”
陈月洲好一会儿才道“只要你家那个老头死了,所有事情不都解决了,他气你,你也气他,你的心脏还能比他的差不成”
朱媛冷哼一声“你还别说,他无赖了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做要脸,这心脏的承受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那就先给他们一万块钱扛一扛呗。”陈月洲随口道,“就说你为了买学校的房没钱,告诉他们如果停职了房子也得回,让他们自己掂量着还能不能继续搞你。”
“给一次钱,以后让他们次次问我要钱吗”
“就你说的你家老头那样子,还能活几年”陈月洲斜着眼看朱媛。
“没听过祸害活千年吗”朱媛反问。
陈月洲一听,陷入了思考。
按道理来说,不是任务的话,他其实最近忙着筹划刷端琰,根本没空帮别人的忙,但朱媛如果离开,自己
思来想去,陈月洲最终道“我帮你吧。”
朱媛一听这话,愣了几秒,有些意外“你帮我你不怕惹祸上身”
陈月洲笑了下,随口道,说出来的话也没怎么过脑子“虽然你以后是我导师,但现
朱媛一怔,低下头看着自己握
两人继续安安静静地吃饭,只是陈月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