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诗酒趁年华 > 第300章 秃头与狗头
晴天霹雳
连太子都倒戈了吗

说好的礼贤下士的好太子呢
也许是六郎之前“表现得太好”,让人以为他是一个端方循某些人认为的礼的太子。猛然这么一搞,让人有些受不了。
尤其是米挚,虽然上一回“进言”被六郎严肃驳回,自己还病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六郎是个乐于纳谏的明主,是个对礼法很尊重的少年人。这怎么突然就要改变成法了呢这是被他姐姐给带坏了吗
我就知道不能让好好的太子跟着齐国公主那一帮子女人学坏了他总要亲贤臣、远小人,才能变成明君,跟奇奇怪怪的人混
大臣总想着“自己”影响了皇帝,却不知道正常情况下,皇帝听你的,只是因为你的“建议”他觉得可行。君臣相得到言听计从的,只能说明人家思想合拍。
昏君不
颜肃之父子,既不昏庸,也不是傀儡。
大家的立场本来就不一样,颜氏父子作为开国父子档,有兵有权、天下一统,其威势绝非前朝可比,纵有一二妥协,却不会对旧族低头。他们看的是家国天下,米挚等盯的,实际上是旧族的利益。事实证明,过于迁就旧族,结果只能是朝廷式微,被更强者取而代之。
就冲这一条,那就不能由着旧族作。
对六郎来说,什么“你姐姐权柄太重了,以后是威胁”之类的,能不能成真,还是五五之数,照目前来看,五五都不到。他姐是朵大奇葩,好像对权利什么的感情不太情,对女人的感情反而比较深。但是如果只听旧族的,不趁着开国的势头及时培养出新兴势力来,还这么因循守旧,前朝之祸妥妥会降到他子孙手上。前朝虞氏,三世而亡,正是血一般的教训。
六郎表示,这回死活不能听他们的,得跟他姐一条心去拍翻这些要弱化他们家根基的家伙
他铁了心要把科举给推行下去,不论是文举还是武举
颜肃之,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们俩只是两个光杆儿司令,那也就是想想算了,最后还得回归到“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的旧路上来。这一回,与前朝不同了,颜氏父子不但有打天下的人马,而且有治天下的人马,并且上述两班人马还
由不得米挚等人不着急人家有了更务实的人手,谁个没事儿找虐,要用你们这群矫情的作货呢
米挚等人与六郎想的全然不是一回事儿,依旧咬着科举选出来的人道德不能保证这一条说话。古贺明明已经被流放两千里了,还被拖出来挂墙头鞭尸鞭得死去活来。
古尚书怒气上扬,连油光
都去死吧
大家似乎都忘了,这位古尚书
认真算起来,颜启那样,是纵兵明抢地圈地。昔日米、柴诸家,那是通过一些手段暗夺。哪怕是姜家,名下的田产也有一些是不那么清白的只是现
古尚书给许多人家盖过房子、修过别业,别业周围的田产一片一片的。他当场就点了米挚的名“米公家里,也不是那么清白的罢某年我还给你家那片地上看过风水哩我怎么记得你们家的帮工部曲说前面税重,便投到了米丞相门下你不要解释解释么”
老实人轻易不
古尚书得理不肯饶人,张口就来“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拣一个好欺负的要欺负到死啊国家大政,岂容私心你们不过就是怕别人有本事,书得好,旧族那些个浪荡纨绔只知道吃酒吟诗,风花雪月,正经本事没有,拉出来一比,丢人现眼么”
你知道得太多了。颜神佑默默地想,瞅了古尚书一眼,拿袖子遮脸,打了个哈欠。早朝有点早,她有点悃了。
米挚红着一张老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干脆往颜肃之面前一跪,自个儿把帽子摘了,请颜肃之作主。
古尚书一看,你会哭,难道我不会哭吗他也往前一跪,也把帽子给摘了。许多人一看他的脑袋,就忍不住想
颜肃之是个拉偏架的人,他心中取中的就是科举取士,他的一儿一女就是提倡科举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态度了,也只有一心钻到局里拔不出头来的人才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见这两个人一跪,一老、一秃,没一个养眼的,他左手盖住了眼睛,右手连挥“哭什么哭哭什么哭成何体统行了,既然都不干净,就取能干事儿的法子吧”
继武举之后,文举之事,遂成定局。
六郎见状,还小声招呼了两个殿中卫士,命他们扶起这两位大臣下去洗把脸,别搞得这么一副狼狈样儿。
两人下去了,旧族出身的,不免颜色灰败。蒋熙
接下来的具体讨论工作,就等着开小会的时候再说,这个时候礼部等也都参与了起来。
卢慎说起来是旧族,旧族也算认他,他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的婚事,也颇有些得益于此。可是这货太混蛋了,他从来不为旧族说话,倒与李彦等人走得近,他媳妇儿倒是个宜家宜室的贤妻,他却与大姨子小姨子一起搞风搞雨八卦人士好险没有编出他的桃色新闻来。
作为礼部尚书,卢慎明白,如果此事能成,礼部的的重要性将会再上一个台阶,说是仅次于吏部,也不是不可能。以后天下人要想做官,先要考试,考试归他管。嗯嗯,很重要的啊
卢慎这么想着,愈
继武举之后,文举的事情也是不可逆转了。其时已入冬月,政事堂里事务繁剧,又少了姜戎一个能干活的,活了蒋熙一个半死不活的,加上米挚不合作、颜神佑不方便。一个个从头忙到了脚。不得不将借着文举的由头,抓了卢慎的壮丁,让他过来帮个忙。
本已多事,北方又报了大雪,为防雪灾,又须做出预案来。更恐极北之地也有暴雪,胡人乏食,南下掳掠。又行文,让北方各地防备胡兵。
各地刺史,尤其是北方州郡的刺史,再也
政事堂里忙碌不堪,米挚
米挚却丝毫没有回家的觉悟,他还想着继续与这些土鳖顶牛,撑到旧族子弟里再出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来他比较看好蒋峦,年纪轻轻已做到九卿。再佐以余洗这样的智囊,旧族的综合素质,终归是比土鳖草根们强八百倍,早晚能再夺得优势的。
这么想着,米挚就越
对此,余冼却又别有见解“大理毕竟旧族出身,其心不问可知。不过因为如今情势太坏,寒士咄咄逼人,需避其锋芒而已。”
米挚道“只怕他避着避着,就没有血性了。朝上几番争执,也不见他
余冼道“御史大夫从前
米挚便问有什么办法。
余冼道“我观蒋相公面相,脸上一股死气,怕撑不了多久了。大理是承重孙,丁忧要三年。三年过后,朝中还有没有他的位置还未可知呢。他虽与姜家有亲,蒋相公兄妹去后,这亲戚情份如何,还是两说他要起复,姜家未必肯下死力。三年之后,寒人盘踞于朝上,大理之职怎么可能还留下来等着他呢圣人不补丞相,或是等着姜丞相,却不会对蒋峦这么好了。到时候,相公再奏请,为他起复出一把力,他自然就该知道孰亲孰疏。”
米挚捋须笑道“子清余冼字真是我的智囊啊”
余冼连说不敢,对米挚的感观倒也还好。做人参谋的,最恨那种“明明我的好主意,你听了就是不照做,最后把事情做坏了”的老板。米挚肯听他的,余冼自然是开心的。
米挚笑了一回,却又沉下了脸,愁苦地道“眼下却有一事,你能否与我破局”
余冼问道“可是科举之事”
米挚道“正是。你可有办法了”
余冼正色道“相公便不问我,我也要请相公留意的。”
“怎么说”
“敢问相公,科举之事,是否已成定局”
“是啊”
“是否先于南方诸州并长安试行”
“不错”
余冼一击掌“这就是了相公,事不宜迟,还请相公明日便上表,奏请推行全国”
“什么”米挚惊骇地看着余冼,“你也疯了么这如何使得”
余冼沉痛地道“既无可更改,如何不和光同尘”
“这怎么行难道你也要同流合污了么”米挚用一种包含了“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等等情绪的目光谴责着余冼。
余冼无奈地指出“若是丞相不合作,不出三年,天下就要遍布着南方诸州考上的寒人官吏啦届时您
米挚如梦初醒,紧张地抓着余冼的袖子问“如之奈何”
余冼给他指了明路既然没办法避免了,那就也下海去抢诗礼大家出来的公子,书香墨海里熏出来的,接触的是大儒名士,父兄言谈间难免语及政务。个人素质那么高,怎么会比不上寒人
米挚还颇犹豫“我前头才反对,眼前又要赞成,岂不要为人耻笑”
余洗尖锐地问道“要脸还是要命”
米挚果断地回答“要脸”答完了,觉出不对味儿来,才改口道,“吾不拘小节,不废大道”
余洗听他说“要脸”的时候面色突变,听了后半句方道“那就上表,请北方各州,也行科举。”
米挚为难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南方多寒士,北地多旧族。然则北地也不是没有寒士呀,这么算来,旧族岂不吃亏”
余冼道“不这么办,吃的亏更多”再用向米挚分析了,这会儿没点钱没点闲的人家,想书没门儿
还怕比不上人家吗
说这话的时候,余冼忘了一件事情量变引起质变。
这是后话了。
米挚被余洗一番洗脑,也觉得可行,对余冼道“你称得上是国之瑰宝了”
余冼道“晚生愧不敢当。晚生斗胆,再问相公一句您与东宫,是否生了些嫌隙”
米挚大惊“这话从何说起”
说来余冼琢磨着人心也挺有一套的,对米挚道“相公固然是想事事依礼法而行,自己做了,也要所有人都这样做。对自己这样,对同僚这般,连对圣上与东宫,也想这样。却不知这世上的道理,并不是您自己这里对,放到旁人那里就也行了的。”
米挚感兴趣地道“怎么说”
余冼道“您只想着您的道理,可曾想着上意,想着东宫的道理米氏的忠贞,天下皆知,可其他人呢李今虽然可恶,可有件事儿他是说到了圣人的心上去了旧京之乱,您说圣人怕不怕它重演”他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大家的立场不同,怎么可能想法完全合拍
“相公再想一想,大周开国至今,哪一件事,不是这么个理儿呢”
米挚道“昨日之旧事已然做下,如之奈何”对李今他能说“你要向前看”,对颜肃之,他倒不敢了。
余冼给他的建议是好歹哄着太子“虚与委蛇”,才能
米挚沉痛地点了点头。
余冼却还有下文“再有,听说太学与国子学明年春天就要开课了”
米挚没打采地道“国子学所取诸生,皆是荫生,生员齐备,明春就能开课。太学生却不然,须得各地取士之后,再充塞其间。他们又议,太学生又分两种”太学生里,一种就是科举考过了,做短期业务培训的。还有一种,就是各地推荐来的品学兼优的学生,如果通过了考核,也可以做官。
这也是乍一推行科举的时候做出来的过渡办法。
余冼问道“那么,祭酒、博士等职,皆由何等样人担任”
米挚道“正
余冼以手加额,笑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米挚有些不解“子清这是何意”
余冼道“相公怎么忘了教化之功呢无论太学还是国子学,不
米挚大喜“正是。天下名士多矣岂会皆如李、霍、丁之辈,恋栈权位,为做丞相,阿谀媚上,竟容与女子同朝只有一样,此事恐不由我来作主。”
余冼道“却也不由他们作主的。相公想,天下博学之士能有多少若是只
前面说了,学习是个烧钱的事儿,没钱,你得什么书啊光老师的工资你就开不起,再别提什么文具书本了。这会儿印刷术都没推广开来呢,南方见得多些,北方几乎没有。书都是靠抄的,买都买不到啊。要么雇人抄书,要么自己吭哧吭哧抄他十几年。
差一点的老师便宜一点,可教不了多少东西。
要不怎么说名士老师值钱呢。
米挚得了这么个主意,开心不已,果断地道“我日便上书。子清且留一步,为我审一审稿子。”
余冼说着“不敢,拾遗而已。”倒也留了下来。就
心中也是一叹米挚对他挺好的,也数次说要将他的往上推一推。却每被甘铭压着,说他思想有问题。到了御前,颜肃之大约还记恨着他之前的事儿,也不给米挚撑腰。弄得余冼空有一身本领,只好当米挚的参谋。盼着米挚能把太子给哄好了,也好图个日后。
余冼倒对米挚有些信心,这人先前不得东宫喜欢,但是人却不坏,相反,还很有一些忠贞的模样不是个讨人厌的人。又有师生之宜,只要米挚略软和一点,便能与东宫打好关系了。
裹了裹裘衣,余冼下了车,看到他哥余道衡正等着他。忙迎了上去,先跟余道衡通个气儿,明天早朝前串连一下,别大惊小怪。
第二天,颜肃之听米挚一本正经地说“科举已经已经
再说八百遍,也还是那么个意思。米挚捏着鼻子说,自己回去就想明白了,
古尚书面有一丝得色,还以为是自己战斗力爆表,把米老头破防了。却不知米老先生已经
作者有话要说
人人都是嘴炮流
不知不觉,十二月已经到了
我说下面都会顺顺利利的,泥萌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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